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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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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恨地瞪着他:这话亏他还说得出口!我也不过是不穿袜子罢了,他呢——他方才可是想让我什么都不穿来着!
田幽宇压根儿懒得猜我此刻的心思,只恶狠狠地回瞪了我一眼,大手按住我的后脖颈略微用力一转,便将我整个人转得背向了他,随后他将两手贴在我的背上,两大股暖流立刻便由他的掌心进入到了我的体内,我冻得发抖的身体很快便有了热意,周身慢慢舒暖起来。
见我不再打冷颤,田幽宇似也放下心来,边运真气继续为我输着热流边咬着牙怒声道:“臭丫头,方才那阴损招式是谁教你的?是不是岳仵作?看我回去不好好问问他!险些害我哼!亏你也下得去手!”
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保证我会不遗余力地再下一次手,而下一次你就可以彻底跟“男”这个性别说永别了!
“你还敢藏到马车下?!”他继续恶声恶气地道,“真是个笨丫头!下着雨地上有泥,一看你的脚印便知道你躲在下面!”
是我疏忽了当时我早已被吓破了胆,哪里会顾得了那么许多呢只怪他生了一对好眼睛,隔了那么远也能看清马车边的脚印。
“最想让我揍你的是,听到我喊着让你站住,你竟然还敢往前跑!”田幽宇像个满腹牢骚的老太婆,一件又一件地对我进行着指控,完全不见了方才那发情猛兽般的暴躁疯狂,“你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明知道那边是河水还疯子似的乱跑乱撞?”
不知道咱俩谁才是疯子我不跑难道还蹶在那儿等你对我乱性吗?!对不起,我气得失态了。
之后田幽宇有很大一会儿不再言语,突然由身后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低下头来用脸颊蹭着我的脸颊,低声咬着牙道:“你这个臭丫头你可知方才你掉入河中时我有多担心你?难道你忘了那一年冬天,你同你那几个闺中姐妹到这河边来看河水是否结冰,因天冷便将腕上的镯子摘了,结果因手冻得太僵一个没拿住掉在了地上,顺势便滚入了河水中,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当时你这小笨丫头坐在河边儿哭得满脸冰碴子,一直到了天黑,因坐了太久起身时头便发晕,一个没站稳掉进了河里——嗯?还记得不?幸好我正从那里路过,跳进河里把你这半死不活的笨丫头给捞了上来——只怕你现在也还不知道罢,我那时也不会游水呢!全凭憋着一口气在水里头胡乱捣腾才算没把命摞到那儿。后来你也知道了——我花了一整夜加一白天的时间把你那镯子给捞了上来,幸好那镯子沉,冬天里河水也不湍急,我游水的功夫便是那时才练会的。不过,只那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落水,那一次后你整整一年没敢再到河边来,一提‘河水’两字小脸儿就吓得煞白,真是让我又想揍你又想嗯?丫头,睡着了么?”
不没有睡着,我只是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听任何关于他对岳灵歌的好、他对岳灵歌的情,这些皆不能成为我原谅他方才所作所为的理由!
田幽宇在我身上点了两下,我便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他双臂紧紧箍着我,恶声地道:“你再乱动咱们就继续方才那未成之事——听到了?”
听他话意似是不打算再做那可怕之事了,我这才略松了口气,被他箍着总要好过失身于他,两害相权取其轻,是以也不敢再拈虎须,只得僵硬地任他由身后抱着不再乱动。
田幽宇将我抱得紧了些,在我耳边沉声道:“丫头,这一次便罢了,方才我是被你和那姓段的小子气得失了理智——我不想伤你,但我也不会纵容你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姓段的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保护得了你?!你说我霸道我不否认,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未真正地属于我。我想要你同我在一起,我会宠你,让你,护你,但这些绝不会在婚前实现,因为一但我宠了让了,我势必会失去你。丫头,我知道你恨我杀了鬼脸,更知道你要同姓段的在一起是想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并非本意。而我田幽宇是从来不信命的,我只信自己,只有自己能改变一切命运!所以丫头你也不许就这么认命,你要相信自己可以过得很好,相信我可以给你任何人都给不了你的幸福!若你仍无法对鬼脸的死释怀,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三个月,三个月内我允许你用任何的方式来报复我甚至杀我,如果你当真能成功,我死在你的手中也绝无二话。然而三个月后你若还杀不了我,便死心塌地的做我的娘子,从此再也不许提那鬼脸之事——想都不许想!如何?”
