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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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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杨广北的确曾经表示,只想和她过和和美美的小日子,所谓妻子儿子热炕头。但,那真的现实么?一个男人,真的能够无所事事地打发一天又一天的时光?
她的父亲曾经的理想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失去官职之后,便转而教书育人开启民智她的二叔父喜好戏曲,便组了最好的戏班子,写出一个个好本子她的祖父寄情于山水就连她林宜佳一介小女子,都想将庆丰年经营好,想让某一方百姓在受灾之时,不会一锭银子换不到一斤米,不会轻易地饿死
那么,杨广北呢?
他想做什么?总不能永远平庸下去,成为“吃闲饭”的。虽然他已经拥有了足够他几辈子吃喝不愁的财富。
杨广北仿佛是在思考,片刻之后,才心平气和地道:“回祖母的话,孙儿愚钝,又是新婚,暂时不想为不相干的事劳心劳力。若是怕耽搁了二弟和三弟,孙儿挂个虚衔就是了。”
很没有志向的话,被他说得一本正经,理所当然。
红月大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转而笑道:“既然如此就让你二叔父给你安排吧,挂着名,等闲行走也方便。”
有一个官身,还是很方便的。比如说能订到好一点的包间之类各种琐事。又是虚衔,不必上朝不必领事,又十分轻松自由。
兴国公夫人对此也满意,对杨广北道:“我就说祖母最疼你,到今天了还舍不得你吃苦呢。”
杨广北有没有志气有没有出息她才懒得管呢再说,杨广北永远像今日这般没有志气没有出息才好呢,就一辈子不如她儿子女儿了。想当年,杨广北才三岁多的时候,多聪明伶俐,比的她的广南像傻子一样如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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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消遣
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话,却让林宜佳听得心生涟漪。
这样的平平常常的温情,就像是外面暖暖的阳光,不起眼,却真的很暖人,很实在。明明才是新婚,却像是已经这么过去了很多年。
林宜佳突然觉得心中轻松极了。
她自然而然地接过新的茶水,抿了一口,温温热热的,很是熨帖。
她略显轻快地道:“我娘当然是教过我的。只是偶尔贪凉,也是一种趣味么。千里,你还没说说呢,你平日里做什么消遣?”
“恩”杨广北想了想,道:“小的时候,我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各种本事上。而后学有小成,便接了爹娘留下的各种产业在管着。而后,祖父过世,我的心思便大多花在了在查探祖父逝世的真相上”小部分心思,就一直留意着林宜佳。
后一句话,杨广北没有说。
“后来先帝不在之后虽然我不在朝中任职,但各种消息都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所以稍微忙碌了一些。再然后,自然就在忙我们的亲事了。”他说道这里,佯做疑惑,道:“这么一说,我好像一直生活的很充实?”
林宜佳看了他一眼。
他立即又道:“至于消遣么,当然也有。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提过的西洋油画?”
西洋油画?她提过?林宜佳半点印象也没有,便问道:“我什么时候同你提过这个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才回盛京那年,到长公主府参加赏花宴时,曾经说过,长公主那一片雏菊海,最是适合用油画我那会儿正闲着,听到新鲜的,就想琢磨一下。后来”杨广北想起藏起来的那些内容相似的画儿,嘴角流出笑容,道:“后来,我居然琢磨的还不错。呵呵。”
林宜佳听后很是惊讶,问道:“你自己琢磨的?”
她年幼的时候,曾经很喜欢过一阵油画。也曾经兴致盎然地想要学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老师,只凭着几本入门技巧和那些西洋商人似懂非懂的讲解,根本很难把握住一种迥异的画技。后来,她在回京的路上病了一场,再醒来已经
这之后,她便将油画忘之脑后了。
“我好像记的,我的那些书本材料。都被宋大哥要了去?”林宜佳反应过来。才望着杨广北恍然道:“原来是被你拿去了么?”
杨广北含笑点头。
他的笑容像是在发光。让林宜佳有些晃神。她不禁想:好像半年前,这个人还是不会笑的?怎么才没多久,他就能笑的如此好看了呢?
定定神,林宜佳起了兴趣。问道:“我能看看你的作品么?千里?”
