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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武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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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想都没想就躲开了。是，没错，他觉得少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换做是几天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因为本来就已经期望死亡，所以完全可以因为单纯的熟悉感而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可是，现在他暂时不轻生了，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触及自己的弱点。
少女显然没想到白止会躲。手停在半空，她略惊讶了片刻，随即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对，你已经把我忘了……”
艾琳娜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哀伤，略加了几分苦涩。这种感情很不明显，非常容易被忽略，可神经敏感如白止，他却立刻就发现了。
白止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悲伤油然而生，似乎是回应着少女苦涩的微笑。在这一个片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作者：提醒读者不要YY，和邪恶的你们想象的完全不是一码事。纯洁的同学可以直接省略括号里的内容），随之而来的歉疚感让他的良心隐隐有些不安。
“很抱歉。我……”他的话卡在了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下文。犹豫了半天，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真诚地看着少女：“我准备好了。”
少女用行动作出了回答。她再次把手伸向了白止的额头，轻轻地按在了上面。
维克多静静地看着两人，虽然没有阻止，但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这个动作，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此时的白止对于维克多的紧张一概不知。他被一股柔柔的善意包围着，缓解着庞大的信息流迅速汇入脑海带来的隐隐刺痛。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汇入了他的脑海，仔细寻找却始终不得要领。唯一可以大致确定的是，这些信息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害处。
少女把手收了回来。她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已经看不出丝毫的哀伤。
“你做了什么？”白止轻揉着太阳穴问。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随后便将视线从白止身上转移到了维克多身上。
如同审视白止一样地审视了他数秒，少女的笑容稍稍浓了一些。“你的伤……”
维克多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少女面前，他有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在不知少女身份的时候，这种感觉十分不妙。
不过，正如少女说的那样，她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力量。她的身体里存在魔法和斗气，可都异常微弱，甚至连学徒都算不上。他无疑是动了杀心。未知的威胁，死在萌芽期是最安全的。
“你还是这么冷淡。”少女似乎并未感受到维克多的敌意一般，仍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要轻视卡尔希克荒地。那里，或许是可以决定你命运的地方。”
卡尔希克荒地，就是卡尔希克郡以南的一片荒地。就是这片荒地阻隔了卡尔希克和斯堪蒂维纳其他郡的联系，使得卡尔希克成为了如今这样一座混乱之城。
“……”维克多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少女，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记住我的话。”说着，少女把帽子重新戴了起来，把所又特征全部隐藏到了阴影中，然后转身走向了森林。“希望能很快再见……吧……”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而都选择了静静地看着她离去，逐渐消失在森林的庇护之中。
沉默。谁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一切对他们而言太过迷茫和疑惑，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维克多。”不知过了多久，白止终于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
“我不认识她。可是我总觉得她很熟悉。”白止说出了自己的真切感受。
“同感。”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艾琳娜说他们以前认识她，而他们觉得她熟悉。那么，他们彼此觉得存在熟悉感，这又代表着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奇怪……我的过去，没有失忆的片段啊。”白止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不过，他很快就从这种思索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暂时想不到的，他不会去浪费时间。或许，把这个疑惑搁置一边，过了段时间，会突发灵感把它想出来也难说。
看着一边仍然沉思中的维克多，白止微微一笑，也不去打扰他，径自走向了卡尔希克。
今天，他过的还是挺好的。虽然这个叫艾琳娜的少女神秘了一些，让他消耗了许多脑细胞，但毕竟人家没有恶意。总得来说，找回了小白兔，他的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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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在卡尔希克逗留了两天。
