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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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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家里人的认可自然最好,但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末离父亲爱偏见就偏见去吧,我们可以自己过。”
她说得心平气和,不带一个停顿,很有几分硬气,宁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磬磬,大眼睛瞪着连眼泪流下来都忘了擦。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真的心疼你,都是造化弄人,你们怎么就……唉……你听我一句劝……”
沈磬磬看到宁夫人说到一半突然变了脸色,嘴唇颤抖了下,眼睛直盯着她身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起,宁末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目光寒冷地盯着宁夫人,那张脸像是冰雕的,脸色阴沉得让人不敢直视。
沈磬磬被他拉到身后,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几乎下了全身的力气,疼得沈磬磬直想抽气。
宁末离冷声说:“母亲,我现在还叫您一声母亲,请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宁夫人被他骇得半晌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哭道:“小离,妈妈是为你好,你爸他气得不轻,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
“动真格?”宁末离诡异地笑了笑,这个动作牵动了他的面部表情,眼角微微上挑,说是温柔,却猛然间寒光乍现,令人不寒而栗,“动得还不够吗,如果那些都不算,还有什么叫做真格?你回去告诉老头,他要收了我的财产,没关系,都拿去,我不在乎。我要的,死也不会放手。”
下一刻,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沈磬磬就走,也不管他母亲在后面苦苦哀求。他走得很快,步子很大,拉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过,沈磬磬要小跑才能跟上,幸好附近没有记者,不然明天直接上头条:沈磬磬遇家暴。
“宁末离,你慢点。”
她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出声抱怨,不料下一刻前面的人急转身,飞快地将她拉到一个拐角压在墙上二话不说吻了下来。宁末离拉起大衣把两个人全都包裹在其中,侧过头压着沈磬磬,这样过往的路人即便是看到他们也认不出他们是谁。
他口腔里清冽的味道慢慢化成热烈的气息,把沈磬磬冲撞得头昏脑胀,他的舌尖着了火似的把沈磬磬烧得干干净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磬磬已是一片混沌,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被宁末离搂在怀里,胸腔贴着胸腔,不知谁的心跳更剧烈。
沈磬磬缓过气,听着澎湃的心跳声,说:“你该早来一步,我表现可好了。”
宁末离厮磨着她耳廓,低声说:“我听到了。”
“怎么样,我听话吧。”
宁末离一愣,随即想起那晚他对她说:磬磬,你要对他们狠心,不是对我。
想到这,他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松动了一点:“不错,回去有赏。”
沈磬磬环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虽然踟蹰,但还是温声说:“她当初就是被这么逼走的吗?”
不知为何,他说“动得还不够吗,如果那些都不算,还有什么叫做真格?”的时候,她听得惊心动魄。
感觉到他的身体陡然僵硬,沈磬磬暗叹一声,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答案。
不等他回答,她说:“我这人脾气你知道,来硬的,我绝对陪他玩到地底,来软的,我也绝对跟他周旋到底,放心。”
得了她的保证,他沉默了很久,只是一味地抱着她,沈磬磬等啊等,以为他睡着了,突然感到脖颈处似有电流穿过,温热地麻了麻,然后听到他说:“我相信。”
他放开她,沈磬磬一下子离开他的怀抱,感觉有点冷,岂知宁末离抬手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她连忙捂住额头,佯装怒道:“干什么!”
他的脸色终于和缓,但终归不太好看,他悠悠地勾起她的下巴,娓娓道来:“见了聂白不告诉我,今天如果我没赶来,你是不是打算见完我妈继续瞒着我?”
