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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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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朗”
她怒从心头起,竟一把揪住了荀朗的紫袍。
荀朗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被她推得退了半步。
天子只顾气恼,失去了平衡,好在丞相已经站稳,扶住她的手,护她在自己怀里站定了。
凤翎也忘了羞怯,只是目光灼灼地瞪着他:“我知道你今日有气,我也确实是想来与你谢罪的。你是骂我几句,揍我一顿也没有关系。可是整个朝会,你除了应一句‘遵旨’,没有说过话,完全把我晾在御座。朝会散了,又偏要听我讲那个丢人的故事。我说完了,你却不信,好像我从头到底都在诓骗你。相国,卿要朕如何自处?荀朗,你又到底要凤翎怎样谢罪?我为你等了十年,等得哭干了眼泪,是你自己不肯要我啊”
她又气又急,竟把心底的抱怨喊了出来。
待望见荀朗那双惊痛交加的眼睛时,方意识到失言,慌得缩回了手,低下头支支吾吾:“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她的脸因羞愧而涨红,低垂的睫毛微微发颤。
荀朗发了愣。
他被问住了。
凤翎骂得没有错。是他自作聪明,酿了这杯苦酒。
他明明选择了等待,放弃了与别的男人分享她的机会,为什么撞到她与鸿昭幽会时,又要这样愤恨难平,痛断肝肠?
不。
与其说是鸿昭与她的欢好让他愤恨,不如说是她为了保全鸿昭,不惜朝令夕改的态度刺伤了他。
鸿昭竟不惜在政务频出昏招,揽尽罪责,来挤占在凤翎心里的位置。
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死战招数真是太可恶,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直到今日才知道了凤翎喜欢自己的起因。
真是个精彩的开头啊。
可是,天顺十三年的日食之期,他压根没去过“白石头山”,更不曾在那样要紧的时候,攥紧过她的手。
如果他不是后羿,那么,谁才是?
“凤翎,我并没有什么气。只是……”荀朗挤出笑,轻轻抚了抚她朝冠底下垂散的鬓发,回复了惯常的宠溺语调“只是这个故事太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确实是因为那一刻的感动,才会把我放进心里的吗?”
荀朗仍存着一丝侥幸,以为她会像往日那样,嘻嘻哈哈,笑笑带过。可是她没有笑,甚至连刚才的嗔怒和羞怯也不见了,一脸严肃,仿佛在说着最沉重的军国大事。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我……是这样的。我这人天生不正常,是个花痴、傻瓜,难道你是到今天才知道的吗?”
他的唇僵住了,脸的神色已经掩不住地惨淡。
“是啊……我是到今天才知道的……”
凤翎想要继续分辩,荀朗却突然扭过头,捂着嘴,开始抑制不住地咳嗽。
这一回,终于咳出了声,病态完全漏了出来,连傻子皇帝也看出了异样。
“怎么了?难道是着了风寒?要不要寻医……”
“没事……咳咳……只是被风……呛到了。”
荀朗抬手止住她,唇角扯得格外温柔,脸色却白得吓人。
凤翎只能蹙眉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与荀朗相识了十三年,太了解彼此了。荀朗内里的骄傲与他外在的温和一样,根深蒂固,不可动摇。如此刻,唯有信了他“没事”的鬼话,才是最合适的态度。
他咳了好一阵,终于喘匀了气,抚着栏杆,望着骄阳底下的万千宫阙,笑笑道“若我那时没有穿得那般招摇浮夸,你也不会看我了吧?我的傻瓜主公。”
凤翎一愣,知道他在逗乐,旋即羞怯地笑道:“大概是吧。我本是个浮夸的女人啊。更何况你还从镇邪鼓声救了我的命。”
“你真以为那鼓能震碎人的魂魄?”
见她眨眨眼,笑着默认,荀朗把栏杆握得更紧了,他用这种方式稳住了情绪,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那离宫负责警戒的官兵们怎么不怕死呢?”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还有我……我不是也在那里吗?”
