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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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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娶妻。”他双手枕在脑后,竟然躺了下来。
裴玉娇好奇:“你要娶谁?”
她低头看他。
上方的脸,皮肤白里透红,水嫩嫩的,眼睛又大又圆,像夏天吃得葡萄,瞧着她,心情都忍不住好起来,沈梦容心想,若是非得要他娶妻,还不如娶眼前这个呢。
想起往前种种,豁然开朗,他笑道:“我娶你,好不好?”
她呆住了,好像没听清一样,忙得把身子坐直。
他也坐起来,知道自己唐突,低声道:“许是我说早了,我该与父亲母亲说一声,再来提亲。”他顿一顿,“你不是说还没定吗,可以等一阵吗?”半响没有回应,他侧眸瞧去,只见裴玉娇脸色通红,好像熟透的樱桃一样。
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原来刚才没听错,他都在说提亲了。
可这怎么好像在做梦?
第052章()
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低垂着头。
沈梦容心想,她到底是姑娘家,自己竟当面与她说提亲的事儿,也难怪她害羞。他柔声道:“我原不该这样说,只我想着,你既然不太情愿嫁与那些人,或许可以考虑下我,你嫁给我,我定然不会欺负你。”
裴玉娇还是没有出声。
他弯下身子,侧头看着她,小声道:“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他笑起来。
两人并排坐着,裴玉娇仍有些恍恍惚惚,毕竟沈梦容是状元,她一个比寻常人都笨的姑娘,原本不该得到这种殊荣,可他竟然真的想娶她,她心里有点儿喜滋滋的。沈梦容平时又待她好,跟他在一起,舒服自在,她自然愿意。
只高兴过后,她又想到一件事儿,担忧道:“沈老爷,沈夫人不会同意呢。”
沈梦容道:“你如今在外面,名声挺好的。”
不像以前,人人都说是痴儿,妹妹也在父亲母亲面前说过她好话。
是这样吗?裴玉娇有些疑惑,她低声道:“不管成不成,你都得快些。”
“多快?”沈梦容问。
她眉头微微拧了拧,身子侧过去些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原是楚王想娶我,所以才急着嫁人的。”
沈梦容笑了,原是为这,他一点不惊讶。早前就看出来司徒修对她不一样,原来还真要娶她呢,他道:“那是得快些,我今儿就去与父亲母亲说。”
她嗯了一声,犹豫会儿又道:“若是不同意便罢了,你犯不着为此引得父母不乐。”
毕竟是天上掉馅饼,有时候不能期望它是真的。
他点点头,伸出手在她的乌发上轻抚了一下,若丝缎般柔软,垂眸瞧见她面色平静,对将来的结果好似也不是很热切,心里突觉被什么刺了般,忽然有些惆怅起来。可转念一想,此念头瞬间而起,到底又真的能关乎一生?
他此时并不知。
裴玉娇站起来道:“我走了。”
他道:“好。”
她从台阶上起来,伸手拍了拍裙子,银杏叶落下来,好像飘飞的蝴蝶。
他看着她消失在远处。
眼见裴玉娇才来,裴玉英轻声道:“你去哪儿了,莫是在园子里迷路?”
