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之顽情-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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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小雪开门啊！”又是韩母的声音，听着，要背过了气一样。

　　　　“妈！”黎小雪提着一颗心，颤颤巍巍，低声叫了黎母一下，算是征求黎母的意见。

　　　　“你不是和妈说，海涛那边没事儿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黎母又回身问黎小雪。

　　　　黎小雪不知道怎么和黎母解释，只难过地摇着头。

　　　　黎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寻思着有韩父在，总也不至于出太大的乱子，就示意着黎小雪开门。

　　　　黎小雪像给什么激了一下，身子猛地一缩，只一个劲儿地哆嗦起来：“妈，还是不要吧。”

　　　　黎小雪这话才说完，韩母那边又鬼哭狼嚎一样，喊起“小雪”来。

　　　　“嗨！”黎母又叹了一口气，就稳了稳黎小雪，来到门前，开了门。

　　　　终于敲开了门的韩母，也没有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门坎儿还没完全地迈进来，两腿一晃，“扑通”地一声，就跪了下来。

　　　　黎母措手不及，赶忙地，弯腰就搀扶韩母。

　　　　韩母怎么肯起来，一面往地上磕着头，一面还哭着恳求：“千不该，万不该，全是我的不是！小雪，你只当你伯母老糊涂了，别和伯母计较过去，给我们海涛一条生路吧！”

　　　　黎母不知如何是好，一面还竭力地搀着韩母，一面就看向了韩父。

　　　　韩父更是一脸的过意不去，只问黎母：“小雪在家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韩母这才发现自己跪的不是黎小雪，也不等黎母回答，抬头向里面直扫了大半圈儿，见黎小雪面无血色地坐在餐桌旁，再也不顾及长辈的尊严，绕过黎母，以膝代足，噌噌噌十几下，就来到黎小雪近前，话还没说，就小鸡叨米一样，磕起头来。

　　　　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些的黎小雪更慌了神，离开座位，也跪在韩母的面前，托起韩母的上身，哭着，劝韩母起身。

　　　　韩母哪里肯依，死死地跪着，泣不成声。

　　　　“伯母，您别这样。海涛他怎么了？”黎小雪又哭着问。

　　　　“小雪啊！”韩母再哭着说着，宛如唱戏的一般，“我们海涛可苦了。一天多都没吃没喝了。现在，一张脸就和白纸一样，嘴唇也没有血色，都干裂了。小雪，别再折磨我们海涛了。我们海涛实在是经不起了。凡事，你都算在我老婆子的身上好了。你怎么对我，我都任了。哪怕让我这时就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是活该！小雪，伯母给你认错了。伯母老糊涂了！从今往后，我再不插手你们的事儿了。”

　　　　黎小雪痛苦地摇了摇头，又劝韩母：“伯母，您先起来，有什么话，大家都好说。”

　　　　韩母也摇着头说：“小雪，你先答应了伯母，伯母才能起来。”

　　　　这个节骨眼儿上，黎小雪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我答应您，伯母，您起来，起来，我都答应您。”

　　　　“我的儿呀！”韩母却捶着胸，嚷着，哭得更加厉害。

　　　　黎小雪只好又抬起脸来，向还木头一样站在门口的黎母和韩父求助。

　　　　韩父会意，迈步进了门，来到黎小雪和韩母近前，一手搀着黎小雪，一手搀着韩母，嘴里又一声声地劝着，才终于把这一老一少弄了起来。

　　　　黎母也上了前，让韩父和韩母坐下来说话。

　　　　韩父哪能坐得住，一脸惭愧地，又和黎母说：“实在是对不住了，就让孩子再辛苦一趟吧。”

　　　　黎母不好立即就答应，一双眼睛又看向了黎小雪。

　　　　黎小雪才又一犹豫，韩母哆哆嗦嗦地，又要跪下去。

　　　　“伯母！”黎小雪赶忙又把韩母搀住，难过地说，“我这就和您过去。”

