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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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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笙看着他,眼神平静,透着不容商量的鉴定。

    “不怪凤笙,她也才刚成亲不久,会担心照顾不好凤业很正常。”俞程文打圆场。

    然而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凤业若是凤笙同母一胞的兄弟,眼下根本都不用俞程礼腆着老脸开这个口。

    俞程礼心想,还是徐晚晴说得对:女生外向,嫁了人,眼里哪里还有娘家人?

    便打算不管凤笙,预备直接去跟段伯烽说。

    女婿要面子,想来不会拒绝。

    何况儿子又只是在这儿暂住。

    “你不是去渠城查账了?怎么在这儿?”俞程礼问俞程文。

    “来看看凤笙。”俞程文道。

    他们在里头说话,外头石妈正战战兢兢护着闫凤业,让他别四下乱跑。

    这儿可是姑爷的总督府邸,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见扛枪的军爷了呢。

    吓死人啦。

    那该是真枪吧?

    石妈从前觉得闫府跟天堂似的,什么都好,样样东西精致,现在看到总督府,才意识到什么是气派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公馆里的很多东西,她一辈子别说没见过,很多连名字也叫不上。

    前面穿深青色军装,戴白手套的男人,一手拿马鞭,往这边走。

    马靴踏着地砖的脚步声,把石妈吓了一跳,她赶紧拉住闫凤业。

    “姐夫……”

    闫凤业是见过段伯烽的。

    石妈还是头一回离得这么近见到段家姑爷,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姑爷比老爷,威风了何止十倍。

    五十倍,一百倍都不止。

    光眼神一扫,就能吓得她手发抖,心发虚。

    石妈慌里慌张、糊里糊涂地向段伯烽蹲了个福。

    段伯烽问闫凤业:“你父亲来了?”

    闫凤业点点头,自从上次在家里见过段伯烽,他就打心眼里惧怕段伯烽,躲在石妈身后不敢抬头。

    “这事怎么没人告诉我?”段伯烽问张副官。

    张副官道:“卑职以为您急着出门,就——”

    “唔。”段伯烽醒醒嗓子。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多余的解释,一句也懒得听。

    “卑职失职。”张副官赶紧认错。

    “罚薪两个月。”段伯烽道。

    张副官道“是“。

    段伯烽改道去茶室。

    他进去时,俞程礼正在说:“凤业来省城念书,不是一两天的事,我预备开了春,就接晚晴来省城住。省城我不熟,到时候还要麻烦伯烽,帮着置办一栋宅子。”

    凤笙道:“省城有专门买卖房产的贸易行,夏掌柜在这儿经营多年,可以托他先打听着。”

    俞程礼不以为然:“他?他能找到什么好宅子?”

    “那爹想要什么样的?”凤笙道。

    “……前朝留下的官员府邸,带园子的那种,不是还有很多吗?我也不想住什么洋楼,有套那样的就行。”俞程礼道。

    “您这是为难我。”凤笙道。

    “宅子都在伯烽手里呢,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俞程礼道。

    他说得轻描淡写。

    凤笙望着茶杯不说话。

    外面张副官推开茶室的门。

    段伯烽走进来。

    俞程礼跟俞程文忙都站起来。

    凤笙知道刚才的话被段伯烽听去了,心里微沉。

    俞程礼再不好,也是她父亲。

    做父亲的企图劝说女儿,让女婿擅自动用私权,为自己谋私利,这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想找处带园子的宅子,以后凤笙她弟弟凤业在省城,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俞程礼把同样的话转述给段伯烽听。

    段伯烽听完后,沉吟着,看向凤笙。

    凤笙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让省城分号的夏掌柜帮着先到处找找。”

    意思明显,并不同意让段伯烽帮忙。

    俞程礼还要再说。

    段伯烽回头看看张副官,张副官道:“总长,您约了兰德公使,再不出发就晚了。要不要取消?”

    段伯烽摆摆手,站起来,对凤笙说,“夫人既然有了打算,那就先这样。”

    他让郑管家打电话给三老爷,请三老爷来公馆陪客。

    然后对俞程文说:“麻烦二叔替我招待岳父。有个饭局,不好不去。”

    刚刚张副官已经透露,段伯烽约见的是位兰德公使。

    既然是洋人的大官,当然不能爽约。

    俞程礼连连点头:“用不着招待我,一家人,没这么多讲究。”

    他心里对于段伯烽那句“麻烦二叔替我招待岳父”,有些不大舒服。

    面上倒也没露。

    心想等会儿问问女儿,女婿怎么突然对二弟这么亲近有礼了,是不是俞程文经常跑省城?

