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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成烬-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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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禁凌叶正自愕然无措,就觉身旁一双沉实的手臂将她猛力一推——她重重地摔倒在河水里,正自惊魂未定之际,爬起身,却见方才自己所立之处已然压了一块巨石。
她忙从怀中取出方才那个纸人,对着它大叫:“你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啊!”
但是经方才那一摔,这只救命的纸人已经被水浸得透湿,软塌塌地帖服在她掌中,变回了一张平淡无奇的纸人。
“小叶子,没有用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冲出去。”封无痕边说边拉着她的手站起身,用衣袍将她的头部兜住,护在怀里,低喝,“快走!”
“轰!”
“轰隆隆!”
在二人身后,巨大的轰然声响连绵响起,整个山脉又开始剧烈震颤起来。禁凌叶不敢停步,与封无痕脚踏河水,在滚滚砸落的石雨中踉跄前行着,衣袖下的右手已悄然捏起了一个防护的咒诀。
然而,封无痕却不
108、八同生。。。
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手,“傻瓜,别白费力气了——眼下这座山脉灵气大乱,连我的内功都无法施展,你的灵力受地域牵制,更是决计施展不出的了!”
她待要开口时,整个人已被封无痕紧紧护在怀里,“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然而,一声未毕,二人身后猛然受了什么剧烈的震荡,一同向前栽倒下去,在浅水的碎石中骨碌碌地滚了几圈。
这时,疼痛之于她,远远没有那压迫着视觉神经的昏眩来得强烈。她眼前一黑,登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待她清醒过来之时,只见天边红霞灿漫,已是黄昏时分。周围水流声潺潺,二人正卧身在河畔的一片平坦的青碧草地上,而那座令他们九死一生的碧落山,已远在数里之外。
那个与她自幼一起长大的白衣剑客此刻衣袍染血,头部也似乎受到了重创,发间沁出缕缕鲜血来,脸部青紫地倒在她身旁。
禁凌叶顿觉整颗心一沉,如临寒渊,抱住他急唤道:“封大哥!封大哥!”
“去……去找柳先生。”听见她的呼唤,封无痕虚弱地睁开眼来,张了张嘴,吃力地吐出这句话后,便倒地不醒。
109
109、九三世缘(上)。。。
禁凌叶背着封无痕一路南去,中途几次为封无痕验察伤口,却惊觉他受伤委实不轻,内脏都已震碎!
念及自己毫发无伤,而封无痕却为救自己而垂危一线,禁凌叶便不禁黯然垂泪。
所幸脱离碧落山后,她的轻功和法术都已能施展自如,甚至不知是否在碧落山吸纳了山脉的灵气之故,她只觉自己体内的灵力已比之从前更加强盛了一倍!
然而,她顾不得去细想清各中因由,心紧于封无痕的伤势,运起轻功,背着他直行了三日三夜,终于翻越了毗渊山脉。她又用珠钗和玉镯向草原上的北地牧民换取了四骑马和车驾,将封无痕载入车内,昼夜马不停蹄地疾奔、间或更换马匹,终于在第七日,抵至柳千寒隐居的那片帝郊竹林。
“柳先生,柳先生,快开门!”禁凌叶纵身下车,一手搀扶住封无痕,站在庐屋外大声疾呼,语音颤抖得无法自制。
已是第七天了。在这七天里,封无痕始终昏迷不醒,禁凌叶沿途为他更衣换药,将食物在口中咀嚼烂了、和水喂入封无痕唇中……如此,方维持了他的一脉生息。
而此刻,多日未曾入睡过的她早已身疲力竭,到达此地后心中又是一松,才唤了几声,便因体力不支而伏倒在地。
朦胧的意识里,她听见竹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支撑着自己与封无痕的身体、凝聚目力抬眸望去,但见一角绯色的衣袂掠过她眼前。
看见这抹绯丽的红,她心中便无由地涌起一股怒气,还来不及出声质问什么,便因怒气攻心而昏迷过去。
“怎么出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呢?”那个绯衣女子半倚着门框,看着昏迷就地的一对男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却是凉薄的,“再不回来,小心你的老朋友就要丧命啦。”
待要转身之际,她的余光忽地瞥见那倒地昏迷的男子怀间凸起的硬邦邦的一物,目光即微微一变,轻轻蹲□,毫不理会这二人身上沉重的伤势,便将纤纤玉手探入那个白衣男子的衣衫内,手腕翻转间,已将一物握于自己掌中。
——那是一根长约两尺的法杖,杖身泛着流动的银白色光泽,顶端是一颗形状不规则的红色石头,其上红光脉脉涌动,犹如鲜血凝成一般。
这个身穿绯衣的女子自是冷汐昀。那日在彝国边境的某个村落内为卡索尔派出的军队包围后,心中深藏的某种执念在她重伤垂危之际反而更加强烈了百倍——便在那个瞬间,她感觉到某种莫名的力量灌注丹田。那种强大的力量在临危之际瞬时涌了出来,她的视线只看见一片血光,旋即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时,却已是身在一间庐屋中。屋内所有摆设皆为竹器,这场景令她莫名地觉得熟悉。
她正自失神之际,就听一个熟悉而低沉的男音响入她耳畔:
“你终于醒了?”
