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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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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这么厉害,究竟谁能把他伤到这个地步?是遇到了特强的粽子?连放血都对付不了的粽子?张起灵的麒麟血不是对粽子无敌么,天底下还有不怕他的粽子?要么是遇上了什么特殊机关?他和黑眼镜一起去的,他们俩联手都搞不定?吴邪满肚子疑问,但看闷油瓶的模样,知道他还不想说,叹口气,将他头发冲洗干净。
“小哥,黑眼镜呢?他也受伤了吗?”已经不抱希望能听到他的回答了,吴邪随口一问,没想到闷油瓶却开了口,“没有。”他说:“瞎子没下去,他只是来回路上护送我,帮拎包。”
“嗯……”吴邪点点头,给他擦着头发,又问:“你们,是去了雪山?”
“嗯。”
“有收获吗?”
“有。”闷油瓶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喜悦,他扭头盯着吴邪的眼睛,说:“不过不是能拿给你看的东西。”
“这不重要。”吴邪皱眉讪笑,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哥,小哥你……我说什么好呢,我不在意你倒出什么明器没有,那一点都不重要,只盼你别总是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你看你现在这样……什么天价宝贝值得你去这样啊。你这样子自己疼不说,我……我们看了也心疼,胖子是在北京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嚷嚷呢。”说到后面,吴邪语气发紧,鼻子里也有点酸,几乎是咬牙切齿才控制住。
闷油瓶转回头,从水下举起带着伤痕的双手默默凝视,吴邪在他身后,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见他肩头的麒麟纹身渐渐变得更加清晰,显然正有激烈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
吴邪不敢打岔,静等闷油瓶开口,似乎许久之后,才听他轻声说:“值得。”接着,他把手盖在脸上,头往后倒下去,正好靠在吴邪怀里,吴邪听到他长叹了口气。
“小哥……”这声叹息里似乎藏着多年的疲惫与酸楚,吴邪听在耳里,心上不由也跟着伤感了,正想说点什么,又听他小声说了几个字。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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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闷油瓶的体力似乎终于到了极限,回到房间后很快睡过去。吴邪轻手轻脚地给他带上门,让他好好休息。
客厅里,闷油瓶的大包还放在一边,黑金古刀也静躺在沙发上,吴邪看着他的包,突然想起青铜树枝和鬼玺失踪的事,闷油瓶的衣服自己已经翻过了,里边没有,那多半就在包里。鬼玺倒罢了,按他所说只是个开门的钥匙,青铜树枝却一定得拿回来,回头还给老痒退回去才行。那种诡异的东西,闷油瓶总带身上也不是个事儿,不能说为了自己安全,就让他置身危险中吧。
吴邪打开闷油瓶的包,开始一件件帮他清理东西,包里的装备情况有点出乎他意料。闷油瓶伤得这么重,吴邪本以为他一路走得很艰险,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损失掉很多装备,比如像狼眼手电、冷烟火这类,过去他们不知扔掉多少支了。即使不扔,在激烈奔袭和一些难以避免的冲撞中,包里东西也不会像出发前那样规矩整齐,多少看得出是翻动过、用过的,并能根据损耗和使用情况推断出他们这趟走得顺不顺。但是现在看来……吴邪有些疑惑,闷油瓶包里的装备基本齐全,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少东西都还干干净净的,如果只从装备情况上看,他会认为这一趟闷油瓶走得颇为顺利,路上没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和艰难险阻。
果然是去长白山了么?算起来,他至少也是第三次去了,熟门熟路的,大概真用不上那么多备用的东西。不过,既然是老地方,还能有什么新发现?他说有收获,难道是又去了趟云顶天宫那个满载黄金的房间,摸了明器出来?
这有什么不能给自己看的,我又从来不贪他的财。
吴邪不解,拍拍脑袋,他突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如果说闷油瓶这趟走得顺遂,那他的一身伤是从哪儿来的?
他仔细回忆闷油瓶的伤势,虽说不是专业人士,但过去那么多冒险经历培养了他在这方面的基本素质,包括急救知识和对伤口的判断。刚才看到伤口时过于震撼,只顾着给他收拾了。现在想来,那些伤……很杂,有被揍的,有被划伤的,每一击的力量似乎都极大,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就像打架留下的。没错,闷油瓶看起来就像和人干了一架。吴邪脑袋里出现一帮流氓围攻闷油瓶的场景,有人提着西瓜刀,有人抡着板砖扑上去,闷油瓶虽然本领高强,但猛虎难敌群狼,放倒对方人马的同时终究还是挂了彩。
怎么,难道他和黑眼镜内讧了?分赃不均?
吴邪再想想,也不对,黑眼镜手里可是有微冲的,真内讧起来,闷油瓶怕是没命回家。
到底怎么回事呢?这个问题还是等他醒了再拷问吧。
甩甩头,吴邪继续翻包里的东西。装备基本都已拿出来了,却不见鬼玺和青铜树枝,这包靠近背部的地方还有个夹层,他打开夹层拉链,里边有个布袋,吴邪手一捏上去就知道找对了。青铜树枝的轮廓正在他手里,另外一边鼓着的东西,应该就是鬼玺了。
打开布袋,吴邪把青铜树枝拿出来,仔细看了看,东西完好无损,青光粼粼。放到一边,他又去掏鬼玺,一摸之下却怔住了。
怎么……是两个?
