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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渔夫让我来！-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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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珺雅不能，身为妖怪的海蛇四兄弟也不能。等级相差太大，他们甚至无法在那样的深海里保持战斗力。
刚刚从国外回到家的姜珺雅，屁股还没坐稳，就接到了警报信号，扔下行李就一头坐在在屏幕前面，看着监控器传来的画面，脸色漆黑一片。
余绡的身体特殊，不能进行皮下植入，安装在体表的仪器，在战斗中有多大的损坏可能性，姜珺雅完全不知道。
妖怪什么的，本来就不能用科学解释。哪怕是用了最新型的太空材料又怎么样？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安全感。
小夏克他们劝都不敢劝，也不知道从哪里劝起。
此刻的海滨别墅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指挥部，姜珺雅焦躁地喝着咖啡，克制着自己抽烟的冲动。好吧，他就算是想抽烟，别墅里也没有。别墅方圆２km＋以内都没有任何商店。
加勒坐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凹陷下去把自己包裹住的感觉，没有带给他任何安全感。他脸色煞白地看着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的兽类眼睛，森森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傻逼。为毛他要不听堂哥的话，好好待在家族里当吉祥物？z市的美食还没扫荡完有什么要紧的，他完全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来啊。
现在好了吧？他直接就被抓了，虽然这件事情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过。兔朝人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的？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海深处，海流并没有一点海面上的波涛汹涌，反而显得十分平静。
银白色的半鲛人和蓝色的混血美杜莎，在这样的深海里，几乎都自带了隐形效果，就是对彼此都没有什么作用。
身为天然的海洋生物，至少就余绡而言，他其实是更加适应这样的环境的。在被奎克家族检推断出在减少的血脉，似乎只是一个谬论，至少他现在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力量在蠢蠢欲动。雄性人鱼天性的杀戮本能渐渐觉醒，他努力压抑下去，却无法克制某些本能。
明明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人鱼和美杜莎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然而在余绡眼中，眼前的这个混血美杜莎，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到害怕，反倒给他一种……像是什么食物的感觉。
撇开这些不谈，他需要这个混血来做一件事情。当然以双方的立场，坐下来好好谈判的可能性为零，那就只能打。
两个人刚刚在海底碰面的时候，形象其实是很接近的。同样偏纤细的身形，俊美到近乎秀气的长相，更别提几乎一致的人身鱼尾，最显著的差别似乎只是颜色而已。
不过余绡手无寸铁，而混血美杜莎则拿着一把三叉戟。
“你哪来那么多叉子啊？”余绡的声音有些无奈，语气听上去有点像朋友间的抱怨，只是在话落的时候，混血美杜莎的眼中已经不见了余绡的踪影。
“唉哟！你好赖皮。”在混血美杜莎背后一闪而过的余绡，变成利刃的手上，一条细小的蛇发还在盘缠，被他轻轻一个用力就变成了一堆细小的粉末。
可是敌人还有好多好多变成蛇的头发！才扯掉一根，根本就没什么用。早知道他该弄个什么超级牛逼材料做成的推子，最起码也该是剪刀的。
在海底比什么探头都好用的眼睛，直接看到海水中出现一些细小的“砂砾”。那是深海的微生物，在刚才的一瞬间被美杜莎“凝视”成了石头。
坐在监控器前的人精神格外紧绷，手指几乎要把桌子捏碎。
小夏克忍不住劝说：“你听阿绡还有空说话，肯定能把那混血美杜莎打趴下。”
姜珺雅骂了一句脏话：“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啊！”他家阿绡明明不是话唠，哪里来那么多话和敌人讲啊？再说双方的语言未必通。他家阿绡连h国话都还说不溜呢！
小夏克默默往放在茶几上的鱼缸里一跳，变成迷你版的大白鲨。为神马费雷德要把自己伴侣当反派？想了想，他用鱼鳍拍了拍鱼缸玻璃，凑到饭友那边问：“明天我们去吃哪一家？”z市的美食特别多，他们扫荡了那么久还没扫过一遍。
加勒默默看了一眼陡然间变身的小夏克，已经完全蛋定：“如果我还有明天的话。”他总觉得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啊！为毛他堂兄搞事情，他要埋单啊！讲道理，他堂兄就算是挂了，事实证明也轮不到他继承财产啊！
相比之下，几乎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是条鱼什么的，重要吗？
姜珺雅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一人一鱼抱着靠枕和水草装雕塑。
