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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 蜃中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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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结果你已经看到了。曜扬不会为了你背叛他的家人，所以算伯母求你了，你先去国外一段时间好吗？”
顾宁冷笑了一声，反问：“既然他都有选择了，我还有走的必要吗？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我承认，你和曜扬之间有爱情。我也了解，只要你还在他身边，他就不会真正对你断了念头。但是，只要你们分隔两地，感情终究会变淡。宁宁，你放过曜扬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你们不知道这个社会对同性恋是如何看待的，你忍心看着曜扬以后接替了他父亲而被外人戳脊梁骨吗？”
“伯母，我不觉得我哪儿错了，顾曜扬也不会因为外人的的几句话都崩溃的，他最在意的是您的看法。”
“宁宁，你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我和您一样爱他。”
“你的爱会害了他。”
谈话陷入僵局，顾宁道完再见后挂了电话。顾夫人的话说的没错，只要她不同意顾曜扬不会和他继续走下去的。顾宁从厕所出来，碰见了刚进公司的顾曜扬。两人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过联系，顾宁痛也痛过哭也哭过，连自虐也虐过了，剩下的他把选择权留给顾曜扬，一起和他面对还是放弃，顾宁都不再强求。
顾曜扬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顾宁，本以为他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自了。这一个星期照顾母亲让他无暇多想，冷静下来后，顾曜扬便明白顾宁根本没有骗他的必要，当时只是被母亲的病吓得昏了头。满脑子都只希望母亲没事，他什么都会答应。当时，他根本没去多想顾宁的感受。现在想来，又让他伤心了。
没等顾曜扬开口道歉，顾宁扫了他一眼，便绕过他回到电脑前。顾曜扬在心底叹了口气，见到后才知道他又多想他，仅仅七天而已。那时候怎么会觉得没有顾宁他能熬得过后半生呢？
古易凡进办公室来慰问顾夫人的病情，顾曜扬实在没精力应付他，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一句话也不说。
“一直以为你做事比我果断，没想到也有这么娘们唧唧的一天。”古易凡抬腿翘到顾曜扬的办公桌上，打算开解开解他的合伙人。公司现在发展势头大好，可不能让顾曜扬倒下了。
“你也知道了？”顾曜扬睁开一条缝，懒懒的问他。
“兴塘市上层圈子就那么大，有什么事儿能瞒得住。再说了，你早些年玩的那么开，谁不知道。只是，奇了怪了，你和顾宁这算是乱伦吧？”古易凡一直以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虽然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但只以为他们两个也就是互相排解寂寞一下。毕竟男人又不会怀孕，可没想到他们还真打算出柜。
“三代以外。”顾曜扬无奈的澄清。
古易凡耸耸肩膀表示，顾曜扬还是挺牛的，敢搞到自家亲戚头上。
“你和周延呢？”刚才还一派轻松自在的古易凡，脸刷的一下变了色。没错，他现在被那个流氓吃的死死的，虽然几百个不愿意，可谁让那小子把他伺候的乐不思蜀，恨不得连吃饭都替他吃。
“没什么，他说了，有什么事儿他顶着，反正我不去瞎操心。”
顾曜扬竟有些嫉妒这臭小子，以前他也是个什么都不用操心的主，有顾宁帮他处理的干干净净。顾曜扬越看越生气，于是下了逐客令。“帮我从外面把门关上。”
古易凡呲了呲牙起身离开，一打开门发现顾宁举着手正要准备敲门。顾宁尴尬的把手放下来，把稿子递给他，说：“这是设计稿，你们确定了告诉我。”说完，便要离开。
顾曜扬慌忙站起来冲出去，拽住要离开的顾宁，顺便把古易凡推出去。然后关门落锁，把顾宁抱了个满怀。今天见他第一眼就像这么做了，可是顾宁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突然没了自信。顾曜扬的手在顾宁腰上试了试，心疼的说：“瘦了。”刚才听他说话还有鼻音，难道他这几天生病了？
