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实验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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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飞问：“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恪掀了掀眼皮，快速地说：“电视柜上没有机顶盒、插头，很明显凶手不怎么看电视。冰箱里是满的，里边儿的水果和蔬菜至少够凶手食用三天。

　　　　蔬菜和水果当天的会比较新鲜，大多数家庭主妇都会选择买当天的，而凶手买了至少三天的，这说明什么？她没有出门的打算。她的鞋柜里只有一双室内拖鞋，其余的鞋子都是同样的尺码，可以看出没有客人来访。

　　　　既不出门也没有客人来访，凶手当然不会有工作。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打扫房间、做饭、制定作案计划、实施作案计划、正常睡眠、回味作案时的快/感，她当然不会和家里的人联系。”

　　　　林摇闻言点了点头，说：“这里，没有凶手任何一个家人的照片，没有除凶手意外第二个人留下的痕迹。”

　　　　说着，她跟在林恪身后，走进刘雅的卧房和书房看了看，里边儿都很干净，每一样物品的摆放都很整齐，都有特定的位置。

　　　　在床头柜上，有一个纸盒子，里边儿装着一些药物，大多是阿普唑仑、□□、安定之类的药物。

　　　　所以，“她有精神方面的困扰？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并没有精神病思维，也没有产生幻觉，甚至整个人都是理智而有条理的！除了她在监控器下说出了看似求救的两个字。”

　　　　林恪打开药瓶看了看，里边儿的药基本上没怎么少。他又将卧室的窗帘拉开，摁下灯源按钮，整间屋子都明亮起来。

　　　　他在窗边看了看，说：“凶手具有能迷人外表、易于厌烦，病理性扯谎欺骗受害者者、缺乏悔过和自责心理、没有现实的长期计划和生活打算、性情急躁行为缺乏控制、酗酒，pcl…r的分数是18分，她是轻度精神病态者，因后天经受打击形成。

　　　　这类人智力水平在中等以上，没有妄想或者其他‘精神症’症状，有较强的保持平衡和镇定的能力和口头表达能力。性/生活轻浮、混乱。”

　　　　“她有没有可能曾经有过一瞬间的清醒，意识到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林摇看向那些药物，问道。

　　　　“理论上来讲是有的。凶手属于继发型精神病态者，犯罪率和重犯率都很高。目前还没有治疗方案能有效治疗精神病态者，不太可能自己清醒。但这只是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在现实生活中，不排除有别的可能性。”

　　　　刘少飞有些不解：“什么是继发型精神病态者？”

　　　　林摇跟上林恪的脚步往另外一间房走去，她边走边解释道：“加拿大精神病学家roberthare把精神病态划分为三种类型，即原发型、继发型、和社交不良型。继发型精神病态这，是只那些由于严重的情绪问题或内心冲突而实施反社会行为或暴力行为的人。他们又被称为发泄型神经质者、症状性精神病态者或者单纯情绪障碍犯罪人。”

　　　　话落之时，就已经走到了刘雅的书房。

　　　　林恪又开口说：“让他们查一查刘青和刘雅。”

　　　　这话是对刘少飞说的。刘少飞立马就掏手机给z市这边的技术工作人员打电话，说明要查的东西。

　　　　刘雅的书房格局看上去并不大，靠墙是一排书架，书架前一把转椅，然后是一张橡木书桌，书桌上只有一个笔筒，笔筒里插着几枝笔。

　　　　整间房依然很干净，但仔细看的时候就知道，书架上边缘被擦得一尘不染，然而书的边缘却有些泛黄。林恪拿出一张纸巾在书上抹了抹，洁白的纸便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林摇转了转，总觉得这屋子小得有点异常，正要说话时，却见林恪突然伸出手从中间把书架往两边一拉，便露出一个极小的空间来，里边的墙上贴着受害者的照片、微信号、聊天记录、甚至于艳照……

　　　　上边儿贴的东西都是分门别类的，最上边贴的是受害者的照片和姓名，然后每一列都按照日期的先后贴着聊天记录和照片。可以看出，每一个人的聊天记录和果照都不只是和一个女人。

　　　　每个人的信息都有好几列，上边儿的内容更是粗俗不堪难以入目。墙上已经有十七个已经被打上了一个红x，第十七个就是三天前失踪的杨富。

　　　　而被曝光的李强、刘启、秦义守、冯建平的资料中，都注明了他们的罪行。

　　　　李强看上去忠厚老实，但他曾经在一个雨夜趁着没人强/奸和他在一个屋檐下躲雨的女学生。

　　　　温文尔雅的刘启曾经强/奸他的女下属，其女下属欲告他上法庭时他找人撞其家属作为警告，并迫使其当了他三年的情/妇。

　　　　温和可亲的秦义守有恋童癖，曾经在初中部代课时，多次强/奸初中部的学生，男女通吃。其学生因为自身的名誉和前途而不敢说出口，只能忍气吞声。

　　　　冯建平多次嫖/妓；并且背着其妻子侵占小姨子，其小姨子因他对雷桂花好且雷桂花脾气烈又无条件相信他，所以只能装作没发生过，后来她又多次被冯建平强，在她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冯建平反恶人先告状和雷桂花说其小姨子作风不正勾/引他。