她闻声一震,并未抬起头,心中便已猜到了来人身份。
是他。她怔怔地屏紧了呼吸,手指下意识地按上肩胛那个不断滴血的伤口。
然而,对方的一只手蓦地抬起,阻止了她的动作:“小心。”
冷汐昀直至此刻终于抬起脸来,望住对面之人。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庞,俊美若天人。那双温和而苍凉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神色平静中似有波澜暗涌。
那双眸子,终于……不再那样的清虚飘渺、不再那样的……不似人间。
冷汐昀似有些安慰,又似有些自嘲,轻轻笑了起来,手指却忍不住地缓缓抬起,触摸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一刻,她却莫名地有了做梦般的恍惚。
这张脸,分明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近在咫尺、近在那此生最切近最依眷的怀抱里;又是那样的遥远,仿佛追逐了生生世世、却永无法到达的梦境……
这一刻,身为来自遥远时空中的特种兵女战士的她,蓦然苦笑起来:原来,生生世世,她就是为得到他的爱,而追逐、而徘徊、而来到这个世间。
许文彬是他,枢文是他……他们统统都是他,却不是他的所有。
而面前此人,并不是枢文生前留下的一个死魂,亦不是拥有文彬全部记忆的另一个人,更不仅是面前这个化名为“柳千寒”的活死人、被冠以“先知”之名的无情无欲的神祗,而是……彻彻底底继承和延续了文曲星君尘谙全部记忆与灵性的……她生生世世最刻骨铭心的恋人!
真是傻呵,为何……为何要到这一刻,这名为“觉醒”的一刻到来之后,她才能够真正明白这一切?
她一直在抗拒着这个时刻的到来,抵触着她身体里潜伏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的爆发——那是在苍华大陆经历了无数个轮回的她,对这个人世的守护的愿念。
然而,她却为此……为此,错过了无数次二人本该重聚的机缘,直至如今……身残魂裂——那种可怕的同生血契的力量的作用无法消停,从她肩胛那个箭伤流出的血,大概会一分分带走她的生命、永无法停息罢?
她唇角笑纹渐渐敛去,脸色又恢复了连日来的苍白。
“别动,”柳千寒扶住她肩膀,让她缓缓重新躺回床榻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已为你施过‘凝血咒’,这些日子里,你尽量不可再有动作……”
“这样,我的血便能凝固住?”冷汐昀抬起头,天生淡漠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一线希望的光亮。
仿佛被她眸子里那丝光明刺痛一般,柳千寒慢慢垂下脸,叹息道:“不,只是,会减缓……减缓血滴出的速度。”
“这样啊。”冷汐昀恍然似地点了点头,脸色平静地问,“那么,请告诉我——我还可以再活多久?”
柳千寒脸色沉了沉,没有答话。
“怎么,身为伟大先知的您,此刻竟没有告诉我真相的勇气吗?”冷汐昀唇边散去的笑纹再度凝结,化作一抹讥诮。
然而,任她怎么说,柳千寒始终抿了唇,沉默不语。
冷汐昀静默良久,终于淡淡问:“是你带我来此的?”
