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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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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这次并非天灾,而是有人蓄意纵火了?”老将军立马命令道:“立刻清点人员,一看是否有人受伤,二看是否有人消失!”
  军营防备严密,如果不是绝顶高手,不可能悄无声息混进来而不被发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出了内奸。
  严罗密鼓、很快查实,老将军听属下禀报道:“咱们固有人员,并无伤亡消失只不过”
  “不过什么?说!”老将军道。
  “前三四个月头里,来的那个像娘们似的弱汉子不见了,还有您的混血马驹也不见了!”属下看着老将军的脸色,缓缓述道。
  “什么?”老将军心急如焚。把丐儿从火海救出之后,只顾追及真相、疗义儿的伤,却忽略了她!
  丢了马驹不打紧儿,若她丢了,全都失去了意义!
  “留下一拨人看着少将军,一拨人去在军营驻扎十里之内寻找,哪怕是尸体也要带回来!我去那边瞧瞧!”老将军瘸拐着腿脚,拖着沉重身躯,向自己的帐篷跑去。一小拨人跟随其后。
  他把丐儿安置在帐篷外临近小湖畔的一块巨石上了,与混血马驹相距得不是很远。原本想着,靠近水边,枕睡石头,就算火势蔓延起来也不至于遭受被卷火海之忧,哪想到她竟失踪了!
  “义儿醒来问起我有何面目见他!”老将军看到大石头上空空如也,全无丐儿的影踪和气息,目光流露出一抹深邃的空洞悲伤,恸极大哭。
  不到短短半个时辰,士兵们见老将军哭了两次,也都忍不住眼泪湿了眶。
  早饭时分,西门默义醒来,身子虚浮不支。环视一圈,没见丐儿,裂着发白的唇,对老将军道:“她呢?”
  “她”老将军道:“她在我的帐篷里休息,你也要好好养才是。”
  “我看看她,怎么样了。”西门默义歪着脖颈儿,想坐起来,奈何身躯不听使唤,又倒下去。
  老将军把泪意逼退,轻声道:“她正熟睡着的。你过去会弄出动静吵了她,等些时日再见不迟。”
  西门默义只得作罢,道:“你们可要把她养好。”
  “肯定会的。”老将军点头道。
  随后,老将军喂西门默义喝了些粥,让他睡下。
  出去寻找的士兵,先后一个个回来了。都说未见什么蛛丝马迹,更甭说一个大活人了。
  “那混血宝马驹日行千里,来的那位新人士兵鬼点子奇谲的,总有法子驾驭得了,肯定已逃出了塞外!”
  “我早就看他不寻常,只是没想到是奸细!”有士兵道:“他来这儿,是为了刺探军情吗?”
  “且不说为了刺探军情,他如此蒙老将军、少将军信任,有什么军情刺探不走的!”
  “别说军情,偷走了老将军的混血宝马驹,就是最严重的损失!那马驹可是咱们的功臣啊,丢了它比丢了左膀右臂还痛!以后万一谁被鞑子掳去,可是半点儿希望也没了!”
  老将军静静听着这纷纷乱乱的猜测,思绪忽连忽断。
  她是奸细?她有回春蒙汗药的解药?在我腿脚受伤、义儿最容易身体亏空的当儿,她与敌人里应外合、盗走宝驹、全身而退?
  按寻常的思路,确实应该是这样。
  还有一种很小的可能,她不是奸细,但却是一位身份至关重要的人,所以引得绝顶高手亲自前来、擒拿她去?
  到底是哪一种?前者好像更顺理成章些。但老将军不愿相信,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她那么至情至性、至纯至善、至灵至慧的一个女娃儿,眼睛中的坦诚怎么可能利用他和义儿的感情?
  不会的。老将军摇头否决道。
  若是后者,这个绝顶高手是谁,是鞑子吗?鞑子天性豪放鲁莽,哪可能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那就应该是本王朝的人才了。
  老将军与江湖人士素来交厚,从未得罪过谁,想必他们也不会做背后插刀之事。
  那目标就锁定在朝堂了。
  既然点名让老夫回朝去述职,又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呢?