“回头再与你说。”裴玉娇小脸红扑扑的。
沈时光看在眼里,想到刚才有下人禀告,说沈梦容留了她说话,她轻轻叹口气,大概哥哥真是瞧上她了,怎么办才好?也不知父亲母亲可会同意,她对裴玉娇并没有不满,只担心沈梦容为此与家人不和。
收敛起心事,她笑着招呼她们用膳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正是午时了,裴玉画品尝着佳肴,称赞道:“这道锦缠鸡真不错,咱们家厨子做出来的可没这个味道。”
沈时光笑道:“你与淑琼口味一般,她也喜欢吃这个。”
说起何淑琼,裴玉画好奇:“怎得你今儿没请她来呢?我记得上回见到她,那是在徐家了,也不知出什么事儿,没告辞一声就走了。”
这原因只有裴玉英跟裴玉娇知道,二人默不作声。
“我自是请她的,可她不愿来,许是身子不舒服。”沈时光对何淑琼的心意有些了解,知道她喜欢徐涵,只并不知她为人,当是因裴玉英要嫁给徐涵,她心里难受,这也是人之常情罢,时日久了总能想开。
姑娘们在享受美食,沈梦容此刻正跪在二老面前。
沈周听说他要娶裴玉娇,大声训斥道:“你竟有胆子提这些!你母亲为你挑了多少姑娘,哪一个不比那侯府姑娘差?”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又回头瞪着不听话的儿子,“咱们家是书香门第,侯府一群舞刀弄枪的武夫,岂是门当户对?下回别让我听到你再提这件事,下去罢。”
在父亲无情的拒绝中,沈梦容好似回到九岁那年,祖母病重,他原想陪着祖母不去参加童生试,可父亲训斥他,强令他去,结果回来时,祖母已病逝,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父亲总是这般冷酷,他自己高才,九岁考中秀才,便也希望他一样。
如今,也希望他一样,娶个如同母亲般的妻子。
沈梦容抬头看向苏氏:“母亲也不准吗?”
苏氏道:“梦容,听你父亲的。”
虽是初秋,这屋里却像是寒冬,沈梦容跪在那儿,想起妹妹沈时辰,除了祖母,时辰便是这家里叫他唯一觉得温暖的人了,然而她却因他,却因父亲,在赶路时不慎在途中染病。那时他与父亲说,哪怕只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庄上都好,可父亲一意孤行,冒着风雪带他们回来,只因为听说何大儒在京都,父亲要带他去见他。
胸口好似被稻草堵着似的,他张开嘴透气,父亲母亲站在面前,好像两尊石像。
他突然笑了,一撩袍子站起来道:“若是不让孩儿娶她,孩子这辈子便不娶妻了,翰林院,自明儿起,孩儿也不会再去!”
“你说什么!”沈周大怒。
沈梦容转身走了。
他这一生,恪守着父训,听从他教诲,然而到头来,除了一身学识,像是连心都没有了。
空荡荡的,仿若人世间的孤魂野鬼。
此次,他不会再听他的话。
他大踏步走了,留下沈周指着他背影一阵痛斥。
裴家姑娘们又待了一个时辰方才回裴家,裴玉英拉着姐姐问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公子说要娶我骗个总裁当老婆。”裴玉娇红着脸小声道,“我也答应了,不过并不知他们家会不会同意。”
裴玉英吓一跳:“真的?”
“嗯,他亲口与我说的,叫我等阵子。”裴玉娇叹口气,“可我觉得或许不成,他可是翰林院修撰呢,娶什么姑娘不好?我算得了什么,只听他这么说,也挺高兴了,我原以为没几个男儿会娶我。”
裴玉英安慰她道:“你这样好,他要娶你又怎么了,再说,楚王还不是想娶你?”
比起沈梦容,司徒修也不差,人家还是王爷呢。
裴玉英突然觉得姐姐可真厉害!
裴玉娇笑嘻嘻道:“难道是因为我变聪明了?”
