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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玫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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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穷放知道是时候了,他在一阵阵寒栗中自言自语地说:“冬阳,冬阳,亲爱的”

    柯朵停下来,眯眼看着曲穷放。

    曲穷放轻轻说:“亲爱的。”

    柯朵柔情道:“亲爱的。”

    曲穷放继续说:“亲爱的。”

    柯朵连声道:“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两张嘴慢慢靠近。。。。。。

    曲穷放颤抖着声音问:“到床上去吧?”

    柯朵不吭声,依然伏在曲穷放的胸膛上。

    曲穷放再问:“好不好?到床上去。”

    柯朵从鼻子里发出一点笑声。曲穷放意识到沉默是一种较量,是回答他问题前的思想较量;二次沉默实质是一种应允,只是难开口罢了。而她从鼻子里发出笑声,这种心态是介于较量和应允之间,如果对她发出行动而她不作任何表示,则说明她同意了。

    曲穷放摆出抱起她的动作,柯朵再次从鼻子里发出笑声,曲穷放知道这是她同意的表示,于是心里灿然,一把将她抱起,走向那张特大的床。

    柯朵说:“还是忍一忍吧。”

    曲穷放问:“为什么?”

    柯朵说:“这种时候不好。”

    在水榭里与曲穷放拥吻的时候,柯朵忽然拿定一个主意:虽然已经把身子交给了他,但那是特殊的情况下。现在不同了,今后不能随便就让他上自己的床,那怕大家都。。。。。。也得保持方寸距离。要保持一种神秘感。

    曲穷放问:“没关系。”

    柯朵笑说:“亲爱的,你应该学会保护女人。”

    曲穷放忽然双眉一扬,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柯朵腋下一戳,说:“什么意思。”

    柯朵被曲穷放逗得在床上直打滚。她躲到床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意思。”

    柯朵看着曲穷放,她要看看他有何反应。因为她拒绝了他,在这个时候拒绝他他会感到痛苦的。就这样她看了他一会,觉得他平静,然后含情脉脉地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曲穷放无奈,只好悻悻离开。



第119节:他是这样的人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觉得天已亮了。可是,屋里十分的清静,连自己呼吸的声音也能听见。她懒懒地侧一下身,可是不想睁开眼,只觉得整个的身子在微微地颠悠晃荡着,就像儿时睡在摇篮里。她懒懒地趴在床上,不觉又睡了一会,当她睁开眼睛时,从窗帘上看到湖面折射进来一点光。她以为时间不早了,猛然支起身来,撩起窗帘往外瞧,只见湖面漾着一片金光,怪闪眼的。心想:糟了!怎么不知醒了呢?如果曲老板起了,那我不就是睡懒觉了?她极快地穿衣,洗漱,然后匆忙走出房门。

    在楼梯口里遇上了李管家。李管家看见她慌张,疑惑地望着她:“哎,小姐,干什么紧张成这样子啊?”

    她小声问道:“曲老板呢?他起来了吗?”

    管家答道:“还没呐,哪有这么早啊!”

    柯朵暗自叹了一口气。急步走回房里,细细地往脸上涂抹一回脂粉,然后悠然下楼。她告诉李管家,去林里遛达一会儿。李管家停了手,一脸的客气说:“好吧,老板起来了,我告诉他你到林里遛达去了。不过早上寒冷啊,看你这么点衣服,别冻坏了!”

    “谢谢李阿姨。”她向李管家笑了笑。

    这是一个晴朗的冬晨。

    从长廊上走,嗖嗖北风吹散了她的长发,连垂挂在长廊上的花灯都悠悠地晃动着。红红的日光柔和地从湖边的灌木中穿透在长廊里。也许是迎着北风呢,她半眯着眼睛,望着闪烁着金光的湖面,任由那些晃动着的光芒映照在脸上。她慢慢地往前去,步履是那样自信轻盈。然而她的身影却显得很孤独,就像一个失意的女孩,在这冻冷的,寂寞的长廊里寻觅她的梦。

    到了水榭的前面,她立住了。仰头望着“望月”与“观湖”两块牌子,想了好一会儿,又慢慢走进“望月”里。她坐在昨天晚上坐过的椅子上,打算回忆一下与曲穷放聊天的情形。忽然间,她瞥见东面的柱子上挂着一幅抽象水彩画。她注视了片刻,似乎觉着点意思来了,于是上去细看,只见画中一个男孩子坐在木楼里,双手托着腮,全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窗外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极亮地将青辉照洒在静寂的山野上,还有晃动着夜渔人身影的湖面。画的右边,附着一首小诗。那小诗这样写道:

    月亮啊月亮

    你有多远呢

    我多么希望是一只大鹏啊

    我多么希望是一丝风

    不为别的

    只想到你那儿

    看看嫦娥姐姐的漂亮

    还有,摘一颗星星带回家

    画的左边是一串草书:二OO九年秋,曲穷放书画。

    望着这幅童话般却又像痴人说梦的画,她忍不住笑了。心想:曲老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有钱,有才,还有她一面想一面慢慢走到前面的护栏边上。望着闪烁着金光的湖水,心情仿佛也一起荡漾着,仿佛同样闪着点光。

    “不冷吗?”