　　　　其余十四个人被选中的原因，皆被刘雅以“多次和女人聊/骚出/轨/上/床”一言带过。

　　　　第十八个，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相中等偏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书卷气极浓。

　　　　林摇凝神看了看钟天的聊天记录，发现他说话行事并不像他外表上看上去的那样。钟天在做和谐的那档子事时，喜欢口出污言秽语侮辱女性，并且喜欢一边做一边用软鞭抽打女性或者拍打女性的臀，在照片上，他最常用的姿势就是狗合式。

　　　　她淡声说：“台历上今天被凶手画了圈，所以，今天凶手要杀害的对象是钟天。”

　　　　这个结论已经显而易见。

　　　　刘少飞接话道：“现在钟天和刘雅都在翠湖佳苑，但具体位置未知。但是根据凶手以前的作案模式来看，营救被害人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便立马照着刘雅贴在墙上的钟天的联系方式联系钟天，然而电话拨出去好几个，传来的声音都是冷冰冰的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就在这个时候，戴明亮拨了通林恪的电话。林恪神色冷峻地划过绿色的接听字样，又打开免提，戴明亮声因严肃中带着些焦急和怀疑：“刘雅两年前就死了。据其父母所说，两年前刘雅就已经在b市车祸身亡。”

　　　　如果刘雅死了，刘青也死了，那么凶手到底事谁？

第47章　chapter47（）　
如果刘雅死了，刘青也死了，那么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住在刘雅名下的公寓？

　　　　林摇抬头去看林恪，只见林恪眉宇间忽然闪过一丝了悟的神色：“住在这里的人没看过书架上的书，也没为书做护理。如果是刘雅，这种情况是微乎其微的。但她不是，就说得通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换了一个，好像是那个叫郭帅的男人，他正语调平稳地讲着他派去的人了解到的情况。

　　　　原来郭帅去到刘雅父母家里的时候，刘雅父母还有些诧异，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还有些懵，待郭帅说明来意之后，才告诉郭帅：

　　　　“那杀人犯绝不可能是我女儿。我们有两个女儿，大妞在b市一家什么研究所工作，工资特别高，只是两年前就出车祸死了。二妞在本地，20岁的时候就嫁给了万杰，大学也是在本地上的。三个月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一把火把自己给烧死了。”

　　　　随后郭帅又讲，刘青和刘雅的父母都说这两个女儿并不是特别孝顺，自己翅膀硬了，也不管他们两个老人，连他们的儿子、刘青刘雅的弟弟，两个人都是不管的，真真的是坏了良心。还说刘青和刘雅没有好结局，都是因果报应，是她们作孽，天要收她们。

　　　　郭帅说的这些话，让林摇叹了一口气，也正合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如果是比起刘青刘雅的父母来，陆远志还算是不错了。至少因为他的帮忙，她可以顺利念完高中，顺利到国外求学。

　　　　只是再怎么相帮，于她而言，到底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有仇，要报；有恩，要偿。

　　　　她望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淡哂一声，继续听他们讲。不过三两分钟，郭帅已经将情况讲得清楚明白，刘少飞又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凶手今天会再度作案，她的目标是一个叫钟天的年轻人。钟天，性别男，23岁，z大工程管理专业的研究生，有一个女友，叫汪小艺，是他的大学同学。钟天平时在外性格内向，寡言少语，面对不认识的人都不爱说话。他和他女朋友住在翠湖佳苑x栋x单元17…4，凶手也住在翠湖佳苑，具体位置未知。”

　　　　说完，林恪又淡淡地补充：“立刻派人去找汪小艺，确定凶手是否已经对目标下手。详查刘雅和刘青的背景和生活经历。”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顺便提一句，凶手住在一楼。”

　　　　凶手就住在一楼？林恪是怎么想到的？林摇的大脑中飞速地过滤着她和林恪一起整理过的线索、案发过程、来到这里后的细节，从凶手的角度来想问题，顿时心中就明白了：

　　　　如果我是凶手，我搬到了翠湖佳苑，锁定目标并且已经准备动手，肯定要先分析环境，制定对我最有利的计划。看环境，翠湖佳苑有电梯，也有监控。

　　　　如果我要提着受害者走出去，走楼梯不仅费时，而且被人看到我提着一大包黑色的垃圾却不搭乘电梯，铁定会使人怀疑。若是搭乘电梯，我一进电梯，就已经暴露在监控之中。

　　　　只要把案发当日的监控录像和以前的对比，就能知道我的长相。为不使人怀疑，住在一楼是最省力也是最安全最方便的。

　　　　刘少飞在林恪说话的同时，又将林恪研究的翠湖佳苑可能被凶手租住的几套房子的具体信息发给戴明亮，戴明亮便于那边开始给组员分工，又开始调遣警力，去翠湖佳苑营救钟天。

　　　　而这边，林恪、林摇、刘少飞三人则继续在凶手所住的房间里寻找线索。如果凶手要租房，肯定会和人签租房合约。但他们刚刚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份的东西。