“你长得也漂亮呀。”裴玉英捏捏她脸蛋,暗自心想,假使沈家能同意,妹妹嫁过去当然好,不过这样就不能住在附近了,而且沈家,她今儿连沈夫人的面都没见着,也不清楚二老的为人到底如何。
妹妹嫁了,那是长媳,肩上负担的也挺重的。
果然世事没有十全十美,裴玉英微微叹口气。
过得几日,下起雨来,然傍晚却热闹,鞭炮声阵阵,曹国公府办喜事,周绎迎娶许家姑娘许黛眉,百姓们纷纷出来观看,顺带着抢些喜钱。
雨点落在芭蕉叶下,一串串滑落,好像美人儿的眼泪。
司徒修手里执一盅酒,看着窗外,想起在云县的事,想必周绎遭受耻辱,一怒之下回头去亲近许家,故而才那么快就成亲了罢?原先,他是娶了孙家姑娘的。
“七弟,如今娘娘已求了父皇,想必早晚要下旨意于裴家的,来,干了这盅酒。”对面的司徒璟笑道,“咱兄弟两个都心想事成。”
司徒修笑笑,一饮而尽:“多谢五哥来告知。”
“说什么傻话,便是娘娘不去求,我都要替你去与父皇说的,父皇不肯,我就跪一天,父皇向来心软,岂会不同意?大不了,你也来,咱们一起跪着!到时候来场大雨,淋得好似落汤鸡,那就更可怜了,这等样子,便是铁石心肠都会答应。”司徒璟一边说一边笑,给他夹最爱吃的佳肴。
幼时,司徒璟就很护着他,不知是因许贵妃的属意,还是他心里确实喜欢自己,司徒修想起那日中毒倒地后,许贵妃冷酷无情,可耳边却依稀听见司徒璟的哭声,比起许贵妃,五哥大概多多少少对他有些情谊罢。
可也与这傍晚的小雨一般,下过了,第二日照样天晴。
他问:“稍后你可去许家庆贺?”
司徒璟道:“去啊,去瞧瞧二哥,三哥,他们定然在,你呢?”
“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又被灌酒,你知道,我酒力不胜。”
兄弟两个说了会儿,司徒璟便告辞去许家,司徒修想着裴臻的事情,如今虽然有许贵妃出面,却仍不知父皇的心思。就像上辈子,他将裴玉娇指给自己,叫人弄不清楚。
大概,还得再去见个人,才能更放心些,他出得王府,直往城外的兰园而去。
第053章()
不管是哪座城池,过得戌时必关城门,禁止出入,故而听说司徒修来了,司徒弦月有些惊讶,她手执羊毫,行云流水般写完《兰庭赋》,起身前往花厅。
奴婢早已招待他在此等候。
落日余晖下,年轻男子容貌俊美,虽与他父亲有些相像,然更多的却像他的母亲张盈盈,一双瞳孔漆黑而亮,肌肤赛雪。恍惚中,司徒弦月好似看到表妹十三四岁的样子,手里捧着花儿,娇俏可人。
她幼时常去舅父家,与张盈盈情同姐妹。
后来她尚与许温,张盈盈却却入了宫。
那天,她娇羞的与她道:“姐姐,我不怕,我喜欢皇上呢,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喜欢了。”
犹记得那张脸,不知深宫的天真,却又单纯的叫人心疼,恨不得把什么都掏给她。
她再也没有与司徒恒成见过面。
那一年,她跟着许温去塞外,住在蒙古包里,白天看牧民们放牧牛羊,夜里听着马头琴入睡。那短暂的一年,大概是她人生里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然而什么都会到头的,回到京都,许温知道了些许往事。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刺痛,叫她如坐针毡,是她主动提出的和离。
弹指间,十几年过去,盈盈的孩子这样大了。
迎着光亮,她的眼眸突然有些酸涩。
司徒修轻声道:“姨母。”
司徒弦月展颜一笑:“今日周许两家结亲,你竟然来这儿?”
“去那里也是喝酒,我原本便不喜,想必他们也不会怪罪。”他坐在圈椅中,面带微笑,“可是打搅姨母了?”