    她蓦地转过身来,只见曲穷放站在水榭外面正微笑着。她姑作不满地说:“想吓死我么?”

    “我看见你在愣神,连我到了都没察觉。哎,在想什么?”曲穷放问。

    “没想什么,早上起来吹吹风,看看景色。”她把目光从远方移到他的脸上,“不像你,想法挺多的,连月亮,星星都想采摘下来了!”

    几个小时的睡眠,曲穷放又显得神采奕奕。

    “我常常这么想:心要像天一样高,一样宽;志气呢,要像星星月亮一样恒久永远;生活呢,就要像秋月下的夜,写意浪漫。”曲穷放双手扶着栏,转头看着柯朵。“你觉得怎样,是不是过于理想化了?我知道星星月亮不可能让你采摘得下来,但这是我的理想;我心中的星星月亮一定是可以采摘下来的,因为我有像星星月亮一样恒久永远的志气和像天一样高的心。”

    柯朵不说话了,眼睛却有力地看着他。

    曲穷放接着说:“老人家曾经讲过:‘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我虽然有像天一样高的心,但缺乏的就是像天一样宽广的胸怀。”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远方。“一个人要有所成就,没有宽广胸怀,心再高也是没用的。事实上,很多人也许心很高,但胸怀狭窄,即使事业上有所成就了,也不过是一个‘有钱人’而已,土巴拉几的。在我的概念里,只有胸怀宽广的有钱人才算得上是富豪,一个真正的富豪。”

    “那你要做‘有钱人’还是要做富豪呢?”柯朵问。

    “也许我什么也做不成。‘有钱人’也罢,富豪也罢,我认为首先要练就一种常人不可易得的特质,那就是天一样宽广的胸怀。不过我心里有概念,我也会很专注。”说到这,他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接完电话,“你看我一来就把话不知道扯到哪去了,把早餐都给忘了!不扯了,回去吃早餐!”说着牵着柯朵的手就走。

    “李总呢?”柯朵问。

    “他们回去了。”曲穷放一面盛着稀饭一面答道。

    “那我怎么办?”柯朵很急的样子。

    “你急什么?你又不是老总。”

    吃完早餐,太阳已爬得老高了。柯朵看了看表,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上班了!”

    曲穷放的凌志徐徐在酒店门外停下。“门童”认得曲穷放的车,忙恭敬地上前帮柯朵打开车门。

    “啊对了,阮兄说晚上请吃饭。”

    柯朵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一提起“阮兄”二字,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阻塞。去还是不去?她的脑海里快速筛选着。

    “五点半我来接你。”

    “哦”

    这个该死的阮兄竟然还好意思请吃饭,看来这世界里脸皮最厚的人可能就是他了。柯朵一边走一边恨得咬牙切齿。说实话她心里紧张,因为坐在一起的时候必然是尴尬的。他摸了她的身体,还企图,企图。。。。。。她那一脚差点儿要了他的命,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令人仇恨的呢?

    大半天,阮兄请吃饭的事一直淤在柯朵心里,无法释怀。



第120节:心烦意乱

    阮兄的餐厅跟往常一样灯火幽暗。

    曲穷放和柯朵一踏进餐厅的大门,便被侍候在门里的服务员热情接待。

    “阮老板呢?”

    “在包间里。他们正等着您呢。”

    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见了曲穷放,他们便恭敬地站起来。然而,曲穷放更是像见了老朋友一样异常惊喜。

    “什么时候到的?”曲穷放问。

    “早上才到的。”

    “来了贵客阮兄这小子也不打个招呼。”

    “谁在戳我的脊梁骨呢!”

    话音刚落,阮兄提着一瓶“XO”进来了,他一边装作忿忿的样子一边走向中间的位子。

    大家望着阮兄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惟有柯朵的脸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愤慨。

    “今天兄弟四个把这个干掉就行了!怎么样?”阮兄把“XO”往自己面前一放,“大难不死,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柯朵一听悄然提起头,视线正好和阮兄得意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她下意识瞪了一下眼睛,一道耀眼的愤恨的目光毫不客气地逼在阮兄的瞳孔里,几乎让他短暂的失明。阮兄脸一阵发青,尴尬地低下了头。

    本来阮兄是想借吃饭的机会消除柯朵对他的怨恨,因为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柯朵似乎仍怀恨在心,使他感到要消除怨恨却老找不着门。

    几个男人你来我往干得热火朝天,谈笑风生。柯朵觉得索然无味,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向两个陌生男人抿了抿嘴,算是离席打了招呼。

    阮兄不顾一切发疯似的对她口口的样子,像塞进脑袋里的一块异物,甩不掉而且令她觉得非常难受。要不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真想上去给他两巴。

    一出了包间,泪水即打着转。她直奔大厅东头的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阮兄,我憎恶死你了!”柯朵擦了一把眼泪,把泪水浸透了的纸巾狠狠摔在厕所门上。

    “冬阳。”柯朵刚走出洗手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柯朵猛一回头,只见高远航在她几米开外的背后,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很久不见了,还好吗?!”

