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神-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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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了耸肩，埃克森默认了宇文庶的话。
“确定不走了？”
“确定。不仅是因为承诺，跟着一个怪物，耳濡目染，我或许也会变成怪物呢。”埃克森半开玩笑地回答道。
“那么，再见。”
话音刚落，天边的落日收起了最后一丝的光亮。一切都灰暗了下来。埃克森突然发现宇文庶突然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也感知不到。


第五话　钻心咒
更新时间2012117　21：02：33　　字数：3267

　维克多睁开了眼睛。
白止丢给他的药是空间戒指里最好的一种伤药，但能在维克多身上起到的效果也不甚理想
。毕竟，在他这种层次的武者，身体已经锻炼得强硬逾铁，受伤变得不容易，同样，恢复起
来也变得不容易。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后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尸体上有焦黑色的痕迹，是触电
留下的纪念。致命伤是颈部的一剑，而心脏也在死后被刺穿，似乎是为了确认他已经死亡而
补上去的。
格杀手法很不专业，致命一击动作太拖沓。这是维克多的第一评价。他回头看了看这一切
的制造者——白止仍然睡得很沉——面露某种思索的神色。
他记得当初分开的时候，这个少年还是一个只能凝聚出一点纯净水的学徒。而现在距离他
们上一次分开，还只不过是两个月。
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样，他的气势徒然一变，一种冷彻人心的感觉从他身上发散开来，仿
佛是突然从人间坠落到了寒冰炼狱，死死锁定住了面前的少年。而趴在地上睡大觉的小白兔
却丝毫没有感觉，这足以证明维克多的控制力有多么的强大。
危险。
即使在睡梦中，白止也很习惯这种东西。第一时间，他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做出了防范。
而当他发现危险的来源居然是维克多的时候，他的神色不由得多了一丝愕然。
小白兔在契约的感应约束下醒了过来，跳上了白止的肩膀，茫然地望着对面的人。它很不
解，明明曾经一起玩过，它还跳到过这个人的肩膀上，可现在这个人似乎却并不友好。
“剑。”维克多的话很是精简。
白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要杀我，我拿不拿剑都一样。”他顶着维克多施加的压力缓缓站了起来，同时思
索着种种可能。他可以感觉到维克多施加的压力并不太强，至少没有强到让他完全失去活动
能力，甚至除了感觉不舒服之外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困扰。他不能理解这种行为的用意。
“能告诉我原因吗？”他看着维克多，虽然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但是他却莫名地生不
出任何敌意。“是因为我见过你的脸？还是——异教徒？”
维克多沉默，没有回答。
白止的眼中出现了某种予以理解的神色。一开始他就猜测维克多是杀手，而虽然不明白自
己为什么会被挂在悬赏令上，但他也可以接受对方派杀手的事实。只是没想到会是维克多。
他能嗅到死亡的味道，比任何时候都浓。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危险，即
使是在和治疗师搏命的时候都比现在远远不如。可他却出奇地镇定，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一
个对他起了杀心的人，而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看在以前的份上——”一丝精神力注入了左手手心。他缓缓积蓄着力量，很慢很慢，比
在治疗师面前积蓄雷劲慢得多。他知道这次的敌人更为强大，也更可能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
，他必须更加小心。
听到这句话，维克多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失望。看在以前的份上，任谁听这句话都会理所当
然地猜想白止接下去会说什么。不过，维克多像是个会念旧情的人？他才不会顾忌。
“如果我死了，请帮我把这小家伙照顾好，或者送回那片森林。”
后半句话，维克多看着白止的眼睛，观察着他的眼神。看不出一丝做作。
“好。”
“谢谢。”白止笑了，很阳光、却又透露着万般无奈的微笑。他知道，即使拼死一搏、即
使对方重伤在身，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实力的差距，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或
许他只是求能死得有尊严一些。
生命。他突然发现他很眷恋着生命，很强烈地想要活下来。这个世界和原来的那个不一样
，或许更加适合他。至少在这里，他感觉到自己真心的笑容比以前都多。
但——有可能吗……
他看着维克多。草原上的那阵狂风，维克多不是制造者，就是制造者的对手。而他甚至连
距离风源很远的一些残余能量都躲闪得那么狼狈。他很清楚这之间的差距。
何况，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小憩，他的造血干细胞根本没能造出多少血细胞来填补这一天下
来血液流失的空白。他现在还很虚弱，如果走运的话，或许连学徒都可以干掉他，又何况是
维克多这样的身手？
维克多锁定在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强，强到连呼吸都有些难受。他知道，应该出手了。如
果一定要死亡，他至少想选个死得不是太难看的方式，而被气势活活压死显然不在此列。
白止想出手，维克多自然看在眼里。事实上，即便是白止一开始默默地蓄力，他也知道得
清清楚楚。只不过，高手的眼界是不一样的，他即使完全不防守站着任白止打都很难受伤，
所以这个小动作被他忽略了过去。
