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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魔录-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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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来,是说洽儿么?甘斐脑中一乱,愣在当场。
洽儿根本没注意到甘斐现在诧异出神的表情,在当前越来越乱的情势下,她却越来越兴奋了,好像一个顽皮淘气的小孩子一样,只想由着性子大闹一场。过去在宛月洞修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随性骋怀的机会,往后跟着泣珠姐姐、鲡妃娘娘她们的时候,自己也总是忍辱负重般的小心压抑着自己的心性,而她确乎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况且,脑中还有个同样是幼龄女童,未知事态轻重的洽儿在推波助澜,这是两个小女孩的元灵所占据的躯壳,她们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落下的小小水滴,波纹开绽,涟漪荡漾,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就在那些军士还未靠近的时候,洽儿却忽然感到一丝尖锐刺骨的罡力迫身而来,心中刚一动,尖锐刺骨的罡力瞬间变的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将自己瘦小的身形裹在了风口浪尖。
一柄刃身宽厚的长剑赫然从惊涛骇浪中现出,这是一把形制古朴的长剑,洽儿甚至还能看到剑身上斑驳的铜纹,发着幽暗如墨的光。
然而洽儿没有时间再看下去了,她也发现,原来这如惊涛骇浪般的罡力竟然是沛然莫御的剑气,来的全无征兆,却又狠恶强猛无匹,她只来得及用劲力十足的双腿向后弹退,并且没有忘记还在身边的父亲,后退的同时又将甘斐向后一拉,剑气堪堪而止,犹自卷起一阵劲风,带得洽儿身上的佩饰叮铛作响。
接着,洽儿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瘦长如竹竿的般的男人,手中持着那把古朴的长剑,却穿着一身已然不合当下时宜的短衽麻衫,赤着双足,头上戴着一个硕大的斗笠,倒把面容掩去了大半,只能看到一双泛发着灰光的眼瞳冷冷的从斗笠下盯着自己。
不,不仅是这个跣足的男人,几乎是同时,这个跣足男人身后又出现了一排黑影,一色的短衽麻衫,头遮斗笠,好像黑夜中突然现身而出的阴灵,个个冷目而视,却又全无声息,只有一股嚣戾肃杀的寒气在四下盘旋蔓延。
屋顶树影下的老者霍然站起,倒让丁晓吃了一惊。
“你是问我,为什么对这场纠葛那么关注吗?”老者紧紧盯着那排戴着斗笠的剑士们,“那么我告诉你,我只是在想那个大汉或许可以有办法逼出这些人来,而我的目标也正是这些人。”
“这些人?”丁晓张望着那一排突兀而现的森然黑影,“个个身法卓绝,好像都是很厉害的人哦”
老者目视良久,喃喃自语:“阴差阳错,那大汉的情况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不大可能逼这些人现身了,没想到这殷家公子倒主动出手,给了这些人现身的机会。”
“说了半天,老先生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丁晓问道。不过这句话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丁晓转头一看,赫然发现身边空空,那老者竟已没了踪影。
“难不成他会移形换影?这般悄无所觉的就走了?”丁晓很好奇,又喝了口酒,用手托着下巴,样子倒很悠闲,望着甘斐和洽儿的方向,耸了耸肩:“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洽儿眼眸掠过一丝晶蓝,旋即褪去,皱了皱眉头,就在刚才,她又故技重施的施展了定身术,可是出乎意料,那层灵力透散而去,穿过了那跣足男子的身体,竟是毫无效验。