  难道前几天他们商议的纵火、劫人、带着老将军远走高飞的计策,漏了馅了?反而被人提前运用?
  老将军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纵火、劫人、不声不响带走丐儿,这一切的流程,与他们今日将要实施的多么相像!
  那位高手,应该隐藏在军营中好几天了。老将军不禁脊背有些发寒了,当今世上竟有这般高人!
  流言还在肆传,老将军辟谣道:“关于那个新人士兵身份之谜,你们不要妄加揣测。她不是你们认为的什么奸细,而是咱们自己人。他原是救济一方的侠义之领袖,在与一股强势力寇贼的决斗中,落了单,跳了水,才被少将军救回来。你们别看她身薄体弱的,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之处,老夫都堪堪与她对平手。那匹马驹,是老夫早就暗下许诺赠送她的,如今她不见了,很可能是被拥戴她的人接回去了!”
  这一段话自是缜密,再加老将军的德高望重,所以对于很多将信将疑的士兵们,还是颇有用的。他们开始大喊力挺新人士兵。
  忖思一番,老将军对全体士兵交代道:“那个新人丢失的事,决不可对少将军说,有违者按泄密给予处分!少将军若问起,你们就说在我帐篷里,无令牌谁也见不着,有什么让他来问我!”
  经此变故,原定于三日之后回京述职的老将军,向朝廷来人提出了延后申请。他道:“少将军严重烧伤、无法披甲上阵,老夫若在此时离去,恐怕敌军来犯,将士无帅,敌兵如入无人之境,攻城陷地好比囊中取物。”
  朝廷来人亲眼目睹这场意外,就应允老将军等年关再回京。
  孤竹王朝的朝廷远派传谕之命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极会分析利弊、揣摩圣意、长远规划的,所以他们的决断几乎代表了皇上的意思,具有传旨、并根据实际情况作调整然后快马加鞭申请批复的权力。
  至于皇上如何细论,那就是一两个月之后的旨意了。那时义儿总能够恢复三四成、能自理和耍枪弄刀了吧。
  丐儿所出计策,随着丐儿的失踪而告终。一切缓了下来,又似乎埋藏着更多的凶险和无法预知。
  义儿知道丐儿失踪的事,是在十天后的一个晚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怔怔地望着远方。
  老将军多次道:“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好生休养,尽早恢复,难道还怕没找到她的那一天?”
  西门默义此后,更加寡言少语。然而,在吃饭、养身复原方面,绝不含糊放松。初时提个剑、掂个沙袋儿,都力不从心,在坚持不懈的毅力下,慢慢地重拾了基本功力,一招一式,虽比不得往昔蕴着深厚力道,假以时日,完全恢复也不是没可能。

  第二一七章黑木莲
  脑袋昏沉沉的,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使不上丝毫的力气。先是身体里面起伏难息的热潮,再是周边空气里扑头兜面的灼热,最后被人携了出去,似乎把她放在了一块冰凉的石头上,内热与外冷急剧激荡相互碰撞着还未平息,好像被人捞起置在了马背上,颠簸驰骋,她一个劲儿迷离吟着:“热”
  马背上的人似乎不耐烦了,不知走了多远,把她从马背上扔了下来,她听到“噗通”的声音,问道:“什么在响?”
  话刚出口,温而咸的水大口大口灌过来。她几乎溺毙过去,这是掉湖里淹死了吗?
  好在弹腾了一会儿,她又自动漂浮了上来。柔软的、缓缓的、暖和的、细腻的,是什么在包围着她?
  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碧蓝的天、游动的云、煦洋洋的太阳。她这是到世外仙境了吗,还是又穿越了?
  对了,她是在哪儿躺着?她骇然想坐起身子,发现她整个儿就是一具木偶浮尸,完全做不了主。急得双手直拍,想要拍碎这个梦靥,却只拍得水花溅起,水珠飞落了她满脸。
  天啊,她竟然是在水里啊。貌似是个温泉湖,并且人在里面还带漂浮的!看来矿物质的含量绝不会低。
  她忽然想起刚才“噗通”的落水声,难道是她所导致的?
