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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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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告退。”周丘拱手退了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周丘立刻卸下脸上的温和谦逊,眉目沉沉,倚窗沉思不语。
孙畅音见了,便上前温声关切道:“夫君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韩彦闻言回头看去,见妻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复杂。
第488章 得意()
毋庸置疑,周丘确定自己很爱孙畅音,否则以他的清傲,当初是决计不肯“攀附”孙家的。
但是,让他痛苦的是,对于孙长玉和孙秉直等孙家人的为人,他却一直都很鄙夷的——一个能将国家兴亡当做筹码来跟君主和群臣博弈的家族,是不能够也不应该富贵绵延的。
周丘第一次觉得,这门亲事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背弃孙家,怕妻子伤心难过;攀附孙家,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孙畅音自幼锦衣玉食,又颇得长辈娇宠,除了在韩彦身上碰过一次壁之外,人生简直是顺风顺水,这便也养成了她天真纯稚的性子,此时看着周丘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她只觉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怎么了?”孙畅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低头拽了拽自己的衣裙,疑惑不解地问道,“夫君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可是我身上有哪里不妥?”
说着话,就要招呼丫鬟取了铜镜来自照。
周丘赶忙开口阻止了她。
“没有。”周丘笑着劝阻道,“我只是一日不得见娘子,心中甚至想念,这才一时看得痴了。”
孙畅音闻言立刻闹了大红脸,眼神飞快地四下里扫了一遍,见丫鬟婆子们都站在稍远,大约听不清周丘的这番直白而炽热的表白,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这才稍稍安稳一些,抬头娇嗔道:“大白天的,夫君就戏弄人家~”
声音清脆娇媚,如黄莺出谷;眼波荡漾含羞,似瞋欢喜,纯真可爱。
看着这样可爱娇憨的孙畅音,周丘只觉得自己心底积郁的愁闷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当初他之所以爱上孙畅音,便是因为她的这份不自知的可爱与娇憨,便是为了孙畅音永远不知这人间的愁苦,脸上笑颜永不消逝,他也该快速振作起来,不要让她为自己担忧才是。
“娘子可真是冤枉我了。为夫一片真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周丘举手立誓,笑道,“可不是戏弄你来的!”
孙畅音闻言贝齿轻咬下唇,面颊羞红如霞,心里却如裹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何其有幸,今生得遇周郎!
时间如水,永是流逝。
眨眼间,便是五月农忙。
一如前世,大周的大半疆土都出现了粮食歉收的窘境;幸而提早防备,常平仓里的储粮及时避免了饿殍遍野的惨象。
虽然少数地方因为常平仓储粮的不足,或是有人借机哄抬物价等而导致粮价飞涨,民不聊生,甚至还有地方出现了小规模的饥民暴动,但是好在最后朝廷都及时派兵平息了动乱,并且立刻从周边调粮以平抑物价,及时安抚了民心。
与前世几乎遍布整个大周的饥荒和动乱相比起来,这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要知道,前世瓦剌可是趁着这股饥荒和民乱,一路挥军南下,一连攻下了大周的好几座城池,差一点就打到了京城。
多亏了镇国公悍不畏死,率众拼死抵抗,这才最终艰难阻止住了瓦剌如今的步伐,勉强保住了宗庙社稷,没有被瓦剌灭国,也没有被迫迁都难逃。
但是为了那所谓的和平与安稳,大周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整个辽东地区,几乎全部都沦陷为瓦剌的疆土,生活在那儿的百姓,受瓦剌驱使奴役,性命都难以难全,更遑论是人道尊严了。
饥荒解决之后,康平帝论功行赏,但凡是在此事中立下功勋的,全都获得了封赏。
孙家军大获全胜,一时风头无两。
一向自矜首辅的身份而端方沉稳的孙长玉,此时也禁不住得意起来,见谁都和颜悦色的,遇到心情极好时,还会主动招呼一声。
就连小韩忻的周岁宴,孙长玉都难得亲自从库藏中挑出一件价值不菲的玉器,派长子孙秉直亲自登门道贺,送了过去。
朝中那些心思活络的人,见状纷纷与孙家走得更近了。
康平帝见了,不免义愤,私下怒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朕看这些人是连谁是君主都不知道了!”
康平帝在韩彦面一向都是自称“我”的,此时罕见地自呼为“朕”,可见是被孙长玉以及为了权势而投靠那些人气得不轻,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被臣下轻视了。
韩彦对此却有不同的见解,闻言温声劝导康平帝道:“臣倒是觉得,经此一事,将那些表面上装得正义凛然,实则一肚子阴私的人给揪了出来,是一件好事。至少,圣上将来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误,而擢拔他们贻误政事、贻害百姓了。”
康平帝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怕早慧,又做了两年皇帝,一时也想不那么深远,更没有那份耐力与豁达,哪怕韩彦这样劝导他,他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舅父,我不想做这样的傀儡皇帝……”康平帝小声说道,语气愤愤、忧伤又无奈。
身为一个皇帝,别说是单独处决国家大事了,就连参与决策的权力也没有,这是多么忧伤又令人悲哀的一件事情。
韩彦见状,轻叹一声,走到康平帝的身边,拍着他的肩头道:“圣上不是傀儡皇帝,只是眼下,您仍需隐忍。不过,圣上不必忧心,不久的将来,您一定可以亲政的!”