“不,是你自己来的。”柳千寒答得淡然。
冷汐昀却是蓦地一惊,似是不能置信地睁大了眼,“我自己来的?”
“是的,”柳千寒点了点头,旋即温声解释道:“我不知你在觉醒之前曾遭遇了什么,但我猜测,你大概是遇上了什么危机,然而……”他停顿了一下,定定看住冷汐昀的双眼,“然而你心中的某种执念冲破了这十多年来在你内心筑成的枷锁,令一直潜藏在你体内的武曲星的力量得以觉醒。
“想必你在危境中释放了自己的力量,拯救了自己。而前世身为幽宸国开阳祭司的你与生俱来的传送之力与你自身执念相融合,便将你带来了……你欲往之所。”
果然是这样的答案。冷汐昀微微吐出一口气,仿佛是终于从一场旷日持久的酷刑里得到了解脱似的,轻轻笑了起来。
而这次,却是柳千寒忍不住诧异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笑我自己。”冷汐昀答得平静,然而望住这位与自己有着三世情缘的恋人的眼眸深处却波光颤动。久久,她终于松开与柳千寒相互凝视的目光,垂眸苦笑道,“你赢了,我输了——彻彻底底,输给了你。”
“你并没有输给谁,”柳千寒淡淡摇头道,“你只是输给了自己心中想要守护重要之物的执念,而放弃了……放弃了,心中的爱。”
“心中的爱?”冷汐昀重复着他的话,忽而摇了摇头,“不,恐怕是……我一直在逃避着,我宿命里的爱罢?”
她再度苦笑起来:“那么,这么久以来,我卡索尔之间的纠葛与恩怨又是因何而起?我真是傻呵……”
“不,并不是你傻,而是牵系你与卡索尔二人之间的同生血契,会增促结下血契双方之人的感情。”柳千寒目注窗外的万里碧空,眸色一片清明,“更况……他的阴阳妖瞳不止可以反噬对手攻击、夺人性命于顷刻,更兼具常人无法抗拒的……荧惑之力。”
冷汐昀低声喃喃:“所以,我是被他荧惑了?”
柳千寒颔首道:“不光是他。他身旁的古月灵纱,更是精擅这种术法之辈。长久以来,他们始终相携并进,彼此的力量在相互引导、左右,久而久之,便相互具有了各自的部分能力。”
冷汐昀沉吟片刻,忽地问道:“古月灵纱……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语声迟疑,终究还是对这个对自己曾有过救命之恩的少女用出了这样的称呼。
“……原来你也察觉到了啊。”柳千寒轻轻叹息一声,眉宇间凝蕴着一抹深远的忧虑之色,“如今你与卡索尔之间的血契既破,恐怕卡索尔此刻所受伤痛与你一般无二,而我那个傻徒弟对他一往情深,想必定会不惜牺牲一切延续他的性命——这样看来,她身世的秘密,迟早会被卡索尔发现啊。”
冷汐昀露出不解之色:“有问题吗?这一切既然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既然她无条件追随他至此,卡索尔若是连她的身份之秘都无法包容,那么,他不配为人、更不配为王。”
“不,你不明白,汐昀。”柳千寒长长叹了口气,一字字解释道,“此世身为彝国国主的廉贞星君卡索尔,与如今位居北靖国国主的破军星君禁凌雪一般,是一柄锋利无匹、却极难控制的绝世利剑,各自司掌着反噬与破坏这两种极为霸悍的恶魔之力——而于卡索尔而言,他唯一的剑鞘,便是古月灵纱。”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深深看了冷汐昀一眼,低声问:“汐昀,你还恨他吗?”
冷汐昀微笑着摇了摇头:“从我觉醒的那一刻,在幻境里看到茱儿与匀烨前世的记忆起,心中对他便再无恨意——无论今生抑或前世,我终究负他良多。”
柳千寒亦笑着问道:“那么,了解了前世的一切之后的你,如今想必已明白了自己真正重要之物了吗?”
