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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宝-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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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你的事情呢,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本来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特意拿到明面上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唐妧趁爹娘没注意,瞪了哥哥一眼。
陈氏笑着道:“锦荣就是疼爱妹妹,凡事都为自己两个妹妹考虑。有进取心自然是好的,不过,也别太拼了,能够争取得到个一官半职自然是好,就算一时失手败了,也没有关系。”
“是,儿子明白。”唐锦荣故意不接妹妹朝他投来的愤怒目光,只朝陈氏抱拳弯腰道,“儿子先回前院去,晚些时候再来请安。”
“你去忙你的吧,咱们家没有规矩,不必一早一晚请安的了,还跟以前在湖州一样。”陈氏笑着摇头,其实她心中隐约是明白儿子为何这般拼命执着。
他从小与那沈铭峪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他也一直以为沈铭峪将来会娶阿妧为妻。
他没有想到,沈铭峪高中举人老爷后,攀上高枝儿跟别人定亲了。若说他跟沈铭峪没有那么好,可能还不会这么较真生气,他愿意随赵公子进京来谋份差事,也是想给阿妧赢得些脸面。虽然他自己心中也知道,与阿妧嫁进敬忠侯府这件事情比起来,他是否谋得差事,其实是无关紧要的。
不过,他就是想给自己妹妹争个脸,给唐家争个脸。
以后有锦荣庇护阿妧跟阿满,将来就算她走了,也是了无牵挂。
唐妧见哥哥出去了,她有话要跟哥哥说,连忙也跟着出去。阿满见哥哥姐姐都跑了,都带她玩儿,瓢嘴哭了起来。
“哥哥姐姐是大孩子,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哭什么?”陈氏把阿满揽到怀里去,用帕子轻轻给她擦眼泪,温柔地道,“你就跟爹爹娘亲呆一起,娘亲陪你玩儿。”
阿满真的就不哭了,自己揉了揉眼睛,缩在母亲怀里跟母亲说话。
唐妧追着哥哥出了东院,唐锦荣听到身后妹妹唤自己,停下匆匆脚步。见妹妹走得近了,才拧起浓眉道:“阿妧,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
“找你有事啊。”唐妧道,“有些事情,之前在路上就想问你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
“什么事啊?”唐锦荣奇道,“你说。”
唐妧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就是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你救了裴姑娘,之后你们回来,有好几回我亲眼瞧见你们一处说话。当时离得远,也不晓得你们说的什么,不过,每回说完后,裴姑娘都会拎着裙子匆匆跑掉。”唐妧顿了会儿,小心翼翼问道,“你们不会是……”
“她是跟我道谢,没有说其它的。”唐锦荣坦然。
唐妧道:“每回都是道谢?哥,我不信。”
“不信拉倒!哥哥还骗你不成?再说,这有什么好骗的。”唐锦荣满不在乎的耸肩,“我都跟她说了好几回了,跟她说不必谢我,但是她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
唐妧知道哥哥不是会说谎的人,又见他说得认真,便就猜得到,哥哥对裴玥,肯定是没有心思的。
很快便过了年,唐家在京城没有亲戚,所以这个年过得十分清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话话家常,唐妧每天除了按时去东院陪母亲说话,便就是呆在自己书房内做发簪。虽然现在簪花坊还没有开业,不过,她需得在开张前先想出至少两种主打的款式来。从年前到过完年初三,唐妧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耳房里的,伏案,手里攥着只画笔,跟前案上铺着张白纸,她在埋头想着怎样才能画出让人眼前一亮且又有新意的发簪来。
霜剑立在门边,见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渐渐靠过来,她抬眸去看了眼,见是自己主公,正准备提醒姑娘,但见主公朝她轻轻抬了抬手,她闭了嘴,弯腰福了一礼,而后默默退了出去。
赵骋一袭藏青色蜀锦对襟长袍,双手背在腰后,见霜剑出去后把门关上了,他这才举步朝里面去。
长案案头点着一盏油灯,唐妧眼睛瞄到地上有个影子不停朝自己靠来,她一下子吓得清醒了,迅速抬眸去看,对上一双透亮漆黑的眼眸。唐妧松了口气,身子又软了下去,继续埋头想自己的事情。
赵骋瞄了她一眼,撩袍角在她身边坐下,睇了眼长案上铺着的白纸,叹道:“大过年的,也这么辛苦?”
唐妧点头:“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对了,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说起这事儿来,赵骋脸色冷了几分,面色也稍稍沉了些道,“我让霜剑给你带话,她晚上会带你去簪花坊,我在那里等你,你为什么不去?”
唐妧道:“霜剑是女孩子,那么纤柔的一个姑娘,你让她背着我飞檐走壁,我怎么好意思?”
“你这么说,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赵骋气得反笑,脸也不自觉抽了抽,脸上的冷意未有消去半分,他垂眸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反正唐府于你来说,犹如无人之境,你要是想见我,不是随时都可以来。”唐妧的确是这么想的,真想见面的话,他可以来这里,总之之前又不是没有来过,现在装什么?
