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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人语响,谁家郝欢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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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须要改?
她好像看到闻人语微微颔首了,没来得及看清,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里侧,随即一个馨香温软的身体就几乎贴着她睡下了。
四目相交,发丝相缠,呼吸相闻,郝欢乐那张1。5米宽的小床似乎转化为另一个灼热的空间,那里只有看不见的热浪在升腾,升腾,再升腾,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滚烫的岩浆中浸泡,直烧得人浑浑噩噩,口干舌燥,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顺着自己澎湃如潮的心跳,去贴近另一颗共鸣的心。
近了,更近了,闻人语看着郝欢乐微眯着眼向自己这边慢慢靠过来,那双平日里黑白分明的澄澈瞳仁早已烧成一片烈焰火海,焦灼的视线几乎要点燃她的灵魂,从内到外,从心到身,无一处不烫得发慌。她唯一的理智终是被郝欢乐湿热的鼻息打散了。
终于,终于要来了么?如果是你的话,也只能是你。闻人语在郝欢乐的鼻尖快到碰上来时缓缓合上了眼,下巴微微迎上,嘴角那一丝隐约的笑意神秘而魅惑。
郝欢乐感觉自己都快炸裂了,喉咙里更是干涩得紧,急急咽下一口水,哑着嗓子轻唤,“阿语?阿语?”而她的阿语姑娘闻声更是身子一僵,眼睛死死闭着,长长的睫毛瑟瑟发抖,面上殷红一片,嘴角却依旧固执地勾起,唇色鲜亮,似雪中红梅,无声邀约,待人采撷。
傻姑娘啊,这是。郝欢乐暗叹一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不忍在吓她,凑过去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语,跟你商量个事,和你换个方向睡成吗?”
第68章 晚安闻人郝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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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语闻言蓦然睁开了眼,就看见郝欢乐扭过脸避开了她的视线,声音有些含糊,“我晚上有起夜的习惯,还是让我睡外侧吧。”“好。”闻人语莞尔一笑,便支起身子从郝欢乐的身上堪堪越过,那丝质的睡裙下摆甚至垂到了郝欢乐的身上,缓缓划过她的胳膊,胸前,肩背,轻飘飘的如羽毛般拂过,带了似有或无的甜香,柔柔的漫过了心头。郝欢乐大气都不敢出,连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鼻尖,生怕多看了一眼,就会发生什么控制不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状况。然而那人仿佛没发她的窘态,或者带了点故意的挑衅,感觉那不久前才尝过的薄唇柔柔滑滑地贴上了耳畔,吐气如兰,“怎么那么害羞?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会说有尿床的习惯呢。”
“噗”郝欢乐那颗摇摇欲坠七上八下悬着的心重重的砸下了,她还以为,还以为是场红果果的暗示呢,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句尿床。于是口比心快,为了形象高声捍卫,“怎么可能尿床?那最晚也是六岁的时候了好吗?”
“扑哧。原来你六岁还尿床啊?”闻人语忍不住抵着郝欢乐的肩窝笑了起来,冰冷幽香的发丝滑过郝欢乐的脖颈、耳畔,让她的身子发僵发烫,灵魂却颤栗得欲破体而出。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手心都快被抠烂了才抑制住转身扑过去的冲动,终于在闻人语清浅的笑声渐渐停息时小声嗫嚅,“很晚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好”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又随着暖风柔柔的吹进耳朵,只简单一字,婉转悠扬啊绕梁三日,只听得郝欢乐的耳朵都要害羞得闭起来了。她咬着牙恨恨地想,你再撩我,再撩我,再撩我我就把你吃掉!
