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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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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苦恼了许久,对正坐在案前看书的苏墨忧郁地道:“你说是不是我人品不好,那只小云雀那么讨厌我啊。”
苏墨向窗外暸了一眼,那只小云雀立即兴奋的跳到了窗边上,开始卖萌。
苏墨向它露出一个无比含蓄温柔的笑意,然后朝颜看到,那只小云雀像是喝醉了一样直挺挺从窗户上跌了下去。
苏墨对着朝颜眨眨眼,掩嘴笑道:“看来它还是比较听我话。”
朝颜心说你这根本就是无耻的色诱。
“重莲宫这地方灵气甚好,这小云雀又得了你的气息辅助,我看她将来修了人形长相必定不差。”朝颜郁闷的托着腮。
苏墨挑了挑眉,笑道:“那你就赶快努力讨好我,有我罩着你她将来也不敢欺到你头上去。”
朝颜撇了撇嘴,道:“我还要去救陆子昂……”说了一半忽然止住,想起陈立渊目前还生死不知,真不知道蜀山把他照顾得怎么样了。
“我想抽空上蜀山一趟。”朝颜道。
苏墨皱眉:“不行。”
“就一趟好不好,我要确定他平安。”朝颜目光很坚毅。
苏墨揉了揉额角,淡淡道:“蜀山会把他照看好,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朝颜很是失望的道:“一次也不行吗?我保证平安回来。”
苏墨放下手里的书,雪白丝衣里的他神色有些清冷,静静凝视朝颜片刻,道:“你哪里也不许去,我去帮你看他。”
朝颜愕然。
苏墨起身打开窗子,修长手指挑拨着小云雀,声音轻轻淡淡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你这百年道行还是省着点用吧,过几日还要去凡界。”
说完径自开门出去了。
留下朝颜独自一人在原地纳罕。
红颜总是归尘垢
第二十章
转眼间我来到重莲宫已经半月有余。
今番从回忆里托出,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个月过去,在锁妖塔受的伤如今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苏墨平时很少外出,偶尔出门,也必定是收集一些名贵药材、珍稀器物之类的。大部分时间都独自一人闷在隐竹轩里面钻研修行,偶尔我端了茶进去会撞见他提着狼毫对着宣纸凝神沉思,容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陈立渊这档子事,如今想来,只怕我于他左右不过一个幻影,然,这份欠了陆子昂的人情却仍是实打实的欠着,至今在我心里纠结成了一块落不下的顽石,岿然不动,正如我当年在仆勾山上种下的执念。
说来说去,他如今生死不知的情形到底与我有几分脱不开的干系,自己沉闷了有些日子,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裹了被子独自一人坐在榻上,望着天花板愣愣地整日发呆,心上翻江倒海只觉得酸涩涩地疼,那些模糊的幸福终究不是我的。
也永远不可能属于我。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幻梦的尘风里,荒寂无人的土地上,青衣落落,笑意浅浅,陆子昂的那双眼睛永远是历经风尘的沧桑温和,以及饱经忧患后的沉稳宁静。
乍一看到那双眼睛,我会感觉到所有的梦魇消失不见,就如同那是他猛然回首,薄唇轻启,吐出的几个字她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梦里我想扑上前去拽住他的手,却戛然发现自己握住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青色衣角……
这样子的梦不只做了多少次,反反复复纠缠,然而我道不出原因。
琮玉来探望我的时候,我特地向他询问了一番,他当时神色似乎震了震,在我威逼利诱之下最后丢下一句:“大概是陆子昂要回来了吧。”
我心中一跳,愣愣道:“什么回来?陈立渊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他哪门子回来?”