顾曜扬轻吻着顾宁的脖子，认真的做出承诺。“宁宁，你给我时间，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你去假结婚？顾曜扬，如果你去和女人结婚我们就彻底完了。”顾宁挣开顾曜扬的胳膊，转身便要出去。顾曜扬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劝道：“宁宁，我安排你去国外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这儿的事情再接你回来。好不好！”
顾宁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真没想到，他们母子竟然说了一样的话。
“出去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二十年！”顾宁自嘲的笑道，“顾伯母跟我说了一样的话，她觉得只要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就什么感情就没有了。顾曜扬，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让我先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还记得我便去看看我，若是干脆忘了，那我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就像那个等了你爸爸一辈子的女人一样！”顾宁像是被羞辱一般，甩开顾曜扬的手，气愤的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哪儿…都…不…会…去。”
顾宁知道那个女人是顾曜扬的禁忌，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往他的痛楚戳。他的心痛了这么久，便也想让顾曜扬痛一痛，也许这样他就不会这么自私了。
顾曜扬攥紧拳头，压制住他身体里肆虐的怒火。固执的宁宁快要把他气疯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宁宁。突然，捧住顾宁的脸吻上去，惩罚一般撬开顾宁的双唇，愤怒中的顾曜扬根本不管顾宁的挣扎。唇齿的撕咬摩擦把顾宁彻底激怒了，张开牙齿一口咬住他的嘴唇，没一会儿舌头尝到一股铁锈似的味道。顾宁松开了牙齿，看到顾曜扬肿起来的下嘴唇上渗出的血珠。他舔了一下，缓缓地开口。
“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就算和女人结婚，我爱的依然是你。”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顾曜扬的爱竟然是这么说出来的。也许，在顾曜扬看来婚姻只不过是形式，只要有爱就可以不要名分不要责任。试问凭什么一个无辜的女人要因为你的自私而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曜扬，在我确定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会和女人结婚。”
顾曜扬抬手把顾宁揽进怀里，闭着眼用鼻子轻轻地蹭着他的脖子，悄声在他耳边说：“那就学学古易凡，什么都不要想，只爱着我就够了。”
顾宁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便只能靠在他怀里威胁，“你和某个不知名的女人的婚期，就是我们彻底分手的日子。”
顾曜扬轻笑一声，又紧了紧手臂。嚣张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分手。”
第28章 爱之深恨之切
为了让母亲安心，顾曜扬暂时搬回家住。除了夜里没了人给他暖被窝以外，其他都还好。顾夫人叮嘱过家里的人，谁都不许提顾宁，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顾夫人了解儿子，强硬的责怪或者逼迫只会把他推出家门，顾曜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吃了晚饭，顾曜扬回到房间，开始给顾宁打电话。白天在公司里，顾宁对他简直就是敬而远之，就连看得他久了都会遭到白眼。电话响了好几声，顾宁才接起来，顾曜扬不满的质问他怎么这么久才接。
“我在洗澡！”顾宁的语气像是夹了铁砂，硬邦邦的。
“宁宁，你想我了没？”
“想什么，白天才见过。”
顾曜扬叹了口气，只听声音的话顾宁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母亲这边对他们的事只字不提，顾曜扬便想着，如果能恢复到之前的情况也好。“宁宁，你得对我温柔点儿。”顾曜扬恬不知耻的要求到。