吴邪一惊,鬼玺确实有两个,当初在缝隙里,闷油瓶亲手把其中一个交给自己,让自己十年后去接替他,然后就把自己捏昏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不知道,但猜想应该是闷油瓶带着另外一个鬼玺进入了青铜门。
他曾经怀疑过闷油瓶给自己的鬼玺是假的,哄自己安心,也让自己放弃罢了,那家伙干得出这种事儿,但是……后来他强迫自己不要那么去想,并仔细查阅了老九门遗留的记录,各种资料都从侧面证明,鬼玺应该确实有两个。至于霍老太太怎么得到的另一个鬼玺,吴邪后来问过秀秀,秀秀说她不知道,奶奶从来没有提过关于鬼玺的事。对此,吴邪只能猜测鬼玺本来就是一对,一个人拿着开门,进入门里,然后接替的人在时间到来时拿着另一个开门,换里面的人出来。闷油瓶说过当年是他亲自找到老九门谈这个约定,那么,另一个鬼玺肯定就是他当时交给老九门的,可能是霍家,也可能是别家,这倒不重要。
吴邪把两个鬼玺托在手心里,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去,它们都一模一样,回忆当初闷油瓶的举动,似乎是掂量了一下,难道重量或触感不同?吴邪也学着掂了掂,很遗憾,他没有闷油瓶那么敏锐的双手,察觉不出其中的区别。
哪儿变出来的两个鬼玺,这家伙,难道真还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窝点放东西吗?吴邪撑着头,感觉有些累,当初闷油瓶什么也没带就住进来了,那时候自己悄悄观察过,他身上应该没有揣鬼玺,还问过他鬼玺呢,他只当没听到,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了。
吴邪叹口气,他猜自己这辈子应该是没法完全搞懂闷油瓶了。也罢,搞不懂就搞不懂吧,只要这人没事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这股浓烈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吴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心越跳越快,两个鬼玺像两张恐怖的脸一起盯着他,强迫他看向黑暗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叵测。这就是三叔说的直觉么?吴邪眉头皱得死紧,他确实感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到底有什么不对呢?
青铜树枝,鬼玺……鬼玺,青铜树枝……青铜门,终极……
作者有话要说:
☆、邮件
吴邪翻来覆去地想,如果说小哥这趟确实是去了青铜门,那他去做什么?之前跟我说不需要再去看守门内的东西了,他再走这一趟,弄得一身伤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他刚刚说“值得”和“我赢了”,明显是指的这趟……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吴邪头上隐隐作痛,今天看来是想不出什么结果了,他把鬼玺和青铜树枝统统锁进保险柜里,打开电脑给老痒留言:
“青铜树枝我拿回来了,给我你的地址。”
发送完这句话,吴邪盯着一动不动的屏幕看了很久,没有回复过来,老痒应该不在线。准备关机前,吴邪又打开邮箱看了一眼,这次他有一个巨大的收获:一封来自老痒的邮件躺在收件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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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感觉自己呼吸停顿了一拍,他打开邮件,逐字逐句地认真看起来。
“老吴你好。上次你跟我说的问题,我想了很久,依然不敢肯定,这太重要、太关键了,我不能靠臆测就轻率地给你答案。”
问题?吴邪回忆上次的对话,自己似乎没有留下问题让老痒解答,还是说,是老痒自己从他们的对话中发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吗?他暂时按下疑惑,继续阅读这封信。
“我还是跳开这个问题本身,给你讲一点关于自身的认知吧。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朋友老痒,或者说,至少不是从小陪你长大的那个发小本身——对于这点,过去我很抵触,毕竟我确实是老痒,我的外表和内在都是老痒本人,但现在我看开了,勇于承认这一点点可能并不存在,也可能十分致命的差别。从生物意义上来讲,这点差别不存在,我就是老痒,老痒就是我。但是在其他意义上,比如伦理,比如人道德和情感的接受度上,我的确不是老痒,而是一个和老痒一模一样的存在,或许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怪物吧?对不起,老吴,当初吓到你了。”
没关系,没事的老痒。吴邪在屏幕前苦笑,说实话,他根本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和老痒有联系,还能说上话,除了秦岭最后老痒因为尸体被发现而向自己露出凶恶的一面外,他真没任何地方对不住自己。就算是杀了真老痒这回事,也……吴邪有些乱,那是谋杀,还是自杀?没法定义,真没法定义。
定定心神,吴邪继续往下看。
