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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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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真的只是想照顾你啊——爱一个男人太辛苦了，真的，对你而言，太辛苦了……”
昌珉哭了起来，眼睛悲伤的一大一小，不像笑得时候，现在只有委屈和不安。
“你们都去睡吧，我来照顾在中就好。”允浩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有话要和在中说，先回房间吧。”
看在中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了，允浩把在中的身体拉过来更靠近自己了些，把他的脑袋倚靠在自己的胸前，然后用双手环住了他。用脸蹭了蹭他的，像是满意了什么的叹道：“还有力气和我说话么？”
在中微微笑笑：“说吧，只要句子别太长。”
允浩也笑了：“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说话了？”
在中想了想，说出来的只能是：“对不起。”
“傻瓜。”允浩不禁叹息一声：“我是真的就比不上他吗？宁可受这样的苦也要爱他？”
“允浩——”在中抬头和允浩的眼神相对，伸手摸上允浩的脸：“允呐，你爱上的其实也不是金在中，你爱上的只是英雄在中。”
淡淡笑了笑，也许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累人，在中放任自己的身体往下滑了些，干脆把头枕在了大腿上，闭着眼睛说道：
“你其实爱的是东方神起。或者，如果你现在是SUPERJUNIOR的队长，那你爱得就是SUPERJUNIOR。允呐，你最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我这个人恰好在了你的梦想里，所以你连同你的梦想顺带的一起爱了我——
“如果当初加入东方神起的不是我，而是希澈哥，英雄在中不是英雄在中，而是英雄希澈，你现在爱着的就是希澈哥……”
允浩苦笑：“那我怎么没有爱上俊秀，爱上有天，爱上昌珉？”
“你爱上了，你对我的爱其实和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允浩，你想成为史上最优秀的队长，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超越H。O。T超越神话是你的目标，你想东方神起成为永远的一个奇迹。”
“永远难道不好么？”
“不好。我不喜欢永远。”
“那你和韩庚呢？不想要永远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在中扑哧笑出声来：“没有，我根本没有打算也没有那个野心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允浩听了，心里却有点茫然：“既然明明知道不会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相爱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知道不会在一起的，为什么还要相爱的呢？可是允呐——
“人不都是这样矛盾的么？反正是要睡的，为什么还要叠被子呢？反正是要饿的，为什么还要吃呢？反正是要死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爱了就是爱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的——
“爸爸妈妈年纪大了，其实很盼望我能给他们带个孙子回家。庚，也有爸爸妈妈，如果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以后回了中国怎么生活呢——
“允呐，其实我们多傻呵。公司说我们是神起，那我们就是神起了，要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就连恋爱也要彼此……公司说他们是SJ，那么他们和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你真的觉得，被人决定好的命运是正确的么？那些女孩子们喜欢我们是允在，所以我们就要做允在，不能分手不能吵架，不能再爱上别人了么——
“庚……他以后会有妻子的，按他那个好色的毛病，肯定会找个很漂亮的，然后还会有个可爱的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子，应该像他一样秀气的，如果是个男孩子，那也应该像他一样淘气……不知道他们中国现在让不让生两个小孩子呢，他似乎想多生几个呢——
“也不知道养不养的起呢，呵呵。你总怪我不安心做东方神起，其实真的是冤枉我了。我比谁都希望东方神起好，真的。我希望它成为S。M最大的摇钱树，没有谁能超越的了。然后，我们就可以拥有公司的股份了。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东方神起的。到时候年纪大了，这张脸丑的不能看了，那些说一辈子都喜欢我们的女孩子又有几个会一辈子真的就喜欢我们呢？我想做制作人，偶尔能唱唱自己写的歌就好了——
“也许我也会结婚。不过我不会把我的钱都给我老婆的。我要攒下很多很多的钱，总之，是要成为很有钱的那种人。因为我要好好保养自己，我要活得比谁都久。久到我的老婆和庚的老婆都死掉了，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头子。那个时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们了——