　　　　……

　　　　仍旧仰面躺在病床上的韩海涛，也不知道是不是呆滞得久了，脑子里已经几次恍惚。

　　　　恍惚之中，韩海涛似乎又见着了黎小雪。

　　　　黎小雪飘飘摇摇，云里雾中，仙子一般。

　　　　“小雪。”韩海涛轻轻地，唤了一声又一声，黎小雪却只是抿嘴儿笑着，并不答应一下。

　　　　“小雪，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说话？你一个人，只在那里笑什么？”韩海涛又一声声地问。

　　　　黎小雪还是那样抿嘴儿笑着，翩翩之中，似乎又舞蹈起来。

　　　　“这么久了，你都不和我说一句话，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痛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韩海涛说着，已经潸然泪下。

　　　　黎小雪仍不理会，尽情地舞着，蝴蝶一般。

　　　　韩海涛渐渐也看得出了神，由衷地又说：“小雪，这样的世界才真正属于你我。小雪，在这个世界里，再不会有什么可以干预到我们。”

　　　　韩海涛才感叹完，一个声音侧地里猛地响起：“哪里就只属于你们！”

　　　　韩海涛一惊，循声看去，模模糊糊看到的，竟好像是钟友诚愤怒的脸。

　　　　“啊！”韩海涛叫了一声，再仔细地辨认，看得到的，就只有雪白的棚顶。

　　　　韩海涛费力地喘息了两下，心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时，眼前又晃动起黎小雪的身影。

　　　　“小雪，”韩海涛又轻声地说，“今生无缘，来世，我一定加一百倍地珍惜你，呵护你，我一定要你做成我钟友诚的新娘，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小雪，我爱你。爱你不是一生一世，而是千生万世。小雪，为了那永恒的爱，先在这时道一声别吧。这个世界已经把我们的爱情践踏得不成了样子。我只希望，来生里，我们再写我们爱情的经典，爱情的传奇。”

　　　　韩海涛说完，轻缓地，又闭上了眼睛的时候，身体里，就有什么在慢慢地荡去。

　　　　再没有了这样的感觉之后，留在这里的，韩海涛知道，将是自己的躯壳了吧。

　　　　一个人，原来就是这样解脱了尘世的羁绊，留一些雪白的骨沫，以表自己曾经阅历。

　　　　“小雪，爸妈，奶奶，再见了。”韩海涛终觉了无挂碍，又听得韩父的声音响起，“海涛，小雪过来了。”

　　　　韩海涛听了，耳朵里“嗡”地一声响，再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三个人影。

　　　　“小雪！”韩海涛叫了一声，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黎小雪还没有答应，先抽泣了一声。

　　　　这一声抽泣，激动得韩海涛不住地抖了起来，两只手艰难地，就伸了出去。

　　　　足有半分钟的时候，黎小雪的手才微微地贴在了韩海涛的手心。

　　　　韩海涛先在黎小雪纤细的指尖摩挲了摩挲，忽又觉得这指尖要一点点地移去，猛地就抓住，死死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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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较劲（）　
黎小雪叫韩海涛不住地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抓着，几回都想着要挣脱，脑子里却一次次地响着韩母几乎叮嘱了一路的话：“小雪，不管海涛怎么说，怎么做，你千万都一定要依着他。只要他肯吃东西了，你就是活菩萨，你就是我们韩家的恩人，你就是救了一条命啊！”

　　　　再说现在的韩海涛，简直比韩母在黎小雪母女前形容的更加严重。眼窝深陷，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得，有如久旱的梯田。

　　　　不过是几天不见，看着几近气绝的这么一个男人，让相处了多年的黎小雪，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小雪，我真的，真的不敢想，想你还会来，来这里见我。”韩海涛气息奄奄地说着，喜悦的情绪，倒也在干涩的脸上表露无遗。

　　　　“你干什么，干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毕竟也是恋爱一场，黎小雪话才出口，心头一酸，又流下泪来。