杨广北长身而起,自然而然地牵起林宜佳,轻声道:“都在书房里。”想起昨夜他在床榻上看到的美景,心神微微荡漾,手仿佛又痒了起来。
到了书房,打开暗格让林宜佳随意看,自己取了画板画布,调了颜色,凝神涂抹起来。
林宜佳微微发怔。随即轻笑一下,不急着看那些圈起来不曾装裱的画,先是打量着这间书房。书房的布置,只能说很实用,无论是座椅或者什么。都是有用的,全不见花瓶摆件,就连墙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洁白,只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十分醒目。
怕是任何人见到这样的书房,都会说,这主人一定是个无趣的人。
林宜佳轻轻从那无数个画轴中抽出一副打开,当下愣了神——画面中,少女垂首微笑,面前百合花开的如火如荼,美丽的惊心动魄。只一眼,她便认出来,画面中人,正是她。
原来,在他眼中,她的美是绚丽迫人的。
而这副画,单单有这种迫人的美丽,就绝对是上乘之作。
林宜佳此刻心情十分奇妙,难以言说。她怔怔欣赏了一会儿手中的画,圈起,将其放回去,又抽出另外一幅来,不由的又愣。这一副,居然还是少女和百合花。细看之后,才会发现不同:山风吹动少女墨绿色的裙角,那风的线条那么的优美,仿佛能够闻到扑面而来的百合的馨香
再一副,又是少女与百合。这一副,少女笑容姣姣如暖阳,面前的百合花都被映衬的黯淡无光
同样的内容,这里居然有十来副画。一幅幅十分相似,一幅幅又完全不同。
她再翻看下去,感觉就像在翻看着他和她的记忆一般,都是重彩描绘了他眼中的他——从最开始的她站在雏菊花海前尤显稚嫩的背影,到那年上元节她在花灯下的狡黠又到宋府那个夜晚的窗前最后是今年上元节在人山人海中的相互偎依。同样的场景,有的有好几副不同的表达,有的仅有少少一幅画作,技法从生涩到娴熟,再到挥洒自如。
林宜佳花费了许久,才看完了所有的画卷。
她细细地将它们整理好,按时间放了位置,轻轻地走到了杨广北身边。他一直都全神贯注地涂抹着,没有留意到林宜佳的接近。
一幅画已经完成,画面是喜庆无比的大红,大红的绸子,大红的花朵,大红的嫁衣和大红的喜堂但一眼,便能够感受到那热闹和喜悦是那样的难以自已,仿佛要从画面中溢出来一样!
杨广北正在创作的一副,是那红烛照耀之下,她大红的喜帕半挑开,露出一张娇美明艳的芙蓉面来,盈盈双眸安静地看着你,仿佛时间定格,让人忘记了呼吸。
林宜佳没有打扰他。
许久,这一副才算基本完成,他又铺开了一副新的画布。
而此时,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夕阳落山,天空已经成了青灰的暮色。林宜佳悄然点起数跟红烛。红烛交相辉映,让这间书房万分明亮起来。
蓝田悄然站在了门口,无声地询问着晚膳的安排。
林宜佳走了出去,道:“饭菜让小厨房温一会儿吧。”
“小姐,要不,您先用一些?”蓝田嘀咕道:“姑爷也真是的,这时候画什么画儿,连饭都忘了么?让您饿着”
林宜佳听着好笑,往蓝田额头敲了一下,道:“你倒是该编排主子当真他没有你家小姐我这样的好脾气,一会儿罚你”
蓝田不以为然,嘀咕道:“姑爷他可是欠着奴婢好大的人情呢!才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罚奴婢”
“哦,他欠了你什么人情?”林宜佳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问道。
蓝田顿时有些心虚,缩了一下脑袋,行礼道:“没什么。奴婢去吩咐小厨房去了”说着话的时候,就已经退出了好几步去。待话说完,便跑了起来。
林宜佳站在台阶上,微微摇头。
她心知,蓝田所谓的杨广北欠她人情,大概就是指从前她为他提供了许多方便之事。若是之前,她说不得会训斥蓝田几句,而看过那些画之后,她却是不想说什么了。
他一直那么用心地待她,那么,她纵使容忍一些,又能如何呢?
林宜佳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晴朗的春日夜空,才转身进去了。目光落在杨广北正在进行的画作上,只一眼,她的脸已经烧了起来,狠狠咬了几下唇,才忍住将那画布抢过来撕碎的冲动!
他居然在画她暖帐里的样子!
满头青丝铺了半床,如白玉般的手臂搭在青丝和大红锦被之上,玉颈之下,精巧迷人的锁骨半隐半现,露出一点红肚兜上的并蹄莲,引人遐想美人面色微红,眼睛半睁,眼神迷茫中露出一点诱惑,红润的嘴唇微微有些肿,微微张开着,似乎在呢喃着别样的情思
林宜佳的心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起来。
她几次伸手,想要打断杨广北的动作,却不知为什么,又收了回来,只紧紧地握成拳!
该死的!混蛋!
他怎么能画这个!
林宜佳不想看,又忍不住去看,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句,才终于见杨广北搁了画笔,而后旁若无人地端详起来。
“你——”林宜佳咬唇,瞪着杨广北说不出话。
杨广北仿佛这才想起书房内还有他人在,瞧见林宜佳又羞又怒地样子,不禁将画放在桌上,急急解释道:“宜儿,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从前一个人习惯了,一时忘记如今有了你在身边,我下次一定不会了,真的,你要相信我”
一副小心翼翼,想要去抓林宜佳又不敢,唯恐更惹她生气的模样。
林宜佳越听越不对劲儿,又想他素日的确总是一个人,心中软了些,而后又更恼了他——她打断他的“道歉”,眼波盈盈,咬着唇,羞恼地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需要道歉的么?”
