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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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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片刻,他道:“你愿意原谅他,我又有什么理由仇怨他?但他的病”他顿了下:“我救得了这一次,救不了他一世。”
  我心中一动,这便是答应了!“那就先救这一次。师父不是在研究这个病了么?我相信师父一定能治好那个崃巫山的病患!”我急忙拉着他去到父皇那里,太医的药箱早已拿了过来,皋端把完脉,点了父皇几处穴道,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刺开了父皇的手指,黑色的毒血从手指间滴滴滚落,直到血液变成了红色
  皋端道:“皇上气血攻心,毒秽瘀滞,体虚久病才会晕厥,并无大碍,扶他去殿中休息,过半个时辰再放一次毒血出来。”
  众人面色缓了一缓,我双肩微落,吐出一口气来
  皋端又从太医药箱里翻出父皇近日服用的丹药,置于鼻端闻了闻,确认后道:“兑了水给皇上喝下。待毒血放尽,再用赤芍、川芎、桃仁、红花活血化瘀通络,黄酒辛窜,以助血行。”
  内监一一记了下来,几位亲卫用轿辇将父皇转移去了凤来殿的寝室。我正要跟着过去,突然四弟的惊叫声传入耳中:“血!血!王妃!宝贝!救命啊!血!”
  我急忙过去一看,竟是柳凝雪惊吓过度动了胎气!羊水见红,临盆将至!
  
  由于父皇昏厥,所有人都围在父皇那边照应,四弟这边仅留了两位护卫保护,护卫不敢惊动众人,正慌得不知如何处理
  
  我问:“随侍的稳婆死了吗?”
  四弟的老嬷嬷惶恐回:“王妃临盆之期还有一月多月,今日未带稳婆入宫”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兵来有将挡,水来有土掩,可孕妇要生产,一群铁血汉子顶什么用!
  柳凝雪这女人!真不给我省心!
  
  “去找稳婆来!伺候过接生的老嬷嬷也行!无论如何给本宫找一个来!”
  几位亲卫得令四散而去,我又吩咐:“将王妃转移去偏殿!嬷嬷要什么你们就给本宫找了来,叫所有活着的女人都给本宫过来照顾王妃!”
  
  四弟痴傻不得圣宠,平日里就不受宫人尊重,虽贵为皇子,却连普通的太监宫女都敢在没人的时候欺负他。
  而柳凝雪因此前得罪过我,宫人背地里都非议她品性不正才会被四弟睡了若此时我不站出来说话,恐怕这群不长心眼的护卫宫人就得害死了柳凝雪和四弟的孩子!
  
  柳凝雪素色的裙摆已染成了深色,不知是羊水还是血水大片大片留在了鲜红的地毯上,她微阖的眼睫和发白的唇色看得我心脏一阵一阵往下沉
  
  牟然皋端牵上我的手,柔声道:“你先别慌,生孩子不是什么急病,一时半刻要不了命,你这样慌张,王妃就更害怕了”
  我缓过神来,因为自己没生过孩子,而母后又是因为生我去世的,潜意识里,我将生孩子当做进鬼门关一般,怎能不慌
  “她,是,早产”我喉咙有些哽噎,声音在发颤,母后也是早产血崩而死。
  
  
第43章 梦靥之难
他紧了紧我的手,似是安慰我道:“早产只对胎儿有影响,她没事的。”
  
  若是没事,她为何如此痛苦,珍珠大的汗珠挂满惨白的容颜,灰色的瞳仁映着彤火空洞血红,如同看到了地狱尽头的彼岸花
  满屋子的女人慌乱地疾走着,嬷嬷的催促声、四弟的哭喊声、柳凝雪的痛|吟声充斥耳边,明亮的烛火下,我看得清楚了,那流满裙裤和床单的不是透明的羊水,而是猩红的血水
  血
  胸口陡然窒息,如同被人用绳子勒住了脖子,越勒越紧,喘不上一口气来,眼前的景象和脑中的景象重叠交织,光怪陆离频现
  我仿佛去到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有人尖声大喊着妖怪,四弟的生母丽妃如见鬼魅一般将我猛然一推,我整个人从玉阶上滚了下去,腹部撕裂剧痛,铺天盖地而来
  
