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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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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救的是谁?”
我迟疑了一下,道:“蜀山掌门,陈立渊。”
黎澈微微愕然,“他受伤了?”
我轻轻点头,“中了很严重的毒,宫主说需要三件奇珍,我们已经收集到了琴心,现在还差剑灵和碧瑶泪。”
黎澈一震,刹那间眼中神色变幻,我紧张的道:“你怎么了?”
“他竟想得到这种办法,他……”黎澈瞬间想到什么,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看着我道:“好,看在你是想救人的份上,我答应你,帮你一起找剑灵。”
我并不曾料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惊喜得不得了,笑道:“那可真要庆祝你的加入了,有你帮助,一定会有希望的。”
徘徊的云影轻轻摇晃,月光轻柔而明亮,照在黎澈英挺的面孔上,透出一丝柔和。
翌日早上,黎澈给我找来了一身女剑侠的装扮叫我换上,青衫峨冠,腰束丝绦,另外还颇大方地借我一柄长剑做装饰。
我上行下下打量着自己身上这幅行头,皱起眉毛看着黎澈,“这行么?我一只小妖,你把我打扮得像仙子似的,不会穿帮吧?”
黎澈靠在门边抱着胳膊轻轻莞尔,“我要带你进昱王宫见一见四皇子,你素来那副妖艳装扮进去还不把人吓到?”他走近,帮我理了理头顶扎束的丝带,笑道:“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是蛮好看的,”他仔细地凝视我的眼,“这样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才是最适合你的吧,何必把那份原本属于你的清纯美好都遮去呢?”
我翻了翻白眼,“乱说什么。”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转身淡淡道:“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你不会御剑,我带你走。”
说罢向外走去。
黎澈在昱王宫中人缘颇好,走在宫廷门口的长道之上,两侧花团锦簇,绿草如茵,乌瓦白墙的宫墙不知不觉中已近在眼前。
初秋夏末的早晨空气微凉,阳光里带了淡淡的清冷,一束一束透过枝叶间的间隙参差不齐打下来,却不觉得刺眼,清晨有风,吹得那满地的斑驳树影轻轻摇晃,吹得宫墙上攀爬的满满的藤蔓随风荡漾,仿佛是在传达着充满了诗意的问候。
那抹深蓝色的身影带着一脸清爽俊秀的笑容大步而来,远看轩轩韶举,近看气宇轩昂,好个钟灵毓秀的美少年。
他流光般的眸子掠过我,随即看向黎澈道:“得知黎兄要来,未然早已备了好酒,还等着黎兄前来一同品鉴。”
黎澈微笑道:“承蒙四皇子厚爱,黎澈委实感激,”他一指我,“这位是在下的师妹,名唤朝颜,初次下山云游的,来见见世面,也希望四皇子殿下能多包涵。”
凌未然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我身上,我连忙躬身施礼,低声道:“见过殿下。”
凌未然忙扶我起来,温和的道:“快快请起,即是修道之人不必拘泥宫廷这些繁文缛节,自在随意一些倒显真意。”
我淡淡抬头,“多谢殿下。”
凌未然点点头,微笑着一拍黎澈的肩膀,“好个如花似玉的师妹,连我都要嫉妒了呢。”
黎澈扯了扯嘴角,“哪里有,她不过是个少年丫头罢了,此番不过是带她来历练一番,不想扰您公事。”
凌未然目光扫过来,我始终保持着一脸略带羞涩的腼腆微笑,矜持有节。
不就是演戏吗,此番正好把当初模仿林凝素的那一套照搬过来,倒也不费力气。
凌未然笑道:“我们进去说,在这里站着岂不委屈了你们?”
我抬起头嫣然笑道:“我等这句话很久了。”
凌未然愣了愣,忽然笑道:“这位师妹好直爽的性子,果然是世外高人的风范!”
