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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歌行-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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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妃出面斡旋太子,皇后娘娘都答应了,太子良娣的位分不低啊,再说了,不就一名分吗,关上东宫的门,还不是你说了算
太子明承乾严词拒绝。他非要把东宫正妃的位置留给那个霍槿兰。且放话,母后若不同意,他这个不孝之子,就不成亲了。
林太师有半个月不出府露面了。据说,林家小女还上吊了两回
终于,时事所迫,一直龙体欠安的皇帝陛下不得不开口了。
他无法再沉默了。
这日早朝。
东宫詹事府上奏立妃准备事宜。不上奏不行了,让人家怎么准备啊?给谁准备都不知道呢两边主子打起来了,总得有个做主的吧
“唉”皇帝长叹一声,两眼无神,摆手,“随他去吧。”
詹事愣了。
这个他,是“他”?还是“她”?
“林太师之女,封永乐郡主,赐婚汝阳王世子”皇帝有气无力的补充了一句,“此事,到此为止。”
于是,历时半月之久的皇后与太子立妃之争,终于,以东宫太子的全面胜利告终。
东宫大婚圣旨一下,朝野轰动。
一时间,众人奔走相告。
史无前例啊,空前绝后啊。
当朝太子拒婚,还成功了这给一直推崇婚约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周国民吹来了一阵颠覆传统的新风——说书的,写传奇的,编杂剧的各种映射今朝的历史故事一并粉墨登场了近期在各大茶馆上座最火的,是笑林散人新编的《卫子夫传奇》,文中,借汉代之名,将当朝太子如何偶遇上了太子妃描述的是游龙戏凤、香艳无比我无聊的听着,心里竟突然有了些感慨,当年汉武帝青睐卫子夫,是不是也没点点□那么简单他是想向什么人宣告吧,我,才是真正的帝王,我想让谁怎样,就怎样
杂剧,也因此迎来了本朝盛况空前的春天。以那曲歌颂自由爱情的《牡丹亭》为例,被很多别有用心的小姐才俊特意挑出四处巡演,民间掀起了一股称颂太子自由选妃的浪潮,一时间,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许多拒绝家族安排,追求自心所向的青年男女
我那间风口浪尖上的“著名”茶馆,自然,也就再也没有宁静的时候了
每日一早,只要一开门,就是黑压压一群衣香鬓影冲了进来。那穿着打扮,都是清一色换了脸的霍槿兰
我的伙计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天天都是喜笑颜开。当时太子和太子妃偶遇坐过的茶位,聊天用的小食清茶,统统都卖上了天价。甚至,竟有了专门为外郡府州捎带所需的马帮还有一日,两位官家小姐竟为了谁先买下霍槿兰那茶座而大打出手
疯了,这个世界真疯了我无奈,只得弃了茶馆,另寻了一家玉器店落脚。
承乾大婚之后,我和他见面的机会就变少了。
他要应付后宫的那群心思各异的女人,而我,则有繁杂的事情需要处理。
首先,我将这间玉器店自荣宝斋对面迁到了东城,且改了名字,叫“万玉堂”。
其次,我早年与师父游历时,在韫州修缮了一处寺庙,养了一些江湖上的孤儿。如今,可以收获果实了,该接出来用用了
刘泳麟、张青,是我自其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
前者年长,心思缜密,我将万玉堂交给了他,将训练暗人掌控情报的重任也一并交代给了他;后者年幼,武功高强。我让他名正言顺的守在了我的身边,当了张德安传闻中偷偷留下的儿子。
我建了很多的玉石店铺,将触角伸到了大周的各大州府;我招募了许多死士,暗藏在各处的寺庙里伺机待动。这一切,我相信,都会有用的着的那一日
转眼,八年过去了。朝中的局势越来越乱。汝阳王权倾天下;皇后自帘后频频步出;太子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我给制定的“韬光养晦”方针;那个甚得圣心的五皇子明振飞也长大了,俨然成了众人眼中一颗耀眼的新星。各方势力混战一团,今天一个冤案,明天一场错判,后天一堆弹劾,再后天一场搜捕
在扑朔迷离的争斗之中,天禧十九年的秋天,来临了。
在东宫启泰殿的耳房,刚从西南归来的我,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承乾。
时年二十七岁的太子明承乾,早没了以往的俏皮,他的神情有些严峻肃穆,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和干练。我笑着,将一份新增暗人的名单交给了他。呵,这个不怒自威的太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伸手勾住我脖颈坏笑的小男孩了
“太子。”我微笑着变了称呼,“近日可好?”
“呵,好。”他笑了,眉目一展,还是那份熟悉的旧日模样。
“只是”他合死了名册,竟有些笨拙的开始试探起了我,“这么多年,师父,您也不找个师娘?”
“为师所有的心思,都在这里。”我淡淡的笑着,“无暇他顾。”
“师父,您到底”他恭敬的为我端来了一杯茶,坐下,有些尴尬的笑了,“承乾不明白,您到底想要的什么呢?”