琮玉皱眉,神色复杂的看我一眼,见我是果真茫然,摇了摇头道:“这却也说不好,依我看,只怕你这梦是要预示什么。”
我依旧茫然,冲他眨了眨眼,“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琮玉凝神轻叹口气,道:“你不是一直想救陈立渊吗?先把这桩事了了吧,之后你大概就能明白了。”
我咬牙切齿的在心下诅咒他一番,道:“你就继续卖你的关子吧,你不告诉我我去问苏墨。”
琮玉轻笑一声,道:“你只管去问,他那人口风紧,说起卖关子未必比我差。”
我哼了一声。
我不得不承认苏墨是个口风紧的。
譬如我之前每天一大早跑去隐竹轩问他什么时候去凡界,他每次的回答都是:“你的伤调养好了吗?唔,还没有吧,现在机缘未到,等你恢复了我们再动身。”
诚然,救人如赴水火,那三样东西又不是市摊上的便宜货想要随时有,毕竟有一定机缘才能遇到,他这话说的有道理。
但关键是,机缘也不是坐在家里等出来的吧。
再者说,我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绝不会妨碍赶路了。
所以,这桩事拖到现在,半个月我仍未抽出时间到凡间去。
这厢眼风里望见采碧端了壶茶,大老远向我挤出一个笑容便急匆匆奔我杀过来了,我隔了老远望见,那茶壶上青花瓷的彩釉明晃晃刺我的眼。
跑是跑不掉了,我虽然晓得溜之大吉,但俗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挺直了脊背笑吟吟迎了上去。
采碧直踱到我跟前,将茶壶往我面前一举,微笑道:“方才在隐竹轩,宫主接过那茶盏只淡淡瞟了一眼,直接就把整壶赏了我喝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双腿瞬间瘫软。
乖乖,苏墨果真不是把省油的灯。
“你……喝了?”
我试图穿越茶壶打量她的神色,却见她阴恻恻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只有幸尝了一口,宫主说,剩下的就赏给你了。”
我瞬间石化,僵在原地,茶壶在我面前悬着,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可怜我那一大把精良食盐。
半个时辰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捂着喉咙拼命的向水池里咳嗽,采碧同情的递了一杯清水给我,我眼泪汪汪的看了她一眼,回身继续咳嗽。
好不容易摆脱了精良食盐的折磨,我顾不得仪容,一口气灌了两大壶清水下去,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我问采碧道:“宫主呢?我看他刚才像是出门了?”
采碧本来颇愉快的在一旁看我热闹,经我这么一问顿时没了兴致,恹恹道:“他赶去魔界了。”
我讶然道:“魔界?”
采碧说起这个似乎极是义愤填膺,忿忿道:“你来的时间不长,大概不知道。听说魔族那个护法妫娥喜欢咱们宫主,每次只要见到宫主必定有一番纠缠。这次宫主去魔界取安魂香,她免不了又是一番纠缠,”说着面露担忧,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宫主此去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我听了略微有些诧异,道:“安魂香?那不是魔族的圣物吗?宫主要那个作甚?”
采碧索性往池塘边一坐,托着腮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给主顾准备的吧。”
我推测极有可能,只是什么样的主顾至于用得上安魂香这样高档次的服务设备?
采碧说完了还继续不停地念叨:“那个妫娥真是招人讨厌,明知道宫主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死搅蛮缠,宫主不愿意伤了妖魔两界的情分。”
我在心底回忆着那日在蜀山上见到妫娥的情景,那是张难得美艳的脸,在苏墨面前竟也把持不住,心里不禁生出几番感慨来,随口问道:“他二人有何瓜葛?”