我和黎澈嘴角不约而同抽了抽。
昱国的宫殿虽不是极度的豪华气派,一砖一瓦间却也留露出皇家的气势和威严,令人心生敬畏。
走过重重宫门进入内殿,屋顶便已换了琉璃瓦作装饰,凌未然边走边道:“我昱国是边塞小国,民生简朴,父皇向来摒弃奢侈之恶习,教育我们要简朴为先,故此在装饰一道减免了些,但这白墙绿柳反倒添了几分祥和气。”
黎澈淡笑道:“崇尚简朴是我民族的美德,殿下应为有这样英明的父亲而感到高兴。”
凌未然笑道:“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一路默默跟随,说话间一进了凌未然所住的内殿,踏过高高的门槛,我忍不住在心底唏嘘。
这半个多月来,我始终趴在这间屋子的房顶之上日日夜夜风吹日晒观察这里的动静,现在陡然变俯视为直视,我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四皇子凌未然很是热情,一进屋便招呼侍女又端茶又倒水的,我和黎澈再三推拒他便也就作罢了。
他带我参观殿内张贴的名人字画,谈吐间瞧得出气度优雅不凡,可他说的那些诗词书画的名家典故、学派理论什么的我却全然不懂,倒是黎澈,负了手静静参观,偶尔唇角含笑搭上两句,四皇子立即与他一拍即合,两人一个兴奋一个淡然却仿佛知心好友,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然而四皇子毕竟是政治人物,两人也只谈了一阵便作罢了,黎澈便趁机道:“不知宫内近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凌未然摇了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如今我昱国上下不太景气,我近期正为这事烦心,父皇今天早朝还为了南边有人不断出兵进犯大发雷霆,说是要调遣军队,可却没个合适的领军人。老将军上个月刚刚去世,三军之中尚未有个主心骨,真是让人忧心。”
他说罢自顾自叹息一声,剑眉深锁,眼底含了浓浓的忧愁。
黎澈安慰他道:“世事多变,昱国上下定能再出人才,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凌未然沉声道:“我素来不喜战乱,只可惜命运不容自己更改。”
黎澈眼中光芒暗转,淡淡道:“既是生在帝王家,你便不该有此情绪,生死有命,昱国的命运尚未可知,何况是你的?”
凌未然苦笑一声,叹道:“父皇他素来冷淡我,自从我十三岁那一年……”他忽然顿住,笑道,“反正这国家是死是活他也不会容我插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把兵权交到我身上的。”
“殿下!”黎澈目光一变,连忙四下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道:“此话以后万万不可轻易再说了!”
我也暗自调动真力将四周查探一番,并没有人存在的痕迹,这才稍稍安心。
凌未然淡淡道:“人我早已支开了,”他忽然看向黎澈,“黎兄,你这次进宫应该是为了有侍卫惨死那件事吧。”
黎澈点点头。
“你直说无妨,事情可有麻烦?”凌未然凝视着他。
黎澈叹道:“那凶手是魔界一位故人的手下,上次被我和师妹碰见了,尚未缉拿归案,还请殿下谅解,在下绝不会容她兴风作浪。”
凌未然点头道:“交给你我放心,我晓得你悯人的情怀,定不会放过真凶。”
黎澈默然,我却看到他眸中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正在这气氛稍稍紧张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悦耳如黄莺般的女子声音:“你们这些下人,一个个都在外面当柱子作甚?是四哥知道我提前回来了吗?”
外面那些丫鬟侍卫一听便是跪了一地,齐刷刷低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第四十四章
凌未然听到这语声微微一勾唇角,看着一脸欢欣跳进屋的少女道:“蒹葭你回来也不曾说一声,今日有客,下人自然都在门外。”
凌未然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温柔和宠溺,连说话时的神色都变得柔软了不少。
我和黎澈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她着一身浅蓝色的宫裙,近午的阳光颇为和煦,懒洋洋地披在那少女瀑布般的乌黑秀发上,她一眼望来,但见那张容颜清丽淡雅,如同盛放的纯洁百合,明眸皓齿,语笑嫣然。
“原来是你这里有客,平素不曾见你有什么朋友,怎么今日以来就来了一对儿?”少女语声纯真,说话间已奔了过来。
乍见这少女,我和黎澈忍不住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脱口而出:“是她!”
凌未然一愣,“这是我妹妹蒹葭,怎么,你们认识?”