“知道打搅你还来?”司徒弦月坐于对面,吩咐奴婢端来香茗,“前几年种的茶树,今年长得特别茂盛,瞧着跟灌木丛似的,我闲暇亲手制了些。你来得巧,正当这第一人了,来尝尝味道。”
他端起来闻,淡香扑鼻,又浅尝一口道:“我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的秋茶朝花夕争。”
司徒弦月轻声笑起来,斜睨他一眼:“说罢,是为何。”
张盈盈去世后,她虽不在宫中,然逢年过节,都不忘去看看他,他从小什么性子,如今又是何等脾气,再了解不过。
这么晚来,定是有要事。
司徒修放下茶盅,身子略微坐直了些,正色道:“什么也瞒不过姨母,我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来。”
“哦,是那裴大姑娘。”司徒弦月冰雪聪明,“我听闻裴大人最近亲自予他大女儿挑相公,都是军中将士。”她挑眉,“皇上又看重裴家,若是强迫裴大人,只怕要坏了君臣情谊,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司徒修颔首,“姨母说得不错,只我心想,父皇心里定然也是疼惜我的。”
手心手背皆是肉,但总有孰轻孰重。
司徒恒成虽然对几个儿子不偏不倚,可满朝文武百官,在心里都有杆秤,选了自以为最有重量的王爷加以扶持,然而,司徒修一直不知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何地位。上辈子,他先是要立司徒熠为太子,后来又要立司徒璟,他这个儿子呢?父皇究竟是如何评判他的?
这话有试探之意,司徒弦月手指摩挲着茶盅,洁白的好似莲花:“皇上自然疼你,为人父母,心意是一样的。”她沉吟片刻,“你当真喜欢裴大姑娘?”
那时就曾来这儿见她,司徒弦月自然记得。
“是,所以我已请贵妃娘娘与父皇说了。”他注视着司徒弦月,“只不知父皇会否同意,姨母,我心里忐忑,但裴大姑娘我是一定要娶的。”
看起来很是执着,司徒弦月想起裴玉娇,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般漂亮,性子却单纯,惹人怜爱,也难怪他喜欢,不惜来兰园向她寻求帮助。
然而过去的十几年,她怕他生母去世,遭受欺凌,暗地里曾多次叮嘱,有事可来找她,但他从未来过。
今次定是动了真心了,司徒弦月道:“皇上心软,既是许贵妃求了,多半不会反对,”她看向他,眸色温和,“皇上虽然寡言少语,却很疼你,届时定会答应,只是要委屈裴大人……”她说着顿一顿,“若你娶了裴大姑娘,可要待她好些。”
“自然,不然我也不会娶她。”司徒修听司徒弦月那么说,已知她答应,展颜道:“多谢姨母。”
司徒弦月笑道:“喝茶罢。”
香气慢慢晕染了整座花厅。
裴家上房里,裴孟坚,太夫人正与裴臻说话。
“到底是何事,急着让娇儿嫁人?”太夫人道,“原先你最是纵她了,招婿也是随着她,可是有什么瞒着我与老爷?”
裴臻笑道:“能有什么啊,姑娘家……”
“混账!”裴孟坚一声怒喝,“老子虽不在朝为官,还不至于成瞎子聋子了,你还想糊弄我?是不是娇儿在外头闯了祸事,叫哪位皇亲国戚看上了?不然咱们裴家何至于要避着?你老实交代。”
老爷子一针见血,裴臻原是不想惊动他们,叫他们担心,这回也只能承认:“是楚王费伦蝶影。”
二老面色皆变了变,太夫人恍然大悟:“难怪,救了娇儿两回呢,我虽也疑惑,可娇儿到底不同,原想着这等天潢贵胄总不至于要娶她罢,结果还真是,不过皇上能同意?”
“难说。”裴臻道,“几位王爷,唯晋王,怀王二分天下,太子多数在他二人之中。”
而司徒修性子冷淡孤僻,不得人心,外人无一觉得他会成为储君后备,要说才干,哪位能臣不能代替?是以他要娶裴玉娇,还真难说,毕竟是王爷,司徒恒成未必不会成全这个儿子。
裴孟坚沉吟一声:“确实有些棘手,不若叫娇儿这两日就嫁出去?”
太夫人连连摇头:“这如何使得,人都未定,怎能胡乱嫁?再说,如今也是猜测,便为这猜测,就让娇儿随意出嫁,我可舍不得!做事仍得有章法,只抓紧些,有合适的,快些定下日子便是。另外,臻儿你去使人探探,楚王是否已与皇上说了。”
“不曾得到消息。”皇宫戒备森严,哪里那么容易,裴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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