这个田幽宇果然是个绝不服输、争强好胜之人。然而人都已经不在了,我报复他又有何用?我已经尽力地令自己抱着一颗宽容之心去原谅所有逼死大盗的人了,我不想再用什么报复和自己的感情去同个疯子赌博——我若输了也还罢了,万一我当真赢了,激发了他的疯性,再像今天这般来上一段雨中激情演义,只怕那时结局便是小疯子大胜而归,小灵儿喋血败北了。
预感·线索
见田幽宇好容易平复下来,我不愿再招惹他,只冷声地道:“我不想报复谁,事情都已过去,不必再提。我自是无权管你田公子如何作为,如你所言——事在人为,最终结果如何,且拭目以待便是。”
田幽宇沉沉笑起来,一手勾过我的下巴,低下头来欲吻住我,我想要躲闪,却听他鼻腔里满带着威胁恐吓地意味“嗯”了一声,便只好咬着牙僵着身体不敢再动,为保贞洁不失,这辱只有生受。
于是只得任由他轻轻吻住我的唇,难得温柔地没有再咬我。一时察觉他搂在我身前腰间的手有些按捺不住地慢慢向上滑,连忙一把捉住他,挣扎着偏开脸,强压慌意地道:“田公子,我的丫头和小厮还在雨地里淋着”
田幽宇重重地呼出了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咬着牙冲我发狠地笑道:“臭丫头!越来越让我易失控了!我看我迟早得毁在你手里!”说罢放开我,又哧笑一声道:“我倒是忘了,应该将那姓段的小子揪到雨里淋上一淋,好让他清醒清醒——敢同我田幽宇抢女人,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边说边起身准备开门出去,又转头向我道:“把衣服裹好!不许再给我乱跑!”
除非我吃了疯子胆才会真空上阵在雨地里裸奔。我想制止他要对段慈可能做的不利之事,然而又忌于自身尚且难保,只好未敢多言。田幽宇下了车关好门,用不多时又回来了,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冲我笑道:“那一对儿丫头小子我已经替他们解了穴道,吩咐他们自己想办法回去,至于姓段的,就让他好好留在那儿反思反思罢!”
我迟疑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思。
田幽宇一瞪我,道:“你若是想给那丫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我也不勉强你。”
说得是,我这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样子的确不好让绿水看见,否则她定会以为我已失身于田幽宇。——未想到他有时倒也心细,只不过心细的疯子岂非更为可怕难缠?!