    “是你啊?”柯朵把刚才的郁闷盖在心里,强作笑脸。“还好。你呢,你也好吗?高先生。”

    “怎么说呢,无论好还是不好总得过日子吧!我知道你过得挺开心!对吧?”

    “挺好的。哎,高太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怎么可能?”他摇摇头。

    柯朵觉得气氛并不融洽,岔开话题想借机离开。她说:“有应酬啊,不耽误你了。”说着转身就走。

    “你不想和我多聊一会吗?”

    柯朵驻了一下脚,但没回头。高远航接着说:“你看不起我,也不关心一下她吗?”

    柯朵缓慢转过身来,“谁?”

    “玲玲。”

    “玲玲?”

    “是啊!”

    “她怎样?你们结婚了吗?”

    “怎么可能。这种人可不能用法律将自己与她绑在一起,那会比死更难受。”

    “那你还和她在一起干什么?”

    高远航缩缩脖子:“无奈,只能说无奈。我一看见她的眼泪就受不了。我不丑而且很温柔,还很心软”

    “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是因为你才离婚的。”

    “没错,这点我承认,这是以前的事。”

    “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概过得还不错吧!那个瘸子待她好像不错。”

    “瘸子?”

    高远航点点头,“一个古怪的老头。”

    马劲松瞬间跃入柯朵的脑海。难道他说的是马劲松?玲姐怎么会靠上他呢?

    “既然今天在这里见到你,老朋友我还是给你提个醒吧。你可要小心哪,太子放这个人可是高深莫测,他不是一般的生意人。除了有后台之外,胆子还特别大,你看才几年功夫,年纪轻轻的就拥有庞大的产业。我不敢说他走私贩毒,正常来说,这种暴富的概率几乎是零!”高远航撇着嘴,脸上写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别糊乱猜测。”

    “我不是猜测!信不信随你吧!总之,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早晚你会明白。他有钱没错,不过靠不住,‘太子放’这个名字本身就是贬义的。你信我好了,你看不起我没关系,毕竟我们曾经拥有过,一想起这个我就有一种保护你的冲动,人家说一夜夫妻”

    “别说了!”像顽石里炸响一记闷炮,声音是低,却是钢硬的,把高远航没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洗手间外死一般寂静。高远航傻乎乎地看着她,仿佛“别说了”一句话怎么会如此没有情面。他愣在那,一时没了话,继而一脸尴尬的不知所措。

    “没事了?”

    高远航慢慢抬起头,只见她已走出了几步,于是慌忙说了句:“莫总住院了!在人民医院!”

    心倏地紧了一下,可是气在心头,她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回走。莫总住院了?什么病?要紧么?蓦然心里很乱,低着头只知道往前走。见了墙脚才知道走错了方向。

    郁闷着回到坐位里。她抽出一张纸巾低头装作擦嘴,其实暗地里在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虽然这样,目光如炬的曲穷放还是觉得一些不妥,于是惊异地问: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刚才在洗手间里,忽然有些头晕。现在没事了。”

    “去我办公室里歇一会吧?”喝得两眼发红的阮兄站起来,却被柯朵瞪大的眼睛逼回到座位上。

    “这样吧,各位兄弟慢慢喝,我先把冬阳送回去。”

    回到她的楼下,柯朵没有像平时那样搂着他一个吻然后说再见,而是愣愣地坐着,似有满怀心事。曲穷放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她那双放在大腿中间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柯朵暗地里叹了口气,抿抿嘴,然后望着曲穷放,目光里流放着许多的问号。

    “怎么了,亲爱的?”曲穷放拿起柯朵一只手,亲热地贴在脸上。“你好像有许多心事。”

    “我总觉得”柯朵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觉得什么嘛。”曲穷放又问。

    柯朵犹疑了片刻,从鼻孔里呼出一口长气,说:“没什么。我回去了,你小心。”说着往曲穷放的脸吻了一下。

    “回到屋里给我电话。”

    “嗯。”她打开了车门。

    “记住,回到家给我电话。”他重复道。

    “你到了也给我电话。”她说。

    “好的,上去吧。”

    “你先走吧!”柯朵站在车外,微笑着向曲穷放摆了摆手。

    回到家里,寂静使她又想起了许多事情。她不愿意去想,可是往事,刚才的事就像树上丢下一片片落叶,要把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在疲倦地挣扎着,她觉得自己快了窒息了。她想哭,想喊,想把所有的揪心事哭喊出来。可是,她又如何哭,如何喊呢?哭给谁听,喊给谁闻呢?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假若还要继续被受这种煎熬,说不定啥时候精神崩溃,满街头的游逛,那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假若真有一天会这样,还不如死了算。想到这,心中似乎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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