“还能有什么?”采碧幽幽道,这才将原委说与我听了。
我听了不免又生出一番感慨来,唏嘘不已。
原来这桩事还要从一百年前说起。
当初仙魔大战开展的正激烈,彼时妫娥还不是什么护法,修为尚浅,不过也已经算得上是少女英杰,乃是魔族年轻一代奉若明珠的佼佼者。
这等领军人物却由于那一战中魔族合族的惨败得以应劫,据说当时是为了救魔族的族长正好被天帝一道天雷劈中,踉踉跄跄直接跌下了云头。
索性天帝宅心仁厚,出手并未下杀招,又见挺身迎上来的是魔族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心生善念在最后关头将法力收了一收。
然而即便他将法力收了一收,妫娥还是被打的掉下界来。
魔族人慌乱不及兼顾不说,却说这妫娥是真的会掉,一头竟栽歪到了妖界。
是妖界原本也不打紧,偏偏正好落在重莲宫门口。
据采碧讲,那时候她还刚刚认识苏墨刚刚来重莲宫当差,对一些片段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那时候苏墨刚刚经历情伤,全身修为散个干净,偶然见到妫娥倒在家门口竟心生怜意,将她带回重莲宫里调养。
接下来发生的采碧不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不出我所料,妫娥睁眼后见面前坐着个又温柔又好看的白衣美少年,一颗芳心瞬间怦动了。
那么一张脸,着实太容易惹桃花。
而且关键是,大抵是因为苏墨刚刚经历了感情的创伤,待人竟格外的温柔体贴。
于是妫娥这颗芳心彻底进入了沉醉状态。
并从此沉醉了将近一百年。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墨心尖上那个人到底不是她妫娥,这个痴缠的梦迟早要醒,而且必定会有人因此痛苦。
痛苦的当然是妫娥。
在我看来,妫娥以为苏墨照顾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殊不知苏墨对她只是尽同道之谊罢了。
真不知道九重天上让苏墨倾心的那个姑娘是何等样的绝代佳人,妫娥的容貌是极美的,想来那姑娘是赢在了气质。
九重天上的仙子,又怎么可能没有气质。
我暗骂自己糊涂。
怪不得当初苏墨不愿意插手蜀山那桩事,原来是自觉在感情上对妫娥有欠缺。
今次去取安魂香,想必并不是那么顺利。
我唏嘘的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道:“那个,他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不负责做饭了啊,你愿意吃什么自己弄吧。”
听完这桩事,我本该暗自嘲笑苏墨这桩桃花的,心里却莫名奇妙的厌烦起来。
我起身将茶盏草草地收拾一番,一瞬间对满院景物失去了兴致,回轩雨阁安心躺着去了。
夕阳转眼就已经铺上了天边,我仰面躺在轩雨阁的雕花大床上,说不出的烦躁无聊。
这十五天来,我始终平静无波的心境被采碧一席话吹出了涟漪。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听了苏墨一颗桃花吗。
按捺住烦闷的心情,我琢磨着极有可能是在锁妖塔折了修为,性子竟越发像小孩子了。遂平心静气打坐片刻,怎奈外头那只云雀喳喳喳个不停,扰得我无法安心入眠。
我掂量着苏墨在魔界须得和那妫娥多纠缠几日,因而两三天内约莫回不了重莲宫,不如趁着机会去凡界溜达溜达,散散我这十五天未平静的心。
于是乎我拿定主意,到汲音阁采碧耳边知会了一声,采碧猛地见我撞进来又听我说要去凡界,正要有所反应,我当然不容她反应,径自捏了口诀掠出了重莲宫。
到了凡界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夜色分外幽暗,华灯初上,闹市上人来人往,叫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街边小摊上各色各样的手工艺品,有老婆婆小姑娘头上戴的珍珠簪子,富贵公子哥手里拿的描金扇子,邻家小妹手腕上套的明玉镯子……
我偶尔分神往小摊上瞟个一眼两眼,然而实在没什么收获,眼风下意识过处看见的净是些年轻男子的衣饰,掂量着苏墨大概不会喜好这种市摊上的便宜货,想想便作罢了。
他那一身上下随便一样都不是在凡界找得着的。
忽然看到左手边摊位上一串珠花做的甚是精巧,挺合我意,送给采碧做人情不错,便急急忙忙挤了过去想问个价钱。
我因分心琢磨着,未留意身边各色人等的动态,恍恍惚惚在街上忽然不知被谁拉住了衣袖,且直接被人拖到了幽暗的巷子里。
黑暗之中我只觉得握住我的那只手指节冰凉。
是那种身置幽冥地府般死寂寂的凉。
第二十一章
在我幼年的认知里,那种繁华集市一角僻静无人的幽暗小巷往往容易发生一些激动人心的事情。