我怔住了。
我知道,这个时刻总有一天会来的,但我没想到,来的竟如此的快。
天禧十九年,承乾第一次开口,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只想让你当皇帝。”我抿了抿干干的嘴唇,“我只是享受,这样一个过程,还有,最后那一刻的功成名就的快感你,能理解吗?”我幽幽的望向了他。
他与我直直的对视着,黝黑的瞳孔翻滚着浪花
“徒儿真的想知道,”他无害的笑着,“事成之后,师父,您要做什么呢?”
“就和你师祖一样,游历天下”我呵呵的笑着,“既然心愿得逞,那就闲游四海,终老南山吧”
他垂下了头,附和着,轻笑。
“师父”沉默片刻,他终于扯到了正题,“我觉得,我这太子做的真难受。”
“忍。”我在心里暗笑,云淡风轻的环视着四周,“现在还不到时候,你只能忍,只能继续装下去。”
“可我太难受了!”承乾有些急躁,他的双手都在挥舞着,“看那日父皇当众夸奖振天,那算什么啊?!我早就会,我要做,会比他做的更好可您就是不让我显露,弄的我在父皇面前,整日唯唯诺诺的,优柔寡断的像个白痴!”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做这个太子!”他越说越激动,情绪都有些失控,“师父,您到底让我忍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谁人不说,我这个太子懦弱,窝囊,还任性!”
“我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他是真的,着急了。
“谁跟你说什么了吗?”我皱眉。
“没有。”他闪烁着低头。
“女人”我笑,茶杯的盖子清脆的碰着杯口,“一定是哪个女人吹的风我说太子啊,您若是无事,多去太子妃那里坐坐,别整日里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吹来吹去她们是谁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背后的人,就是想你失控,让你疯狂”
“可是她们说的有道理”承乾有些压抑不住了。
“动心忍性。”我白了他一眼,“看看你的父皇!慢慢学着些。当皇帝,不容易!”
“该休息的时候,你只管休息,该表现的时候,一件事足以。”我心事满怀的起了身,“为师心里有数,在你就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就劝再忍耐几日,机会,通常就在那几天”
这年冬天,机会,终于来了。
南方属国巫泽叛乱了。
在历时两年的时间里,大周接连派去了三员主将,却都被当地诡异的蛊术弄的离奇暴毙,以至溃不成军兵火前锋已蔓延到了江南,军心民心一时惶恐不安
入了夏,我兴奋的找到了承乾,“机会来了!”我有些激动,“做好准备,领兵,去巫泽!”
“巫泽?!”承乾愣了,“去那个地方带兵?!师父您想让我也”
“为师事先观测过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将他拉坐了下来,细细的跟他分析开来,那巫泽国的萧墙之乱已呈白热状态,二皇子定会趁大军远离皇都之时弑君生变
“可是师父,”承乾有些局促,“非要用这种方法吗?我从未出过京城啊,更别说领兵打仗!再者,大周自开国,从未打过胜仗您”
“这样,你一旦胜了!就是不世的功勋!”我从未这样激动过,“我会找人,让那边提议派你去”
“师父”承乾坐不住了,“不行,不行,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我乃典型的‘生于高墙之中,养于妇人之手’关于带兵打仗此事,我不要这功勋,也不去丢人显眼!”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我的意见。
“不去?”我愣了,“你不去就前功尽弃。”我低吼着,“厚积薄发!你就是要靠着这一次,彻底颠覆众人对你的看法!”
“我宁可中庸,反正,只要您不故意,这事也扯不到我身上。”这小子,居然跟我顶嘴。
“中庸?”我笑了,“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设计让那边开口的。”我恶狠狠的甩下了一句话,“到时你不去,也得去!”
没几日,庞贵妃就吹了枕头风。
有一江湖相士夜观天相,说只有真龙能压的住妖火,真龙一出,叛乱马上就能荡平。
皇帝陛下,龙体欠安,当然不能御驾亲征了。再说,朝中也真的无将可派。太子,只能是太子殿下,出面壮壮士气吧。
皇帝,故意的将此言论放了出来。
东宫没有反映,中宫,也没有反映。
从此,承乾不理我了。
我去东宫找他,却听说他整夜在坤宁宫里待着。
我知道,
他在躲着我。他恨我。
毫无征兆的一个日子,我在万玉堂外无聊的散步。
突然,听到了一群衙门公人的闲聊。太子,明承乾,竟在一个朝会上自己站出来了,请旨为皇帝分忧,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主动去南方征叛,不仅如此,还奏请将兄弟全部封王,尤其令人震惊的是说了自己若是战死后,五皇子贤良,可接替太子之位我惊愕万分,挤进身去插了话,“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圣旨都下了,还能有假?!”公人们嘲笑着我的无知,“那五皇子当场跪下对天盟誓对太子绝无二心皇上更是感动之至,下座抱着太子好一个痛哭呐”
我干干的笑了。
这孩子,还是想明白了也没有白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两个月后,承乾凯歌大奏,班师回朝。
我在龙门社包了茶座,看着一身金色铠甲的他,意得志满的端坐马上。
承乾,从今后,你可不用再说那句,“生于高墙之中,养于妇人之手”了吧,大周的第一场胜利,属于你了!