难道是伏魔之士?联想到前番饮酒时坐在甘斐对面的那个自称是什么天青会的青袍大汉,洽儿心中一紧,目光扫过那一排黑影。
那跣足男子长剑遥指,却先拍了拍悬在半空不能稍动的黄衫公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黄衫公子忽的长舒了一口气,身形一顿,眼看便要坠下,却是那跣足男子在他身下一托,让黄衫公子直起身子,轻轻巧巧的双足着地。
“大师”黄衫公子看到那跣足男子,顿时面现喜色。
跣足男子盯着洽儿的视线没有丝毫移动,口中淡淡的道:“公子暂退,不必理会,这是妖女邪术,非寻常武技可胜。”
黄衫公子听说邪术二字,倒没有显得意外,眼神扫向洽儿,冷笑道:“我就说嘛,看着蹊跷,连我都着了道儿,倒连累大师现身。”
“何必替那王家公子出头?”跣足男子的声音很小,确保只有那黄衫公子一人听见。
“原听说此人是那桓氏的走狗,见不得他放肆,哪知道,倒有了意外的惊喜。”
跣足男子的眼神又在甘斐身上一扫,甘斐还有些怔然,倒没在意到对方凌厉的目光。
“他?一个虚张声势的家伙罢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桓氏接纳?倒是这小小女童,很透着古怪。”
“所以我说是意外的惊喜”
大批的军士已经冲了进来,当先的队率大喝道:“统统住手,因何闹事?”却一眼看见那黄衫公子和谢玄,面色一惊,止住身后众军士,小跑着上前,躬身执礼:“是是诸位公子”
看到军士齐至,跣足男子对着身后一排黑影一挥手,语声低沉而又短促的说了声:“退!”一排黑影倏忽一闪,转眼间便隐入了屋下的黑暗之中,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此时那黄衫公子方才转头对那队率笑道:“我正是韶岭殷虞。”
第十三章 贵胄子弟()
王师克还故都,这是朝廷南徙以来最为显赫的盛举。故都沦丧至今,已有五十余年,大抵在南朝为官为仕的臣僚们对那座庄严肃穆,金粉繁华的洛阳城总有种莫名的崇仰敬慕之情,也不知那巍然的宫城宗庙那些胡患北虏祸害成了什么样,总算故都重归大晋辖制,众臣僚振奋之余,更有些了戚戚然的向往,只是北伐大势未定,战事仍在进行,所以这些社稷重臣们自不敢轻动,前往瞻仰这帝都故城。
有品级的官员不可轻动,但对那些世族大家的权贵子弟们却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反正江南的风光也看得多了,便是那斗鸡走犬的嬉戏也有些生腻了,既然如此,何如往那中原故土之地赏游一番?于是众多士家的子弟彼此串联起来,相邀同行。当然,给出的名头却是“心怀故国沦丧,不胜嗟伤慨叹,以天师复定王土之便,重游故国旧地,参谒先朝帝都,以为忆古励今之意。”
有了这样冠冕堂皇的名头,天子如何不允?于是,这些贵胄子弟们结伴出行,还有王室的羽林精锐一路护送前往,当真是鲜衣努马,珍馐美姬相伴,与路香风习习,丝竹阵阵,不亦快哉,哪里是参谒故都的朝拜之旅,分明是赏景揽胜的雍糜之行。
在这贵胄子弟组成的队列中,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颍川庾氏这些大士族都有子弟前往,便是那些稍次一级的豪门大户的子侄也来了不少,如北海王氏、太原王氏、韶岭殷氏等等。
殷虞便是韶岭殷氏的长公子,其祖殷渊源大人曾一度是朝廷重臣,甚至主持了之前的北伐之战,虽说最终为桓大司马排挤失势,但在朝中的影响却一向极深,更是被几大世家公推为掣制桓氏的第一士族。
