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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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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急速成形的白霜。
岛上的季节仿佛在他刚才转头之后从盛夏变成严冬;当他怀着无比震惊将手臂放下的时候;地面上的白霜已经变成了薄薄的、坚硬的冰壳。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热意还没来得急消褪;体表便已经被冻得生疼了。
气温急剧下降;岛屿周围的空气变冷、下沉。而周围的热空气从上方填充过来;形成了一次对流。热带海洋空气之中富含的水分遭遇低温冷凝;于是岛屿之上的阳光变黯淡下来;并且在下一刻被一层浓云遮蔽。
王远伟觉得这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低也最古怪的积雨云。
于是雨点开始下落——没有落到地面就变成纷扬的穴。
下雪了。
雪下了五分钟;他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在细细思量到底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之前王远伟从那些倒在地面的尸体之上剥下了几件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
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他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法子;甚至对于这一系列变化之后的原因都毫无头绪。他眼下能做的只有被动忍受——或许在某一刻被杀死。或许侥幸逃生。他觉得前一种可能性要稍微大一些;他也知道摆脱这一切——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而对方毫不在意的一切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先死掉。然而他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下这个决心。
王远伟认为自己的生命是无比宝贵的。这种想法使得他从前无比谨慎小心;不肯轻易涉险——除了这一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做出一个决定。
跳下去。
他的水性其实很差劲——从前住在一个内陆城市;在到了南吕宋之后才学会了游泳。然而那仅限于在不起一丝波澜的游泳池里;他从未试过在野外;在深沉的大洋当中游泳。
可眼下他意识到继续待在这岛上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活活冻死;他至少得对自己做点儿什么。
在对于死亡的恐惧情绪趋势下;他做出决定并付诸实践的时间没有超过三秒钟。
他大步跑到岛屿边缘、深吸一口气;奋力一跃。
电视当中的高台跳水运动员总是很少溅起大蓬浪花——他们以优美的姿态入水。就好像一尾游鱼。
王远伟搞的是理论物理。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跳进水里意味着什么。当风声在耳畔呼啸的时候他试图调整自己的姿势、将双臂伸在身前;以受力面积最小的方式破开水面。
然而在下落不到一秒钟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正如一块沉重的秤砣一样;直面着水面坠落下去。
于是他当即将身体缩成一团;用双臂牢牢护住了自己的脸。没留一丝缝隙。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柄大锤迎面敲了一下子。
耳膜里传来一声巨响。手臂与双腿一齐发麻。冰冷的海水将他包裹起来;脑袋里嗡嗡作响;失掉了方向感。
他奋力张开双手双腿开始划水。试图遏制住下沉的趋势。
当他终于透过汹涌的气泡看到从水面之上投射下来的阳光时;身上才火辣辣了地疼起来。
沉得很深;头顶的阳光一缕缕射下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往海面之上游去;觉得自己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了。在水里没法儿估计自己到底沉了多深;然而在努力了几秒钟之后他觉得自己离水面好像还是挺远。
或许是在岛屿上受到的不良影响并未完全消除;他觉得自己的头脑越发眩晕了。
一阵痛楚从右臂上穿过来——王远伟绝望地意识到;他的手臂抽筋了。
一口气终于被吐出来。伴随着这一阵气泡王远伟放弃努力;瞪大眼睛往洋面上最后看了一眼——
随后他昏迷过去。
让他清醒过来的是一阵惊呼声;而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前一刻——自己沉入水下的那一刻。王远伟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抓住些什么;触摸到的却是厚实的毛毯。
意识如潮水一般翻卷过来;他张开了眼睛。
周围在晃动;空气里有海水的腥味儿和阳光。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艘小型艇上;而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似乎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他的身边有十几个人——除了两个医务人员之外其他的都是军人;似乎是他们将自己救起来了。
眼下他裹着厚毛毯躺在小艇的中部;而艇上的十多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在看他——他们都直勾勾地注视着小艇后方;每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一个不详的念头在王远伟的头脑中滑过——这些人也像岛上的那些人一样了?!