“你看，我根本就不想伤害任何人。那个时候如果已经八十岁了，我和庚就努力活到一百岁，嗯，最好能活到一百二十岁，这样我们就能相爱四十年。一般人，能爱这么多年已经算是永远了。当然，那时候要是六十岁更好，说不定我还不至于老的太丑——
“我和韩庚两个老头子找个安静的小地方住下，没事的时候做做饭，回忆一下你们，比如你，比如希澈，比如俊秀赫在什么的，最后老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就一起躺在床上慢慢的笑，说着话啊，像我们现在这样，然后——
“然后，说着说着就死掉了——
“我们还要约好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到时候我依然是金在中，他依然是韩庚，不用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因为不管我们是男是女，这都不构成阻碍我们相爱的理由——
“哪怕下辈子还是男人，我也不后悔爱他的……”
在中说着说着，声音渐低，慢慢的就睡着了。
这么现实而浪漫的金在中。郑允浩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被打败了。
张爱玲说。
他不过是一个不错的男子，我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仍旧没有我们这类人的容身之处。可是，总该有地方能容得下两个平凡的男人。
比如，金在中。比如，韩庚。
究竟是谁，在让爱变得如此沉重。
这番话好似解开了允在二人之间的心结，慢慢的，似乎又回复到了当初刚认识时候的模样。不过也只有郑允浩知道，他并没有预料的到金在中的成长，自以为可以一直充当保护角色的他现在也只是落幕后的观众，他的台本，之于金在中而言似乎早已演完，而自己则是有些可耻的赖着不走。大概人都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就越是挂肚牵肠，以前可能还没有深爱至此的，但现在，金在中代替他以东方神起队长的模样站在Anation的舞台上的时候，那流着汗水努力唱歌的眉眼和唇角都是他悸动的每一个理由。
他不是不想放手的，他只是放不了。
在日本，在中毫无疑问是神起里面最受欢迎的。太过J家美少年的模样，却有着内敛的性格，并且唱功一流，跟J家的那些美少年比，金在中棱角里更有些经世的邪魅和沧桑。这一切足以让日本女性为之着迷。
看着台下欢呼流泪的FANS，这一次金在中笑不出来。
忽然就想问她们，你们是真的在听我的音乐，还是只是为了我的脸蛋欢呼雀跃。
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都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研究这个也未免太矫情了些。
表演结束以后铃木财团的车子已经停在会场侧门了。
司机的气质都比一般人家来得更尊贵。按下车窗那人朝在中微微欠身：“金在中先生。”
在中笑笑，没说什么就上了车。
窗外，是成员们似乎是无奈而凄凉的眼神。
更觉得好笑了。
部长说的还是对的，对方是千金小姐，吃亏的不是自己。
可是坐在这样华贵的香车里，金在中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卖的。这个当年坐在金镇泰的车子上又有什么两样呢，只不过卖的更体面些罢了。
相似的场景，只是少了一个韩庚。
沉默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暗自猜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心里是否也会这样的挂念着一个人。
人，其实是世上最孤单的生物。最聪明，所以最渴望分享。大概是怕人类太孤单了，所以上帝创造了爱情。
金在中觉得，爱情是值得歌颂的。哪怕有的爱情，注定了破碎不堪。
韩庚。
庄园的大门已经打开。
金在中知道，那里没有韩庚。
只知道没有韩庚。
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二
韩庚好像又瘦了。
崔始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韩庚心里难免泛起一点疼惜。
知道崔始源进来了，韩庚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啊，我好痛哦。”
其实还是把他当兄弟的。只是韩庚并不知道自己在崔始源面前所做一切带有小性子的表情都太过生动，生动到会刺伤崔始源苦心经营着的淡然的眼睛。
好像允在一般的，源庚也是公司不遗余力的高调宣传着的王道配对。张力尹的MV找来了他和韩庚。当然，少不了一个永远多余的女主角，李妍熙。
在MV的故事情节里，韩庚是被崔始源开枪打死的。这会儿躺在病床上是要拍一场死后捐献器官的戏。讽刺的是，他的心脏捐给的正是杀死自己的凶手崔始源。
这样的戏码难免的俗套。只是崔始源更深切的觉得，那个被移植了心脏的人该有多痛苦。如果韩庚的心脏在自己的身体里，爱会让全身都发痛。
“CUT！”
李妍熙的哭戏拍了好几回，只有韩庚最舒服，躺在那儿闭着眼睛，趁着导演喊CUT了还会弯起嘴角得意的偷笑。
调皮的，淘气的，好像长不大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跟李妍熙配戏让韩庚有点尴尬。
说不出来的一种有些好奇又有些生疏的感觉，虽然换衣服的时候李妍熙还会调皮的拿起相机拍他，看到PD镜头也会笑着调侃说自己很帅很帅。而实际上，自己和她也不过几次练习生聚餐的交情。
拍摄间隙的时候也会偷看几眼，确实很漂亮。也很安静。只是莫名的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折腾了一天终于只剩下晚上的一点戏份了。
崔始源的部分都已经结束了，站在灯光师后面抱着双手看着自己促狭的笑。
“你怎么不先回去啊？”
“家里有车过来，待会儿你拍完了我先把你送回宿舍再回家。”
“哦。”