“倒是怨我了?”赵骋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索性不再提这事情,只说,“过完灯节,十六那日,我会随祖母一起,亲自带着媒人登门提亲。”
“这么早?”唐妧知道会是正月里,也晓得会是过完小年,却不想,才过完年就……
“很早吗?我却还觉得太迟了些,若不是祖母一再相劝,过完初八就来提亲。”赵骋眸底终是有了笑意,伸手过去一把够过来,将整个人揽到怀里来抱着,“度日如年啊。”
唐妧想到不久后两人将朝夕相处,心跳突然间变得有些快起来,总觉得浑身都有些麻麻的。
“对了,过年这几日,玲珑坊的人,并没有来找过我。”唐妧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赵骋对她说过的话,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做好了接见甄娘子的准备,但是却未有见人上门来。
赵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又说,“玲珑坊在京城消息不算闭塞,肯定是打听到了什么,所以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那日我请祖母差人来送过年的货物,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所以此刻,应该是在等着你的下一步动作。”
唐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声嘀咕起来:“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赵骋目光在案上搁着的白纸上停留了会儿,之后挪开目光,又望向唐妧说:“你们兄妹二人可谓是一样的拼命,刚刚来的时候,见你兄长也还在院子里练武。本来有心去切磋两下的,不过着急见你,就没有去。”
唐妧没有理睬他,只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我那日问了哥哥,他说之前船上的时候,裴小姐几次与他说话,是因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哥哥说他已经跟裴小姐说了不必再谢,不过,裴小姐似乎跟记不住似的。”唐妧声音渐渐小了些,“你说,不会是……”
“大舅兄配得起。”赵骋换了称呼,心里是猜到了裴玥对唐锦荣的心思。
只是可惜,唐锦荣似乎比他当年还要木讷,不懂得情为何物。所以裴姑娘的一腔热情,只能是付诸东流。
第88章 八十八()
八十八、
唐妧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喊出第一声的时候,她就不打算要这张脸了。左右是他行事过分,太过欺负人。反正这院子大得很,她喊得再厉害,左不过也就是院子里头伺候的这些丫鬟婆子晓得,丢人也丢不出这院子去。大喊几声后,她感激到绞在身子里的那根棍子不动了,这才渐渐息了声音。
他伏在她身上,从她眼睛里看出了得意跟算计,眼底那丝担忧渐渐散去,墨色眼眸映出光来。
“夫人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他健硕的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厚重的身子如泰山般压在她身上,凤眸微挑,薄唇抿出一丝挑逗的笑意来,言罢,似是挑衅一把,又狠狠捣了几下。
最后那几下,唐妧实在吃不住,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刚刚那几声叫,才是真的。”他额迹豆大的汗珠滚落,滴落在她泛着浅粉的白皙脖颈上,鼻息忽轻忽重,腿间动作未有停歇片刻。不过,举止倒是温柔了许多,深入浅出,一下一下,每一下都仿若落在了柔软的棉花团子上。他墨色眼眸深邃含光,胶在她脸上,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唐妧感受到了他给与的那份温柔,也晓得他知道了自己方才在耍手段,索性也就乖乖躺着不动了。
渐渐就在想,他粗鲁的时候,她总觉得承受不得。可此番他温柔相待,她又觉得这种事情的确有种无法言喻的美妙。两人仿若鱼和水,都是干涸已久的鱼,是彼此的温泉水。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似乎怎么都不会累似的,她却总觉得自己体力不支。
这一次,唐妧累得就要睡着了,也不见他停住,唐妧索性不再管。只要他不是如狼似豹那般折磨她,让她实在不舒服,她想着也就随他去了。昏昏沉沉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儿已经大亮了。暮春时节,花香浓郁,鸟儿欢啼,最是好眠。唐妧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不对劲,她躺着默了片刻,才知道,那不对劲是什么。
“你……出来!”她又羞又气,狠狠推了他一把,气得浑身发抖。
赵骋昨夜累极,到了后半夜才睡下,昨夜完事后,他没有出来,直接就抱着她睡了。也没有睡多久,感觉到有人推他,他凤眼抬了两下,然后才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月季般明艳的娇嫩脸庞,犹嗔似怒,含娇带羞,怎么看怎么美。
赵骋扯唇笑着够了她脸来亲一口,而后才识趣退了出去,继续搂着道:“左右这些日子都没什么事,没有必要这么早起,你昨儿累着了,躺下再睡会儿吧。”
唐妧轻轻哼了声,心想,可不敢再与他一并躺着了。
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唐妧算是明白了,他嘴里说的一并躺着,那绝对不是单纯躺着睡觉那么简单。
唐妧不想搭理他,却又不敢真的甩脸子给他瞧,便摇头拒绝道:“年纪轻轻的,总躺在床上不好。再说了,祖母是疼我,才说不需要我日日去请安的,那是祖母对小辈的一番心意。但是我不能真的不去,我若不去,那便是不孝了。”说罢,唐妧愣了愣,想唤了外间秀禾进来,可是又怕叫那些丫头看到这床上的一片狼藉,便只道,“你……闭上眼睛,我要穿衣裳。”
赵骋笑了笑,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却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唐妧顿时面红耳赤。再不敢多看一眼,只把脑袋别到床里面去,然后摸了衣裳来,一件件换上。
两人各忙各的,赵骋率先穿好衣裳,回头,见妻子还坐在床上,便大步走了来。
如今天气越发热起来,唐妧今儿穿的是件浅绯色的齐胸襦裙。唐妧穿好了上襦,下身裙子也套上了,背后的带子却够不着,赵骋走近了道:“我来吧。”
唐妧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只问他:“皇上准了你几日的假,你什么时候去军营里?”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赵骋帮她系裙子带子的时候,是微微弯着腰的。听到她问的话,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扯唇浅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
唐妧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赵骋应一声,继续帮她穿衣裳,然后问,“你想去坊里了?”