顾宁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每次都是这样，无论被他做了什么，只要放低姿态说几句软化，就没办法对他再生气。有时候想想，这是活该，一开始就低了他一等，现在才想翻身早就晚了。
“温柔！”顾宁被这两个字气的浑身发抖，“那天我跑了一整晚，找遍了市里所有的医院只想见你，你呢？关机！我发高烧快被烧死了，你却要冷静一下。顾曜扬你永远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因为看不到他，所以顾宁能说出这些话，这么多年顾宁第一次告诉他他有多痛。
“宁宁，对不起。”
“呵呵，谢谢，你的道歉只是为了不让你自责。老子瞎了眼竟然看上你，就连公司的保洁阿姨都比你对我好。”
顾曜扬深入了沉思中，他在想他到底对顾宁好不好，答案是肯定的。这世上，只有顾宁可以随便进他的房间，只有顾宁能对他拳打脚踢，虽然顾宁很少这么做。还有呢————总之，还有很多。只是，宁宁为什么看不到？
突然听到敲门声，顾曜扬把电话放到一边，说了句进来。顾夫人打开门笑着说：“妈妈泡了水果茶，小宇说很好喝，你也来尝尝。”
“我刷过牙了，不想喝。”顾曜扬扫了眼手机，还未挂断，他还想和宁宁继续聊天。
“你在打电话？”顾夫人的脸色突然变了。
顾曜扬随手把电话装起来，顺便按了挂断键，笑道：“好吧，去尝尝。”
顾宁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苦笑一声。到底喜欢他什么？难不成他内心深处的阴暗窥探着顾家的财产？
顾曜扬下楼前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跟着母亲到了客厅。林宇正和父亲在聊天，这小子虽然碍眼，不过终于有人替他分散点儿老头子的注意力。顾夫人把水果茶端给顾曜扬，他刚抿了一口，手机就想了。
“喂！怎么了？什么！我马上去公司！”顾曜扬说完，便挂了电话，慌张的对顾夫人说：“我去趟公司！”走了两步，扭身对老妈说：“晚上可能回不来了。”说完，便火烧屁股的出了门。
“小兔崽子这是转型了，开始干正事儿了。”顾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感叹着大儿子和他年轻时一样，对工作的热情比什么都高。
“是吗？”顾夫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儿子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他什么时候会是什么样她清楚得很。
顾曜扬当然不可能去公司了，他开着车从家里出来一路开到了顾宁家。小出租屋的钥匙他还留着，方便随时回来。掏出钥匙打开门，顾曜扬脱了鞋就往卧室跑。顾宁正坐在床上玩电脑，听见脚步声便知道是顾曜扬。只是，他这时候怎么来了？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那个刚挂了电话的人出现在面前。顾曜扬靠在门边，邪笑着说：“不错，没有奸夫。”
顾宁懒得理他，摘了眼镜问：“你怎么来了？”
顾曜扬没回答，蹭到床边坐下，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肩膀。小声说：“想你了。”
“哼，你是憋坏了吧。”
“这也是想你的一部分。”顾曜扬的诡辩让顾宁无语，这人蛮不讲理的时候让人气的牙痒。顾曜扬笑着便要开始他此行的目的，可这时电话却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老妈的。顾曜扬郁闷的接起来，还没等老妈开口就道：“妈妈，我在忙，有事吗？”
“我在你公司楼下，给你带了宵夜。”
顾曜扬泄气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就不说去公司了。顾宁挑着眉等着看他笑话，还时不时的制造出点儿声响来。顾曜扬捂住他的嘴巴，抱歉的对母亲说了实话。“妈妈，我没在公司。”
“哦，我也没去给你送宵夜。”顾夫人平静的说完，便挂了电话。顾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子学会骗她了。果然，不给他们些压力，是不会回头的。
顾曜扬看看手机又看看顾宁，终于决定母亲那边只要不生病就好，反正她早晚得接受未来的儿媳妇是个男的。
顾曜扬闻到了顾宁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明知故问道：“洗了澡了？刚好，我也洗过了。”顾宁啪的一声把顾曜扬拍开，斜他一眼，声言厉色的说：“滚，我不想做。”顾曜扬委委屈屈的把已经伸进去的手缩了出来，挤着顾宁钻进被窝，讨好的问顾宁在看什么。电脑开着是一个同性恋网站，一篇帖子的标题上赫然写着“调教忠犬攻略”。
