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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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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句话的时候注目了许久,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一句。
那部《乐后传》看了几多遍,说不清楚是艳羡还是彷徨。如此女子,配以那样的乱世,遇到燕文寒秋那样的皇帝,岂能不让后人感叹?
深宫似海,君王无情,竟也有例外。倒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换着一世帝后恩爱,如何了得。想到这我忽地睁开眼,望着眼前俊美男子,脸上的笑浅了,淡了,化了。自己的身影落入那双无底的俊眸之中,一如往深潭投石,毫无声息,消失无迹。
我的心有一瞬间的冷却,其实每个人都对幸福有过憧憬的,在承诺的时候,在掀起盖头的时候,在温言软语的时候,而我,也不例外。只是,那般的幸运往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凤御煊把我轻放在凤床之上,抬手一撩,层层红绡帐纷纷落下,外面的光透过红绡变成瑰丽的光晕,落在我们脸上,身上,像是披了一身的霞光异彩,踏云而来。
凤御煊单手挑起我的下巴,微抬:“果然美得不可方物,艳冠六宫,难怪你父亲要把你送给他。华南风押宝很有一手。”
我闻言,心一顿,看着眼前人并没有不悦之情,心下里开始猜他意思。
“说说,你想要些什么?”
我收回眼,垂目凝思,半晌,幽幽答:“蓅姜要皇上的情。”
这一句话惹得凤御煊笑不可支,我没有半分不悦和羞涩,抬头直视他:“后宫女子皆仰皇帝的鼻息而生,蓅姜也是俗人,嫁作人妻,只求为妻的本分,和良人的爱惜。”
凤御煊的笑还挂在脸上,伸出手,摩挲着我的脸。我们离得极近,连气息都可细闻:“怎不似其他人所言?可是新鲜?”
我明白其中意思,眼色波光流转:“那些事情都交给姐姐去操劳,蓅姜只为自己而求。”
我见他一怔,知道这句话说对了。每个人都有底线,皇上更是个底线再清晰不过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后宫的女人到底该如何区分。雨露均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连亲情都有亲疏远近,何况男女之情?
我答应过哥哥,一定平安快乐;我也答应过自己,绝不坐以待毙。至凤御煊把我从皇三子的府邸带出的那一瞬,我与华瑞莹不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还是敌人,好似从前的二娘和母亲,只能拼个高低。
凤御煊似乎在思考,眼色如墨,一望无际的深广。
我噙笑:“就这一点上,臣妾与他人无异。”
“时候不早,早些休息吧。”
我点头默许。
繁复的宫装穿起来麻烦,解下来亦是麻烦,见我手法生疏,凤御煊看着好笑,动手帮她我解。
衣衫剥落,羞涩难当,只觉得面前人的气息沉重,一双眼染了情 欲之色,目光飘忽,似乎灼人。我避过他的眼,别向他处,却极快的被扭转了过来。
凤御煊俯身迎过来,我抬眼,黑眸里看见的尽是自己的容貌,玉雕般的身体,那一头乌丝松松绾着,松散下来的一缕荡在胸前,如古藤盘玉,好不妖娆魅惑。
正愣着,那人却低头吻了下去。辗转,揉蹭,轻咬,深吮,一时如沾水浮萍,一时如急雨纷落,唇舌纠缠,流连不舍。我那稍有克制的自制力早已在凤御煊的吻下瓦解的干干净净,一个人就似乘风踏云的飘在空中,已是不知身在何处了。
凤御煊是如此一个人,冷厉中透一种沧桑,不知为何,我总在看向他那双眼的时候感觉到一种深陷,仿佛连他自己也已经沉溺其中,那目光深处是无尽的荒凉。
细吻从嘴唇一路往下,掠过香颈,探向雪肩,一路所到之处,无不是烫出深深浅浅的热,一声声婉转清浅的呻 吟声溢出我的口,溢满这春光暖室。
唇过如火,手拂如火,我与他无不是气息紊急,胸口起伏,沉迷在旖旎情 欲中煎熬辗转。
如同我们这样的人容易沉溺,为着曾经那些疼痛而尖锐的绝望,像是急于寻找到出口,又像是已经无路可走,然后遇见了彼此。