然而闻人语的段位远不是牛奶旺仔可比的,正当郝欢乐积聚力量准备虎躯一震来个绝地大反扑时,身后那温热的触感却蓦然消失,徒留她一人突然有些不适应的寒冷,寂寞如雪,原来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她待最终确定了身后热源不会再次靠近了,才迟疑地、轻缓地转过身,不出意料的看到一个绝美出尘,引入瑕思的后脑勺。呃,郝欢乐盯着那掩在黑发下的白颈愣神,只觉的那像暗夜里藏的雪,莹莹幽幽,皑皑无瑕,更像雪中埋下的玉,清清透透,水润晕泽。若凑近了些,是不是还能看到玉中灵气萦绕,冷香自溢?于是郝欢乐就下意识的凑近了些,鼻尖确已如愿以偿地闻到了馨香一片,而那迷了眼的雪勾了魂的玉竟也奇迹般地悄悄浮起了淡淡的米分色,莫名的柔软可爱,却不知尝起来会是什么味儿?郝欢乐咽了下口水,就要把嘴也凑了上去,却在唇瓣碰到柔滑的发丝时瞬间清醒了。
我勒个大去!我这是干嘛啊!都快啃上去了!明明哄阿语睡里侧是为了让她右侧睡,不要压迫心脏的。怎么一上来就荷尔蒙爆棚光看见个背影就要贴上去了呢?人性呢?节/操呢?禽/兽啊。郝欢乐在心里给了自己几耳光,偷偷觑了几眼貌似在装死躺尸的闻人语,是无声拒绝还是无言默认呢?如果是此时此刻,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是过去那个人呢?她摇摇头让自己不许多想,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弯起个有些酸楚的苦笑,这才呐呐,“阿语,那个,我有些害怕,你今晚能不能面向我这边睡着?好让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本只是个借口,只为了让闻人语右侧躺而已,可话一出口,连郝欢乐自己都分不出带了几分真心的委屈和害怕。我真的很怕,这一晌贪欢不过黄粱一梦,醒来只剩下我自己。
闻人语在听到她微带一丝颤抖的尾音时便已回身过来,嘴角悄悄挂起的笑意也因那句太过真实的哀求瞬间褪尽,她似乎叹了一气,身子向她靠了过去,手搭在她肩上,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这样呢?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吧?”
“不会了。”郝欢乐盯着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看着她渐渐变得水沉深邃,心中软成一片,连声音也轻微得几乎听不到了。闻人语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抬手摸了摸她那滚烫的小白脸,语声轻柔得似乎滴出水来,“所以,你让我睡里侧是为了什么?”被蛊惑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的郝某人如是答到“向右躺的睡姿最健康。”所以你打算连这最健康的睡姿都让给我么?傻。闻人语轻笑着摇头,那手又摸到耳垂,轻轻捏着把玩,“最健康的睡眠方式不是——裸/睡么?”“嗯。嗯?嗯!”原本被摸得十分受用的郝欢乐迷迷糊糊间好像答应了什么,在脑中一过,差点惊得跳起,“这这这,不可,不可!”“哦?我却是一直有这个习惯的呢。你不是希望我以最健康的方式入睡么?”闻人语唇角轻扬,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竟在郝欢乐慌乱的目光下轻轻勾开了睡裙的腰带。“等等!”郝欢乐连忙一把握住那只勾魂得要命的手,语无伦次,“不脱不脱,咱只脱衣不睡觉。”看到闻人语眼里微微的惊诧,才惊觉失言,连连改口,“呸呸,咱只睡觉不脱衣,睡觉不脱衣。”“扑哧”闻人语这下终忍不住笑出声来,另一只空闲的手便在那人额角幽幽一点,“你呀……”你呀什么,却是再没下文了。只是单单那两个字,便奇迹般的洗去了郝欢乐心里紊乱焦躁,开口轻叹,“我啊……”也不知这你呀我啊的有什么神奇的妙用,两个人竟都缓了眉眼,相视一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唯一的自己。
闻人语便伸手搂了郝欢乐的脖子,微红着脸,在那人还尚来不及褪去笑意便已布上害羞慌乱的脸上亲了一口,“晚安,阿乐。”