这时候监控器突然发出一声轻嗤，屏幕直接变成了一片雪花，随即黑屏。
监控器坏了！
坏的当然不是屋子里的接收端，明显是余绡那边的。
其实有监控，画面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半鲛人和混血美杜莎的速度实在太快，其实他们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勉强辨认出来余绡大概是占着上风的。
姜珺雅皱着眉头骂了一声脏话，眼睛盯着监控画面，不一会儿就焦躁地起来绕圈。
佘大作为管家，只能弱弱地安慰一句：“刚才阿绡已经差不多把混血美杜莎剃光头了，问题应该不大，更何况阿绡还有保险呢。”
没错，保险才是重点。但是姜珺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明明那家伙已经被老图特抓走了，怎么又被放了出来？连叉子都没没收掉？”
佘大的脸色一僵：“呃，为了保护珍稀海洋物种？”他不过是一个小妖怪啊，没后台没传承的那种。海蛇的毒性说起来牛逼，可是别的不说，就是比起半鲛人来，那也是分分钟被撕成八段的好嘛。他拿什么去揣度上位者的想法？
姜珺雅又骂了一句脏话，拿了手机解锁，也不知道能干嘛用，最后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海边。
佘三提着菜篮子轻手轻脚做贼一样地遛回屋子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姜珺雅：“他干嘛呢？”
佘二神经比较大条：“等田螺姑娘上岸吧？”
佘三翻了个白眼，干脆也搬了个小板凳过去坐在他边上，觉得这种情况下，姜珺雅身边还是得有个人陪着比较好一点。当然，身为厨子他也没有忘记本身的职责，抓了一把毛豆剥了起来，难得没有用妖法。
佘三不说话，姜珺雅也没有心思赶人，应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谁在他身边。
深海里战斗的两个人在监控器坏掉之后，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的样子了。
美杜莎的鱼尾已经彻底变成了蛇尾，全身被细密的鳞片覆盖，眼睛变成兽类的竖瞳，哪怕是在深海中也明晃晃地昭示着存在感。当然，对于美杜莎这种生物来说，眼睛更是最大的威胁。
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
余绡的样子也改变了很多。那些曾经在姜珺雅面前显露出来的骨刺贴合着身体，形成一件薄纱一样的衣服。在必要的时候，这些薄纱可以随时变成凶器。甚至于他的头发也能发生同样的改变。
虽然他的整体还保持着人形，但实际上已经无异于一个人形凶器。
哪怕美杜莎对自己的实力有所自信，面对半鲛人也觉得棘手。在几乎所有的传说中，美杜莎对人鱼都几乎是碾压的。既然大家都是混血，那么这样的差距应该可以完全保留才是……
不过是一轮的试探，混血美杜莎就几乎被凶残的半鲛人给剃光了头发。
当然余绡也不是完全占据了上风，他的体力消耗得非常大。
混血美杜莎无法捕捉到半鲛人的动线，真正进入到战斗状态中的半鲛人几乎融入到了海水中。
伴随着一次剧烈的撞击，混血美杜莎手中的三叉戟脱手而出，被一股洋流瞬间带走。蛇尾猛然像一道鞭子一样抽出。
蓝黑色的鳞片崩裂，血肉炸开，抽中目标的蛇尾几乎被切断。
格挡成功并且给了混血美杜莎一次重击的余绡也不好受，他左手手肘部分的骨刺根根断裂，疼得眼眶一红。不对，这儿又没有鱼老板给他搜集眼泪，掉了多亏本。
余绡的打架经验其实很丰富。他小时候家里面穷不说，父母还经常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又偏心，别说是村子里的小孩子，就是自家的堂兄弟都欺负他。他要是不凶一点，根本就过不下去。
后来更是要护着妹妹，无奈自家妹子长大后，直接就把整个村子都犁了一遍。丁点大的小姑娘，整个村子都没人敢惹，到了镇上读书之后，她读书成绩好，陆续得了不少市级省级甚至全国性的奖项，自然有众多老师护着。
混血美杜莎突然说了一句什么。
余绡听得很清楚，但是……语言不通，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混血美杜莎显然很生气。
战斗伴随着损伤，双方的动作并没有减弱，反倒是更加剧烈。
不到十分钟，美杜莎相对孱弱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而余绡也不好过。他的尾巴尖差不多石化了，这对于他在海中的速度和平衡几乎是致命的。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往上方逃窜。
无论什么生物，在逃命的时候总是能够保持最高的速度。余绡也不例外。而且越往上，海中的生物和岩石就更多，能够给他更多躲避的空间。
混血美杜莎锲而不舍地追逐。通过凝视来让物体石化，这样的技能对他的消耗也不小。可是前方的半鲛人太灵活，非常难以捕捉。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纷杂的海底环境里，他根本就抓不住机会对他进行有效的攻击。他只能不停追逐。
上下数千米的落差，无论是攻击还是躲避，都让两人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直到表层的海水在阳光下逐渐变得清透，才让他们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已经接近精疲力尽。而且表层海水并没有什么遮挡物，让半鲛人一下子暴露在美杜莎的视线中。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混血美杜莎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直接睁开眼睛“看”过去。