今日之时,可以相拥沉沦,他日之时,不知道是否还能记得曾经对方的温暖,我不知道,也许没有人能知道。
疼,那是一种钻心的疼,我的眼始终闭着,浅笑轻喘,杜若还生。谁也不知道,我眼中含着的泪,究竟是多么晶莹剔透。这就是新生,来了,就再也逃不脱了。
凤帏里终于安静下来,我窝在凤御煊的怀里,乖巧温顺。寂静的夜里,伴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竟是一夜无眠。天更亮不多久,风御煊便要起床,准备上朝。我佯装假寐,等到他穿好衣装才睁了眼,
云发已乱,我拥被而坐:“皇上怎的不叫臣妾一声。”
“好生休息,朕忙完了就来看你。”凤御煊上前,抚了抚我的脸,不甚怜惜。
可却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疏离感,这人是皇上,我的良人?俨然不可能。
我目送他离去,背影竟是那般苍凉,不知是自己的心已如此,或是他也跟我有着一样不甘的心,我叹气,扫去自己心里古怪的念头。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邀月进来侍候我梳洗,从今以后每日必要去皇后的凤宫里问安,除非皇上特准,否则,必风雨不误。
一身浅朱色的窄身宽摆凤尾袍,内衬绣金牡丹,露出白净光洁的颈项,臂挽朱金纱,发式并不繁复却十分精致,首饰不多,恰到好处。
刚准备跟着邀月前往凤宫问安,听见外面的太监传话“宸嫔娘娘,容妃娘娘到了。”
邀月抬头看我:“娘娘,这容妃真是”
我轻笑,如果她不来,还真的是出乎意料,于是踱步出门。
我俯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姐姐千安。”
“你看你,我们自家姐妹还客气个什么,外人了不是。”华瑞莹笑着道,却不是发自内心。她缓缓走上前来,低头看我。
华瑞莹的眼色笑中带寒,嘴里吐出温柔:“妹妹有次福分可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我们姐妹能一起侍候当今皇上,可要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有了华家天下,才有你我安身之处呢。”
我依旧垂头,嘴角不断上扬,那若有似无的笑极为讽刺。这是下马威?离开了将军府他们还想着控制我的一切?华瑞莹当真觉得自己有掌握一切的本事?
“妹妹心里记下了。”与她的时间,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刻。
华瑞莹眼光含笑,赶紧上前把我扶了起来:“走吧,这一路我们一起去。”
华瑞莹走在前面,我紧跟其后,默不作声,都有各自心思。
莲生
皇后姚氏是个温婉之人,模样不算漂亮,只为中上。不过性格却很淡薄,话少,一双眼很清澈。
我一见到她便想起另一个人,那个闻名于后世的乐后,乐箐箐。不禁暗忖,这样一个后宫,适合再出一个乐后吗?想来不是。
皇后见我问安,先是一顿,温柔笑意随即挂在脸上,很是得体。
宸字尊贵,尽人皆知,而从未有用宸字冠以嫔位的先例。凤御煊封我为宸嫔,大家都有几分滋味萦绕在心头。
可当朝新帝城府极深,阴郁凌厉,是个滴水不漏之人。他不愿说,便无人敢问。
皇后姚氏见人都已来齐,扫了下面一圈,淡淡开口:“下月是容妃生辰,皇上之前有交待,华家功劳不小,可请将军府贵客进宫参与容妃的生庆。这次安排就委与本宫做主,容妃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本宫提起,不必客套。”
华瑞莹喜上眉梢,赶紧俯身行礼,其他嫔妃相继道贺,围前围后。
皇帝给容妃的庆生如此隆重盛大,可见有意扶植华家一脉,这荣耀不是谁都能有的,那华瑞莹怎能不得意?又是闲聊一阵,不过你一言我一语,因为并不熟悉,所以气氛颇为冷清。
“大家都会去各自休息吧,宸嫔且慢,本宫有事要与你说。”皇后语毕,华瑞莹的目光如影而至,仔细打量了皇后的神色,再看看我,虽有疑惑也只能跟着大家次第告退。
等人都退下了,皇后转眼看我:“宸嫔好福气,皇上特意交到本宫,关照你日常生活,有什么需要只当问本宫开口,不必再去依次呈报。”
我闻言也是一怔,这凤御煊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如此厚待我,似有蹊跷。
我淡笑:“偏得了皇后娘娘的疼爱了,臣妾不缺其他。如果是娘娘的一番心意,臣妾斗胆,可否要些书籍来看?”