是故殷虞对于现在权势熏天的桓大司马一直颇为仇视,即便是此次出行也毫不掩饰他对大司马的反感之意,倒是和那陈郡谢氏的公子谢玄一拍即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两个人决定,不随那贵胄子弟的大队迟缓前行,只寻自己欢喜的所在,总之赶在约定时日赶到洛阳城就是。殷虞和谢玄的脱队自行,却又引得另两位权贵之后相从,一个是荥方安氏的小姐,小姐闺名婼熙,虽是美貌,却全无大家闺秀的仪范,像男子般尚武好斗,亦有贪爱血腥的怪癖,更是生性冶荡,风流豪放,在贵胄子弟间素有艳名。而她相从同行的原因一则喜欢这种别样的刺激之感,二则也是爱那殷虞形容英俊,万分不舍。如此娇娃相伴,殷虞岂有不愿之理?这些时日下来,两人出则同行,入则同寝,早不知共赴巫山,颠鸾倒凤了几遭。至于另一个,自然便是这北海王氏的三公子王纮了,王纮好色成性,向是京中一大纨绔,这次出行,一见之下,便被那安婼熙小姐勾了魂儿,既是安婼熙要往,他也失心疯般的跟着,还自告奋勇,调集了自家门客全程侍卫,只是看那婼熙小姐与殷虞共宿双栖的情景,愈发的急切起来。当然,殷家和谢家也都是他着力要巴结的,这番倒是一举两得了。
今日早已安排,却是王纮得其父旧属介绍,相邀他三人来了这以美酒驰名的广良镇,品尝那慕名已久的澄芳醇,一来可与殷虞、谢玄推杯换盏,也是攀结交好之意;二来酒是色中媒,焉知那婼熙小姐酒酣耳热之后,会不会上了自己的榻?在他看来,安婼熙和那殷虞总也是贵胄子弟间的风流勾当而已,自己仍然大有成为入幕之宾的机会。
就这样,王纮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包下了镇上最好的澄芳酒肆,而今晚诸般纠葛也由此而始。
几位贵胄子弟到这里来的消息,那些戍守城镇的军士自然知道,事实上,这几位公子小姐和那奢华的车马行旅也是在这些军士的眼皮子底下进了城的。
那时候,甘斐正带着洽儿逛着市集,山藏村的后生也在尽力的做着买卖,谁又能想到,到了晚间,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竟会和不起眼的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风波。
当一众军士赶来的时候,殷虞决定还是把后续的事情交给这些军人去解决,听跣足男子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责怪自己不该因为这等小事让他现了身,殷虞清冷的自己笑了笑,大师总是这样,一副不愿见人,孤矜高绝的派头,喜欢隐在幕后,冷眼旁观这个喧嚣尘世。好罢,倒底还是出手救了我,这是他对殷氏一族的耿耿忠心,见不得我受到半点伤害。
只是,那个小小女童竟然会用邪术?这个情况,倒是很有必要告诉那位
殷虞竟再不理会一脸茫然之色的甘斐,手中长剑倏尔翻转,剑身入鞘声中,施施然转身踏蹬上马,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愈见得俊逸潇洒,倒把边上那安婼熙看得两眼放光,催着座下的胭脂驹靠近了几步,娇滴滴软绵绵唤了声:“亭霖哥哥。”
殷虞对安婼熙微微一笑,眼神却在那正凝神以待的洽儿面上一转,然后漫不经意的催动坐骑,就这样和安婼熙并辔缓缓而去。众军士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来,那队率亦是匆匆执礼恭送,躬身之后,又一招手:“看住他们!”
这个他们却是指甘斐洽儿一行了,一众军士呼拉一声散开阵形,甲叶铿铿作响,把甘斐洽儿还有那已然聚在一起,血污满面的村里后生们围在了阵中。见到官兵作势,围观的人哄然散去,只留下那小饭馆的掌柜店伙战战兢兢的缩在屋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原本维持着僵直姿势躺倒一地的王氏门客们突然齐齐出声,或捂着口鼻,或抱着脑袋,在地上翻转**难起,和不远处王纮持续不断的嘶声哀嚎好像做着此起彼落的呼应。
那队率早去察看了王纮的伤势,在自己辖区内,当朝太子太保的公子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队率怎敢轻忽?一边低声下气的请罪宽慰,一边着人去寻镇上最好的郎中,倒是忙活了好一阵子。
那些倒地的王氏门客**了一会,也都渐渐站起身子,三两人相扶相搀,向车马这厢靠拢了来,只是离开的时候,都像活见鬼似的,畏惧而小心的远远绕开了甘斐和洽儿,至于那吕通,更是被两个门客架回来的,头歪在一边,仍然晕阙未醒。