“老吴,我要跟你说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至少在我看来很重要。既然我不是真正的老痒,那我到底是什么?这是困扰我的最大问题。如果我不是老痒,那我的存在该如何界定?我是否应该存在呢?我明明有老痒的外表和内在,包括记忆和能力,为什么我会不是老痒?假如我所有的存在意义都被抹杀掉,我该怎么办?青铜树只赋予了无中生有的力量,制造出这个‘我’,却没有抹杀它造物的力量,我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变成一截冰冷的青铜树枝,我的出生虽然仰赖青铜树的力量,但我的存在其实和它没有太大关系,这是一条单行道,我出现了,就是这样,然后……你明白我要说什么吗?老吴,我想说的是,既然像我这样的东西存在了,那我就必须为自己在世界上寻找一个存在的位置。”
这段话说得很绕,吴邪还是看懂了,他从这几百字里读出了一个异端存在深深的痛苦与迷茫,不由一声叹息。
“这就是我要说的:生存危机。老吴,我不知道我在世界上有没有同类,存在同类的可能性太渺茫了,其实有没有也无所谓,我想他们和我会有同样的思辨与心情,那就是我们要如何寻找和稳固自己存在的位置,如果‘本体’存在,那我该如何自处,如果‘本体’不存在,那我岂不是完全孤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体是我与现实世界唯一的联系,但他绝对容不下我的存在,你能想象世界上有第二个你吗?不是长得像,他就是你本身,包括外表、知识、能力、情感、思维方式,甚至整个灵魂。因为他的存在,你变成了双份,不论你们俩中哪一个消亡,都完全不影响过去和未来的人生。”
我不能想象。吴邪在心里说。
“所以,老吴,像我这种东西,对于生存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也非常敏锐,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知道自己是违反自然的存在,但我已经存在了,生存是生物的第一本能,我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认命,接受自己不该存在的事实,然后自我了结掉,就当自己从来没存在过一样。相反,身为异端的孤独感和不确定感让我更抓紧可能的生存机会,我一定要活着。你看,即使我这么胆小懦弱的人,在面对生存危机时也敢做以前绝对不敢做的事。杀掉老痒本身,在当时似乎是一时冲动,但后来想想,这大概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本能。”
看到这儿,吴邪感觉脊梁上窜过一阵寒意,他明白这确实是老痒掏心窝子的话,老痒是真把自己心里最隐秘的想法都抖出来了。此前他只觉得老痒这“怪物”让人畏而远之,今天看了这封信,吴邪才真正放下身段,站在老痒的角度去想,去认真体会这个自己不曾踏足的异端的内心世界。
他突然感到一阵悲哀,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张家,想起躺在隔壁房间里的最后的张起灵,这个超脱时间束缚,却背负太多重压,经历无数坎坷的可怜人。
吴邪揉揉眼睛,邮件还有两段,正打算看,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吴邪。”
闷油瓶的声音响在静夜里,吴邪一个激灵,回头看去。本该睡着的人已经起来了,正站在门口盯着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白光在闪烁,闷油瓶逆光站着,整个门口似乎都被他的身影充塞,吴邪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他深邃的眼睛特别明亮,似乎正放射出幽幽的青光。
“小……小哥你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吴邪心头莫名划过一阵恐惧,满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他暗骂自己神经,将闷油瓶让进来,抓过床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天还凉呢,你身上那么多伤,也不知道多穿点,回头病了更麻烦。”
“……嗯。”闷油瓶在他床上坐下来,拉拢肩头外套,眼里的锋芒慢慢收敛,最后成为一如既往的静默。吴邪突然有点词穷,问:“再睡会儿吧?这会儿还早。”
“不早了。”闷油瓶起身打开灯,吴邪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居然一点了,这么算起来闷油瓶多少还是睡了三四个钟头,也罢了。
“饿吗?再吃点粥吧?我去给你热热。”闷油瓶一进来,吴邪的注意力就从那封邮件上移开了,只顾着关照这个满身伤的人。
“嗯。”看他答应了,吴邪随手关掉邮件页面,去厨房给他热粥。
这次闷油瓶没再让他喂,自己端着碗慢慢吃,吴邪回到电脑边又去看邮件,老痒最后两段话比较简短,没有什么特别重要和实质性的东西,还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祝他事业顺利早日成家什么的,并承诺他如果自己想得更明白了会再联系。看来老痒依然是说一半留一半,但是……就凭他信上已有的东西,已经给自己足够多的启发了。
其实老痒心里也很难受。吴邪暗暗叹息,给老痒简单回复过去,说邮件已收到,感谢他坦诚的自我剖析,收获很大,自己似乎也想通了一些东西,常联系,有什么疑问会随时请教他。
“你看什么?”不知何时,闷油瓶已坐到了他身边。吴邪一愣,难得这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家伙会主动问自己在做什么,心里不由一乐,解释道:“这是我朋友老痒发来的邮件,你还记得他吧?”
“物化人。”闷油瓶说。吴邪点点头,将鼠标滚到最上面,给他看老痒的邮件。闷油瓶放下粥碗,看得很认真,也看得很慢,比他看纸上的东西慢多了。吴邪以为他只是不习惯看电脑屏幕的缘故,便由着他慢慢看,自己端过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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