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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驿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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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从草原这么赶回来……
至于方羽就更加不用说了。楚昊毕竟年纪小,胡子还不算多。方羽那叫一个胡子拉碴,半张脸都看不见了,头发更是赶得上非主流。
以前阮白当特工的时候,要是碰上非常情况,比这更糟糕的形象也能忍下来。可是现在他不是“被离退休”了嘛,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些小洁癖的。
于是,载着三人的马车到了驿站,两个脏鬼就被扔去了洗澡。
楚昊是理解他家二狗的各项卫生指标的,再说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实际上也不容许他这么脏兮兮的。
在另外一个浴桶里把自己沾沾湿就往外面爬的方羽,扭头嘲笑楚昊:“洗白,娘们!”
楚昊都懒得看他一眼,把脏水倒掉之后,重新换了一桶水,这回还打了香皂,搓起来的泡泡颜色还发灰,看着把他自己都恶心得够呛。脏成这样,他都没脸叫阮白来帮他搓背。
结果刚走出门的方羽,很快就退了回来,哭丧着脸:“二狗,不给蜜汁肉脯!”太坏了有木有!
墙壁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阮白站在门外,提高一点音量就能把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不洗干净,别说蜜汁肉脯,一条虫子都没有!”他今天打算做炸蜂蛹,绝对高蛋白,大补!听说也很好吃,反正自己不吃,别人有没有心理障碍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没有自来水,但是洗澡水流水一样地送进去,从排水孔里流出来水,从乌漆麻黑,到飘着肥皂泡,到最后飘着花瓣……
当然洗花瓣浴的只有楚昊,方羽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那么娘们的!
楚昊洗澡前前后后用了四桶水,洗头又换了四盆,洗脸都换了两盆。偏偏他动作非常快,方羽还在二刷,他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了。
方羽赶紧加快速度,感觉从出身以来,自己从来没像现在那么干净过!
守在门口送水的许六,看着两个流浪汉进去,出来一个贵公子和一个……气势不弱的俊朗帅哥。
楚昊是从小的环境造成的。他本来就是个实打实的贵公子,只要稍微一收拾,加上他在草原上绷了那么久,现在回到家自然心情放松,那种贵族派头就懒洋洋地冒了出来。
至于方羽,他虽说是匈人大汗的儿子,一双眼睛也是一脉相承;但是五官其它部位,却像足了他娘亲。他娘亲要不是个美人,当年也不会被匈人大汗看上,进而生下他。形成现在方羽的长相,简直能说是俊秀的。再加上男人只要有身高,那基本上就可以让人看着先有三分顺眼。方羽的身高比楚昊还要高大半个头,在周人中出于绝对的“领头”地位。这位还是个实打实的宗师,体魄更是一等一……
同为男人的许六,下意识往浴室里探了探头。刚才进去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吧?那头熊一定还在里面。
当然,不管许六怎么想,方羽都没有照顾许六想法的意思,嗅着味道他就摸进了厨房。
这回阮白没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忙活,直接征用了驿站的大厨房,还征用了一群吃白饭的打下手。
平西王都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在边上打鸡蛋清,其他人怎么可能闲着?
哈?君子远庖厨?造不造职场规则?老板都在庖厨,他们这些个打工仔敢“远”?明天就给穿小鞋信不信?
切菜什么的,阮白还是觉得楚昊用得比较顺手,就干脆一人发了一个碗,把蛋黄蛋清分离之后,让几个大老爷们打发蛋清。蜂蜜虽然没有了,但如果只是甜食的话,做蛋糕也是可以的嘛。王妃送来的鸡蛋吃也吃不完,做多了还能送一点到将军府,免得他那老大哥老是嘀嘀咕咕。
“顺着一个方向打,打到发白起泡。”阮白并没有说要打多久。一个人要忙活一大桌菜不是一个小工程,哪怕有楚昊在边上切菜,他的手上也是运刀如飞。
这段时间以来,阮白已经在他们心目中,树立了绝对的食神权威。一个个攥着四五根筷子,开始打了起来。
作为远来的客人兼债主,方羽本来是可以不用忙活的,阮白给他的活就是坐着等吃的就行。可是看打发蛋清挺有意思的,他忍不住也向阮白要了一个碗。
不得不说,宗师就是宗师。在试了几下后,方羽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以一种高速且比较均匀的速度,顺着一个方向耐心地打了起来。
第二个进入状况的是平西王。
唐岩等三个白斩鸡,经过这段时间的工坊劳作,已经有了一定的体力,耐心方面他们倒是从来都不缺。
至于跟着平西王后脚来的四个助手,平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打了不到两分钟,手臂就已经开始发酸,等过了五分钟蛋清还是没一点起色……打发什么的,真的不是阮白在逗他们玩?一定是嫌弃他们平时吃得太多了吧?