孙家已经走到了顶峰,接下来,就该是下坡了。
“对了,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事关重大,圣上也该派人去看看情况了。”韩彦话锋一转,笑道,“祁尚书不日就该返回京城了,镇国公又忙着率领辽东军与瓦剌作战,接下来工程要不要全部交托给谢大人,您可得早作决断。”
康平帝见韩彦说起正事,撇撇嘴,只得先收起自己心中的不满和郁愤,开口问道:“那舅父以为,应该派何人过去?”
反正眼下这种情况,韩彦是绝对不能离开京城的。否则少了韩彦的牵制,孙长玉还不知道得横成什么样儿呢!
“圣上觉得,工部郎中周丘如何?”韩彦含笑询问道。
第489章 成长()
康平帝一愣,诧异不解地问道:“工部郎中周丘可是孙长玉嫡亲的孙女婿,舅父为什么要举荐孙家人?”
说罢,见韩彦含笑看着他,不禁脸色一红,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并不是质疑舅父的想法,只是不太明白舅父这般安排的用意。”
韩彦摇头笑道:“圣上不必如此不安,圣上遇事有自己的主意,臣下只会觉得欣慰,而不是不悦自己被‘质疑’。”
早些时候的康平帝,大约是因为幼年不幸的遭遇,再加上入宫之后群狼环伺的窘境,畏惧无依,便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凡事都喜欢听从他的意见,很少反驳。
“这说明圣上已经长大了,开始做好亲政的准备了。圣上成长的如此之快,不论是作为太傅,还是作为亲长,臣都甚觉欣慰。”韩彦目露赞许。
康平帝很少得到韩彦如此毫不掩饰的夸赞,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被韩彦严肃教训这样做得不对,或是为人君者应该如何如何之类的,因此冷不丁地听到他如此肯定自己,心中十分激动,一时开怀不已。
“我哪有舅父说的这么好。”康平帝连忙谦逊地摆手道,可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看得韩彦不禁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康平帝太过严厉了些,以至于夸他两句,就让他喜不自禁了。
“圣上不必妄自菲薄。”韩彦认真劝诫道,“为人君者,要有襟怀天下、舍我其谁的魄力!这点夸赞,您完全担得起!”
康平帝果然还是更加适应这样严厉的太傅大人,听得韩彦这么说,立刻收起笑意和激动,端正身体,郑重点头应道:“我记下了!”
那一本正经的严肃小模样,看得韩彦哭笑不得。
韩彦心中暗自叹息一把,面上却正色解释道:“圣上只知那工部郎中周丘是孙首辅的嫡亲孙女婿,却不知道周丘此人襟怀磊落、正道直行,与孙首辅完全不是一路人。”
康平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倾身道:“是吗?舅父快快跟我说说,那周丘为人如何!”
满朝文武、各地官员那么多,他这个小皇帝真正了解的不过就那么些个朝中要员或是贵家子弟,像周丘这样出身普通仕宦之家的年轻子弟,他不过是记得个名字罢了。
若不是周丘娶了孙长玉的嫡幼孙女,只怕他或许连这个人都不曾注意到过呢。
韩彦遂将他和周丘几次往来的事情说了,末了,十分中肯地说道:“周丘虽然是孙首辅的嫡亲孙女婿,但是对于孙家为了一家私利而罔顾家国的行径却十分看不过眼。要不是为了孙小姐,只怕他早就与孙家分道扬镳了。”
康平帝闻言十分惊讶,心中暗想,这个周丘倒是与韩彦一般宠妻无二,怨不得两个人能说到一块儿去!
韩彦若是知晓康平帝心中如此想他,只怕会哭笑不得吧。
“而且上次与周丘喝茶闲谈时,臣曾经试着问起他在工部的职事可还顺利。周丘虽然不好对外直言不喜工部郎中一职,一面辜负了孙首辅一番安排的美意,但是言谈之间提及,他所向往的一向是以才华谋略而著翰林院,而非工部。
“臣还曾问起他作为工部郎中,对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的看法,得知他对此毫无兴趣,言谈之中,隐约透露出对孙首辅此番安排的不满。看来孙首辅想要让他未来取代谢之仪,只怕要面临的阻碍不小啊。”
谢之仪不愿意放权,而周丘不愿意被动接收。
两方的都不配合,这孙长玉的算盘,只怕要落空啊。
“哦,果真如此?”康平帝闻言欢喜地问道。
想到孙长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吃瘪模样,他就忍不住开怀不已。
自打登基以来,他这个年幼的皇帝一直活在孙长玉的阴影之下,若是孙长玉真的一心为国为民他还尚且可以容忍,或许还能真心钦佩,但是孙长玉擅权多是为了个人私利,这就让他不能容忍了。
就算是普通人,但凡是有点良心,都会为此而义愤不平,更何况是他这个肩扛江山社稷、深受其害的皇帝呢?