“晚安。”郝欢乐看着闻人语深深的眸子,大着胆子也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闻人语的唇角的弧度便翘得更高了些,然后她退了回去,朝郝欢乐点了点头,“那么,睡觉。”
噶?不是应该再互相腻歪一下表个白卿个卿我个我的吗?气氛难得那么好。她无比幽怨地扫了闻人语依然翘起的唇角,自己的嘴也不由得咧开了。睡觉就睡觉,来日方长,只要有你,再等多久都不嫌晚。
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睡意的来临。一秒,两秒,一分,两分,一刻钟,两刻钟,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异常黑暗,郝欢乐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阖眼了,为何闻人语的睡颜竟如此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抑或是脑海?她分不清,只由着那人精致的五官,柔和的眉眼,带笑的唇角在跟前晃啊晃,晃啊晃,恍惚还能听到隐约的轻笑。
睡着了还能笑出来么?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可既然是梦,那么,咳咳,就算做点什么也不过分吧?比如凑近了摸摸手,摸摸脸,摸摸头发,摸摸腰什么的。她努力往前凑近了些,又凑近了些,然而好像从隔了一段看不见的距离,任她如何的渴望,也终究触不可及。
她不甘,不愿,努力伸直了胳膊想要够到那人,哪怕是一缕发丝也好啊。就在她颤抖指尖堪堪要触碰到那冰滑发丝的时候,那人的眼豁然睁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疏离!她吓得手一抖,那人就对着她冷冷的笑了“你回去睡吧”。
那声音,那语气,那神态,与多年前的那个从宿醉中醒来的人一摸一样。她难以置信的瑟缩了一下,可那人仍不肯放过她,也渐渐逼近了她,“怎么?不记得我了?是我啊,你的小公主啊。”那人冰冷的唇贴着她的耳畔,带着甜腻的玫瑰香,声音柔媚娇软,听在她耳里却阴寒无比。郝欢乐吓得死死闭上了眼睛,伸出手似要推开,可触及那人身上后却像被牢牢吸附住了一般,越挣扎反而越陷入其间,那人便幽幽地笑了,“看吧,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的。”冰冷的手指沿着她的胸口慢慢摸上来,像是冰冷的毒蛇一寸寸的攀上来,所过之处,冷得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层,偏偏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任由着那只瘦得仿佛只剩下骨节的手恶意在她脸上刮蹭,狭长尖锐的指甲划开了她的脸,连笑声都莫名的阴森诡异,“郝欢乐,郝欢乐,你不是想我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呀。”
“不!”郝欢乐听到自己喘着粗气的拒绝声,“我不想见你,不见!”
“你舍得?你居然这么绝情?”那人歇斯底里的尖叫,锐利的声音仿佛刀片一般割着郝欢乐的耳朵,蓦然,那只细长的手便如钢铁般扣住了她的喉咙,“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不”郝欢乐张开欲/呼,咽喉却被扣得死死的,那人顶着一张闻人语的脸,压坐在她的胸/腹,居高临下的狞笑着,“说,说你喜欢我!”
第69章 诀别旧情郝欢乐()
64
“不!”郝欢乐强忍着窒息感,将胸腔最后的一口气喷出。那假闻人语面上的阴笑微微一滞,脸上慢慢模糊,幻成了那个烙印在郝欢乐心间多年的容颜,那秀气的眉,那灵动的眼,那微圆却一点不胖的脸,那一笑就轻轻皱起的可爱鼻翼,那微微撅起总是水润亮泽的唇,那骄傲又天真的神情,真的是她!只见她笑亦换回了天真明媚的笑容,用她专属的故意拖长的绵长音调徐徐唤道,“郝——欢——乐”
“真的是你?”郝欢乐蓦然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无数次即便在梦里出现也未曾来得及看清面孔的人,眼神软了下来,连挣扎都忘了,只觉得多年的痛楚恨意不甘怨怼愧疚思念等等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一涌而上,将心里撞开了一个豁大的口子,疼痛万分,却又莫名的畅快!