  如果人生在极疲惫的时候,来这儿泡一泡,的确是最好不过的。然而,当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水力把自己带到未知的地方,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这要漂到何年何月?会不会被浸泡成鱼肚皮?
  她忽然想起鱼鸟传说,那个交织着无奈和怅然的故事。
  她一向是有诗必吟、有歌必唱,哪管是在水中还是陆地。她呼一口气,收一下小腹,用鱼儿自由穿梭的欢快而稍带伤感的声音念道:
  你说你不会再为我停靠
  你渴望自由我知道
  所以我不再挽留
  只轻轻说一路走好
  你看海面掠过一只鸟
  鱼儿在水中为它祈祷
  如果想要飞的高
  就该把海里的鱼儿忘掉
  你猜鱼儿会不会也烦恼
  鸟儿飞走了无处寻找
  我却看到鱼儿的笑
  虽然它永远也跳不了那么高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
  笑鱼儿就这样等到老
  笑有人以为把头抬起来
  眼泪就不会往下掉
  念完,竟是滋味复杂,感触万千,不知是水珠还是泪,从眼角滑到了温泉湖里,她吸一下鼻子,道:“可怜的傻鱼儿!”
  “是不是还有下半阙?”妖魅般的男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嗡嗡聚在一处,却又似散在了四面八方。
  丐儿仍没从自我境界里回过神来,好似在自言自语般,笑道:“你怎么知道有下半阙?”然后啊呸了一声道:“什么上半阙下半阙的,文绉绉的,这又不是古诗词!只是意境白话小诗罢了,从鱼和鸟的角度分别感受了那段凄美的爱恋而已!”
  “哦,那鸟儿的那段该怎么说?”刚才的男幻音又起。
  丐儿直到此刻,也不认为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只觉得是自己在与灵魂深处渗出来的天籁对话。至于为何是男人的声音,可能大概也许她性格偏向于汉子吧。
  可是,有些女汉子,内心乃是很敏感柔情的。就好比她。
  丐儿聆听灵魂天籁对话之后,朝天空挥一挥裸着的光润的双臂,胸腔中装着鸟儿飞翔的动感,激昂而哀徊地咏叹道:
  他们说远方是新的天空
  鸟儿要飞得高才不辜负了翅膀
  那一刻我启程飞翔
  却没有看到你眼角的泪光
  要飞到多高才找得到希望
  要逃到多远才望得掉往日的时光
  追寻梦想是我注定的悲伤
  从来没有确切的方向
  抬头去飞又不忍向你张望
  只有把后悔在心里埋藏
  从此是否我将永远流浪
  再也回不到你的身旁
  以为飞走就不会受伤
  我的心却一直留在过往
  原来我躲得过猎人的枪
  却逃不出你的目光织成的网
  诵完了,又是一番自倾自诉:“这只破鸟儿,明明心里喜欢着鱼儿,为何要去远方寻找希望?且不说害得自己背上了沉甸甸的包袱、永远不能开心,也让鱼儿徒留怀念和遗憾!我要是猎人,举起枪就把他毙了!负情忘义的坏东西!”
  经过这番畅骂,她心情终于明朗了几分。
  耳侧,有隐约的寂寞而忧伤的的呼吸声。她吓一跳,难道又出现了幻觉?还是鱼儿在呼吸么?
  这个地方,清净得颇有些诡异,仿佛千年万年不见天日了似的。
  丐儿漂了半天,背部痒绒绒的,像是水草。她手往下一抓,竟然触到了沙。她大惊,侧脸往身下看,只见距水面一米深左右,有一片十平米大小的呈圆柱形矗立的沙渚!