“别人也许不会有事。但是我……不是别人。凡遇祭祀,他们总把我关在院子里,不许我和姐姐她们一起去神宫。我原本以为那是因为我年幼,可后来听了宫女们的闲话才知道。原来是我没有参加祭祀的资格。我在戌年降生,命应犬妖冲日,祸乱江山。我出生那一年,母亲得了场重病,整整一年多都没有临朝。不满周岁时,又克死了生父。天狗食日之期,我又如何能去神宫搅闹呢?她们可是管我叫……”
她皱了皱眉,想了片刻,笑道“哦……吞日的天狗,毁灭景朝的妖孽。”
荀朗惊讶不已,他从不知道她在离宫曾听过这些闲话。
“这样的胡说你也信?”
“趋炎附势乃是人之常情,那些命妇们要讨好鸿家,替自己的郎君在朝里谋个好位子,自然要不遗余力地挤兑我和姐姐。姐姐才天纵,不会吃她们那一套,我这个傻子成了唯一的目标。连飒露紫也是因此才……”她低下头,咬了咬唇,理一理朱紫色的袍袖,淡淡道,“不想风水轮流转。傻子也有长大登基的一天。我现在当然能分辨那只是一句别有用心的胡说。可是在那时……确实是把我吓到了。”
荀朗微微眯起眼,小心地观察着她脸的表情:“主公真是自小有慧眼。日食之期,宫子弟俱要装扮鬼神,震慑天狗。你竟然能够凭着区区一句话,认出那个后羿是我。”
“不只是那一句话,我虽然看不清你的面目,却还认得那把紫金雕弓。还有……。那之后,我曾回宫找你问起玄笛的事情。”
荀朗恍然想起那一日她又羞又美的表情,彼时还曾把他弄得惊喜惶恐。他这才明白了一切的由来。
“不错。你问我,镇邪鼓后响起的那种乐音,是用什么演奏的。我说,那叫玄笛,幽玄空灵,可以荡涤心魂,拯救苍生。”
“未曾拯救苍生,先救了我这个昏君。说来可笑,子清……”天子仰起脸,郑重其事地望着对面的丞相,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先登王位,后占御座,交手过无数英雄,统御过千百豪杰。可是再没有见识过一个男人能像那一天的后羿一样英武。凤翎爱慕子清,是从那一天开始。你是我的大神,我会供着你一生一世。”
荀朗咬着牙,盯住她,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掉了泪,失态的样子到把天子弄得莫名其妙。
“子清?你笑什么?”
荀朗揉一揉眼角,深吸了口气,微笑道:“臣是何其有幸。遇了这样的花痴主公。还好我去了白石头山,穿着血色战袍,披着裆古甲,带着凶神面具,挎着……”
她抚了他扶在栏杆的手,笑着补充:“紫金雕弓。”
“不错,紫金雕弓。”他的手已经冰凉,笑容却越发温暖,“你的爱慕是如此……虽是因一瞬间开始的因缘,却照样能刻骨铭心,维系一生。”
“你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天子扭头望向脚下的广阔宫苑,轻轻叹了口气,“我对人心从来没有什么信心。人间本无情。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只有你这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留了下来,然后,又一手造了我。天子不能爱慕任何人,却可以爱慕一个真正的神。”
“恩。明白了,虽然晚了些,但还不至于来不及……”
荀朗对着那片宫苑,沉吟了片刻,忽然敛了容,认真地朝天子拱起了手:“主公……有件事臣必须向你澄清。”
“怎么了?”
他的恭敬把凤翎吓了一跳。
“其实……”荀朗的脸闪出一丝诡异的笑,“日食之期,神官擅离职守是有违理教的。主公若对第二个人说起此事,朝廷的体面,荀朗的性命只怕都要交代了。”
“那么严重?”凤翎惊讶地瞪大了眼。
“是啊。”他笑得越发好看,“何况你还刚刚赐了顶丞相的大帽子,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于我圣德有亏。我这尊神离被打碎,也不远了。”
天子思考了片刻,点头赞同道:“我明白了。我发誓,绝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何况,又有谁会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呢?”
