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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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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慢收起来,喝口茶,他靠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那句话:“说说哑巴张的事儿。”
“他怎么了?”吴邪抖落烟灰,脸上不动声色,这烟没抽两口,就是让它燃着,在眼前形成一道烟幕,像防御的盔甲。
“吴邪。”黑眼镜连称呼都换了,语气十分郑重:“你了解哑巴张的本事吧。”
本事?吴邪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他说:“你是说下斗的本事吗?大概知道,他很厉害,但你要我精确地描述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我说不好。因为他做得到的很多事情我做不到,特别一些技术性的东西,比如手指上的功夫、力量、速度等等,我没法量化,也说不出里边到底有多少高深的门道。”
黑眼镜点点头,“这方面我倒是比你清楚,我也算在……就像你说的,技术上比较突出的人,所以我能估量到哑巴张的本事。坦白地说,不怕你知道,我自认整体上不如他,除了他那两根手指之外,其他各方面他都超越了一般人的极限,但因为我在这方面也走得比平常人远了,过去跟他又合作过几次,所以我大概能推算出哑巴张的能力到了哪个水平。”
“嗯。”吴邪认可这番话,黑眼镜说得没错,实力相差不多的高手之间是这样:即使我有不如你的地方,但我能摸到你的水平在哪儿。黑眼镜没有继续,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发问。吴邪想了想,决定先接着聆听,问道:“然后呢?你不会是来跟我表扬他的。”
“然后啊……”黑眼镜深吸口气,也点了支烟,反问:“他现在住你那儿,对吧?”
吴邪点点头,黑眼镜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那你最好当心点。吴邪,我跟你去过一趟塔木陀,你这人很真挚、很纯善,天生有股子正气,可以说是这乌漆墨黑的行当里难得的干净人。”
“那是过去,我接下盘口这么几年,也混成老油条了。”吴邪品一口茶,对他的夸赞不置可否。
“不,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黑眼镜笑笑,“如果跟你再没接触,我可能会觉得你变了,不过一联系,说上几句话,我就知道你还是你。”
“是吗……”吴邪轻叹,他突然想起那天在楼外楼,胖子也说过类似的话——“往我面前一站,我就知道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天真!”。都说旁观者清,看来,人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有时候真是没法变的。
“哑巴张现在住你那里,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黑眼镜似乎是随口一问,吴邪愣了愣,奇怪的地方?天底下大概没人比自己更在意小哥了,他仔细回忆了下,应该没有。
“没有。”
“没有就好。这么跟你说吧……”黑眼镜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最妥当,吴邪也不打岔,等他慢慢说。想了一阵后,黑眼镜开口道:“哑巴张失踪几年,突然出现,已经够让人震惊了,你懂他在这行里的地位。我听说这消息后,还琢磨怎么联系他夹喇嘛,他却主动托人联系上了我,说他打算去一个地方,让我跟他去。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我想按道上规矩办就行,但他说没法给我钱,不过可以答应我以后他也陪我白走一趟。这个承诺比人民币可值钱多了,但这完全不是他的方式。小三爷,你知道的……哑巴张这人从不欠人什么,而他这么跟我说,等于是欠了我人情,以后再还,这不是我认识的哑巴张该有的做事方式。”
吴邪点点头,他确实很难想象闷油瓶欠人人情的样子。黑眼镜这几句话蕴含的意义很深,吴邪反复咀嚼他话中意思,合理的推断是:闷油瓶要去做一件隐秘而有危险性的事,他不能确定这件事一定成功,所以带上了黑眼睛这个高手以增加保险系数。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钱雇佣黑眼镜,道上通行的规矩应该是这样才对,高手们各有下斗的价码……
吴邪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无厘头,但想了想,还是得问。
“他是不是很穷?”
“谁?”黑眼镜一愣,“你说哑巴张?”
“嗯。”
“这个……”黑眼镜似乎被难住了,扭头看着窗外,想了想,不十分肯定地说:“说实话我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个人的财务状况,但我觉得他不会很穷,不可能很穷的。你想想,哑巴张在道上名声那么响,请他夹喇嘛价码比我更高,所以他说愿意陪我白走一趟时我才答应,这么算下来我赚了。况且一般下斗是允许他这种人拿东西的,除非走空,但我没听过哑巴张碰到空斗的说法。就算他在斗里什么都不拿,光凭请动他的价码就……”说到这儿,黑眼镜转过头来,看着吴邪问:“哑巴张平日里什么情况我更不知道了,你跟他熟些,你应该了解他的消费情况吧,他花销很大吗?”
“……我基本没见他用过钱。”吴邪一脸茫然,但也没见他身上揣过多少大票子,这人似乎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能活下去就够了。
“这么抠门,绝了。”黑眼镜从鼻子里嗤笑一声,吴邪却觉得问题不会这么简单,黑眼镜没理由在这事儿上骗自己,他的说法也很靠谱,闷油瓶不太可能是个真正的穷光蛋。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宁可欠下黑眼镜人情,也要他陪自己白走一趟呢?这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难道,他忘记自己财产放在哪里,便宜了ICBC那种流氓?