可是，让他奇怪的是，明明准备出手的白止动作却突然一滞，随后没了下文。
白止左手中蓄积的魔法元素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很突然地跌倒在地，浑身抽搐着，双
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胸口，一声不吭，但表情却显示了他此刻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全无防备的小白兔被从白止肩膀上甩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险险站稳。可这小家伙却
很懂事地没有撒泼，而是急匆匆地向白止扑了过去，很担心地绕着他打转，一副不知所措的
样子。
只有维克多冷冷地旁观着，不为所动。
转了两三圈的小白兔突然想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突然地向维克多扑了过去，在他脚跟
处用后腿站了起来，两只前爪不断地刨着维克多衣服的下摆，一脸祈求的神色。
维克多瞥了小白兔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扫了周围一眼，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治疗师的空
间戒指上。
一丝精神力注入了戒指，他看了看戒指里的东西，随后取出了一瓶药剂看了看。
瓶子里装了八颗小药丸。他一颗一颗取了出来，凑近闻了闻气味。
老狐狸。这是他对这个治疗师的评价。
一共八颗，其中有六颗没有问题，而令两颗虽然有药效，但其中却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显然不会难道行家，有经验的人都会分辨药剂的不同。可不是每个人都会认真地检查战利
品，谁会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空间戒指里的药剂里掺“水分”？如果有人在关键时刻误食了这
些……这典型就是死也要把人拉下水的做法。
钻心咒。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药剂，逼供的时候常用，很有效。
术者就不必说了，虽然所有的术者对魔药都有一定的抵抗力，但这份抵抗力也只是相对于
普通人而言。相对于武者来说，术者的这点抵抗力等于没有。而面对钻心咒，即使是尊级的
武者都会觉得有些不适，更不必说低级一些的家伙了。
这种药对人体的伤害不大，服药之后隔多久发作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但药效发作时就像它
的名字一样——而且会持续整整一天。对于斗气越浓厚的武者来说，钻心咒的效果会越差，
但它绝对是低级武者的梦魇。就是这种几乎对人体没有伤害的毒药，在被广泛用于逼供之后
夺走了无数条生命——几乎全部是活活痛死的。
没有多关注这些药剂，维克多把没有问题的几颗丢回了瓶子，把问题药品捏成了粉，随后
把目光转移回了白止身上。
从白止倒地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把威压收回了。他并不觉得需要防止一个在钻心咒中苦
苦挣扎的人逃走。
像无数根针在心脏上扎着，白止止不住地抽搐着，疼痛使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但他却仍
然强撑着保持清醒。
“药剂有毒。”和在三境森林里的时候一样，维克多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白止的眼神平静依旧。他强忍着痛苦想说些什么，刚刚松了松牙关却就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极其不规律的呼吸使得他根本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小白兔很贴心地凑到他跟前，舔着他的脸试图缓解他的痛苦。他的脸上浮出一丝宠溺的表
情。极艰难地伸出一只手，他僵硬地一下下抚摸着小白兔的绒毛，眼神中满是不舍。
他看见了小白兔悲伤而无能为力的颓丧表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舍不得死去。
可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伤势未愈、贫血，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经得住钻心咒的折腾？
僵硬地抚摸着的手突然地停止了动作。小白兔很耐心地舔着白止的脸，浑然不觉得压在自
己身上的这只手的沉重。红色的大眼睛里，似乎有着什么在闪烁。
“行了，他没死。”维克多把小白兔拎了起来，不顾它的挣扎将它带离了昏死的白止身边
，大步走出了治疗师的房子。
草原已经一片黑暗。夜晚，风会出奇地大，特别是在雨季，伴随着暴雨，风的哭号声凄厉
得就像是发了疯的寡妇一样。
下雨了。
雨打在维克多的身上，却丝毫见不到他的衣服有任何湿润的痕迹。小白兔身上的绒毛也干
干爽爽的，没有被雨淋成落汤鸡。
被人像拎一件东西一样拎在手里无疑是很不舒服的，没有任何动物会喜欢。小白兔拼命挣
扎着，间或发出几声抗议。
“不想他死，你得暂时跟我一段时间。”维克多的声音很平淡，音量并不高，但却穿透了
凄号着的风，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小白兔停止了挣扎，任维克多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它，走向了一家旅馆。


第六话　小白兔有麻烦？
更新时间2012118　21：30：45　　字数：3165

　凄厉的风哭号了一整晚，甚至一直连续到了第二天早晨。炎夏，气温却随着暴雨的来临变成了寒冬。而那暴雨也在发威了几小时之后变成了暴风雪。
这是只有在这片草原才能见到的奇景。太阳并没有因为暴风雪而失去威严，依旧炙烤着大地。这些雪会在太阳下迅速融化，气温会在白天迅速回升，然后在夜幕来临之后再度迅猛下降。
小城周围有许多人把守着。生活在草原边，资源是最最残酷的竞争。草原不是丛林，在丛林里的生物不会闲得没事跑出来，因为丛林里的资源要比外面多得多。而草原不同。生活在草原上的家伙，能繁衍到现在，绝对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草原资源贫乏，魔兽随时都可能攻击城市和人类抢夺资源。所以，这里的人自发组成了一套城防系统，随时准备着和魔兽开战。