  “公主!公主怎么了?”云珠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脑海里的怪象退去,眼前又回到了现实中
  我捂着绞痛的腹部喘了喘气,约莫是来葵水了忍了忍道:“还没找来稳婆吗?”
  云珠摇头:“皇后娘娘的李嬷嬷和六皇子的乳母懂一些接生的方法可以应应急。”
  我吃力地站直了身子,四弟的哭喊声令我心焦,我道:“去劝四王爷别大喊大叫,不行就打晕他!”
  云珠领命刚走,嬷嬷们突然惊呼“王妃”!竟是柳凝雪无力昏厥了过去
  
  “公主,公主,王妃怀的是双生儿,孩子卡住出不来了”李嬷嬷也慌了神。
  我深深一震,双生儿?!柳凝雪的母亲就是双生儿,这种体质是家族遗传听说能顺产双生儿的几率微乎其微
  怎么办?怎么办!叫太医!“快请师父进来!”
  李嬷嬷一怔:“这不合礼制,外臣不能”
  “还管什么礼制?一连三条命啊!拉屏风,请师父进来悬丝诊脉!”
  
  宫人们忙碌开来,人影憧憧,烛光晃眼,我难受地扶着镂刻虬曲雕花床头,心中涌起莫名地恐慌,不知是担忧柳凝雪,还是自己在害怕什么,身子在明显发着颤
  眼前的景象又变得模糊起来,混混沌沌那床上待产的人仿佛变成了我自己,青丝粘满汗液,泪水滚滚而落,皓齿咬紧,双拳紧握,大片猩红染在衣裙床单上
  有一人出现在屏风那边,身着银色冰绸僧袍,超凡脱俗,气质若神,面容却不是皋端的模样
  某位嬷嬷哭着对那人道:“国师快救救皇后娘娘,娘娘没力气生产,腹中胎儿快要窒息”
  国师?皇后娘娘?待产的人应该是我的母后,然而为何是我躺在床上挣扎、努力,身上的血如洪流奔腾,每寸骨头似被分裂,咯吱作响,下腹有利器在搜刮如此真实!
  
  “公主的面色怎么这么白”云珠的声音又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晃了晃脑袋,镇定情绪,手指深陷床头雕花,枣红色的漆料几乎被我指尖刮去
  
  柳凝雪苍白而透明的手腕上已经拉上了一根丝线,丝线那端延伸去了屏风那边
  我无力出去,靠在床头问云珠:“师父怎么说的?”
  “大师说王妃之前忧虑过度身子孱弱,又遭惊吓失血过多才会晕厥,大师已命人去准备汤药补气止血”她顿了下:“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王妃意志薄弱、情绪低迷,大有一睡不醒之心。”
  我惊了惊:“意志薄弱?”
  “大师说,公主看想个法子让王妃有勇气生下这两个孩子。”
  我恍然醒神,心中一沉,柳凝雪心高气傲,却遭四弟奸|辱,一朝得子,断了一生幸福,后又备受旁人嘲讽,不得尊重,内心苦不堪言。换做是寻常女子,谁有勇气生下这孩子来
  虽说她并非被我所害,但我之前存了幸灾乐祸之心,还当众诋毁过她的声誉,此番她若死了,我不仅愧疚自责,更没法向博顺侯和谢紫华交代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房中,屋外的杀戮声还此起彼伏,柳凝雪虚弱得宛若消融残败的雪莲花,猩红的血和妃色的床帐衬得她皮肤刺眼的纸白,一大盆一大盆染红的血水从我面前端过,我全身的血液似是跟着倾斜而出,脑内嗡嗡作响,腹部一阵撕痛,神智又变得混沌起来
  恍惚间是自己躺在床上难产,耳边响着嬷嬷的声音:“国师大人,皇上有令,留母保子,无论如何要救活娘娘!”
  然而我急忙对国师道:“要保孩子,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一定要救活孩子”
  画面一闪而过,云珠在我耳边关切道:“公主是不是晕血?出了好多汗!快别看这些脏东西了,这里有奴婢伺候,公主出去休息”云珠想要扶起我,然而我推开了她,继续盯着柳凝雪
  