皇后也是笑笑,点点头:“宸嫔是个剔透的人儿,难怪皇上会喜欢。”
“臣妾这般只是得到皇上的疼爱,怎比皇后娘娘得到皇上的敬爱那么难能可贵?”我看着眼前清眉淡目的女子轻声细语,脸上的笑一分不少。
她也无言一笑,不知是默认了,还是不愿反驳。
皇后的动作很快,下午时候书已经差小太监给送来了。邀月腾出一间暖阁用来存书。她知道我从小就喜读书,弹琴下棋并不精通,女红之类更是不擅长。我只是擅于画那一手莲花,可惜总是不满意,一张又一张,画完就抛在一边。
从前在角亭画莲的时候,我可以画上一整日,不厌其烦。似乎人的欲 望就跟你的期望一样,达到了一个高度之后,便会跟着升上另一个更高处,总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可我觉得那不是坏事,至少让人有更多心思去争取,便会得到更多。
“娘娘,您要的那一本‘乐后传’已经找到了,现在要看吗?”
听见邀月的话,我微微点了点头,睁开眼,接过书,喃喃道:“这本传写的极好,世间少有这样的女子,简直是写活了。”
邀月走上前帮我捶肩:“难道娘娘想成为第二个乐后?”话刚出口方才觉得不妥,赶紧跪下认错:“娘娘,奴婢失口了,请娘娘责罚。”
我调过眼看她,清言淡语:“的确该罚,后宫最忌口舌是非,这等话要是让其他人听了去,分明是给我惹是非。”
“奴婢无心,奴婢只是看娘娘翻这书无数次,心想着可能是娘娘十分敬仰乐后,所以才”
我躺回原来位置,双眼微睁:“乐后自是万里挑一的女子,可是因为当时遇见了燕文寒秋,说来,到底是那个男人成就了这个传奇般的女人。若是换了其他帝王,结果也许就不是那般了吧。”
“子执吾手,吾与子偕老;吾执子手,便与子成说。”最后这一句喃喃之语似乎已经隐在口中,只剩一启一合,连自己都不曾听得清楚。
我睡觉一向浅眠,感知似乎有种熏香的味道围绕自己周身,睡意愈发的淡,等睁开眼,面前坐着个人,一身澄黄龙袍刺眼,脸上若有所思,凤御煊端正坐在我身边,脸上情绪莫名。
“你喜欢看‘乐后传’?”凤御煊的情绪乍然而逝,从我的手里抽出那本书,轻声问。
“臣妾喜欢。”初醒之时,我睡眼惺忪,整个人格外慵懒。
凤御煊信手翻了翻:“这样女子,天上地下可就只有一个而已,你缘何想做她?”
笑上嘴角,抬手扶了扶自己睡的松散的绾发,看了一眼凤御煊:“臣妾为何要做第二个乐后?世上只有一个乐后,臣妾做好自己便是了。不过是学些道理心思,让自己不那么肤浅才是。”我轻轻的将身子靠了过去,俨然温顺。
这男人才是我头顶的天,一入这深宫,再烈再清高的女子也不过就是皇上左右的妻妾罢了。皇上不宠,哪还有去烈去清高的地方?乐箐箐若是遇见的不是燕文寒秋,历史上还岂能有这个一代名后的传奇?