于是田幽宇令我在车内老实待着,他亲自到厢外驾车送我回府。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我也顾不得段慈了,相信欢喜儿和绿水会想法子将他送回家去的,只怕这么一来田段两家的仇便就此结下,搞不好连岳家也要牵扯进去。
回府的路上,我迅速地将马车内的狼藉收拾了一下,以免被下人们看到又要乱传闲话。车厢壁和地上都溅了田幽宇的血,我便用他那件水湿的外衫当抹布擦干净,而后将我那被他扯烂了的衣裙收集在一起团成一团,待田幽宇一路驾车径直来至我的小院前,由他进屋先趁唯一留守的青烟不注意时点了她的昏穴,而后瞅着四下无人看见,将我飞快地抱进屋去,换上套干衣服,将脱下来的他的中衣和他的那件湿衣一并扔回给他,免得留下来被人看到,布团悄悄藏起,待有机会时再伺机扔了或烧掉。
对镜整理好湿乱的头发,让田幽宇解了青烟的昏穴,待青烟慢慢醒转时,他已经带了满身满脸的伤痕抱着自己湿成一坨的衣服架了轻功离去了。
青烟懵懵懂懂地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我乍出现在屋内直吓了一跳,慌道:“小姐奴婢做错事了那会子田公子来找小姐,见小姐不在便问奴婢小姐去了何处,奴婢本不欲告诉,谁想田公子却说若不告诉,他便等在此处直至小姐回来,待小姐回来后便要狠狠狠狠打小姐屁股,以怪罪小姐教导下人不利之过奴婢怕田公子当真会这么做,只得、只得告诉了他小姐的去处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我这才知道了为何田幽宇会准准地找到虞渊河边去——他还真是个疯子,连吓唬小丫环的事都干得出来!青烟也是怕我受欺负,这又岂能怪她?是以勉强笑着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去烧洗澡水。沐浴过后重新更衣梳头,正见绿水和欢喜儿慌慌张张地回来,我便先让他俩各自也去洗个热水澡以防感冒,而后悄悄将二人叫至屋中低声问道:“你们可将段公子送回去没有?”
欢喜儿点头道:“回小姐,送回去了。”
我又问道:“他们家人没问你们为何段公子动弹不得了么?”
欢喜儿答道:“问了,小的不知该不该将田公子说出去,是以只对他们家下人说是只奉命将段公子送回来,其他的一概不知,请他们等段公子能言能动时自行问过,他们便未再追问什么。”
情形还不算太糟,亏了欢喜儿机灵,没有将田幽宇招出去,否则段家追究来追究去只怕还要牵扯出我险些失身于他之事。至于段慈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说对我不利的话,这样还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岳家掺和进田段两家的纠纷中去。
想至此,我便向欢喜儿和绿水道:“今日之事你们也亲眼看到了,田公子对我和段公子有些误会,他的性子你们也了解,在马车里同我大吵大闹了一通,好在我与他已是认识了几年,情同兄妹,吵过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适才他消了气,亲自用马车将我送回来了。这件事从此后谁也莫要再提了,免得传出去被人误会,再闹出个风言风雨的,对咱们、对他田家段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事。可记下了?”
绿水欢喜儿连忙齐声道:“记下了!”
我点点头,这件事便先这么摁了下来,后事如何多虑无用,眼下除了岳家父子的安危,任何事之于我,都已不足挂齿了。
说到岳家父子便不免会想起他们两人的那块宝贝疙瘩季大官人,见已是午饭时候,便强自调整过情绪,叫欢喜儿去把门口马车赶回原处,让绿水撑了伞随我一同前往岳清音的小楼,去履行自己曾答应过那父子二人的要好好照顾季燕然的承诺。
轻轻推门进房,季燕然睡得正香,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掌心里攥了个东西,近前细看时却是昨天我递给他用来擦嘴的帕子,于是伸出两根手指去轻轻捏住露在他指缝外面的帕子一角,略略用力想要从他手中抽将出来,无奈他竟攥得死紧,令我半晌未能得逞,心道罢了,这家伙用我这帕子不定擦了多少口水多少鼻涕在上面,拿回来也不能再用,索性给他了。
眼见他微翘着唇角睡得放浪形骸,我只好自己先去吃午饭,待这家伙活活饿醒时再来依礼坐陪。于是在外间简单吃了些东西,不多时便听得他在里面咳嗽了两声,推门进去,果见他已醒来,正一手撑了床费力地想要坐起,连忙快走了两步上前去想扶他一把,他却笑着冲我摇手,哑着嗓子道:“无妨无妨,为兄自己可以,若不活动活动,待这伤好后只怕连路都要不会走了。”
我便立住,看着他继续费力地自己坐起身,靠在床栏上微微喘息,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我的那块帕子。我便望向他道:“季大人伤了骨头,还是莫要轻易乱动的好,有事便吩咐灵歌或是小子丫头们去做罢。”
季燕然抬脸向我笑道:“灵歌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晚饭前才回来么?”