“嗯。最好没有。应该没有……”
荀朗轻轻自语,竟有有些失神。
“子清?子清?”
天子拽了拽他的衣袖。
“嗯?”
荀朗回过神望见了凤翎尴尬的脸。
“我……我也有事情要同你说……其实昨夜,我确实是不在超然台,而是去了……”
天子的招供还没有说完,听底下一人朗声喊了一句
“荀相在此?叫我好找。”
凤翎扭回头,看了看御阶之下,顿时被喊话人那副戏谑无赖的嘴脸吓得手脚冰凉。
苍天啊,朕此生最大的危机来临了。让朕在此刻驾鹤西游,撒手人寰吧,千万不要让那个混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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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第 171 章 螳螂黄雀(八)()
“鸿……鸿卿……”
鸿昭笑得十分灿烂,凤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这张笑脸要结巴。 【首发】她松开了荀朗的袍袖,本能地朝后退了半步,活像一只戒备的猫。
东皇殿下才不管天子脸色难看,照旧一边容光焕发,咄咄逼人,一边刻意演着一副做小伏低。
“荀相,内阁的诸位都在等着道贺呢。容昭引您过去吧?”
他这斯的措辞,配合低眉顺眼的表情,实在是装得一头好蒜,活活要把凤翎气死。
荀朗见了天子五官挪位的样子,眉稍微微一颤,找回了得体的微笑,冲着对面的同僚恭敬地拱了拱手。
“岂敢有劳?朗……”
“唉,子清勿辞。”
果然,摄政大人并不容丞相多礼,连他自己的礼貌也只维持了一刻。那只没有规矩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大咧咧勾住丞相大人的肩,仿佛与荀朗十分亲密,硬生生挤进了他二人间,故意把天子隔到了自己的身边。
“陛下曾经训戒过,你我后宫和乐,戮力同心。方是江山社稷之福啊。”
凤翎被他这“后宫”二字,说得十分羞愤。自己何曾有过这种训戒?又几时纳过他这么位五大三粗的后宫?
再看那一边的荀朗,分明有些脸色发僵。显然,饶是荀朗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痞子的皮厚嘴粗心肠坏。
这个混账东西果然是来拆台的。
正气恼间,却见鸿昭竟还扭回脸,偷偷地冲她挤了挤眼睛。
这幅德行实在是太猥琐,太无耻了。
天子当机立断,面无表情,抬起龙足,照着摄政的小腿,悄无声息,又狠又准地踹了一记。
东皇当然看到了天子的招数,他稳稳扎住步子,安安静静受了这一脚。春风满面,无事一般。不曾想,无赖不但脸皮厚,腿功也是很硬的,凤翎悻悻然咬牙切齿。
荀朗把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幼年时他与鸿昭、凤鸣、凤翎一处厮混。也曾斗鸡走狗,信马游春,很是过了几年舒心日子。他一直以为,凤翎与鸿大公子是命里犯冲。只要聚到一处总是水火不容,呼来打去,互相挤兑……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原来祸根早在那时已经埋下了。
“东皇……”荀朗咬咬牙,语调肃穆,平静无波,“你是想说……臣工和乐吧?”
“哦,说得对。臣工和乐。”鸿昭从天子娇嗔的脸回过神,顺势把她往自己身后又带了一带。这样一来,凤荀君臣算是被彻底分开了,摄政方觉满意,又拱手冲荀朗行了一礼:“子清今日终于着了玉带紫袍,荀相大人大量,肚里可行舟船,胸丘壑万千,万望海涵……留情啊。”
荀朗冷眼打量了他一阵,淡淡笑道“耀之,可还记得那年仲春,我与陛下赴崖州之日,你到丰河津渡送别,一夜大醉的情景么?”