  喝过参汤后,柳凝雪回过一口气来,但仍奄奄一息,如脱水的死鱼,瞳仁是一片涣散的无光
  我想起二哥之前用在我身上的方法,咬了咬牙,伏在她耳边便道:“你之前那些鬼话,本宫绝不相信!若不是你和谢紫华勾|奸|成双、暗通款曲,本宫又岂会受粉身碎骨的折磨?你今日母子俱亡,本宫开心得很!只是可惜,没能让你看到本宫如何报复谢紫华!”
  话音未落,柳凝雪已猛然睁大了眼睛,涣散的瞳仁迅速在我脸上聚焦,有蚀骨的恨意和滔天的怒意酝酿迸发
  我勾唇冷笑:“待本宫嫁给谢紫华,夺了他的兵权,本宫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断子绝孙!血债血偿!”
  柳凝雪猛然伸手要掐我的脖子,我迅速往后退,差点跌在了床边
  
  “好了!好了!孩子的头出来了!王妃,用力!”嬷嬷们大叫着
  
  我失了力气,全身发软,眼前黑云一层又一层,忽而听见殿外传来谢紫华的声音,他与侍卫争执着想要进来
  我硬撑着命云珠扶我出去,殿门外,谢紫华急得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大有破门而入之势
  他见到我,急问道:“她怎么样了?生不下来,就弃子保母,一定要救她性命!”
  我努力喘息着,从牙缝中逼字:“你一个外臣,别犯忌毁了她的声誉她没事”
  他握住我的肩,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君月你怎么了?面色好白你”
  我实在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坠入了梦靥,这一回,终于梦到了晟朝洗宫那天,太子沈渊将母后带下了密道
  可这次的梦不同于以往,我不再以第三者的视角去观看,而是被他当做了母后
  他身受重伤,然而却佯装无事地与我聊天,他展开手心里的金莲子道:“刚才策马经过湖边顺手采的记得你初次入宫,一袭粉色的百花裙立在樱湖边伸着小胳膊想采这种花可我不小心将你惊落入湖中你不知我的太子,将我臭骂了一番”
  我深深一怔,金莲子,之前皋端就给我采过
  他苍白的脸勾起一抹笑,眼中满满都是情意,将花别在我凌乱的发上,布满血迹的手指缕了缕我的青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如愿以偿地娶到了你,却没能好好陪你过上一天”他笑容渐苦,愧疚道:“萱儿,对不起”
  我如感同身受,紧紧盯着他,将他当做皋端一般,似乎害怕眨眼间他便死在我面前“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他应声道:“我不会离开你,心永远在你这里”
  我莫名地哭了起来:“我不要你的心,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
  他哄着我,将指尖的九夜天石戒指取下:“有它在,我不会有事”
  我怔了怔,细细瞧着戒指:“这个石头有什么威力?”
  他沉声道:“原本我早已死在了战场上,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竟然在一堆腐烂的尸体里醒了过来然而却记不清楚以前的事了”他眸色忽而一变:“洛啸天要我练《忘忧经》,这经书其实练不得,容易走火入魔失去记忆,这几年,我努力寻找记忆才及时赶了回来与你重聚”
  我心头一震父皇竟然还要太子沈渊练《忘忧经》
  他又道:“父皇练《忘忧经》死在禅房,一定也和洛啸天脱不了干系!”他眸中恨意腾然:“洛啸天其心险恶,令人发指!”
  我讷讷地听他斥责着父皇没有说话。
  他忽而问道:“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呢?怎么没戴?”
  我回忆了一番:“他们说你死了,我哭了好久,泪水流在戒指上消失了。”
  “消失?”对方一惊。
  我点了点头,恰时一颗泪珠滴在了他的九夜天石上,如石灰遇水,戒指倏然冒出一股烟雾,紧接着,石头溶解漫溢出戒框
  我大惊,那流在指尖的紫色液体如遇海绵一般被肌肤吸了进去,而他手指上的一道刮痕正在慢慢愈合消除
  