难道,他投资失败?傻瓜,买房子多好,这几年房子涨得凶,随便买几套房子再进门,等从门里出来后倒手卖掉,比下斗赚得更多。
黑眼镜不知道吴邪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继续往下说。“我这趟和他去了长白山,一路神神秘秘的,去什么斗、干什么统统不告诉我,只让我跟着就是了,简直把我当脚夫使唤。走了一大半,这人居然回头跟我说:‘不用跟了,你回去山脚等我’,好像我求着他似的,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了,回山脚旅店里暖暖和和地等吧。”
“嗯。”吴邪点点头,想起自己追上长白山那趟,可比黑眼镜这回惨烈多了。紧接着,他听到黑眼镜说了一句:“而且,我真的不想,也有点不敢再跟着他继续走下去了……”
“怎么?”吴邪察觉到关键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服务器又在抽……
☆、谎言
“他……”看不到黑眼镜墨镜下的眼神,但吴邪看到他眉间皱起了一个川字纹。“他有些不同寻常,虽然只是非常非常少的时候。”黑眼镜接着说:“其实我们这趟还是遇到一点险情的,开春时的雪山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我想这也是他让我同行的原因。我们没有走旅游线路,过雪线后不久,遇到一个断层,我估计有三十米高,这种情况下要么另外找路,要么用登山镐慢慢敲开一条路,就在我考虑怎么过的时候,他已经直接跳下去了,一点没犹豫,跳了。”
“……他以前也跳过。”吴邪想起闷油瓶跳下三十米高断崖,把自己从雪窝子里拉出来的场景,为此他不但折了手腕,还骗自己早就断了……
“不一样。”黑眼镜摇摇手指,“还是我刚才说的问题,你做不到这种事,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你不会明白这里边的难度有多大,对人的体能和精神是多强的考验。单论身手,我和他相差不多,如果不是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我知道这有多危险。你说哑巴张以前也跳过,他当时为什么要跳?必定是有非常紧急的情况发生,而且我估计即使是他,这么跳下来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嗯……你说的对。”吴邪点头,黑眼镜不愧高手,各方面的眼光和分析都很专业,就差没重复当时的场景了。
“可是我们当时一点也不紧急,他真没必要做这种事。”黑眼镜摇头说:“他身上还带着武器和装备,就这么跳下去之后很快站了起来,可以想象落地时是多么精准轻盈,我在上面都看呆了。这时候他给我打手势,让我回去,不用跟着他。我还不信,他又用对讲机重复了一遍,我听他声音很平静,这么一跳似乎全然没有影响,就算雪再厚,环境再合适,这也是个奇迹了。负责任地说,这基本超越了我过去认识的哑巴张的体能极限。而且……而且我觉得,他之所以这么跳,就是为了甩掉我,让我别再跟着,他知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不震我两下,我是不会甘心半路返回的。”
吴邪点点头,黑眼镜这话开始有意思了,也就是说闷油瓶现在的实力比以前还要更高一些?不过这倒是符合自己的想法……在自己心里闷油瓶很厉害,两根金手指可破各种机关,手持黑金古刀战无不胜,麒麟宝血克尽天下粽子和虫豸,体能超人,力量极大,头脑也很精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什么都藏得住,要做的事几乎就没有做不成的。但说实话,闷油瓶这人的“专业技能”到底有多高超,自己确实不清楚,也没法准确描述,只能很笼统地觉得闷油瓶比三叔厉害,比黑眼镜厉害,比小花也更厉害些。
其实这也是难免的,自己对闷油瓶的推崇和信任中,多少包含着一点出于私心的美化。
“他这一路还有什么……超极限的行为么?”吴邪问。
“基本没有,除了掐掉我电话时的眼明手快。”黑眼镜喝了口茶,笑道:“我已经防着他动手了,结果你电话一来,还是被他抓过去掐了,快得我都没看清。”
果然是闷油瓶掐的。吴邪也笑了,自己打过去的时候不知这是黑眼镜的号码,更没想过他俩在一起,那种情况下,闷油瓶肯定不会让这大嘴巴跟自己说上话。
“吴邪,这也让我感觉不太对。”黑眼镜收起笑脸,说:“哑巴张这人效率非常高,但他的心态一向是沉静和放松的,他下斗时没什么渴求和目的性,仿佛有用不完的时间和机会。但这一趟我感觉他特别急迫,特别紧张,虽然他的言行和进度安排还是那么有条不紊,但是,打个比方说,就好像……”他在包间里看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可做比拟的东西。吴邪目光随他游走,看到他指着角落里摆放的三彩骆驼说:“像要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
吴邪心里一动,突然想起小哥刚到自己家的那晚,那个晚上,当他开口跟自己讨要鬼玺时,似乎也是这样的神采。“你是说……他的心态很紧绷,对吗?”