冷汐昀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反问道:“千寒,你可知,我们之间的这场博弈里,我为何会输?”
柳千寒没有回应,只听她自顾自答道:“因为,我爱你。”
道出那三个字之际,她的声音极柔极缓,宛若风动琴弦。然而,那语音中却似蕴着一丝颤抖,如极轻柔的泉水中,晕开了一阵细微的涟漪——虽是微不可察的波澜,然听在柳千寒耳中,却令他早已寂如死水的心头莫名一痛。
他沉默了良久。忽然缓缓问道:“那么,你还爱着文彬吗?”
“冷汐昀爱着许文彬。”冷汐昀毫不犹豫地回答,继而深深凝视着他,缓缓从被褥里抽出一双手,一字一句道:“而茱儿……爱着师父。”
柳千寒缄默不语,只缓缓走至她榻前,轻轻合起双掌,将她两手紧紧握在掌心。
四目交接的瞬间,二人均从对方眼里看见一抹难以解读的深意。
那已是十日之前发生之事了。那之后,柳千寒每日上山为冷汐昀采药,希图延缓她的血流速度,挽回一丝生机。
直至七日前的深夜,不知夜观星象时在星空中看见了什么,柳千寒脸上一直覆满愁云。喂送汤药之际,冷汐昀察觉他神色有异,开口问询,而他只长长叹息道:“几日之前,我们有两位同伴,遇上了命定的劫数。我为他们占卜了一卦,而卦象显示却极不明确——看来,他二人此去究竟是吉是凶,就唯有看天意了。”
冷汐昀神色一动,似乎已猜出了他口中那两位同伴的身份,即轻笑道:“那你可否卜算得,他们何时会来向你求助?”
柳千寒默默看着自己衣袖之下、那双毫无血色的手,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那我却是卜算不出了……汐昀,我命寿业已将尽,不知你我二人,可有幸等到七位同伴重新聚首之日……而七千年前,我们在吾族圣地许下的宏愿、对王与紫微圣女立下的誓言,怕是……再无力兑现了罢。
“但……”他目注漆黑的天幕中、那七颗首相连成勺状的星辰,声音坚定如石,“只若我仍存有一口气,便必会不惜一切,阻止我恩师动用那种邪法,实践当年的誓言……即便,我无法等到那一天,我也会将这个重责交托到无痕他们手中——我相信,以无痕的慈悲心怀,定必不会让这个人世的悲剧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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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110、九三世缘(下)。。。
此时此刻,冷汐昀手握那根封无痕冒着九死之险、远自碧落山寻得的法杖,眸子里有笑意一闪而逝。
她转身步入内屋,取出藏在自己衣柜底层的那柄血月弓——那是她前世的武器,由于力量觉醒,而将这柄武器自不知名的地方召唤而来。
她将那根法杖斜斜插入桌上,旋即推开门,退出了数十步,将弓弦张满后,指间运力一弹,但见虚空中掠过一簇绯色的光华,倏地窜至那支法杖尖端的红色石头上。
那石头登时放射出一阵极其诡秘的红光,旋即,冷汐昀的一双美眸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她的箭……她以自身灵力凝聚的这支无形之箭、曾在前次彝国官兵围捕她之时一举格杀数百名官兵的无坚不摧的箭、来自异界的神物,竟在射向这根法杖的一瞬消弭了所有光泽——她看得真切:她的箭,是被法杖上绽放出的诡异红光一寸寸吞噬的!
她正自惊魂未定之际,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没有用的,开阳的力量,是不可能凌驾于紫微星之上的。这根法杖名为幸魂,人世的任何利器,都无法损坏它一分一毫,接触之后,只会被它夺取所有的力量。”
她闻声转过头,便见柳千寒正背着一只药筐,站在她身后。
她神色微微一变,却未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朝内屋走去。
然而,柳千寒却蓦然伸手拉住了她,声音低沉:“你伤口血流的速度又开始加快了,赶快敷上药。”
“无所谓了,”冷汐昀淡淡笑了笑,声音听去有些飘忽,“反正早也好晚也罢,终归是死,我宁愿少受些这种‘等死’的情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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