被唤作蒹葭的少女之前一直把目光凝在凌未然身上,听到我们说话向我和黎澈看来,忍不住一声惊呼:“啊,是你们!”
下一刻她已经娇羞的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一边叹气一边跺脚,手里把玩着头发郁闷不语。
这少女,竟是昨天酒楼上那个持霖潇剑力斗三人的英气少年,却教我如何不惊讶。
我和黎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凌未然见状被勾起了兴趣,微笑道:“怎么?你们见过啊?”
黎澈淡淡莞尔,看了看蒹葭的背影道:“说来也是缘分……”
当下他把昨天巧遇的事情对凌未然讲了一遍。
凌未然听后淡淡一笑,轻叹道:“我这妹妹今年才十六岁,功夫已经颇为不错,我把霖潇剑借给她,原是想给她把玩几天,没想到险些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多亏两位相助。”
黎澈垂眸道:“殿下言重了,想来那些人不过是为了宫廷争斗才下了狠手。”
凌未然点点头,“不错,就为了一个位子斗得天翻地覆,他们也真是煞费苦心。”他朝着蒹葭笑道:“蒹葭,你打一进来就背对着我们作甚?还不快转过来。”
蒹葭缓慢而艰难地转过身,却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黎澈忽笑道:“这是怎么了?昨儿个还是英姿飒爽的少年侠士,今天一见摇身一变成了窈窕淑女了。”
蒹葭浑身一僵。
凌未然一拉他,低笑道:“她这小孩子脾气,都及笄了还不改,我都担心她将来嫁了人别人可拿她如何是好。”
蒹葭忽然回头,咬紧红唇盈盈望着凌未然英挺的面容,“蒹葭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四哥的。”
那目光幽幽,含着淡淡恋慕和哀怨。
黎澈微微一皱眉。
我沉默了良久,乍一听这话险些被逗得笑出来。
凌未然神色微微一震,片刻后恢复正常,悠悠道:“又耍小孩子脾气说起胡话来了,进门来也不坐坐,”他一抬头朝门外喊道,“玉媱,端一壶新进贡的大红袍来给公主尝尝。”
门外有丫鬟应着泡茶去了。
凌未然拍了拍蒹葭的肩膀,对我们淡淡道:“你们不晓得,我自幼性子孤僻冷淡,众兄弟姐妹中唯有蒹葭自小亲近于我,使我这多年来不曾孤苦伶仃,”他抬手轻柔的抚了抚蒹葭的秀发,“是以对她颇为珍重。”
我分明看到蒹葭那双波光盈盈的眼中刹那间流露出一丝窃喜,我心中不免有些诧异,隐隐觉得有些异样,然而却琢磨不清是哪里异样,甩了甩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和黎澈在昱王宫中一住便又是半个月。
这期间凌未然和蒹葭时不时来找我们说话聊天,偶尔黎澈和凌未然琴棋书画切磋一番,我和蒹葭则几乎成了朋友,或切磋剑术,或谈心聊天。
说到剑术,这还是几个月前在蜀山上的时候,假扮成林凝素的我以失忆为借口蒙混过关,陈立渊以及蜀山诸位弟子都曾手把手教我练剑,我于这一道原本有些底子,是以领悟极快,几天下来便将一套剑法耍得如同行云流水。
此番到了蒹葭面前自然不会露馅。
这段时间里,我也了解到了一些有关她和凌未然的情况。
刚刚进入昱王宫的时候,我便察觉到这位人品绝伦才华出众的四皇子殿下在宫中并不得势,可这些天我几次装作好奇地追问,蒹葭就是不肯说,我无奈也不便再问下去,便只得暂且作罢。
“我和四哥自幼感情深厚,我知道,父皇也知道,文武百官也都知道,他的才华足够让他继承父皇的君位,可他偏偏就不喜欢四哥。我知道在这个宫墙里有人一直在觊觎着那储君之位,甚至不惜骨肉相残,只是我之前当真没想到,他们竟会对四哥也下手!”