他连忙粗暴地推了一下半蹲在他身边的医务官。
幸好;后者回了头;对上王远伟的目光。
这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因为他的眼中闪过了喜色。然而喜色很快重新被震惊与恐惧替代;他没有去问王远伟感觉如何;而是抬起手往船后一指;花了三秒钟才挤出一句话:“您看那边——”
然后又转过头去。
王远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勉强撑起身子。
随后他感到一阵眩晕。因为在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大坑。
哪怕是一个大漩涡都不会令人如此震撼;但那的确是一个坑——巨量的海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到一边;大洋当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半径将近三千米的碗。
斜面上的海水平静得好像缎子一样;哪怕是海风都没法儿掀起一丝波澜。在“碗底”;海床已经露出来了。这片区域的海面下似乎原本有一个海岭;这使得海洋的深度并不像人们预想得那么深。
可即便如此也有数百米;而在数百米的碗底正中心;那岛屿露出了全貌。
王远伟之前觉得那岛屿在海面以下的形状也许是一个“鸡蛋”;可现在他发现其实那是一个“元宝”。
“元宝”正中间凸起的那一块最高;露出洋面的那一部分就是曾经的岛屿。另外两侧也微微凸起。但并没有那样高。“元宝”的边收束得并不厉害。同大洋之下的海床结合在一处。
可实际上无论那东西是什么形状;眼前的情景都足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呆若木鸡了。
因为不单单是海水被蛮横地排挤开来;就连那岛屿上也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跳进水里的时候整个海岛都在飘雪;然而眼下冰雪消失不见。岛屿上被烈焰笼罩了。燃烧着的便是岛上的树木。升腾起来的浓烟在岛屿上空混杂进云层里。就仿佛一个巨人的头上长满火焰的发冠。
王远伟摇椅晃地站起身;夺过一个士兵手中的望远镜;又往那里细细地瞧。
于是他发现并非只有火焰。
岛屿的周围还萦绕着黑色的小点——从这个距离上看是小点。那么实际大序许就相当于一个重型卡车的轮胎。那些黑色的东西漂浮在半空;运动轨迹没什么规律。可王远伟在观察了几秒钟之后注意到一个现象。
岛屿上的火焰实际上燃烧得相当剧烈;甚至会像日冕一样;时不时地蹿起一条长长的火舌。某一条火舌偶然地同一个黑点遭遇了——于是那火舌突入黑点的一部分消失不见。
这种情况对于别人而言或许陌生;但对于王远伟而言
他意识到那些“黑点”或许是由于“空间断层”形成的。
他放下了望远镜;呼喝一声:“别看了;快点离开这儿!”
从他苏醒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一分钟;于是这一声呼喝将人们从震惊的情绪里拉回来了。士兵们当即操起船桨奋力向前划去;两个医务官则试着为王远伟再一次做检查。但王远伟烦躁地挥退了他们;只是问:“那东西什么时候是露出来的?”
岛屿是在三分钟以前露出来的。那时候王远伟已经在海水里飘了将近十分钟。
科学考察船上的人在更早以前注意到了那岛屿上空的异常——有浓云形成。于是他们试着联系岛屿上的队伍。从船上发射出去的是一种加强型曳光弹——这东西可以升至一千米的高空;在强光下爆发出艳红色的光芒。
然而那时候王远伟头脑里一片混沌;并没有做出回应。
于是在十分钟以后真理号上的人意识到队伍有可能遇到麻烦;他们派出了这艘小艇。
三分钟以前小艇上的人发现了王远伟;将他打捞上来——那时候他距离那岛屿将近四千米。
他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在十分钟之内游出四千米。于是王远伟意识到;似乎在他落水之后那股力量便开始发挥作用——它在缓缓将海水从岛屿周围驱散;那“人为”形成的洋流在无意之中把自己送出险境了。
而在三分钟以前;那种缓慢增长的力量达到临界点;于是奇观在刹那之间形成。
小艇在一分钟之内被狂暴的水流推出上千米的距离;岛屿附近的洋面陡然陷落下去。没有巨大的海浪也没有闷雷一般的声响;仿佛云端之上的古神探出一只手;轻轻一按。
而此时那种力量似乎重新变得平缓;洋流仍旧在把他们向外推。
没人知道一会儿还能发生些什么;最明智的选择是以最快速度回到科考船上;接着远离此地。
只有王远伟还在看那座岛。就在他刚才问话的功夫;岛屿上的火焰熄灭了;黑色的小点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闪电。粗大的而密集的电芒从岛屿上空的云层当中劈下;数千米之外人们仍旧被滚滚雷声震得双耳发麻。
王远伟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一系列的异常现象之后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
一刻钟之后;岛屿上的电光也消失了。
但异象并未停止;王远伟看到一片烟雾在岛屿上空成形。
那的的确确是烟雾——通过望远镜看得到其中夹杂着很多磨盘大小的石块。似乎岛屿表面的沙子、土壤、石头、因为燃烧而产生的灰烬统统浮了起来;好像摆脱了重力一般悬停在半空当中。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远伟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模模糊糊的成形了。
他因为这个念头犹豫了几秒钟;数秒之后;他大喝一声:“别划了——给我停在这儿!”
船上的士兵一愣。王远伟头也不回地再次重复命令。
人们早已习惯这位“部长”的独断专行;那种习惯带来的压迫力使得他们在如此状况下也仅仅是一犹豫;便服从了命令。
他们不安地面面相觑;王远伟却再没说话;仍旧用隐隐作痛的双臂端着望远镜。
因为再行得远了;他就没法儿看清那岛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们在海面上停留了十五分钟。
于是十五分钟以后;岛屿上空那些悬浮着的东西忽然下坠;溅起大片烟尘。
王远伟抿了抿嘴唇;眯起眼。
如他猜想的那样;另外一种异像发生了。
岛屿上空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太阳;在刹那之间爆发出炫目的光亮。天地之间一片雪白;就连上空的阴云都被映成了暖金色。
于是王远伟放下望远镜;转身一挥手:“划船;走!”