譬如某个富贵人家的漂亮小姐在一个月朗风切的夜晚,在小巷里与一位翩翩公子哥悠然相会:又或是依旧一个富贵人家的漂亮小姐,在小巷里遭到强盗劫持,这时便会冒出一个翩翩少侠拔刀相助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从而促生一段姻缘。
上述这一段乃是我听琮玉在树下对我唠叨了一百年的戏本桥段,听着听着摸索出的一条不为人知的规律。
可见僻静小巷里总有一些美妙的故事,尤其是夜晚的僻静小巷。
然,听故事到底还只是听故事,真正落到自己头上却显然不是那么美妙了。
我记起上次自己身上发生有关僻静小巷的事,还是在上蜀山之前,苏墨拿了林凝素的佩剑来找我,三令五申跟我强调什么不许和陈立渊有肌肤之亲,这么荒唐的要求我居然还是不得不答应,并且在上蜀山之后很快交上了霉运。
可见这小巷里的事于我委实没什么好处。
果然,这一次又交上了霉运。
我被那只冰凉的手拽着,对方一直不肯松开我,由于不清楚对方来历,我也只好像随着他走,虽没有出声呼救。
穿过流动的人群,借着月色,我隐约看清对方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色的宽大斗篷之下,背影纤细,个字似乎并不是很高。他拽着我往前走,背对着我,我始终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那只手凉的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绝对不是我夸大其词,记得在蜀山上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曾经被苏墨握紧了手,苏墨手指的温度凉薄得恰到好处,感受起来极其舒适,清凉如水。
而眼下拽着我这位,说句不甚动听的话,有点像是尸体僵化后肌肤的温度。
我百忙中抬头望了望天,月黑风高。
唔,看来今天不适合出门。
诚然,我不是富贵人家的漂亮小姐,对方也不是什么翩翩公子哥,所以我被他拖到小巷里的时候,他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留意这里才“噌”的一声抽出一把寒光泠泠的短刃,刀尖寒气森森直抵我颈部。
我心底暗骂一句,带着百年道行居然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就叫人劫持了。
我此刻若要脱身原本并不困难,只是看对方方才穿越人群时身法变幻难测,似乎并不是寻常凡人,是以我怀着一颗探知求索的心问道:“呃,这位仁兄,你将我带到这里,不知你我又何仇怨?”
对方转过头来,利刃的寒芒映射下,我终于看清了他那张脸。
黛眉轻锁,眸似琉璃,肤色看不出什么血色,却在苍白中透着清丽。
这个人,竟是个眉眼皆可入画的女子。
我轻咳一声,改口道:“这位姑娘,你我有何仇怨,因何将我劫持至此?”
那女子一双眸子好似坚冰,将利刃向上移了移,冷冷道:“你是重莲宫的人?”
我讶然看向她,点了点头。
这位果然不是普通人,我现在忍不住开始猜想她是从哪里开始跟踪我的。
总该不至于是重莲宫门口吧。
对方咬了咬嘴唇,轻轻道:“苏墨呢?”
我又讶然一句:“你认得他?”
对方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找他做生意。”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做生意,只是这张面皮生得甚好,有什么可勾画的?
她冷淡地偏过头,淡淡道:“这个不用你管,带我去见他。”
我端详她一阵,心下却犯了嘀咕,看这样子这女子绝不像是妖界的人,而且显然也不知道重莲宫的位置,恐怕对苏墨也仅仅是有所耳闻。
不如我诓她一诓。
我微笑道:“姑娘莫非不知道,苏宫主向来只做妖界人的生意?”
对方茫然摇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朔雪明明告诉我,苏墨谁的生意都可以做的。”
乖乖,毕竟还是小姑娘,不如我熟谙世道。
我见套出一个人名,便再接再厉道:“这怎么不可能,天下什么事都有个例外。莫非改日仙界的天王老子下来了他也要出来接客?”
这一句话其实说的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委实打击到对方了。
我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她似乎在心中计较着得失,目光有些茫然,见我丝毫没有妥协也没有惊讶,淡淡道:“今天太晚了,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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