    难怪徐晚晴一直劝他搬来省城住。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了,可以看啦。

38() 
都说亲戚只有越走动,才越亲近,还真是没错。

    二弟俞程文,念了一肚子的墨水,做事一派酸儒气,想不到还有突然开窍的一天,知道往总督府跑。

    这倒给俞程礼提了醒。

    他打定主意,要让儿子在公馆住下,打算私底下再对女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凤笙念着父女情分,多少帮自己的弟弟一把。

    并打算放下做爹的脸面,先退一步。

    既然女儿不愿意他沾女婿的光,那就先把让女婿替他置园子的心思放下。

    看刚才女婿对他二弟程文的态度,说不定以后搬来省城,常来常往,还真能像老太太说的,在政府里谋个差事呢。

    俞家往上数四代,历代都有功名,是官身。

    未必到他这儿就会没落。

    他可是有个好女婿的。

    这边俞程礼怀揣美妙的憧憬,那边段伯烽却在交待凤笙:“带园子的宅子不好找,不妨看看洋楼。那附近洋楼不少。让服侍的人都跟过去,再往家里请个家庭教师。”

    一下子,否决了俞程礼两个请求。

    俞程礼有种被打了一闷棍的错觉。

    他赶紧朝女儿使眼色。

    凤笙却跟根木头似的,只知道点头,女婿交待一句,她就“嗯”地应一声。

    毫无主见,比听话虫还乖巧。

    俞程礼有气不敢撒,肺都要气炸了。

    可他怎么敢跟段伯烽叫板?

    更让他气不过的是,凤笙这回的动作比什么时候都快,“遵从”段伯烽的交待,当即给省城分号的夏有才夏掌柜打了个电话,把找宅子的事交待他。

    夏有才是个老省城,对省城东南西北都熟悉,跟凤笙说:“那儿是租界,都是一栋栋现成的洋楼,东家要是有兴趣,我待会儿就去贸易行看看行情。”

    “行。那就拜托您。”

    “您客气。”

    回头凤笙趁俞程文在,问俞程礼:”秀珍表姨过门,爹预备在老家办,还是在省城?”

    在闫家的宅子里,迎娶新太太,这确实不像话。

    闫家族里知道了,只怕不会同意。

    除非凤笙肯点头。

    俞程礼待这位即将进门的继室太太,本就没有感情,便道:“在省城。老家的正房是当年我跟你娘成亲时用的。让她住进去,不合规矩。”

    让继室太太住进去不合规矩,让姨太太偷着搬进去就合规矩了?

    凤笙无心再说他什么。

    “……爹既然提起来,我就顺道说了。我想,娘已经离开了十多年,爹也不必再住着从前的院子睹物思人。新太太开了春就要进门,往后常住省城,您跟娘住的正院,不如封了吧。”

    俞程礼完全听不出这话里的反讽意味,倒是俞程文看着凤笙,在心里叹了口气。

    侄女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因为得不到父爱,就自怨自怜的小丫头了。

    俞程礼还在感慨他失去的第一段姻缘:“你娘待我深情……”

    确实深情,以至于知道自己身体羸弱,再难生产,不惜先后给俞程礼纳了两房姨太太。

    至于晴姨太太,那是俞程礼跟徐晚晴先看对了眼,怀了孕,才不得不抬进家门。

    闫宛生前并没有把闫凤业立为嗣子的打算,是她去世后,俞程礼当着全族人的面,哭得几度昏厥,扶着棺木,死活不肯让她下葬,大哭有愧于岳父,没能照顾好发妻,执意要让凤业改姓,认在闫宛名下,给闫宛执孝子礼。

    族人怜悯他痛失发妻,便睁只眼闭只眼,默认了这桩不合规矩的过继。

    反正还有闫宛嫡亲的骨血凤笙呢,家财总不至于落进外人口袋。

    何况凤笙是闫宛的女儿,想来俞程礼会护着她。

    哪料到……

    “老太太那儿,还要二叔告知一声。”凤笙跟俞程文道。

    “你奶奶不用担心。”俞程文道。

    闫宛去世后,小件的首饰都收进了小库房,屋里只留着大件家具,一些古董,跟字画。

    晴姨太太住进正房,屋子里的格局彻底变了样,换了一批西洋家具。

    凤笙少不得要换回来。

    她把想法跟春雁说后,春雁道:“这事包在奴婢身上,您放心。”

    俞程礼在省城的新宅子置办得很顺利,总共花了一万七千银元,在永华街买了栋三层带花园的洋楼。

    夏掌柜办事老道,不用吩咐,也一并把家具置办齐全了。

    他拿着整两万银元的单据给凤笙。

    凤笙另外开了张两万银元的票据,给俞程文。

    “新太太进门,咱们家不能缺了礼数。这是迎亲的彩礼钱,二叔替我交给老太太。我不在家,迎亲的事还要老太太费心。”

    俞程礼觉得两万太多了点,但大哥续娶,花多少,怎么花,还轮不到他指指点点。

    而凤笙不把这两万块给俞程礼,让他交给老太太,俞程文心里清楚,应该是怕这些钱到了俞程礼那儿,就会叫徐晚晴讹走。

    他这个大哥,可是相当偏心的。

    “等爹带着新太太来省城,闫家的老宅子,还要您替我照看。”凤笙道。

    “这是肯定的。”俞程文道。

    俞程礼此时一门心思,还在思索以后怎样跟女婿加深浅薄的翁婿感情,哪里顾得上沅城闫宅的琐碎事。

    二十这天,春雁跟俞程礼俞程文一块回了沅城。

    没过几天,跟预料的那样,下起了雪。

    一下就是五天六夜。

    米价随之疯长,飙升到十五块一石,眨眼就能被抢空。

    段伯烽也连着六七天没回公馆了。

    直到第七天晚上,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鞋底粘着泥,还没干。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因为这场大雪,短短五天,他就招到了将近六千人,一个旅。闫家那临时多出来的八十余万石粮食,养活一个军三年都不成问题。这几天,底下几个师长,包括方新鹏在内,简直是敞开了肚子在吞人。越往后,只会有更多人来投军。