小艇继续向科考船的方向前进;而他坐下了下来;影子被背后的强光映在身前。
他在登岛的时候带了三个警卫;而三个警卫都是能力者。
其中一人可以控制重力;另一人能够在刹那之间再手掌中爆发出强光;使人目盲。
他觉得自己知道一些事情了。
的确有人在他们之前登岛;而且是能力者。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月圆
2020年7月20日。
西伯利亚。
火光在跳跃;将人影映在斑驳的墙壁上。这是一栋被废弃了的木制别墅——不同于南方那些用薄木板搭建起来的建筑;西伯利亚的木制别墅都是用质量极好的原木建造起来的。粗大原木挡住了外面呼啸的风雪;然而屋子里却并不如何暖和。因为此地的气温已经将近零下四十度;是真真正正的“出口成冰”。
别墅客厅正中有一个火塘;这原本是当地人用于装饰的传统结构。但李真和荣树一行人破门而入之后真的在火塘里生起了火;这为屋子带来了令人心安的暖意。
距离摩尔曼斯克还有三十公里;从地图上看;两者之间的距离还不到半厘米。
荣树推开门;伴随着一阵寒意与冰雪碎屑走进来。他在火堆旁边坐下;放下手里拎着的袋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堆东西。
“路那边有家小超市。”他笑眯眯地说;“运气真好——我估计这家超市是刚刚上完货人就走了;货架子是满的。”
他一边说一边旋开一瓶酒的盖子;灌了一口。酒精味儿在房间里弥漫散开;他又在包里挑挑拣拣;找到一个塑料袋子丢给李真。
李真抬手接住;翻开来一看;笑了笑。
是真空装的“燕揪鸭”;上面还写着“燕京特产”。据他所知这玩意儿在燕京的火车站相当多;没想到这里也有。
“就两袋;咱俩一人一个。”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来一口?”
李真摆摆手;将包装袋撕开了。
里面冻得硬邦邦;还有冰碴;像一块石头一样。他便拖过身边的一张椅子折下两条不锈钢的腿;丢给荣树一个。然后他用椅子腿把烤鸭穿透了;搁在火苗上。
荣树也学了他的样子;问:“王濛呢?”
“和那些人在二楼吧?”李真回答;“我刚才还听见他们一起喊什么来着——我觉得是在做祷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荣树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焰上的烤鸭。
表面的冰层很快融化了;水滴掉进火堆里。过一会儿油也滴下来;在火焰中嗤嗤作响。他又抓起瓶子抿一口;把烤鸭缩回来试着咬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
还没热透;里边儿还是硬的。
李真便伸出手。火焰微微一顿;上方微红的火苗在刹那间变成亮白色;一阵热浪汹涌而来。两只烤鸭一齐发出轻微的闷响;被冰碴封住的腹部爆开了;诱人的香气随着热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荣树竖起大拇指:“你行。”
吃掉半只烤鸭的时候荣树已经喝掉了半瓶酒;他的脸微微有孝红。其实晚餐已经吃过了;眼下是晚上八点钟。他觉得肚子里暖融融;香气和酒气在胃里蒸腾着往上涌;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吃不下了。
于是他把剩下的搁在包装袋上;又伸手在带回来的那个大袋子里摸。
李真撕着鸭腿肉在嘴里嚼;不知道是应该再待一会儿还是睡觉。
这时候他看到荣树站起身;走进客厅另一边的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他拿着一只落满灰尘的碗走出来。
接着荣树又打开门走出;十几秒钟之后端着那只装满了雪的碗走回来。
李真有点儿搞不清这位想要做什么——他们这里是有饮用水的。
荣树又开始搬桌子——客厅里有沙发;沙发围着一只玻璃茶几。他将茶几上的东西统统丢在沙发上;将那东西拖到了火堆旁。
李真忍不住问:“你做什么?”
荣树笑着摇头没立即回答他。
李真看得出他有些酒意了——这个北方人的酒量似乎并不是特别好;他现在陷入了“微醺”的状态之中。
他就只好默默地瞧着了。
荣树摆好了桌子。然后他把地上的那性食——罐头、火腿、袋装肉之类的东西开封;摆到桌子上。接下来他把那只装满雪的碗也摆上了;又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三根;插进碗里。
这个时候荣树才后退三步歪头瞧了瞧自己的成果;出了一口气。
“今天是八月十五。”他轻声道。
李真愣了愣;抬头往窗外看。
可惜天空之上是浓重的yin云;月亮不见了。
他便笑了笑:“我都忘了这茬儿了。”
顿了顿;又说:“要是有花生和毛豆就好了。”
这大概是北方的习俗了吧——他不清楚南方是不是同样如此。
八月十五赏月的时候“摆碗”;还得敬香。不过眼下用三只烟代替香烛;不晓得月亮上的嫦娥抽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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