在少女的提醒下，维克多又多弄了点食物和水放在戒指里。
出发前，他把一些必须物资慷慨地分了不少给白止。自然，这些被分到的东西，白止也把它们放在了他作为战利品抢过来的空间戒指里。（森林里白止同学曾经单独秒杀过一个武者，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空间戒指，记得吗？详见第八话）
他们几乎是在所有流民的注目礼下出的城。这些眼神中，大多是惧怕，有一些是憎恨，少部分是好奇。
被这么多双眼睛死死盯着，维克多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神态自若。
就像他在菲利普斯眼中是一只小蚂蚁一样，这些人在他眼中也是小蚂蚁。被一群蚂蚁注视，根本不会有丝毫压力。
不过，白止就没这么淡定了。那可是几十万双眼睛呐！几十万双眼睛，就死死盯着他们两个人。虽然维克多分到的注目礼比较多，但是他分到的也不少。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别管他们。”感觉到了白止的异常，维克多难得地多说了四个字。
白止看了看维克多，点点头。他自然知道不必理会这群人。不过，多年锻炼出的直觉告诉他，这些目光中，有人混杂在内。而这个人，很危险。
他突然想到了艾琳娜说过的话。“不要轻视卡尔希克荒地。那里，或许是可以决定你命运的地方。”这似乎是某种暗示。
他感觉到的危机，是否和他们遇到的少女有关？或者，只是那个少女单纯地知道卡尔希克荒地存在着危险？
他从沉思中抬起头，再次回首，面对着这座城市。一种本能的警惕生起。
卡尔希克主城中，数十万双眼睛中间，混着一个人。这个人全身都被笼在一件宽大的斗篷里，看不清样貌，甚至分不清性别。
他就站在那里，很安静地跟随着众人望着城外。你用眼睛可以看见他。可是，接近后你便会发现，他的气息十分微弱，微弱地几乎不存在。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在人群中十分不起眼。
良久。他跟随着逐渐散去的人群移动，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八话 卡尔希克荒地
更新时间2011719 18：09：36 字数：3257
危机感并没有留存多久。他们走得很快，远远看去，主城已经变成了一只文具盒大小。
卡尔希克郡，除了这座主城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城市。讽刺的是，这个郡的主城，竟然几乎是所有稍微大一些的城市中最弱的。
卡尔希克的西部和北部是三境森林，东部有一片连绵的山岭，这些地理条件阻断了它和西北部卡隆帝国、东部拜伦帝国的联系。不过，总有一些想着一夜暴富的商人不辞劳苦地穿过这些防线来到这里劫掠劳动力，卖给贵族牟取暴利。主城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相对的，其他的城市虽然因为更接近卡尔希克荒地而更加缺少资源，但是这些城市主要需要防范的也只是斯堪蒂维纳本国的人。虽然本国人也会劫掠劳动力，但是毕竟不会像别的国家的人那样残忍无度。居住在这些城市的人，受到的人为侵害要小得多。
他们并没有在这些城市停留。资源匮乏，代表的是竞争的加剧，也代表了这些城市中居住的人会更加难缠。已经在主城休息了五天，他们也不必再去惹这不必要的麻烦了。
太阳和风告诉他们，现在正是春末夏初时。白止的表告诉他，现在是正午十二点。
他们已经离开了城市群，即将正式进入了卡尔希克荒地。现在，他们正在卡尔希克郡中距离荒地最近的一座城市格兰的大门口。两人都闭着眼睛，维克多调整着斗气修补着破损的身体，白止则继续冥想，尝试着再次汇聚精神力。
几天以来，冥想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白止发现，他并没有被废得那么彻底，只要坚持冥想，被震散的精神力还可以重新凝聚。而且，维克多也说，他的身体还是很适合修炼斗气，并没有什么后遗症。
不过，他暂时还没有修炼斗气的打算。贪多嚼不烂，还是一样样来得比较好。
这是进入荒地前的最后一次休整。
举目四望，满眼都是土黄色。时值春末，本应是绿色喷吐旺盛生机的时节，可是这里有的却只是成片的枯草枯树。阳光的温暖在这里成为了最猛烈的毒药，压榨干了枯枝败叶中的最后一滴水，使得它们看起来轻轻一碰就会“咔嘣”一声脆断。
这个地方很诡异。如果只是一片土黄，那倒没什么。可是，这里居然没有风，一点点都没有。估计放个泡沫塑料粒儿也不会飘起来。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了静音键，一到这里，便沉寂了下来。
白止终于明白为什么卡尔希克的人都不愿意来这片荒地了。气氛如此诡异，光是接近就会觉得压抑，如果进入，特别是人少的时候进入，估计患精神病的可能性会立刻直线上升。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环境十分恶劣，小白兔一接近就蔫了。贪婪地喝了几大口水之后，它耷拉着脑袋钻进了白止的轻铠里面，缩成了一个球呼呼大睡起来。
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没有变成沙漠，真也算是个奇迹了。
“里面有魔兽。进去之后，跟紧我。”维克多饮了一口水，调整了一下呼吸，站了起来，也没有等白止，径自走向了一片土黄。
白止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维克多表面的冷漠，也站了起来，不远不近地跟着。
维克多身上发出的那种肃杀气息，他并不喜欢。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维克多的认可。一路过来，这家伙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种不求回报的帮助使得白止对维克多的防范之心减弱了不少，看他也越来越顺眼。
以他们的速度，横穿这片荒地大概需要十天，而他们各自都带了半个月的水和食物。这样的准备，已经算十分充分了。毕竟，这片荒地时常有人穿过，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魔兽，除了死亡之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可以使人滞留五天以上。
一路走来，除了头顶的太阳比较晒、环境比较单调乏味之外，两人并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偶尔冒出来的几只客串魔兽也是三两下就被收拾了。不过，即便如此，维克多还是很小心地把剑握在手里，一刻都没有入过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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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希克郡，距离荒地最近的城市格兰，在白止和维克多之后的几分钟。