阮白已经开始下锅炸蜂蛹。那视觉效果真是……阮白看了后背蹿起一阵鸡皮疙瘩,脸上倒是很镇定,手也很稳,丁点都不抖。
平西王端着碗向阮白靠近,眼睛晶亮:“小二知道炸蜂蛹啊。爹昨天看你没拿出来,还以为被你都扔了呢。”
油炸是一种比较奢侈的食物烹调方法。在这个大部分老百姓,做菜还舍不得放油的时代,油炸什么的,普通人根本连听都没听过。就是平西王这样的,也只是在京城的一个酒楼里吃过一次炸蜂蛹。他倒不是吃不起,只是他家夫人不接受,把他捣腾到的蜂窝直接烧了还深埋,还把他当虫子一样隔离了整整一个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现在,老婆不在!
原本还在切菜的楚昊,一个小眼神瞟过来,很快眉头一皱,接过阮白手上的筷子和蜂巢:“你去切菜,这个我来。”油炸什么的,他也看过几次,没啥难的。闻着倒是挺香,不过他家二狗好像有点怕虫子……下次他去弄一个,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好了。
这对父子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同频了。
平西王一边打着蛋清,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蠢儿子:“你行不行啊?”
楚昊把一只炸好的蜂蛹放到一个空盘子上,递给他爹:“尝尝。”
于是,平西王被烫麻了舌头:“不孝子!”
楚昊把剩下的一个个捞起来,递给方羽:“凉一凉再吃。”
大龄小盆友毛毛同学很乖:“嗯!”手上的蛋清竟然已经打发得差不多了。
阮白看见大大夸奖了一番:“毛毛好厉害!”这速度都快赶上电动打蛋器了。等晚上一定好好问问楚昊,这个方羽的来历。
毛毛很高兴。
其他还没打出个所以然来的,全都跑去围观了一番,简直想怀疑换了个盆。怎么人家的蛋清长得一点都不像蛋清,自己的蛋清还是蛋清?
先劳先得,多劳多得。很快,平西王也把自己的那一份给搞定了,端着碗洋洋得意:“看,能立筷子了!”
于是,阮白把勺子彻底移交给了楚昊,他开始做蛋糕。
平西王一点形象都没有地端着盘子,站在阮白身边看他怎么做。心里面暗搓搓地打主意,等他回去了也给夫人做那什么蛋糕。反正小儿子做的,味道肯定不会差。
方羽也在边上看着,分给他的蜂蛹早就已经吃光了,但是为了更多好吃的,必要的忍耐是可以接受的。
倒是阮白先受不了,打发两个人去切菜。不得不说,两个人玩刀子就是溜,要切片就切片,要切丝就切丝,厚薄均匀,半点不打折扣。
等到菜摆了两桌子,唐岩几个理工男终于搞定了自己的那份。而平西王的助手们依旧一筹莫展。
属下那么努力,老板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反倒跟个流氓一样叼着筷子,一边用眼神鄙视他们,一边还语言攻击:“你们没事吧?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属下们敢怒不敢言,内心默默:艹!手都麻了好嘛!
阮白也不等他们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土制的烤炉到底怎么样,招呼着先吃饭:“都饿了,先吃吧。吃饱肚子了,晚上去参加庆功宴。”
除了几个助手和方羽还不明所以,其他人都对伙头兵的手艺印象深刻,不用多废话,争取一次吃饱,晚上绝不能再和自己的牙齿较劲。
这一刻,他们全都忘记了对楚昊手艺的质疑,或者说这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想起来,眼前的满满两桌菜色,都是由楚昊掌勺的。
也就是平西王这个当爹的,微微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这番手艺。马蛋,这是他儿子做的,都给他放下,不,都给他留一点!
一筷子下去,去了半盘是怎么个吃法?
一筷子下去,菜都没了,直接把盘子戳了个洞,是怎么个吃法?
一筷子下去,特么的还有别的筷子上来格挡,是怎么个吃法?
阮白额角抽疼,看着一顿饭吃出刀光剑影的效果。明明菜足够的好嘛,有必要抢成这样吗?炫耀武功都比他高吗?
阮白抬起死鱼眼,阴阴地在两桌子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呵呵。”
所有人都端端正正地吃饭,连方羽都操起筷子,跟着其他人一样摆正姿势,跟小学生似的,甭提有多端正了。
在阮白他们聚餐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匈人大王子睁开了眼。
他中途醒过几次,早就明白这次自己栽了。只是在草原的时候,他总觉得还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已经是在大周了吧?