鸿昭死死盯住对面那张清俊的脸孔,想起了那一晚的梨花沉酿,月白风清。
酒过三巡,酒量最差的小皇女第一个醉倒在船舱里,睡得人事不知。安王凤鸣搂着她,透过雕花窗,观望远处长安城的剪影,此看入了迷,再不言语。
两个少年觉得无趣,便躲到船舱外,临风望月,对饮谈天,直喝到东倒西歪,互相枕靠,不觉东方既白。
鸿昭记得,那一夜,他们饮的是南疆清酒,和那岸边的梨花一样,干净纯美。
久远的回忆,让凤翎的脸色也有些凄惶。
只有荀朗,依旧笑得风流潇洒:
“耀之。我那时说过,帝都的天气不好,风云变幻,叫山水也带了戾气。富贵繁华终归流水。君愿驰骋天下,我自安乐崖州。谁想你却不肯放过,非要推来这一件紫袍,这算是与君分忧,还是替我添堵?”
鸿昭默了片刻,终于也微微笑起来“子清,一别十年,你在崖州可曾有过片刻安乐?今日,即便是陛下不赐相印紫袍。崖州的俊秀山河,英雄豪杰也不能放过你吧?”
凤翎眉头紧蹙,深恨鸿昭口无遮拦,把话说得这样透。
荀朗看见天子尴尬的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才是信口胡说的那一个。他们三人今时今日的境遇,难道是可以由自己选择的吗?
如此刻,他虽不愿为相,他身后的崖州士子、清流同党们却一定要为劝进成功,压制鸿昭而弹冠相庆的。
荀朗暗暗捏紧了拳。确实不是鸿昭,而是那些急于为自己谋取私利的同道,把他塞进了紫袍之。
清流臣薛公琰起草的拜相诏全然把荀丞相吹成了一个可以取代天子的圣人。凤翎笑眯眯在头盖了玉玺,然后把它当成一份厚礼送给了荀朗,她大概认为这是讨好他最好的方式。
从一州长史到当朝太师,直至今日封侯拜相,平步青云,位极人臣,不管他愿不愿意,他早已经与鸿昭一样,变成了足够吞吃天下,挟持凤翎的猛虎。
天子乖顺地养虎为患,甘心情愿去做荀子清的傀儡。忠臣荀朗与奸贼鸿昭的位置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这让荀朗毛骨悚然。
可是事到如今,他若不与鸿昭二虎相争,只能拱手低头,把江山美人一并奉了吧?
鸿昭没有理会丞相与天子的出神,他笑笑地望着远处的淡淡青山,悠悠道:“昔时送君放舟去,江山如旧还英雄。”
凤翎与荀朗全都诧异地望向他,怔愣无言,仿佛心底里最软的那块地方被重重击了一拳,闷痛闷痛。
“吟的什么鬼诗,狗屁不通。”
到底是女帝首先打破沉默,寻回了少年时的语调。
“连平仄都是错的。”荀朗也冷冷批评道。
摄政满脸不甘。
“我憋了十年才憋出这一句。你们不能给个好吗?”
三人都不禁苦笑起来。
江山如旧,昨日难返。
彼时,他们都还是懵懂少年,面对着烟波浩渺的丰河,茫然而悲伤。彼时,他们都不曾想过,今日会登临在九五御阶之,各怀鬼胎,暗自提防。
深秋暖阳下,君臣三人,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还能继续谈讲些什么,似乎再说什么都是错的。
凤翎觉得透不过气,心底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涩。
她靠在栏杆,抱着肩,别过脸,深深吸着气,才总算克制住,没有让这股酸涩涌出眼眶。
荀朗暗暗叹了一声。
“陛下……外朝已无事,鬼市也收摊了,这一番,你被折腾得够呛,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子清……”凤翎被荀朗说得有些脸红。
果然,他早已知道了一切……
鸿昭努力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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