沈磬磬被戳穿了也不急,歪过头,一手还捂着前额,样子既滑稽又可爱:“处理得好,瞒着也没什么。”
看她一副我没错,我表现很好的样子,宁末离最后的一点脾气也没了。
算了,只要她仍在他身边就好。
宁夫人所言不假。
Ted告诉沈磬磬,环艺最近股价猛跌,止都止不住,摧枯拉朽一般,一天一个样,有好几个合约到期的艺人起初还犹豫不决,后来不知得了什么风声纷纷换了东家,不出几日环艺上上下下人人自危,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什么不靠谱的内幕都出现了。有的说环艺秘密投资失败,被人摆了一道,资金链断裂,又有人说环艺被人恶意收购,就快破产了,偏偏宁末离神龙见首不见尾,始终没有出面稳定军心。
年关将至,出了这种事分明就是不让人过个好年。
沈磬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外地,为一个电视台的新年特辑做特邀嘉宾,她和宁末离每天通电话,完全没有从他口中听到半点消息。她在机场被等候多时的记者堵在门口,几十只话筒挡在她面前,她只听乱糟糟的发问中都有共同的两个字,“环艺”:您对环艺即将破产怎么看?环艺是不是真的要被收购?宁总是什么态度?
沈磬磬听得一愣一愣,心中震惊,回头看Ted,后者已经知错地低下头。
她能说什么,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勉强回了一句,她又继续往里走。
记者们紧挨着她想套出个所以然,沈磬磬好不容易登上了飞机,飞机一落地马不停蹄直奔宁末离家。
要说这外面已经翻了天,可事件的当事人正悠闲地抱着女儿在家弹钢琴。
宁末离抬头看到沈磬磬拎着个包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走上来给她倒了杯水:“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沈磬磬抚额,她真是活回去了,还跑得差点断了气,她担心宁末离愁眉不展,怒意横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可他宁末离是什么人物,别人想要看他栽,估计还要等上个几百年。
沈磬磬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你爸动手了?”
宁末离很是不以为然:“嗯。”
沈磬磬咽了口口水:“把最坏的结果告诉我。”
“环艺被抛售,我身无分文。”
沈磬磬不敢相信:“怎么会糟到这个地步?”
她以为宁风会出手干预宁末离的事业,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绝,一点不念父子之情。但宁末离也太淡定了吧,都火烧眉毛了,他难道一点都不打算抗争一下?
“老头子喜欢赶尽杀绝,我双手奉上,不用他费力气。”宁末离斜靠在沙发上,长腿往茶几上一搁。
看他这副事不关己,无忧无虑的样子,沈磬磬狐疑:“你就这么被他宰?”
“他要宰,我就让环艺变成一个空壳,等他拿了去也只剩骨架。再说,”宁末离把沈磬磬拉到自己跟前,薄唇轻笑,“不是有你这位大影后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超标了,25万是万万不够的了……
Chapter 63
沈磬磬和宁末离,一个跟家里翻脸决裂不认爹不认娘,一个眼看着对方为自己跟家里闹翻还心安理得,要不怎么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呢。
都非善类,所以人以类聚。
宁风的动作很快,气吞山河一般,不出半个月就把环艺拿下了对此,宁末离没有做出丝毫反抗,只是简单发表了份声明,大大方方地把公司丢给他老爹,然后再次消失在媒体的视线里。
记者都有绝佳的嗅觉,闻到了此次事件中一丝异样的气味,然后有人拨开层层迷雾,爆出惊人消息:宁家极力反对离磬恋,宁老爷子不惜下重手棒打鸳鸯。宁末离宁死不从,把老爷子气得七窍生烟。
一个女人怎有这等能耐,能逼得父子俩大打出手,反目成仇,真是不得了。沈磬磬又不是睁眼瞎,自然知道有不少人看不惯她,有很多综艺节目爱拿他们这一对开涮,到底是情比金坚,还是劳燕分飞,大家拭目以待。沈磬磬觉着好笑,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很多人唱衰他们的恋情,见不得别人好的心态不可谓不变态,圈子里的真情是假,假意才是真,多么奇怪的逻辑。