    洗完澡,躺上床,段伯烽在夜色里静静看了会儿自己的太太,手伸进被子里。

    他的手握住凤笙,凤笙被惊得醒过来。

    段伯烽翻身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记得留言哈。

39() 
凤笙迷迷糊糊地醒来,有气无力地推推段伯烽。

    一开口,嗓子哑得吓人:“回来了?”

    段伯烽停下动作,打开台灯,发现她脸色红得不正常,摸了摸,那温度高得烫手,摸摸她的手,也是如此,才知道她病得不轻,赶紧翻身下去。

    拉了床头铃,叫来傅妈跟翠莲、碧玉。

    傅妈进去时,见段伯烽坐在床头,在给大奶奶喂水,惊道:“这是怎么了,大爷?”

    “让张副官去接诺曼医生,就说家里有高烧的病人。赶紧。”段伯烽道。

    郑管家在门外答应着去了。

    傅妈便知道凤笙应该得了热伤风。

    翠莲跟碧玉立马上前去帮忙。

    段伯烽托起凤笙的上半身,让凤笙靠着他,脸色不好看:“这么多人跟着她,怎么还让她烧成这样?”

    傅妈几个也是冤枉。

    大奶奶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我晚上洗了澡,头发湿着就睡着了。”凤笙糊里糊涂的,还知道接话。

    段伯烽听她呼吸里带着声,知道她烧得难受,便道:“知道了。”

    碧玉打了盆温水,翠莲拧了块湿毛巾,直接递给段伯烽。

    段伯烽愣了愣,接过去,给太太擦了擦脸,把毛巾扔回洗脸盆里。

    碧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

    翠莲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让老爷服侍人。

    翠莲又拧干毛巾,递过去。

    段伯烽这次连停顿也没有,直接伸手接了。

    擦了耳朵脖子,还要往下。

    凤笙迷迷糊糊中也觉得尴尬,低声道:“您出去,让她们来吧。”

    段伯烽皱着眉,坐着不动。

    傅妈抿着嘴,笑得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要不大爷先去外面客厅渴口水?”

    凑近段伯烽低声说,“大奶奶害羞呢。您别让她费力气说话了啊。”

    段伯烽只好站起来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张副官就从德国医院,把诺曼医生载了回来。

    诺曼医生给凤笙打了一针,回头对段伯烽说:“目前看来,只是普通的,感冒,总长,放心。”

    段伯烽不放心,要留他在公馆住一夜。

    诺曼医生是值班的时候,被张副官强行拽出来的,摇头道:“夫人的病,并不严重。明天早上,我还,有个手术。中午我还会过来,给夫人,再打一针,退烧药。”

    他这么说,段伯烽便不好强留,让张副官开车送他回医院,定好明天中午再去接他。

    诺曼医生觉得这位段总长实在是小题大做。

    回头郑管家跟段伯烽打小报告:“这黄毛,也太不识好歹了,您赏识他,那是他祖上烧了几辈子的好香,还敢摆谱。”

    段伯烽揉揉眉峰,郑管家立马闭上嘴。

    “张槐回来,让他去书房等我。”段伯烽。

    “是。小的这就去门口侯着……那,眼下夫人病着,小的给您把三楼的床铺出来如何?”

    他说的是三楼朝东南那间主人房。

    段伯烽眼睛里的光芒一下变得很锐利。

    视线扫过郑管家,郑管家吓得一哆嗦,在心里连扇了自己两嘴巴,心想要你多嘴。

    段伯烽自顾自进了房间,丢下一句“当好你的差”,语气生冷冷的。

    郑管家更加觉得自己刚才舌头太长,没讨到好,反而惹了一身腥,白担着“精明”的名头混这么些年了。

    不过再一想,脑子里瞬间亮了。

    总长紧张夫人,他要是能更加讨夫人的好,不就等于讨总长的好吗?

    郑管家拉紧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

    信心满满地去楼下等张副官。

    房间里,碧玉正压低声音,跟翠莲说:“你也太没轻没重了,小心这事让太太知道,罚你板子。”

    大太太生在书香之家,为人严肃,礼仪规矩也多。

    待底下人更是严苛。

    翠莲却道:“我是老太太的人,如今跟着大奶奶呢,就算大太太知道了,要罚我,也得先问过老太太才行。怕什么。”

    碧玉没她乐观,心中有一番自己的计较。

    老太太过世后,早晚是大太太掌家,整个闫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太太。

    如今她们是老太太的人,眼瞅着还得宠,可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总有过世那一天。

    到时候还有谁护着她们,给她们配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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