“没错,还是小三爷会说话!”黑眼镜一拍大腿,“就这意思。他虽然表面冷静,但我总觉得他心里焦躁着呢,在一些地方难免露出马脚。说实话,如果他不找我走这趟,不用这么奇怪的方式让我跟他走,我还不会刻意去观察他,但这么一观察,问题就出来了。”
吴邪嗯了一声,这点他不怀疑,黑眼镜是什么人,道上和闷油瓶差不多的高手,虽然他平时有说有笑的,但要心细起来,那绝对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使闷油瓶这样毫无破绽的人,也不可能百分百地将他隐瞒过去。
话说回来,能让闷油瓶心态焦躁的事,会是什么呢?为这件事他做了那么多规划,既瞒着自己,又瞒着黑眼镜,他到底想去青铜门做什么呢?
想不明白。吴邪揉揉太阳穴,眼角余光扫向窗外。还没到下班时间,街上人不多,坐在这三楼上看下去,人群移动得似乎格外缓慢。就在这时,吴邪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从横斜的街角走出来,抬头往自己这方看了一眼。
是闷油瓶?!
吴邪大惊,再一看,这道身影不见了。他不敢确定刚刚是真的看见了闷油瓶,还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了?”黑眼镜在对面问。
“没……没什么。”吴邪收回目光,两人间陷入沉默,过了一阵,吴邪才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直觉吧。”黑眼镜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我只是觉得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想来想去,这圈里就你最着紧他的事,想当初你硬要跟着去塔木陀那样儿……这几年虽没怎么联系,但有些事情我也明白,毕竟是当年一道下过地的。你跟哑巴张交情好,那时候还打电话来,我本以为你知道他要上山的事呢。刚见到他时我还调侃说怎么小三爷没来,没想他连你都瞒着。”
他瞒着我的事太多了。吴邪在心里说。
“总而言之,这可称为是直觉吧,我直觉哑巴张有点不对劲,也直觉这事该让你知道,所以就来找你了。至于这直觉对不对,我可不负责,我只负责把事情和感觉说出来,如何判断在你自己,吴邪。”
“嗯,多谢你。晚上想吃什么?楼外楼?我做东。”直觉吗?吴邪心里又是一动,这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够呛。
“你就知道楼外楼,换家,淮扬菜清汤寡水,这已经喝一肚子清茶了,你黑爷想吃点够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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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黑眼镜告别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了,吴邪打开门,闷油瓶正坐在客厅里,仔细擦拭着黑金古刀。电视开着,整点新闻播音员的声音在房里回荡。
“我回来了,小哥。”虽然听了那么多对闷油瓶的“诽谤”,吴邪仍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偏见”,小哥就是小哥,虽有诸多神秘之处,但吴邪心里始终放着那句话:小哥若想害自己,自己早死过一百回了。何况,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他,这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这座空落落的房子里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再纳入一个其他人来减轻寂寥的想法。看他在灯下静静做事,哪怕只是发呆,似乎都能给吴邪心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早在鲁王宫的时候就有了,只要闷油瓶在,自己就有安全感。与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暖相比,不确定的直觉算什么呢?吴邪心中暗暗叹息,就算直觉正确,这份温暖和安定同样是实实在在的,两相权衡,他不知该作何选择。
闷油瓶抬眼看看他,继续擦刀,黑金古刀冷峻的钢锋在他手中如水一般柔韧,顺从地滑过他奇长手指,铮亮锋刃似乎在他的摩挲下发出了轻声嘶鸣。真好看,吴邪在心里感叹,也不知是夸刀还是夸人。这龙脊背还是跟小哥一起最搭调,幸好自己当初没拿下,否则可埋没它了。
“你去哪儿了?”闷油瓶突然问。吴邪一愣,这人今天怎么了?居然会询问自己的行踪。
“呃……我去了趟铺子里,跟王盟交代下最近的安排,然后出门了,有点事情跟人谈。”他按照中午说过的话回答。
“是吗。”闷油瓶声音淡淡的,一点情绪也听不到,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吴邪浑身僵硬——“我在铺子里没见到你,你伙计说你没去过。”
“啊,这个……”他去铺子里找过自己?吴邪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本能地就想往后退。闷油瓶抬头看着他,吴邪觉得他的眼神让四周温度下降了。
“我看了两天新闻,也没见到大连漏油的消息。”
这话一出,吴邪彻底像掉进了冰窟,撒谎骗小哥果然是下策,可是黑眼镜这件事,哪有什么上策可行?新闻结束的音乐声响起,闷油瓶操起遥控器,啪一声关掉电视,将黑金古刀握在手里,盯着吴邪。
吴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粽子,客厅变成了一处被遗忘的墓室,自己这只战斗力只有5的粽中渣滓,要和手持黑金古刀,全神贯注的斗王张起灵单挑,这不纯粹作死吗?虽然身为粽子就证明他已经死了。
闷油瓶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吴邪像被蛇盯住的青蛙般丧失了行动能力,直到闷油瓶在自己面前停下来。铮亮的黑金古刀反射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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