“美色与利益的天平失衡了,沈磬磬攀龙附凤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沈磬磬把网上的评论读了一遍,神色莫辩地摸了摸下巴。
厨房里,事发以来一直最淡定的当事人正一边拿着烹饪宝典仔细地端详,一边拿着锅铲仍旧不知如何下手,宁末离锁着眉跟锅里的排骨做斗争,听到沈磬磬的声音后反倒舒展开笑颜:“一群蠢货。”
沈磬磬走进厨房,宁末离腰间系着围裙,可就是这样还是一点都无损他英俊潇洒,完美无双的气度,只是站定在那就好像是拍高级厨具广告,而非纠结年夜饭的问题。
前几天,沈磬磬第一次看到宁末离这个样子的时候惊得差点眼珠脱窗。不能怪她太不淡定,随便拉一个人肯定都无法想象宁末离在厨房里切菜炖汤这样高难度的画面。不是炒个蛋炒饭这么简单,宁末离似乎对烹饪上了心,今天印度料理,明天韩国料理,沈磬磬把下巴接上,问他怎么突发奇想做起菜来了。宁皇帝把切好的牛肉放到一边,慢条斯理地把手洗干净,然后把处于迷茫状态的沈磬磬拉到身边,状似一板一眼地说:“现在是你养我,我总不能游手好闲在家呆着什么都不做吧。”
沈磬磬一愣,难得呆滞的模样看起来尤为可爱,宁末离耐心地等待她反应过来然后炸毛,期间一直温柔地抚摸她的短发。果不其然,片刻后,沈磬磬终于顿悟,他分明就是无聊找事解闷,就像他喜欢一个人捧着字谜大全打发一下午一样。
沈磬磬的大眼睛精光闪过,扑上前勾住宁末离的围裙,盯着他眼角微挑:“既然如此,以后我们家为了节省开支,阿姨可以辞掉了,你就负责洗衣拖地做饭,怎么样?”
宁末离叹了口气,当真露出一副无奈又顺从的表情:“只有这样了。”
沈磬磬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夺过他的锅铲指着他的鼻子说:“够了够了,你就瞎掰吧。”
宁末离从容地避过武器:“我也没办法,我们家你是料理白痴,总得有人挑起重任。”
他说得义正言辞,沈磬磬无语哀叹。
现在,宁末离对烹饪的热情还没减退,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差强人意,做出来的东西模样不错,口感差极。沈磬磬靠在门边,看着他往锅里加了点糖,摇了摇头,看看书,又加了点盐,尝了一口,好看的眉立马皱到一起。
厨房里弥漫着油盐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不知为何这种烟火的气息就是能悄无声息地把那颗在浑水里摸爬滚打已是铜墙铁壁的心一点点剥去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柔软生活的真面目。
沈磬磬很爱看他在这个时候忙碌的样子,看着看着就会着迷,他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衣袖整齐地卷到肘部,修长的手指握着不同的器具或是用指尖挑过书页,指尖似有光华跃动,眉眼因为专注显得更加英俊。他做事总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胸有城府,时常透露着诡异难测的气势,好像万千世界都掌握在他手中,或多或少给人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疏离感,那是外人眼中的宁末离,不可一世,无所不能。他们永远不可能看到他在厨房里纠结的样子,也不可能看到他陪女儿练琴温柔的样子,更不可能看到他跟她耍诈得逞得意又孩子气的样子。
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不论这有多不可思议,她无时无刻不为此感到骄傲与满足。
“酱油没了。”
沈磬磬从沉迷中回过神:“啊?”
宁末离已经解下围裙,换上外衣:“要去超市一趟。”
两人乔装打扮了一下,就近选择了一家大超市,除夕夜,满超市都挂起了红红火火的福字,环绕在耳边的新年歌,让人心生暖意。到超市买东西有一个奇怪的惯性,进去事心里想着买一两件东西,可出来时往往拎着几大袋子。他们难免遵循了这个规则,推着一个手推车在大排大排的货物架前转悠,不一会儿车子里就堆满了零零种种的东西。
“明天你想吃什么?”宁末离站定在鲜蔬区前手法专业地挑起菜来。
“不如炖个豆腐汤,上次了了不是说好喝吗?”