一个黑衣人冒着暴风雪走出了城。
此时，太阳才升起不久，可以感受到阳光的炙烤感，但气温却仍然低至零下。这种诡异的感觉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这么早，除了值班的城防队伍几乎没有人会在屋外。烈日的炙烤的确可怕，可躲在阴影下会好许多，但暴风雪却足以致命。
城防队伍自然不会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不过，隐士到处都有，其中有许多人有着绝佳的身手，而且性格怪僻行事不循常理。黑衣人虽然长相一般，但却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孤傲感，宛如一把已经出鞘而蓄势待发的宝剑。这样的气质很显然就符合着隐士高手的身份，所以他们也没有任何阻拦。
黑衣人走出了城门，然后停了下来。
大半夜的暴风雪使得城墙下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霜，堆起来甚至超过了一人高。这种像奶油蛋糕一样的白色，很纯净，也尚未受到行人和野兽足迹的破坏，隐隐有着太阳的闪光，看起来有如进入了一个微小的童话世界。
只瞥了这堆雪一眼，他径自走了过去，一手插进雪中。
像蛋糕一样的雪的美态瞬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碎裂的雪块之中露出了一个被冻得几乎快要死去的人。黑发。他的嘴唇发紫，对黑衣人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换了一个人，一定会以为他已经被冻死了。
黑衣人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温暖无害的斗气在这个人体内游走了一遍，他似乎这才稍稍缓过了劲，虚弱地睁开了眼睛。黑瞳。是一个术者？
那个人略显茫然地看着黑衣人，又看了看他手中拎的一只奇怪的兔子，好半天才认出了他是谁。
“大人？”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随后很艰难地站了起来，“宇文庶说他先带着海洋小姐回神殿了。”
他的牙齿被冻得打颤，脸颊上有着不自然的红色，嘴唇虽不至于发紫，却仍然是苍白的。仔细看还能看见他手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冻伤。可即使这样，在黑衣人面前，他却仍然努力地不让自己蜷缩颤抖，而是硬生生地挺着胸，任暴风雪往自己单薄的衣服里猛灌进去。
黑衣人的表情始终和环境的温度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看了看这个几乎被冻死的人，似乎是细致地考虑了一下。
“你也回去吧。”
“嗯？”术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黑衣人没有解释什么，直接丢了一张什么卡片过去，然后转身就向着披上了一层白毯的大草原走了过去。太阳的照射下，积雪融化得飞快。不一会儿，这一排本就不大清晰的脚印就迅速地消失在了神王的光辉之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术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卡片，脸上满是惊愕。讯卡，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魔法道具，只有势力庞大的组织之中的高层才有资格持有。它的唯一功能就是通讯，保密功能还不错，唯一的严重不足就是“信号”比较差。
在通讯设备少得可怜的时代，这样的东西已经算是珍奇了。
可，为什么要给他？
……
白止终于醒了过来。
药效已经过去了大半，他的心脏仍然疼得能让人发疯，但已经不至于让他连动弹一下都显得异常费力。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四顾望去，一切都很平静。还好，治疗师不会每天都有顾客。
“小白兔？”刚开口，他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这个声音，简直就像是在用砂纸擦玻璃渣。
不过是暂时的一分心，钻心的痛楚就毫不留情地涌了过来，使得他又是禁不住一阵呻吟。
这到底是什么毒？
稳住了心神，堪堪忍住了痛苦，他四下环视，却没有发现小白兔的踪迹。
大概被维克多带走了吧。
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白止一点也不为小白兔担心。维克多的实力毋庸置疑，而白止也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下手。只是……
小白兔到底被带到了哪儿去？他有些担忧，却犹豫着要不要利用契约和它接触。
他担心小白兔，可他也怕被维克多发觉。虽然不清楚维克多为什么会放过他，可万事还是小心为妙，运气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太多的眷顾，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怕。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突然地心下一动，不禁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他居然也会怕死了？他不是早应该习惯了这种与死亡贴近的生活了吗？
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从前和现在，他所需要面对的死亡，是不一样的。从前的他面对的死亡，就像是命运和他开的玩笑，总是一次次的意外。而现在，他所面对的则是真刀真枪的死搏。在这个强者为大、法律法规没有绝对约束力的世界，意外身死的概率简直太低了，反之被蓄意杀掉的可能性却很高。
挣扎只持续了几秒，随后他就决定联系小白兔。当然，不是现在。现在别说是联系小白兔了，就是引动一点点精神力都会使痛苦加剧数倍。现在的他，最好还是去休息。
找到了治疗师的戒指，他看了看里面的药剂，思索了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