“事情不到最后,臣也说不准。”韩彦谨慎应道,“不过,以周丘的个性,即便是勉强同意跟谢之仪相争,只怕也不会在事后尽全力替孙家谋取私利。
“所以,不论是周丘和谢之仪在这场争夺中谁胜谁负,对于圣上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周丘胜,则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国家的利益;谢之仪胜,则他会从此对孙长玉心生忌惮,与之貌合神离。
若是前者,那么康平帝则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时时刻刻紧盯不放,以严防孙家借由鹞子岭掘铁铸兵大肆敛取私利;如是后者,那么康平帝则可以趁机将谢之仪收归己用——一个才智过人、深谙朝政,而且尚未被朝堂的污浊完全染黑的人,将是大周中兴的绝佳助力。
韩彦将此中的道理解释给康平帝听。
康平帝闻言连连点头称赞,末了问道:“所以舅父之所以要在此时举荐周丘,就是想要在谢之仪在鹞子岭完全站稳脚跟,以及周丘彻底臣服于孙长玉之前,将他们的矛盾摆到明面上,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好渔翁得利吗?”
“然也!臣强君弱,为君之道,便在于‘制衡’二字。”韩彦笑赞道,“圣上小小年纪却敏捷多思,能够立刻切中要害,实乃大周之幸事也!”
如此,则大周中兴盛世可期,百姓安居乐业可盼!
康平帝接连被韩彦盛赞两次,心中激动不已,连带着脑子似乎也比平日更加敏捷了,闻言思索片刻,沉吟道:“既是如此,那这个举荐之人就不能是舅父,或者是任何与韩家亲近之人了。
“否则,以孙长玉多疑的性子,免不了要揣测舅父这样做的用意。如此,只怕会不容易成事。”
韩彦没有料到康平帝竟然还能想到这一层,顿时连连点头,盛赞不已:“确如圣上所言!这个举荐之人,如果不能从孙家一派中找出,至少也得是个中正之人,不偏不倚,才不容易引起孙长玉的怀疑。如此,计划才能够顺利展开,接近预期的效果。”
康平帝连连点头,一脸激动兴奋,就着这股自豪劲儿,跟韩彦商议起推举周丘的人选来。
两人凑在一起商量老半天,最终确定由大理寺卿狄栗来做这件事情。
狄栗为人公允中正,在朝中向来是不偏不倚,不涉党争的。而且狄栗的女儿嫁去了方家,而方家的姑娘又嫁去了孙家,虽然不是一个房头的,但是如此一来,狄、孙两家也勉强算是扯上了关系。
狄栗的举荐,想来孙长玉不会起疑的。
第490章 争议()
康平帝当即找来狄栗商议此事。
狄栗对于康平帝的召请十分惊讶,因为除了廷议时康平帝偶尔会因为决狱之事特地点名让他留下来之外,这种单独的召请极少发生。而在听闻康平帝准备派遣周丘去辽东接任工部尚书祁年打理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时,狄栗更是错愕不已。
这朝中谁人不知,韩家是保皇派的,而孙家则是专门来拆台的——不是不忠幼主,而是相比起国之大利,孙家更加看重的是他们自家的利益。
在这种情形之下,康平帝竟然想要派遣孙长玉的嫡亲女婿——新任的工部郎中周丘去接任祁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周丘的如今的官职可是孙长玉特地打点关系安排来的,孙长玉的这番安排直指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康平帝此时决定派遣周丘去辽东接任祁年,不是“自投罗网”吗?
康平帝见狄栗一脸错愕,小小的脸上满是无奈,低声叹道:“狄爱卿以为朕想这么做吗?朕这也是迫于无奈啊。狄爱卿觉得,如果朕改派孙家一系之外的其他人,首辅大人会轻易同意吗?”
狄栗赶紧拱手应道:“臣不敢妄自揣度。”
事关朝争,而且还关涉君臣嫌隙,这种话他可不敢随便去接。
康平帝知晓狄栗作为大理寺卿,平日里断案无数,思维缜密,立身朝堂更是谨慎周密,从不肯随便开口妄言,因此并不以为意,只是接着说道:“敢与不敢的,朕也强求狄爱卿回答,狄爱卿心里明白即可。”
说罢,又皱眉忧怨叹道:“自打朕登基以来,朝事虽有狄爱卿等一干忠正之臣辅佐,更有舅父外祖等人与孙首辅极力抗争,但是很多时候,政事都非朕所能决断。
“此番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关系重大,片刻拖延不得,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权衡之后,不得已而为之。
“周爱卿此人朕颇有了解,他虽然是孙首辅的嫡亲女婿,但为人却是忠正耿介,由他接替祁爱卿,是眼下朕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安排了。”
狄栗闻言深以为然,虽然这个最好的安排大约是韩彦想出来的,不过面对孙长玉对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志在必得的野心,这个不得已的安排,看起应该是目前康平帝最好的选择了。
至少,周丘此人秉性不错,能够接替祁年,将鹞子岭掘铁铸兵的工程继续进行下去。
想是这么想,但是面对康平帝这突如其来的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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