明明毕业宴会上相拥道离别的时候都没哭的,明明那人说要来她所在的城市旅游待她忐忑不安又卑微窃喜赶到机场却只得了对方改了路线的通知时都没哭的,明明看到那人婚礼照片上笑得完美幸福时都没哭的,明明在那人祝她光棍节快乐并催促她找一个男人结婚时都没哭的,明明明明,好多明明,她都没哭的。
可真的第一次可以再如此真切的看到那人眉眼,听到在心间回响多年的呼唤,又教她再如何自持?什么双魔羯最压抑感情什么最稳沉持重内敛理智,都t的统统见鬼去吧!她再也控制不住,也无心再控制,任滚烫的泪无声滑落,落进嘴里,尝尽了辛酸苦辣。她费力的噏动双唇,终于哽咽着,抽搐着,无声或有声地唤出了那个早已融进骨血,在生命脉络中生生不息不死不灭的名字。
——“刘露”
那声呼唤啊那声呼唤,明明低不可闻,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是否唤了出来,却仿佛已耗尽了她毕生的气力,释放了她记忆中所有的承载,夺走了她生命中曾以为无法割舍的瑰宝。她最后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带着无比的眷恋与执着,就虚脱的绝决的阖上了眼睛。即便眼角有泪,但迟早会风干的。
那人却没有再逼上来,甚至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轻轻柔柔的替她擦拭眼角的泪迹,一遍又一遍,而那冰冷的泪,也一遍一遍地不停涌出,像是无声的控诉,又像是卑微的撒娇,又或者只是一场将尽的告别。无声无息,道尽的却是谁的万语千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微俯了身子,用她曾经渴盼已久的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是当年那些有意无意似是而非的脸颊亲亲,即便闭着眼,她仿佛也能看到那人难得的敛了眉眼,虔诚而庄重,真正的面对了她,回应这段拖了太长太长早已泛黄褪色的单相思,即便只是划上个句号。她仿佛感到了冰凉的泪打在她的唇角,是与她的泪不一样的味道。然后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幽幽的叹息,“郝欢乐,再见了。再见了,獾。”
再见了,牛。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牙关却咬得死紧。再见,再也不见。直到记忆中那人甜到忧伤的气息渐渐散去,她还颓然的僵在那里,不想睁眼,不想沉睡,只静静的放空,就好像灵魂已置身于茫然无边的荒宇间,漫无目的的漂荡着,没有终点,没有归宿。
“阿乐!阿乐!”
仿佛遥远天际传来隐隐的呼唤,且越来越急,越来越近,和着清幽的冷香。
阿乐?阿乐是谁?我不是叫郝欢乐吗?郝欢乐皱了皱眉头,不打算去搭理那个焦急的声音。
“阿乐!阿乐!”那声音依然不依不饶。
又来?!说了我不是阿乐了,我是郝欢乐啊,那谁的郝欢乐——谁?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是谁的,谁是我的?郝欢乐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钻进了脑子,乱哄哄的搅做一团,逼得她不得安稳。
“阿乐!阿乐!醒醒!”那声音似乎更急了,就好像贴着耳朵在喊一般,而且轻柔的触感在脸上游移,声音越急,动作越缓。令她难以忍受,终于一把抓了那手,“我不是你的阿——阿语?!”眼前那张近得有些失真的脸,不正是闻人语么?
“你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闻人语墨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精致的五官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我……”郝欢乐一时语塞,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异常暧昧。自己几乎被闻人语整个纳入怀中,就连她那对含蓄的小可怜,此时也是可怜万分无限委屈的一一面倒的形势被另一双同伴紧紧抵着,若是能会话,也必然会忿忿地哀嚎一句“胸小拒绝斗/奶。”若是平时,或哪怕是在她阖眼之前,她一定会为这般艳/福荡漾非常,而刚从那离奇噩梦中醒来的现在,闻人语那有力的心跳却打乱了她的心。她突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个默默包容、怜惜自己的女子。自己何其幸运却又何德何能?梦里与那人的诀别尚自浮现于脑海,逼得她再无法直视闻人语,连忙偏头想要那深遂的仿佛知晓一切的目光。
闻人语却似早她一步发觉了她的心思,两只手轻轻扶正了她的脸。“不要避开我,好吗?”她的声音异常柔软,似乎一不注意就要随风化开,却听得郝欢乐心里酸楚非常。这般柔弱的语气,这样淡淡的哀求,不适合她的阿语,她那外表清冷內里腹黑的女大王。
她便也敛了神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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