顾曜扬随手把网页关了，这种网站真是祸害。怪不得宁宁最近这么凶，都是这东西教出来的。“宁宁，我们来聊天好不好，你都好久没认真跟我说过话了。”顾曜扬缠着顾宁不让他碰电脑，章鱼一样把他缠得紧紧的，搂到怀里，然后自顾自的挑起了一个话题。
“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小胖子吗？那天我碰到他了，现在瘦下来变帅了。早知道当时揍他的时候下手轻点了。”顾曜扬那表情似乎在惋惜自己错失了一段好姻缘。顾宁气的用手肘在他肚子上狠狠地顶了一下，顾曜扬笑着亲了亲他，说：“宁宁吃醋的样子真丑。”
“你别看啊，又没拿刀逼着你。”
这话以前顾曜扬没少说过，顾宁买件新衣服，他会说真丑，剪个头发他也说真丑。说他丑也就算了，还非得跟他买一模一样的衣服剪一模一样的发型。顾宁承认，这个混蛋就算是披个麻袋都不会丑，但是犯得着用自己给他证明吗？
顾曜扬捏着顾宁的鼻子，笑道：“是吗？但是，你那天表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要是说个不字，可都好像要活不下去似的。”顾宁闭紧眼睛，冲着墙一头撞了过去。顾曜扬慌忙用手垫在他脑门上，顺势把他翻了个面儿。拍拍胸口说：“别撞墙，往这儿撞不疼。”
顾宁轻轻地叹了口气，孽缘啊，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你有多便宜。
那天，顾宁回到家一头栽倒沙发上就昏了过去。他整整跑了一夜，自虐式的一家一家的医院找。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受伤的地方碰一下会疼，还是想要去戳一戳，看看它能疼到什么地步。
吹了一夜的寒风，顾宁没什么意外的病了。第二天醒来，嗓子竟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就像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一样放任着，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干脆死了算了，等着看顾曜扬发现他的尸体后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甚至想，若是能变成鬼，一定搅得顾曜扬一辈子不得安稳。那时的顾宁，真的以为这就是报复。
爱之深恨之切，所有人都说，顾宁是个从小就温顺的人，像个小丫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他会拖着顾曜扬一起下地狱。
顾宁咬住他胸口的肉，下了死力，听见顾曜扬叫出声来才松口。“顾曜扬，你要是敢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就杀了你。”
顾曜扬收起了玩闹的心，拍拍顾宁的头，笑了笑，回道：“不会了，除非你去做变性手术。”
第29章 美国之行（一）（捉虫）
顾曜扬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隔三差五的跑去和顾宁住两天，而顾夫人似乎也默认了他这阳奉阴违的行为。二月二龙抬头这天，两人去剪了头发，然后便打算回家。路上顾曜扬接到父亲秘书的电话让他赶快到公司一趟，听声音他很着急的样子，便也没细问掉头去顾氏集团总部。
到了总部大楼，顾曜扬犹豫了一下，让顾宁留在车里等他然后自己上了楼。顾氏总部大楼一共五十六层，顾老爷子的办公室在最顶层。顾曜扬很少来这里，很多人都说顾氏早晚是他的，可顾曜扬对这里没有丝毫归属感。意识里，这里是属于父亲的，他创立的这个商业帝国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前台接待领着顾曜扬上了顾老爷子的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刚一打开，何秘书便火急火燎的冲上来。“顾少爷，顾总在会议室，请跟我来。”何秘书跟了父亲很多年，是他的心腹。顾曜扬不喜欢这个男人，他没少为顾老爷子打野食做掩护。
会议室的门紧闭，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何秘书敲了三下门，便擅自推开。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从门里溢出来，顾曜扬冷着脸扫了一圈在座的人，顾氏最大的几个股东都在。顾老爷子坐在首位，气的脸红脖子粗，看到顾曜扬后脸刷的阴下来，瞪着秘书小何，开口质问：“谁让他来的？”
小何擦着汗装作没听见默默地退出了会议室，顾曜扬坐到母亲的位置上挑了挑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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