一个体形远超常人的男子破天荒地向着南门走去。他在格兰城中行动的时候，周围人都远远避着，和维克多在卡尔希克主城里一个效果——横着走。
他全身都披着厚重的铠甲，双手各举了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子。他走得很慢，眼睛半眯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褐色斗篷的人从北城门走了进来。他把全身都笼在了宽大的袍子里，脸处在阴影之下，看不清容貌，甚至分辨不出性别。在他的左肩蹲坐着一只奇怪的动物。这只动物有一身银色的皮毛，颈间却有一圈黑色；长得很像兔子，却有着一黑一银两条松鼠一样的长尾巴。
他们的出现很突兀，可周围的人却似乎谁都没有看见他们，依旧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仿佛他们是透明的一样。
这个人很有目的性地向城市正中心走去。那里，有最大的房屋、最好的食物、地位最高的人。一路过来，他堂而皇之地走着最宽阔的路，却并没有哪怕是一个人注意到他。
就像是空气一样。
……
格兰城的大当家刚刚出去了，现在，占据着最好的房子的，是他的胞弟。这是一个身板和他的大哥一般无二的人，长得很像没毛的黑猩猩。本来，大哥暂时不在，这个二当家的应该是极度风光逍遥的，可是此时他却怎么也逍遥不起来。
因为房子里多出了一位客人。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二当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鸡飞狗跳，拼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问道。不是他不想爆发出来，实在是因为他打不过人家的宠物，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只是想让你的哥哥回来一趟罢了。”一个柔柔的女声从斗篷下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清冷，甚至冰凉。
男人咽了口口水。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闯进这里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不过，他咽口水可不是因为起了色心——能带着宠物把这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女人，他可不敢惦记。他咽口水，完全是因为紧张。“他……他往南门去了，你、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是同胞兄弟，这没错。可是，他们俩的实力可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上。可以把二当家的揍得满地找牙，绝不代表就能把大当家的打趴下。这位仁兄的算盘打得不错，可惜穿斗篷的人却并没有去找人的打算。
穿着铠甲，拿着斧子的大当家刚刚跨出南门，一阵剧烈的爆炸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回头一看，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发生爆炸的，正是他住的房子。
一秒不犹豫地，他转头就往回走去。敢炸他的屋子，这是对他地位的极端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惜，挑衅他的人，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已经淡然跨出爆炸范围，在围观人群的攒动之中渐行渐远。那只兔子一样的动物蹲坐在他的肩头，粉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灵动的感觉，反而古怪地显出一些沉稳，与可爱的外表完全不符。
“小雪。”穿斗篷的人突然幽幽地说出了两个字。
“呜？”兔子一样的动物歪了歪头，将目光转移到了穿斗篷的人身上。
“你说……”少女清冷的声音带着犹豫与哀伤，话刚刚出口，却已中断。他自嘲地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呵，你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我问你，又有什么用呢……”
兔子一样的动物仿佛明白了少女现在不开心，于是歪着身子在少女的斗篷上蹭了两下。
“谢谢你，小雪。我没事。”少女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小雪柔软的皮毛。她的视线落在了南门之外，那片一眼望去似乎无尽的荒地之中。
半晌，大当家的终于再次走出了南城门。不过，这一次，他的步速很快，举目远眺，似乎正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似的。
这样的神态持续了整整五分钟。他突然地举起斧子，一道灰白色的闪光随着他右手的斧子一同砸到了地面上。地面应声而裂，像爆炸一样的土黄色的烟尘顿时扬起了一片。他不慎吸入了一口，不知是呛的还是气的，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他妈的，跟丢了！”话毕，他拾起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前冲了起来。
烟尘逐渐再次沉积下来。而在刚刚大当家的发泄怒火的地方，一个深达半米的斧子的凿痕清晰地出现在地上，四周，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要知道，即使是火热的太阳，也从来没有将这里的土地烤得龟裂，可想而知，这里的土地是有多么坚硬了。可是被他这么一劈，土地却脆弱得像玻璃一样。
“我靠！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妈的躲哪儿去了？”他一边疾驰一边骂着。心理对刚刚那个捣了乱又立刻溜之大吉的人恨得牙痒痒。可惜，他再怎么恨都无济于事。找不到对方的人，他能怎么办？
于是，他更加卯足了劲寻找跟丢的人，想把这口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而刚刚进入卡尔希克荒地的两人，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第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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