幽暗的地牢狭小逼仄,还透着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周人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现在只能睁开眼睛,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种小虫子往他身上钻。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阿奴的时候,小小的瘦脱了形的孩子,说是七八岁,看着比健壮的四五岁的孩子还不如。一双眼睛却晶亮,盯着地上偶尔跳过的虫子,速度飞快地扑过去,抓住了就往自己嘴巴里塞……
呵……笑声似乎止步于喉咙,他现在连咧开嘴都做不到。
第93章 揍儿子()
一群人中午吃饱了,下午还不能睡一觉,得去安排各种善后事宜。
然后晚上就是大型的庆功宴。整个关城载歌载舞,各种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曹将军很想下场,可惜他现在只能表演金鸡独立。
于是霸王龙/平西王领舞,带着霸王龙幼崽和一群小盗龙一起,都不需要什么配乐,就嗨到不行。
阮白原本看得目瞪口呆,不过看着看着,倒是看出他们不是瞎跳一气,而是一种粗犷地带着点原始狩猎和搏杀动作的舞蹈。而且人一多,气势就出来了。
早晨,曹家军进城的时候,那种杀气盈天宛如出鞘利剑的锋芒,让人浑身的血液冰凉。正是这种气势,哪怕他们样子再怎么狼狈,也无法抵消别人投向他们的敬畏的目光。
经过一天的沉淀,这种气势无疑缓了缓;但是这种集体舞一上来,又热血沸腾起来。对胜利的喜悦,对死去的战友的悲痛,对自身未来的憧憬,对敌人的仇恨,对家人族人的热爱……
阮白禁不住也蹦跶下了场,跟着他家男人一起跳。不过人太多了,人们的姿势也不是很统一,他一会儿跟着这个人的动作,一会儿学另外一个人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外形太过稚嫩,明明一样的动作,偏偏他跳着就跟耍猴似的。好几个看到他跳的将士都笑场了。
庆功宴上可不管官阶高低。在坐的没一个不知道阮白对这场战争的付出,明明应该对他尊敬,偏偏阮白这幅“尊容”实在让人尊敬不起来,只能换成疼爱。
男人们,尤其是糙汉们,对疼爱的理解也是比较糙的,像是捉弄一下啦,不带恶意地取笑一下啦,或者干脆灌两杯酒,再打上一架什么的。
马蛋!阮白很快就被惹毛了。也就是喝了两杯酒,他就直接传达出“我醉了”的讯号,然后把一群上门挑战的糙汉,通通给揍趴下。
阮白很能打——这一点从他第一次从草原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了。
可是这一点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没看到阮白是和楚昊一起回来的吗?
没看到当时楚昊还醒着,阮白是厥着的吗?
没看到楚昊已经能行动自如了,阮白后来躺了多久来的?
于是,阮白的武力值就这么一步步地被虚化了。到后来,他虽然在顺阳关那么久,也一直跟着跑步啥的,可是能跑不代表能打好嘛。
今天,所有人都长见识了。阮白的拳头,让很多人都“深有体会”——又刁钻,又凶残。打在身上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是贼痛贼痛的。
阮白的动作太快,等大部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五六个在嗷嗷。立刻有人表示不服,阮白勾手指表示,揍到服!
其实无论什么时代,个人武力值最牛掰的人一定是在皇宫,尤其是老大/boss/皇帝身边。次一等的,就是在军中。
当然,军中不乏碾压级别的高手,譬如说楚昊。可是楚昊是个特例,人家的背景拉出来吓死人好嘛。平西王世子能享受到的资源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吗?人家有个上将军的师傅,是一般人能得到指点的吗?严格来说,楚昊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中高手。
可是阮白就不一样了。先说年纪,阮白比大部分士卒要小,原本的出身也普普通通,就算大概可能应该得到过楚昊这个宗师的指点吧,可是这才多久?一个小屁孩还能在军中翻天了?
哪怕是曹将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义弟这么能打,当后勤完全是亏了啊!
阮白的战斗风格和楚昊那种大开大合光明正大的路数完全不一样,就两个字——阴险!
他的动作很快,动作幅度很小,往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撂倒了。他个子小,到后面发展到群战的时候,他还会利用敌人来互相牵制,油滑得跟条泥鳅一样。
当然,这也是闹着玩,根本就没动真格的。可就算是动真格的……
曹将军万分不顺眼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曹家军,喃喃:“不能松懈,还得加练。”啧,连个小孩儿都打不过。
平西王很高兴。本来以为小儿子身体弱,没想到还挺能打的嘛。回头再训练训练,到时候带回西京好好炫耀一番。
一连撂倒了十几个,阮白吧嗒一声也跟着倒地,那毫无预兆地样子连楚昊都没接住。等他把人抱起来,一眼就看出这个奸猾奸猾的阮二狗开始装睡。脸颊通红,双眼紧闭,嘴巴还微微张开,装得可像了。
倒是别人一看,吓了一跳,纷纷问道:“怎么了这是?”
楚昊必须得配合自家二弟:“睡着了。”说着就抱着阮白回去,“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曹将军立刻点头:“嗯,快去睡吧。这些日子,阮弟可累坏了,都还在长个儿呢。”
老大都发话了,其他人当然不敢拦着。再说他们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是算怎么回事?
等楚昊把阮白抱上马车,帘子一放,阮二狗立刻满血复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艾玛,差点被群殴了,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虽然大家都一样放水,可是他从来都不擅长这种正面对敌。两个三个的,他还能应付,一堆大汉上来,这不是坑爹么?再说,那可是曹家军啊,有哪个是弱鸡?
楚昊好笑地看着阮白,也不急着出去,压着先亲了个够本:“从早上开始就想这么做了。”
黑暗中,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脸皮厚厚的阮白却破天荒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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