“啊?”杨广北一时被问的愣住了。
林宜佳羞恼地一指他刚刚完成的画作,垂首低声道:“你怎么能画这样的话!难堪死了!若是被旁人看见,你还怎么有脸见人?到时候,怕都没资格做你的正妻了!”
那画绘的,堪比外面的chun宫图了!
248 回门
林宜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色依旧红红的,却正色道:“千里,我不是如何古板之人,也知道你一定能将这画保存的十分隐秘,但千里,万一呢?万一有人看见了这副画,到时候会惹出多少是非来?”
林宜佳拿起那未干的画作,努力让自己的手不颤抖,道:“你画的很好,真额很好,我也很喜欢只是,这副画是绝不能留下的,千里,你明白不明白?”
杨广北一直在听林宜佳说。
此时,林宜佳清亮的眼眸看着他,他又看了看她手中那样令人动心的画面,神色多有不舍,却揽过林宜佳的肩,在她身后耳边,道:“好宜儿,你说的我都明白你说不能留,咱们一会儿就烧了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烧掉它”
眼前是那样让她眼红心跳的画面,身后是他淡而强烈的男子气息,耳边是他的喃喃低语林宜佳不禁想起昨夜的旖旎情事,虽有一份清明让她勉强控制住不让她已经软掉的身体站不住,但却半点不敢开口。
她怕一开口,发出的声音会让她羞愤难堪。
终于,杨广北拥着她,亲自将那图画点燃了。大红的颜料燃烧起来,格外的妖娆美丽。火舌跳动之间,那大红锦被上半遮半掩的人儿似乎活了过来,绽放出了最后惊人的诱惑。
杨广光突然从身后含住了她的耳垂。
林宜佳身体一颤,再没有力气站着,软在了他怀中。
“宜儿,我们是夫妻了宜儿,我又想你了”杨广北含着她的耳垂呢喃着,一只手将她紧紧箍住,同他贴的紧紧的,一只手便想要寻找她衣服的缝隙。
是啊,他们是夫妻了。
林宜佳口中喃喃,也闭上了眼睛。微微转过头。
杨广北大喜,双唇放弃了那珠宝般的耳垂,颤抖着贴上了那花瓣般甜美的双唇
晚饭终是变成了宵夜。
林宜佳迷糊之间,似乎听见她的奶娘孟妈妈在低声训斥着丫鬟们:“嫁了人,不能再叫小姐,该叫夫人了”
次日回门,是个好天。
林宜佳心中惦记着,很早就起了床,活动梳洗了之后,用了早膳。同杨广北一起。却了荣享堂请安辞行。
大长公主随口吩咐了几句。便让两人离开了。或许她是忘记了,或许是她不在意,大长公主提也没有提回门礼她没有提,管着杨府内院大权的兴国公夫人便也没有提。至于武兴候夫人,更是不会提了。
回门礼全部是杨广北备下的,丰厚贵重。
林宜佳并不在意这些礼物的价值几何,贵不贵重更不是心疼舍不得什么。当回门礼从微光院里抬上马车上时,她只是觉得,心中酸的难受。杨广北明明是杨家的长房长孙,居然会被家中亲人忽视至此!
杨广北陪着林宜佳坐了马车。
他们出来的很早,太阳才越过屋脊。
林宜佳轻声问道:“千里,你有想过同你二叔三叔他们改善关系么?他们的确是你的亲人吧?”
杨广北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多少年就是这样不冷不淡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若是我突然待人亲热起来,只怕他们一个个都要多想吧。”
“所以算了。”杨广北握住了林宜佳的手,道:“从前不提,今后我有了人。已经不再是独自一人了。将来,我们还会有很多小宝宝宜儿,你若是觉得冷清,我总会陪着你就是。出门逛街也好,访亲问友也好,都没有关系的。”
“你觉得好,那就好。”林宜佳道。
冷淡也有冷淡的好处,她的日子会过的很自在。
这个话题不大好,两个人都默契地说起别的来。没多久便到了林府,林大夫人居然亲自迎在了二门。
看见林宜佳,林大夫人眼角微湿,却又一直在笑。在松林院叙了一会儿话,林慧佳、林敏佳和林诗佳便由各自的夫君送了过来,各自又带了能走路了的大孩子,又是好一番热闹。
好不容易,林大夫人找到了空隙,将林宜佳拉进了内室,按着她在身边坐下了,低声问道:“他待你可好?小六,你跟娘说实话。”
林宜佳点了点头。
林大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看出来自己女儿气色不错,但她是当娘的,总要再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放了心,林大夫人又问起了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你和他,在房事上,合拍么?”
林宜佳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咬唇羞恼地道:“娘!”
林大夫人拍了拍林宜佳的手臂,有些语重心长地道:“小六,你先别忙着害羞娘告诉你,这鱼水之欢鱼水之欢,只要这方面和美了,在看待其他的,就会下意识地能容忍多些尤其是男人,尤其如此。若是他们在床上得到了满足,再看枕边人发脾气也都会觉得是可爱的若是不好,他们就要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她的母亲,总是为她担心。
林宜佳反手握住林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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