在影像化的各种电视电影制作之中，或许会给这种视线增加一点类似激光的效果；但实际上这种视线是没有任何表征的。
当然，之前余绡一直是控制着距离和速度来保持自己不被“秒杀”；但是几个小时的缠斗下来，他也已经精疲力尽。
在混血美杜莎的视线中，发现半鲛人脸色惨白，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躲避，匆促之下拿着什么东西来抵挡。他下意识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作为一个后天人为制造的美杜莎，他能够承受那么大的力量已经在实验室的众多试验品中脱颖而出。
可是实验室被毁灭了。他不知道何去何从，幸亏很快就被自己的“父亲”找到，当然任务还是需要继续，最后的……任务。
最后的凝视消耗了他太大的力量，庞大的蛇尾迅速蜕变为鱼尾，覆盖全身的鳞片一同褪去。停顿了不到三秒钟，海妖的形象也瞬间消失，最后变成一个残破的人类少年的模样。
水流突然激烈起来，一长串水泡形成白色的一条甬道，瞬间覆盖住残破的人类少年……哦，x２。
片刻后，海洋中重新恢复平静。一个栗色卷发的男子撇着嘴一脸嫌弃地拿着一把三叉戟，嘀嘀咕咕：“这个……收藏起来放哪儿呢？”
一只巨大的海龟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身上还背着老龙。
老龙脸上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唉声叹气：“你还好，能有点收藏品。我的收藏品变成石头了！”
海龟突然开口说道：“还不是你要拿来期盼什么有缘人。上古南海鲛人珠你总共也就这么一颗，现在好了……”
“唉……”老龙长长叹了一口气。
海龟用“手”，反手……原型反不过去，意思意思拍了拍海水：“反正你既然已经送出去了，那就是别人的东西了。在这个时代当妖怪也没什么好的，你呢，还是安安心心找人下崽的好。”
“只能这样了。”老龙还是心情颇为不顺，“我最近反省了一下。我一直没有崽，可能是我的审美出了问题。我一直找的大胸美女，但是咱们龙族的母龙其实都没有胸，我觉得下次找一个平胸的，说不定能给我下个龙蛋。”
海龟·老图特慢慢划着水，速度却极快地消失在大海中，语调慢悠悠：“你开心就好。”
z市滨海别墅，长长的栈桥一直延伸到大海。桥边系着几艘小船，桥上佘三和姜珺雅在剥毛豆。毛豆已经装了好几个保鲜袋，塞满了一整个对开门的冰箱。佘二出来当搬运工，顺便检查毛豆用完了没有。他们一大早去农贸批发市场特意买的，就怕姜珺雅手上没事情做了之后，情绪更加不稳定。
于是等章淼淼出现在海边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在剥毛豆：“晚上吃毛豆？”
章淼淼还是一副柔婉女子的长相，但是她现在的形象比较恐怖——上身还是个人，下半部是巨大的触角，简直就像是一些恐怖片里的主角一样。
其中一根触手还卷着一个人，直接把人用一个经惊心动魄的抛物线甩上岸之后，直接就消失了踪影。
姜珺雅却没有去管，直接奔向那个像破布娃娃一样的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甚至抖着手指探了探鼻息：“阿绡？”
余绡看上去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什么伤，连衣服都没有破，就是已经变成了一身泡水咸菜，看不出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是一套价值不菲的定制。
佘二已经自告奋勇过来急救，无论是对妖怪还是人类，他不仅学过一些急救知识，而且还称得上专业。他快速检查了一下之后，伸手按了按余绡的肚子，表情十分惊讶：“阿绡他只是……有点呛到水了。”
啊？呛水？
不仅是姜珺雅，听到动静跑过来的其他人也相继失语。一条鱼还能呛到水？开什么玩笑？！
“咳咳。”余绡咳了两口水出来，生理性眼泪跟着哗哗地流下来：“大海……好可怕。”
要不是余绡的整个人都有些哆嗦，姜珺雅简直恨不得把这个让他提心吊胆了好久的家伙吊起来打一顿！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直接抱着他回到屋里，现在还是先泡个热水澡……呃，冲个热水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再喝上一杯姜茶的好。
余绡到底还年轻，一通折腾完之后立刻就满血复活了。他心虚地无视身边男人的黑煞脸，把握在手心的一颗石头珠子拿出来展示了一下：“我猜想的没错，人在危急的时刻果然能够爆发小宇宙……咳，肾上腺素分泌加剧，把我差的最后的一步给做到了，重新把妖力聚集起来，用来挡混血美杜莎……刚刚好。”他原先聚集妖力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扩散，果然在最紧要的关头，鱼生得到了突破。
鱼老板冷哼一声：“哦。”
余绡自知理亏，赶紧道歉：“我那个不是买了保险了嘛。反正到最后我都不会有事情，试验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不试验也不行啊。他敢肯定的是，像是龙王啊老图特啊，甚至是章淼淼和她的老公，应该都能够帮助他重新凝聚鲛珠，从而让他重新变回人类。可是他们没有主动提，就说明他们不会帮助他，他自忖也没有能够让这些大妖怪们出手的价值。
这些大妖怪们虽然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但实际上对待他不过是像看着一样新奇的玩具，或者是一只还算讨人喜欢的小宠物。他们其实并不介意最后宠物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个半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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