唐妧点头:“这几日,都是妙晴一个人在撑着,昨儿回去的时候,都没有见着她人。我怕她累着,所以就想,能不能早几日过去。可你要是在家,我不得呆着伺候你啊?”
“现在到底是谁在伺候谁?”赵骋话接得倒是快,问话的同时,挑眉看过去,见她噎了下不说话,他眼底笑意更浓了些。给她系好带子,顺着衣袖去拉她软白小手,柔声道:“先去给祖母请安,吃了中饭后,我陪你一道去坊里看看。你若是愿意我插手你坊里的事情,我便刚好给你寻几个人帮你。你若是不愿意,我就什么都不做,你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我知道了。”唐妧心里挺开心的,仰着脑袋冲他笑,然后主动伸手去抱了抱他。
见她主动凑过来,赵骋眸底暖意更甚,展开双臂,主动将人抱住。她头尖刚好够到他下巴,这样的身高差,方便他将整个人都拥在怀里,就像是拥着一个小孩子般。
小夫妻俩携手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喜欢这个嫡长媳妇,心中欢喜,便留了两人一起吃饭。
其实依着规矩,唐妧也该是要去给婆婆小谢氏请安的,不过,她见老太太并未提点她,又见自己丈夫也并没有让自己过去的意思,也就作罢,未提此事。从上房老太太那里出来,赵骋唤了小厮来,吩咐其备马车,而后夫妻俩携手往自己院子去。因今儿成亲后头一回去坊里,唐妧给坊里的伙计准备了赏银,要回去拿一下。
才出了院子,便遇见赵骥夫妻跟一双儿女。
赵骥抱着儿子庆哥儿,黄氏牵着女儿瑶瑶。
“大伯,伯娘。”赵瑶瑶看见赵骋夫妻,乖巧喊了一声,年纪虽小,却是落落大方的。
唐妧很喜欢这个可爱又懂事的侄女儿,笑着应了一声,忍不住抬手牵了牵她小小软软的手。那边赵骥对三岁的庆哥儿道:“庆哥儿,喊伯父伯娘。”
庆哥儿趴在自己父亲肩膀上,有些懒懒的,闻声抬眸朝这边扫来,却不肯。
赵骥变了脸色,抬手在儿子屁股上打了一下。那边黄氏忙道:“庆哥儿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我想,大哥大嫂不会在意的。”
赵骋今年二十五,赵骥只比兄长小两岁,今年二十三。他是自己父亲敬忠侯亲自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是正宗的世家公子哥儿,骨子里有种清高劲儿,为人处世,也与他父亲赵侯相似。赵老侯爷在世的时候,为保住大齐疆土,一直戍守在北疆,为了大齐的安定,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
赵侯爷在的时候,北边突厥兵不敢逾越丝毫,只因畏惧赵老侯爷的军威。
后来赵老侯爷离世,突厥军侵犯中原,是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赵骋挂帅领兵镇压。之后,赵骋代替祖父,一直守在漠北,直到去年才被皇上遣派回来。
赵老侯爷虽是武将,但是如今的赵侯爷,乃是科举出身,是文臣。
而赵骥与父亲一样,也是走的科举,三年前的探花郎,如今供职户部。
大齐重文轻武,自来文臣多是瞧不起武将,所以,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间,赵骥心中便也有些瞧不起这个兄长。他是聪明人,又是由自己父亲亲自培养起来的,便是瞧不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明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再不进去,老太太一会儿该是要歇晌了。”赵骋淡漠说一句,没有再想逗留的意思,直接拉着妻子走了。
待得赵骋夫妻走后,庆哥儿才道:“祖母说了,他不是好人,他从来都不把祖母当母亲,我才不要喊他呢。可是爹爹刚刚打我,呜呜呜,我不要你抱着了。”
赵骥冷清着脸看儿子,他不必多言,便吓得庆哥儿再不敢多说一句,只默默揉着眼睛。
这些事情,黄氏不好多嘴,悄悄瞄了眼丈夫脸色,小声道:“进去吧,怕是老太太一会儿要歇着了。”
赵骥没有说话,只单手扛着儿子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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