　　　　没有身份证，没有账单，没有照片……

　　　　如果凶手一个人生活，她需要什么？她不需要娱乐，不需要和亲人联系，更没有工作。所以，她需要钱。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假定她的钱是以前的存款，那么她肯定会需要去取钱。极有可能她曾经一次性把钱取完了，也有可能她的钱来自于受害者，受害者身亡后，凶手拿走了死者的手机、死者的一切身外之物，这其中，肯定是有些许现金的……

　　　　那凶手的手机都去了哪里？还有租房合约……

　　　　林摇翻过凶手的衣柜和抽屉，找过了这房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但……

　　　　刘少飞也仔细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而林恪则坐在那一墙照片之前的椅子上，闭上眼沉思。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郭帅赶到汪小艺的住处时，摁了很久的门铃，但里边儿并没有人答应。

　　　　他又喊了几声，里边依然是一片安静。

　　　　而汪小艺在一堆啤酒罐中间，双眼迷迷瞪瞪地，大脑中已经只剩下了浆糊。

　　　　她如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还是不甘心，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钟天要和她分手？他以前对她极好的，他们曾经一起在这个温馨的小家里畅想未来，想他们的婚礼、他们以后的孩子、他们以后怎么一起变老……

　　　　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空谈。

　　　　她凌乱的发被脸上的泪糊住，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只是缩成一团，不住地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还记得曾经两个人在一起后，对彼此都极为珍惜。他们都是对方的初恋，所以比别人要格外甜蜜些。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的牙齿磕到了她的唇，她也不恼，两个人就一直看着对方傻笑，然后又亲。

　　　　后来他总喜欢亲她，在大四的时候，两个人没能忍住，在校外的宾馆里，羞涩地褪去对方的束缚，拥抱对方，青涩地摸索着去尝伊甸园的禁/果。

　　　　在那个时候，她是夏娃，他是亚当，她是他的一根肋骨，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即使因为经验的缺乏使他有些鲁莽，叫她难以承受，但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充实感却让她感觉到喜悦。

　　　　在那之后，两个人除了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聊理想畅谈未来，还多了很多的联系。她喜欢他在她里面律动时的满胀，他说他喜欢她，因为她软软的，却又能容纳他的坚硬，使他快乐。

　　　　她记得他说，他家里虽然只是小康水平，但她要是嫁给他，他一定会对她好的。他说他会努力工作，努力为她打造一个温暖的家。

　　　　他还说，他们家里，只要他出去工作就好了，她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就请月嫂，因为带小孩太辛苦，他心疼她，怕她会累。

　　　　他还说，如果生了孩子，他绝对不会和别的男人一样，只知道顾孩子，却留下疼了很久生下孩子却孤零零地被忽略在一边的妻子。

　　　　他还说：人的一生那么漫长，遇到你之前，我都不敢和女人说话，也不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遇到你之后，我的目标就是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家庭，然后我保护我们的家。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他竟然和她说：“分手吧。”连原因都没说，就挂断电话。

　　　　“咚咚”的敲门声一直不停地响起，门似乎在晃动，整个房子都天旋地转，可是她不想管，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睡一觉，也许明天，她就不难受了，也许她要难受很久很久。

　　　　就在她要阖上眼皮之时，外边儿郭帅喊起她的名字来：“汪小艺！汪小艺！你在家吗？”

　　　　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咕哝着：“觉也不让人好好地睡一个。”

　　　　随即摇摇晃晃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开门。门一打开，她就看到钟天站在门口，于是冲他喊道：“钟天，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做错了什么？”

　　　　随即她发现不对，晃了晃头，又闭了闭眼，再睁开：“钟天，你怎么变矮了？还有两个……三个……每一个都不带眼镜，你又该说看不清楚了。”

　　　　郭帅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明显凶手今天的目标已经和女友分手。

　　　　他扶着汪小艺在沙发上坐下，让她躺着，就离开出门，给戴明亮打电话说明情况。

　　　　钟天和凶手是那种关系，他和女友分手了。林恪在凶手的小密室里睁开眼，再仔细看那些照片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照片里的女人并不是同一个，而是不同的……很多个。

　　　　墙上刘启的资料下他和女人做/爱的照片，有两张是和他电脑上一样的。

　　　　所以，和这些人发生/关系的，并不是凶手！林恪面色冷峻地看着这些照片，随即又敲了敲照片背后的墙，是实的。而挨着墙的一张简易的桌上，除了一盆盆栽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盆栽下没有任何东西，盆栽里还是没有任何东西。而林摇则将目光锁定在那一排书架上，书架上的书凶手都没怎么翻过，也没怎么保养，如果凶手把对她而言重要的东西藏在书架上，那么藏东西的地方，肯定要比其他的书干净很多。

　　　　而刘少飞也纳闷儿，林恪是怎么知道书架后有一间密室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就问林恪。

　　　　林恪看了看两半书架相连的地方，凉凉地说：“颜色泛白，略微掉漆，有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