时下门阀养士成风,除了桓大司马府的十三大剑客,其他各大世家也都有重金豢养的门客死士。北海王氏位高权重,不仅有私兵部曲数百,府中的门客在建康城也算得赫赫有名,都是曾经行走中原的游侠或横行江湖的盗匪,模仿大司马府十三剑的名头,其门客中的佼佼者被称作北海十八郎,想那王纮浮华无行的浪荡纨绔,在京师重地不知做下多少欺男霸女的事来,可府尹京官畏王家权势不敢管,升斗小民却是争又争不得,斗也斗不过,王纮仗着这北海十八郎为虎作伥,竟是横行无忌惯了的。
此次出行,王纮不无炫耀显摆之意的将这北海十八郎尽数带了出来,一路警跸扈从,便比之那些皇家派出的羽林近卫似乎也未遑多让,王纮正在得意,却不想这一个晚上,北海十八郎的脸面被丢了个干干净净,一个粗蠢胖大的野汉,一个稚弱幼小的女童,竟把这些凶神恶煞般的王氏门客收拾了大半,便连王纮自己也痛遭创厄,可谓一败涂地。
甘斐出神了半晌,现在却已遽然警醒,虽然洽儿这般离奇古怪的身手令他颇为疑惑,可毕竟是自家义女,替自己出头教训了这帮凶人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况且洽儿终于平安无事,他现在倒底还是欢喜多于疑惑,畅爽多于忿郁的。然而眼下究竟如何善后却是大事,痛打了权贵子弟,毕竟非同小可,看围住自己的那些军士一脸厉色,怒目而视,只怕难以善罢甘休。
甘斐是个不管不顾的豪烈性子,就算自己现在无力反抗,但要打要杀,爷只管候着便是,怕他甚来?只是别连累了洽儿和那些后生们才好。洽儿表情没有先前那样轻松,却是因为想着那个突然现身,又很快隐去的跣足剑客,她和甘斐不同,甘斐现在全无力道,对那些戴着斗笠的剑士们倒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况且那时他正犹疑思索,没有多注意对方,只道也是一些武艺高明的门客侍卫而已。可洽儿却知道,她今晚无往而不利的定身术至少对那跣足剑客是失效的,那人更是轻松解开了黄衫公子所受的定身术,不知是不是和伏魔道有什么瓜葛,可别瞧破了自己的行藏,而对于当前那些虎视眈眈的军士,则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勉强还能动的几个后生向甘斐处靠近了来,那些门客恶奴下手不轻,又是练过武的,众后生不过是寻常村农,哪里捱得住?好在那些恶奴最终注意力都放在甘斐和洽儿身上,没有弄出人命,但饶是如此,后生们也被打晕了三四个,其余几人也都是伤痕累累,血流满面。
“哥真对不起,没能帮你”二壮算是几人中受伤最轻的,但想到先前眼看着甘斐受辱,洽儿垂危的情形,自己却因为畏惧和懦弱未能上前相助,淳朴的小伙子心里便是一阵阵不好受。
甘斐笑笑,摇摇头,表示根本不需要道歉,苛责这些村里后生反抗恶人的勇气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况且对方都是些精擅武艺的高手,还仗着门阀贵胄的势,这些后生便想帮也没法帮,一个不好,倒把自家性命搭了进去。
谷生原本洪朗嘹亮的嗓音此刻也已经变得嘶哑异常,脸色苍白又透着惊恐,环顾着那些军士手里明晃晃的兵刃,嘴里哆哆嗦嗦的道:“哥这这可怎么办?”其余几个后生也是一般神色,这是他们现在最害怕的事,看这情形,当真被这些当兵的砍了给那胖公子出气也是可能的。
甘斐胸膛一挺:“放心!万事我来担当!”一说话,牵动断鼻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起来,鼻旁原先夹住的竹板早已不翼而飞,鼻梁高高鼓起了一块,倒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大鼻子,说来也怪,前番怒气勃发之时,竟是全然不知疼痛,现在所有的感觉都回来,面上,身上,都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甘斐的话并没有使那些后生的脸色变的好一些,个个忍着痛蹲了下来,抱低了头,不敢再去看那些军士狠恶恶的脸,心中惴惴惶恐着,不知自己将面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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