豆腐汤是宁末离目前为止除了蛋炒饭唯一拿得出手的菜式。
宁末离想了想,入手了一盒冻豆腐:“也好。”
两个人都拉高围巾,戴着帽子,几乎只露一双眼睛,牵着手低调地穿梭于超市中就好像众多平凡的小情侣中的一对。可就是这样,这二位与生俱来的气场仍旧被一些眼尖的顾客发现了端倪。
“哎哎哎,那是不是宁末离和沈磬磬啊!”
“你疯了,怎么可能,他们会来逛超市?”
“为什么不能,他们也是人,总要买吃的喝的用的。”
“那还用的着他们自己买……等等,好像是诶,真的是。哇噻,手机,快把手机拿出来!”
“干嘛?”
“笨,拍下来啊。”
沈磬磬听到背后有两个女孩在悄声议论,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可还是藏不住声音里的激动。
沈磬磬朝宁末离使了个眼色:走?
宁末离凤眼里具是狡黠,沈磬磬一时摸不着头脑,突然他揽过她,握紧了她的手,悄声说:“我数三下,跟我跑。一,二,三……”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冒出几个激动的声音:“是沈磬磬和宁末离!”
一时间炸开了锅,沈磬磬用余光看到周围好多人跟潮水似的朝着他们这边涌来。宁末离撤了手推车,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拉着沈磬磬从后门跑出,一闪身躲到停车场后面。
宁末离把她压在墙上,沈磬磬忍不住闷笑,宁末离“嘘”了一声,她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屏住呼吸。不远处,好些人追着他们跑到这里,还在那七七八八地闲话。
“怎么不见了。”
“会不会看错了。”
“不可能,绝对是他们。”
“我刚才就看到了,但不敢确定,早知道应该上去要个签名。”
沈磬磬躲在墙角,跑了一路心跳还没恢复正常,背上也隐隐出了薄汗,被人追着跑,这么刺激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尝试。天色早就暗下来,月亮爬上了枝头,夜里的风呼哧哧地吹过发顶,擦着耳朵寒过,沈磬磬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
“冷?”
她抬起头,正对上宁末离的眼睛,忽然愣住。月色银辉倾斜而下,似一把温凉的光刃将宁末离眼中的光芒分隔成明暗两重天,黑暗中的眼神犹如不断下沉的漩涡,恰似一个黑洞把人夺去人的理智,拖着人的情感永不停歇地下陷;光亮中的眼神透亮得能直穿人心,那里面像是凝聚着高纯度的热量,不仅仅是人的肉体,就连灵魂都能被灼烧。
在这样的视线下,沈磬磬恍然感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热,每一个细胞都在蒸腾,头脑混沌,眼神迷离,呼吸被放得很慢却渐重,宁末离低下头迅速在她细腻的脖颈侧亲了一下,沈磬磬顿时僵住,没错,这是她的死穴,一击必中。
他抬起头看她,薄唇抿出一条诱人的弧线,她心跳漏了一拍,一双眼睛盯着他漂亮的薄唇发呆。寒风一阵一阵吹过,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上竟沾上了冰莹的雪花,宛若震颤的蝶翅在宁末离心上轻轻扫过,疼痒难耐。
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漫天的雪花披着月光,跺着轻盈的脚步,缓缓飘落人间,放眼看去天地间像是蒙上了一片细腻的柔纱。
停车场时有顾客拎着大袋子走来,将东西扔到后座,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始终没有人发现后墙阴暗处有一对情侣长久地相拥亲吻。
白雪在他们背后飘零,人声在他们身后喧闹,天地间像是再无人事能够撼动他们,唯有月亮女神静悄悄地在薄云后注视着他们的深情。
把所有的一切抛在脑后,就像现在这样,忘我地深吻,不顾一切地拥抱,多好,清楚明白地意识到我们只属于彼此,血肉相连,魂魄交融,任何人都无法把我们分离,不管有多少人想要破坏、毁灭、阻止,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义无反顾,做一个坏人又怎样,被人误解难看又如何,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你新年的愿望是什么?”
温存间,他醉人的声音穿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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