蒹葭是昱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和各位兄弟姐妹都处得不错,但生来就与四皇子性格相投。这大概是缘分天定。
而昱国,是个并不强盛的国家,时刻面临着被周边各国吞并的危险,他们的父王打下这江山,他们这对兄妹自幼生长在刀光剑影的环绕下,听多了鲜血飞溅和骨肉分离的痛哭声,看遍了血染江山的凄凉图景和盛世之治下的白骨成堆,他们不愿再这样受折磨。
凌未然对于平静和安逸的渴望便是由此而来。
关于凌未然为什么会被冷落,蒹葭显然是知道一些,只是她不愿提起。
我顺便和她提了有关剑灵的事情,她答应我帮忙打听,只是半个月转眼过去了,却还是毫无消息。
黎澈那边也一直在找,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而金盈未自那晚受伤逃走后便再没出现过,日子很平静。
耽搁了半个月,我和黎澈还是提出了告辞,就这样离开了昱王宫。
这时候我和黎澈便分开了。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夕阳,昱王宫外的长街尽头,黎澈缓缓道:“倘若真的找不到,你也不必为此自责,毕竟,陈掌门所中毒性过于奇特。”
我凝视着他星辰般的眸子,扬起一个微笑,“我晓得,嗯,从今往后再见面你应该算是我的朋友了吧,你可不许再对我凶巴巴的哦,妖也是分正恶的。”
黎澈神色忽然一冷,偏过头淡淡道:“你既然是重莲宫的人,便只能是我的敌人,我们算不得是朋友。”
“你和苏墨是因为一百年前的那件事才有仇怨吧?真奇怪你们一个个这样神秘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这个小人物不起眼得紧,不过看起来不知道也是好事呢。”我惆怅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不知道也是好事。”
黎澈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黎澈,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朋友,后会有期。”我朝他微笑一拱手,将那把他借我的长剑抛给了他。
他接在手里,皱了皱眉,“这件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做个人情送给你吧。”
说完又扔给了我,我伸手接住,剑柄上雕刻的云纹摩擦着手掌,心中五味杂陈。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夕阳西下,即将到来的又是一个崭新的的明天。
相逢即是有缘,缘分未尽,终将有再会之日。
回到妖界,我原本打算先去仆勾山消颓几日,可一想起离开那晚琮玉一番真情告白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一时间竟不敢回到仆勾山去。
我无处可去,又不想回重莲宫,只得在凡间的其他地方四处云游,漫无目的,整日失魂落魄。
约莫过了一个月,昱国突遭大变,国君不幸染病驾崩。
昱国成君十七年十一月,国君驾崩,留遗诏,命大皇子继承君位,为昱平君;又命皇四子远至边疆庶戎,以保边境安定,且永生不得回都城。其余皇子分守各城池。
老皇帝只留下这一纸诏书便咽气了,我悄悄趴在殿顶上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蒹葭伏在死去的父亲身上已经泣不成声,一旁侍立的各位皇子公主跪了一地,一边哀嚎一边痛哭,整个皇宫里弥漫着老皇帝去世的悲伤,却无论如何也盖不过战争即将到来的硝烟气息,那是残酷的命运和事实,任何人注定也无法改变。
昱国南方有蛮夷之羌国,多年前便已虎视眈眈,此番老皇帝去世,羌国君将立即抓紧机会趁虚而入,出兵攻打。
羌军强悍,昱国不敌,一路之上连连败阵,三易主帅仍是胜少负多,更加之军心涣散,多年来政局不稳,将士们群龙无首,指挥者制敌无策,注定了这场战争昱国必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昱国的大皇子虽颇具才能,却行事过于偏激,昱国军队在他的指挥下元气大伤,原本的一些锋锐也被挥霍的一干二净。
这期间我始终在昱城内徘徊,看着这些在战乱中四处逃窜只为了图个安稳的芸芸众生,他们有的带着家小,有的孜然一身,他们使我想起了多日前在重莲宫里段澜裳的陈述,那也是一个在战乱中出生的女子。
昱国平君元年一月,羌国大军兵临昱国都城门下,昱国不敌,屡败,大皇子下令死守城门,扬言坚持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此时城中已经乱作一团,百姓纷纷闭门不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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