  梦境如此离奇,九夜天石竟然能被泪水溶解!还能吸收入肌肤!难道我死起回生的特殊体质就是因为
  我猛然睁开眼睛已是次日早晨,前一晚的凶险危机仿似做了一场梦,窗外湖光□□,接天碧水,岸芷庭芳,一直金橙的黄鹂掠过窗外,悦耳的啼叫如明快的欢歌跃入尽头
  云珠惊喜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屏风外面传来脚步声,皋端和谢紫华一并疾入,云珠不慎碍了下谢紫华,于是皋端先一步至我床头,伸手要来搭我的脉
  我急忙抓住他道:“叛兵镇压了吗?父皇醒来了吗?柳凝雪母子平安吗?”
  他怔了怔,而后浓密的剑眉微蹙:“你什么时候能够多关心一下自己?我给你开的药为何不喝!”
  我惊了下,因为之前很想梦到父母的往事解开九夜天石和我的身世之谜,这个月我故意停了治梦魇的药没有喝,我支吾道:“那个药太苦,我觉得病好了所以就”我没敢往下说了,皋端此刻的眼神真是阴冷得可怕
  云珠急忙道:“是奴婢伺候不周,公主停了药,奴婢也没劝一劝公主,大师要怪就怪奴婢吧”她又转而对我道:“公主困入梦魇怎么叫都醒不来!大师心急如焚!一晚上没睡大师说,这个病若再严重些,甚至会神智紊乱,沉浸于虚幻的梦中,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我:“”
  
第44章 面具之险
梦魇之症会导致神智紊乱,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所以昨天我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梦见自己变成了母后?
  
  谢紫华走至床边,见到我抓着皋端的手臂,面色微变他道:“君月感觉好些了吗?昨晚你晕在我怀里,可将我吓到了”他极其自然地来牵我的手,手背一烫,我连忙将手缩进了被子里
  他淡笑着:“你昏昏沉沉唤我哥哥,抱着我不让我离开,我便在这陪了你许久”
  我只觉皋端那双森冷的寒眸咚的一声钉在我的头皮上,我头皮发麻,不敢抬眸
  谢紫华一定是故意的,上回在泰云苑的假山那儿,他也故意在皋端面前与我暧昧,导致皋端误会了我好久
  我回道:“将军抱歉,本宫许是将你误认作二哥了。”
  他笑得温柔,剑眉星目盈满了情意,心知我错认了,便道:“太子殿下天授智勇,此番平乱,逆贼尽数被俘,殿下毫发无伤,君月勿须担心。”
  我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偷偷瞟了眼皋端
  若是谢紫华单独在这或者皋端单独在这,我怎会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呢,可这两人动不动就打架,跟小孩似的,稍有不慎,这屋子会被翻了过来
  思及此,我连忙道:“本宫想要起身更衣将军先出去一下好么?”
  他怔了怔,随即看向皋端,面色虽不友善,语气却少了以往的敌意:“大师随本侯出去吧”
  我心中微惊,谢紫华唤他大师?
  然而皋端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床边“公主身子未愈,不宜起床。”他柔和地说,向我伸出手来,谢紫华眸色一变,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本侯在此,你敢对公主无礼!”
  皋端不缓不急地收了收手:“我给公主把脉,将军以为我要做什么?”
  谢紫华:“”
  
  明明我看着皋端的手要来摸我的脸
  
  谢紫华被他噎得银牙暗咬:“太医给公主诊病尚要跪拜低头、覆上绸纱,大师不懂宫中的规矩吗?”
  皋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是宫外之人,自然不懂宫中规矩,侯爷既然深谙宫规,为何不经通传就闯进了公主的寝室?”
  谢紫华一怔,眼角抽了下。
  皋端又道:“侯爷昨晚还险些闯了王妃的产房这也是宫中的规矩?”
  谢紫华在磨牙了。
  
  无形的冷风呼啸在床边,碧水飘纱床帘呼呼翻飞,璎珞叮咛脆响,我慌忙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拘那些繁文缛节以前本宫是太子的时候,不管是太医还是谋士,随随便便都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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