  沙渚上方水域,因为清浅,所以澄澈见底。沙渚之外水域,因为深不可测,所以呈现一种青黑色,寒玉一般,发着幽沉沉的光泽。
  沙渚表层的沙,颗颗均匀,洁净白皙。从沙渚里长出来一些浮浮的水草,还有几架高出水的藤萝植物。
  除了这片沙渚,估计再无立脚之地。思至此,丐儿怕体虚抓不牢,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那片沙渚正中心的一株藤萝。
  脚终于踏在了沙地之上。丐儿仰脸四面环望,只见周围峭峰林立,若要出得这片温泉湖,真比登天还难。
  果真要泡一辈子温泉吗?丐儿苦着脸,道:“怎么刚从沙漠出来,就来到了湖泊?这是从旱鳖到水鳖退化的预兆吗?”
  绝望了半天,丐儿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四下里瞧,连条鱼都不见!早知如此悲催,那会儿发什么神经,念什么鱼鸟之歌?耗费精力脑力体力!
  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丐儿灵机一动,忖道,我上天无路,入地还能无门吗?
  但看到那深渊似的湖水,胆怯横生。底下会不会有鲨鱼?
  她胡思乱想着。但实在饿得撑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跳。
  跳了几次,都失败了。因为这水奇特,浮力很大,跳下去立即如皮球般浮上来,折腾得丐儿有气无处撒。
  正自懊恼,看到沙渚边缘,有一株异常茂盛的藤萝,枝条繁密而且柔韧,压得树干都撑不住了,千百条枝枝蔓蔓全垂入到无限深的湖水中。
  丐儿一喜,若抓着藤萝的枝条,一寸一寸往下坠,不信水还能把自己托起来!只是这藤条会有多长呢,会不会悬到半途,脚不着地,爬上去多让人不甘心啊?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丐儿双手紧抓住三四根藤条,潜入水中。大约行了十几米,藤条越来越细,已经至端梢了。若松手,怕会前功尽弃。
  丐儿正心灰时,发现那圆柱沙渚的壁上,悬空横出了一株藤萝来,虽不比上面那棵大,在水中撑起两百斤的体重,应该不成问题。发现了这个秘密后,越往下潜就越开心,因为每当藤条将尽的时候,总会出现及时另外一株藤萝,环环相扣,颇有些“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接力感觉。
  造化真是巧夺天工。她可不认为,这些藤萝是高手人工种植的。
  也多亏了丐儿前世学过水中闭气的诀窍,不然早憋死了。就这样,不知换了几百株藤萝,她终于摸到一块坚硬如剑戟的大石头。她拼命地抱着,在重力的作用下,似乎有涌动的水流将她往某个特定的方向冲去。再醒来时,水流已经从另一陡崖奔泻而去,拐角处看见了一处石壁,上嵌雕花石门,门头上书写着“黑木崖”三个字,刻入石壁三寸来深。她推开走进去,豁然开朗,崭新的天地呈现在眼前。
  她所站立之处,是这片天地的入口至高点。俯视全局,奇形怪石,如鼎如殒,杂列横陈,形成千百座小院落。一种硕大的好似莲花形状的紫黑色花朵,妖娆而恣意地盛开着,神秘、肃穆、曼冶,好似情人暗夜里的笑容。
  丐儿心道,好一个隐蔽而离奇的小国度!不知里面住的是些什么人,能不能听懂人话?前去乞讨,会不会给她食物吃?
  怀着各种忐忑,丐儿挨家挨户去敲门,竟没有任何人开门。
  丐儿失去了耐心,看来不是什么礼仪之邦,歪门邪道、奸诈吝啬的可能性大些。
  既是如此,就不要闹斯文了。见机行事、兵来土挡、将来水淹算了。反正什么也不能阻挡她觅食。
  她看到一处奇特的院落,装饰得跟别的家户都不一样。楼宇轩昂,白玉柱上雕着精美的千姿百态的紫黑色莲花,四角飞起的屋檐上,金光闪闪。玄紫与金的搭配,配上美石的质地,有一种难言的奥妙深邃。
  门前两座貔貅,威武凛凛。大门敞开,二门半掩,三门虚闭,丐儿不费吹灰之力,过得三重门,直接登堂入室。
  室中有室,她一会儿就转向了。钻了半天,来到一间疑似书房的地方。藏书万卷,桌上宣纸、墨砚、毛笔俱全。
  丐儿无暇多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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