我只嗯了一声,没有答他。回身从桌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让他润润微哑的嗓子,顺便吩咐丫头把给他做的午饭端上来,仍旧是营养粥和清口小菜的组合,放在炕桌上一一摆好,我便偏身坐在床边,端了粥碗拿了勺子预备喂他进食。
季燕然既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地望着我,道:“灵歌妹妹今日似乎不同往常,可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么?”
“没有。”我低头轻轻吹着勺子里的热粥,而后小心地送至他的唇边,“季大人是灵歌的救命恩人,灵歌伺候季大人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家父和家兄都将季大人当做是自家人一般,灵歌自也须将大人当自家人看待,自家人照顾自家人,还需要理由么?”
季燕然用黑黑的眸子望住我,目光由我的脸顺着我抬着的胳膊滑到了我的手上,而后轻轻垂下睫毛,启唇将勺内的粥含入口中。
接下来我便一勺一勺地将粥吹温了喂他,或者用筷子夹菜给他吃,他不挑也不说话,我喂他什么他便乖乖地吃什么,甚至我偶尔恶意地在菜上带了两粒花椒喂他,他都照嚼不误。
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古怪,他沉默得令我开始感到不安,我喂给他的每一勺饭菜他都极认真极仔细地小心咀嚼小心咽下,像是在用全身心去感受着什么、铭记着什么。这使得我渐渐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猜不透想不通的预感,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害怕起来,下意识地排斥这感觉,想要回避想要逃跑,一时间连捏了勺子的手都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也许季燕然已发觉到我此刻的感受了,也许他比我更清楚我尚未弄明白的那古怪的预感是什么。他垂着眸子望住我拿了勺子的那只颤抖的手,慢慢抬起眼睫。我害怕了,怕被他那对漩涡般的黑色瞳孔望住,怕他说出什么令我与他目前这种看似平和友好的关系不复存在、却被其它的某种会令人纠结得生不如此的关系所替代的话来。
于是在他的眸子眼看便要对上我的眸子的一刹那,我噌地起身,将碗筷放在桌上,低着头道:“大人冷么?灵歌先把窗子关上去”
季燕然半晌未说话,片刻方道:“窗子并没有开着,灵歌若是冷,便且回房好生歇歇罢,为兄已经吃饱了,没什么事,灵歌不必再陪着为兄了。”
我有些尴尬地重新坐回床边,仍旧不敢看他,道:“无妨灵歌不冷。大人再多吃些罢,吃饱了才有体力养伤”
“灵歌不必担心,皇上赐的药都是疗伤圣品,普通人要三个月方能恢复的伤,为兄只需一个月便可痊愈。”季燕然声音又有些哑起来,我便就势又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并叫丫头将碗筷、食物及炕桌收了。
借机稳了稳心神,我坐回床边椅上低头陪他。他斜靠着床栏,亦是一声不吭,整个房间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听得他哑声开口,道:“灵歌,我”
我立刻抢过话去道:“大人是不是觉得有些闷?要看书么?灵歌去取”
“好,看书罢。”季燕然不易察觉地苦笑了一下,很快便又重整表情,嘴角挽起个惯常的懒散笑容,道:“不知灵歌妹妹那里有什么好书可看?”
“唔《女诫》、《女经》、《女训》,皆是新买的呢,大人想要先看哪本?”我状似认真地道。
季燕然被逗得笑起来,道:“为兄以为凭灵歌妹妹这样的性格和处世准则,早便将这三本书一把火焚掉了!”
我忍不住偏头望向他,这个家伙虽然一直不讨喜,却不能否认他是我身边的人中对我最为了解的一个,倘若他不是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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