看一个人,一定免不了去分析她身后的背景,时势造人,此话不假。
犹是凤御煊这样的男人,他要的绝对不是百炼钢,所以,千万般的柔情蜜意都化作绕指柔才好。他不傻,我自然也不傻。
“蓅姜。”凤御煊轻声唤,极其柔情,缠绵悱恻。我听得顿时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那么轻,就像是风中飘过的柳絮蹭过心头,一池静水,顿生涟漪。
“下月容妃生辰,邀你家人一同前往,你可高兴?”
我嘴角的笑深了,抬了头,靠在凤御煊胸前:“可以见到臣妾的哥哥吗?”
凤御煊点头,若有所思:“是那华安庭吗?”
“正是臣妾的哥哥。”
“你跟你哥哥似乎很亲近。”
我垂目:“因为哥哥是这个世上最疼爱臣妾的人。”
凤御煊伸手抬起我的脸,一双俊眸深幽:“你父亲把你的长兄安翌晨推荐给朕,看来是极为器重,还以为会将嫡子送上,原来只是庶子。”
我的心一痛,脸上的笑依旧灿烂妩媚,缓缓道来:“皇上选任,尽人皆知,无不是唯才是举。父亲推荐的人总有他的道理在,皇上您选用长兄,也有您的道理在,臣妾知会其中一二。有才之人,迟早锋芒毕露,皇上只管看着就是。”
凤御煊脸上的笑愈发的深彻,直盯着我的眼不放,像是想把我的前生今世都看个通透。我以笑对上,深信刚刚一番话足以让他也跟着好奇那华安庭到底有几分本事,足以锋芒毕露。
如此关头,他需要更得力的左膀右臂,所以,他不会埋没人才。而我,极为需要他的这个心思。
半晌,他拥着我侧身而卧,我被他圈在胸前,只闻他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看来,那‘乐后传’读得果然通透。”
我但笑不语,乖乖躺在他身边。午后阳光很足,刚好从窗格里投进房间,照在身上暖意十足,恍恍之间,渐慢睡去。
凤御煊时常过来,他是一个好静的人,手不释卷。我也好读书,但他在的时候我多半练字作画,闲话极少。
他不解,蹙眉问我:“倒是女子家擅长的弹琴乐舞你都不喜,单喜着男人的东西。”
我笑看他:“他们喜欢弹琴乐舞是为了取悦别人,而臣妾练字作画,只为取悦自己。”
凤御煊撩眼看我,语气平缓:“你跟瑞莹的性子如此不同,说是姐妹,说来,朕也不信。”
我垂目,凝神,轻挑,曲转,回旋,笔下含苞待放的莲已作出一半:“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臣妾与姐姐性子喜好不相同,那也算是正常,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相同的人呢?”
“哦?朕倒觉得,你与朕有些相似之处。”
我抬头,见他走到我身后,从背后伏过身来握住我的手,一笔一画,自然而轻松的接着画完了那朵清晨里带露的莲花,轻声道:“有没有跟你说过,谦恭顺从不似你的性子?”
见我一顿,他径自说下去:“都说过了,你与朕有些相似之处的,你那一身不驯与孤傲凌厉,是骨子里带着的,你藏得了吗?”
我不禁嫣然一笑,这皇上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这等话,还是第一次有人与我提起。“皇上厉害,看的清楚。臣妾的确就是您所说的一身的不驯,孤傲而凌厉,可那又怎样?想来臣妾之前的境遇您早已知晓,脾气古怪的孩子也会学乖,学不乖,怎么讨活?”
这句话我们共勉,我话一出口,身后人也是一顿。我们的童年有着各种不同,可唯一相同的就是,忍辱负重,隐忍坚忍。何时何地,只要提起都是心里的苦,怎能不疼?
他握我的手愈发用力,我已感到疼痛。
“你也敢说。”背后的他,声音渐冷。
“皇上,臣妾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不会哄您,想来后宫之人都懂得的道理,可说的人却只有臣
妾一个,臣妾不是要讨皇上不快,是觉得这理教会臣妾很多,让臣妾更感悟罢了。”
手上力道消失,他探过头,幽幽问我:“为何你只画莲花,而不画其他?”
“因为臣妾要画一幅‘莲生’。”
“莲生?”
我点头:“如莲初生,皇上觉得这名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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