崔始源有钱，韩庚深刻的明了这一点，所以也从来不客气。
这场戏大概意思就是甜蜜回忆，拍一些和李妍熙恋爱中的打闹和嬉戏的镜头。转身的时候听到导演喊了句：“别放TIMELESS换个活泼点的音乐吧。”
李妍熙走过去小声道：“放《HUG》吧，东方神起的出道曲。”
“也好，就放那个吧。”
《HUG》。第一句是在中的。
韩庚听了，心里蓦地一沉。
回身看到崔始源正出神的看着他，莫名的慌乱的偏过头。
“准备好了吗？开始了。”
抬起头，看到的是李妍熙嫣嫣的笑脸。
喂蛋糕，打扫卫生，闹着闹着就开始耍赖洒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很熟稔的就拿起了簸箕和扫帚装作是往李妍熙的嘴里倒垃圾一样。闹得李妍熙起身就去打他。
导演看着监控屏嘿嘿笑着摸着下巴道：“这个韩庚悟性不错嘛，演的挺像的，像是真的在恋爱一样”，抬起头发现崔始源正站在旁边一起看着，调侃道：“韩庚不是喜欢李妍熙吧？”
“不是。”崔始源苦笑作答。看着韩庚有些忘我的笑脸，道：“他那确实不像在演戏。”
大概以前和金在中这么玩闹着多了。所以，很自然。
以前上艺术课的时候也常听老师讲入戏入戏，等自己真正入了戏，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失落和恍惚。导演已经喊收工了，韩庚握着喷雾的手还在空气里就那么僵硬的停驻了，等到崔始源拍到他肩膀的时候才觉得眼前的一切事物都从记忆里有点黄绿的颜色变得暖亮起来。
原来是现实。
牵动一下嘴角，有点不知所谓的对崔始源说了句“没事”。这句没事，不知道是说他自己没事，还是说，这场戏没事。
李妍熙已经换好了衣服，微笑着过来，手里还提着拍戏时候尝了几口的黄桃蛋糕。
“导演说赏给我们呢。韩庚你要么？”
韩庚看了看，忽而想到希澈应该爱吃，也不客气道：“希澈好像喜欢那味道——”
“哦，那我帮你带去吧。正好我也不怎么爱吃。”
看韩庚有点讶异李妍熙的熟络，崔始源小声的说：“她和希澈哥关系很好。”
原来希澈说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她啊。这么想着，又细细地把李妍熙看了会儿，觉得这女孩看上去清纯善良，心里有些踏实，理所当然的觉得，配希澈还是有些资格的。
“那谢谢你了。”
“你不和我一块儿走么？”
“让始源送你回去吧，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想出去走走。”
“韩庚——”
情急的时候，崔始源总是忘了叫韩庚哥，大概潜意识里其实是刻意的，然后慢慢的也就成了习惯了。
韩庚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啊，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点烦。”
韩庚总是这样，表情上温顺良良，但是语意却十分的坚持。
不等崔始源再喊他，韩庚一个人就先去跟经纪人打招呼说先走了。
崔家的车子在霓虹下流畅的滑过，坐在车子里的崔始源看到韩庚一个人走过街角，远远的看着，想到他是一个在韩国的外国人，城市在绚烂，那些纷繁映在韩庚的身影上也不过平添了几分孤单。看着看着，愈发觉得韩庚其实身线单薄，手插在口袋里，还有点稚气。
这个人，怎么好像是在逆生长的。
车子要拐弯了。崔始源深深的往那个影子上再投去一眼，韩庚进了一家蛋糕店。
拍MV的地方其实是闹市区的一个街心。韩庚坐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花店前面那条路的拐角地方有家蛋糕店了。
刚才的那个黄桃蛋糕。
不仅希澈喜欢，其实在中也喜欢。
人的记忆是会遗落的，有些过去的光影片段，如果不常常温习，实际上很容易被时间给侵蚀掉。韩庚也觉得自己其实大片大片的遗忘了大量，却不想零零碎碎的其实还是储存了很多。
那些关于他，关于那个金在中的一些小小事情。
他和在中都不是爱吃甜食的人。倒是吃辣的时候比较投合。不过吃辣，还是在中更厉害点。有一次出去不知道吃的是泰国的哪种火锅，回来的路上灌了各种饮料舌头上的痛感还是很强烈，摇摇晃晃的比醉了酒还可怕。
想想，又觉得其实很滑稽。没形象的在街上哇哇惨叫，现在和以后，大概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情景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冰店。那里面推出了一款黄桃冰淇淋蛋糕。
都没看价钱就要了一份，两个人抡起来就狂吃。吃到最后，辣倒是不辣了，结果舌头却被冰的没了直觉，结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吃了多贵的东西。没办法只能求助李宇龙。那一次，真的像是小孩子在外面野玩，犯错误也是低级的可怜。
很久都没有再尝过那个味道了。今天跟李妍熙在镜头前喂来喂去的时候，那点黄桃的香气就这么生生的触动了他。
可能，是神起《HUG》的音乐声放得太大了。那些可爱的，清新的，甜蜜的过去，好像也只是记忆里的黄桃味道，淡淡的芬芳，却不能牢牢的捉住它了。
坐在店里点了一份似曾相识的黄桃蛋糕。
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好像还是从前的味道。
其实是想金在中了。
大概是吃的太饱，回到宿舍的时候，韩庚只觉得脑子里有点发胀。眼皮沉沉的，可能真的是倦了。
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希澈？”
“我X，你这臭猫！”
希澈的声音从阳台那边传过来。大概又是在给希范洗澡呢。韩庚爱干净，不喜欢希范就在浴缸里洗澡，所以希澈总是拿着面盆接水，把希范弄到阳台上去洗。
只是比起先前的厚脸皮，希范的女王脾气跟希澈比起来，只大不小。有的时候，韩庚觉得，在希范面前，希澈就变成了韩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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