皇帝,皇后,文武百官出天定门列队迎接。
“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沙场归来的血性方刚,齐声呼喊,响彻云霄。
我凝望着承乾的背影,轻笑。
这一刻的万人之上的迷醉,你永生,不会舍的了吧
我的作品,成功了一半了。我舒了一口气,起身。
目光回转的光景,我突然,被什么吸引住了!
日角堰月相?!皇后之像!
我愣了!
窗边,站着一位望着大军痴迷的闺阁少女从她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家境的雄厚与显贵。
我急急的离开了。
回到万玉堂,我将自己关在了密室之中。
又一个日角堰月相?!这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一裱好的新书长卷被送到了我的手中。
承乾写的《孙子兵法》九地篇:“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他的字,写的规矩方圆,端正有力,只是,在“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生”字上着重了笔墨,换写了于其他字截然不同的字体。
我笑了,让张青挂在了密室墙上。
随后的两年内,
承乾,哦不,太子。
太子在我的教导之下,越来越有帝王之像了。好消息,接踵而来。
太子带天子出使了,太子临朝听政了,太子监国了事情,在一步步完美的向着我的预期行进着,但是。
我能明显的感觉出来,承乾对我,越来越生疏了。
我太狠毒了。
我逼他废了他的发妻,杀了他的老师,借弟弟的手害了他的父皇,嫁走了他唯一的亲妹妹
我身体力行为他讲述的,是另一种“存天理,灭人欲”的实践——存的是欲望,灭的,是亲情
天禧二十一年,冬至。承乾代天子祭天。
快了时机,就要成熟了。我收拾了密室中的一切,有了新的计划。我突然想找他谈谈,可看了看沙漏。已经深夜了。
巧合吗?子时刚过,竟是张德安,突然来找我
在启泰殿耳房。
我见到了一脸疲惫的承乾。
他不是代天子祭天去了吗?怎么,一脸的郁郁寡欢
“你怎么了太子?”我有些惊异。
“师父”我至今,都记得他那时落寞的神态,“您说”他的声音悠长而孤寂,“等真到了那一天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呢”
“怎么?”我恻恻的笑着,“想收手?呵呵晚、了。”
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笑的就是一个魔鬼。
“我要走了。”我径直转了话题。
承乾惊恐的回了身,他煞白了脸,狭长的一双眼睛失神的盯住了我,“师父?!”他颤声呼唤着我,表情变的极度难以置信!
“我要走了。去汉北。”我冲他宽厚的笑着,“天相有异,那里,更需要我。”
“师父!”他突然冲了上来,抓住了我的肩膀,“徒儿从前是有不敬但徒儿不是那个意思师父”他摇着我,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承乾,”我笑着望着他,又重新叫回了这个称呼,“这么多年了,我想,该是留独立施展空间给你的时候了”
“可是,”承乾急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师父,偏偏在这个关口我们隐忍铺垫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几个月吗您在最关键的时候离开您,我”
“你见过老鹰吗?”我笑着拍着承乾的手背。
“老鹰,都是筑巢于悬崖之上。”
“雏鹰,一直都是受到无微不至的呵护的。可是,等到雏鹰长出练羽的时候,老鹰就会把它们衔出巢外。”
“一定要是万丈悬崖。才能将雏鹰丢下去。”
“要么粉身碎骨,要么一飞冲天”
“小的风浪,师父都替你挡了。这个万丈深渊,一定要你自己来。”
“你若是飞不起来,就不配做我的徒弟。”
“你若飞的起来,就堪为大周的新君。”
“师父——”承乾怔怔的,呆立当场。
“师父,不能永远跟着你。承乾,出师之作,干的漂亮些。”我伸出手,迎着他目瞪口呆的视线,一点点,扯下了自己的假须、假发。“三十多年了我终于,表里如一了”我大笑着,转身离去。
张德安,在外面恭敬的等候着。
“扑通”。我听到了,膝盖碰地的声音。
我笑了,这可能,是我有生最后一次,让这位徒弟来跪我吧
下次见面,他可就是大周国的九五之尊了
玄武元年。
一切归于风平浪静。
我推辞了承乾一切关于挽留我的美意。归老山林。
我这个天目人,一生能顺应天意,扶一幼主正位,已是百世修来的福分了。
我师父若能见到今日,也会含笑九泉吧
我用了将近十年,将足迹,遍布了名山大川。
想,自显圣十三年来,转眼快四十年过去了,我,蓬莱张嵇。也算经历了三代君王一甲子多风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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