　　　　一旁的韩母，只想着黎小雪尽快劝说韩海涛吃饭，见两个人只和惜别一般，焦急地，就要上前。

　　　　韩父赶忙伸手拦住，拽了韩母的胳膊，就出了病房。

　　　　“小雪，”韩海涛说着，又把黎小雪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我以为，以为只有，只有来世才可以，可以再见着你了。”

　　　　黎小雪难过地摇了摇头，说：“哪里又有什么来世？”

　　　　“不，”韩海涛也摇了两下头，欣慰着说，“小雪，我真的，真的好像已经死过了一回。这时，这时又能，能看见你，小雪，我想，我真的是，是重生了。小雪，我，再不会，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受到，受到哪怕是一点儿的，一点儿的任何的委屈。小雪，这，这一世里，只有你，我，我们两个人。”

　　　　听韩海涛说着这样的言语，黎小雪忽然也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经的二十几载的生命，似乎在前一刻里已经彻底地终结，而眼前的这么一个韩海涛，随之也成为了过往，不再有任何纠葛，任何关系。

　　　　韩海涛见黎小雪沉默着，由衷地，又继续说到：“小雪，我已经想好了……”

　　　　“海涛，”黎小雪再听不下去，赶忙打断了韩海涛的话，转过了一些头，看着床头餐桌上几乎堆满了的食物和饮品，劝到，“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你吃些东西吧。”

　　　　“好！好！”韩海涛爽快地答应着，松开黎小雪的手，就抓过了一块儿点心，一面看着黎小雪，一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黎小雪暗暗地才吐了一口气，于韩海涛看自己的，得宠了的孩子的目光中又紧张起来，赶忙，提了餐桌上的暖瓶，和韩海涛说：“你慢点儿吃，我去给你打点儿开水来。”

　　　　韩海涛点了一下头，幸福挂满了的脸上，已然看出了复苏一样的淡淡血色。

　　　　黎小雪忽然又有了一些内疚，转了身，躲避着什么一样，快步走出了病房。

　　　　一直和韩父站在门口的韩母已经在心里面拜了几声的佛，见黎小雪拎着暖瓶出来，还是把喜悦掩藏了起来。

　　　　黎小雪却也只和韩父点了一下头。从黎小雪的表情，韩父不但没有松出一口气，一颗心，倒更紧了许多。

　　　　“小雪，你先跟我过来，我还有话和你说。”韩母又板脸认真地和黎小雪说完，并不等黎小雪答应，先转了身，朝一旁走去。

　　　　黎小雪只好跟着，韩父大概猜着了一些韩母的意思，有些警惕地，也陪了过来。

　　　　在走廊的尽头，韩母站住了脚。

　　　　黎小雪转到韩母的身前，见韩母还是一脸的严肃，不禁，就低下了头。

　　　　韩父真想干脆把韩母拽走，只怕韩母又上来脾气，吵嚷起来，就扯了扯韩母的袖子，有些不快地说：“海涛这才好了些，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韩母哪肯答应，使劲儿挣开韩父的手，又把黎小雪看了两眼，冷冷地，开了口：“小雪，作为海涛的母亲，我首先还是要对你表示一下感谢。”

　　　　黎小雪摇着头说：“伯母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都是小雪应该做的。”

　　　　韩母点了一下头，好像，并不觉得黎小雪的话说得有什么谦虚：“不过，有些话，咱们还是要讲清楚。”

　　　　韩父见韩母如此，嗓子眼儿里直冒了烟，又扯了韩母几下，说：“你还是先看看海涛去吧！”

　　　　韩母又用力地挣开了韩父的手，理直气壮地说：“事到如今，我是不得已才做出了让步！该说的话，不在这个时候说明白了，还等什么时候？”

　　　　韩父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无处安放了，全看着黎小雪在面前，才勉强又压住了心头的怒火，冲着韩母说：“你知道你这是在做着什么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我这是对所有的人都负责任！”韩母硬气地说。

　　　　韩父还要再说什么，一边的黎小雪却抬起了脸来，和韩父说：“伯父，您就让伯母说吧。”

　　　　“嗨！”韩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抱着两只胳膊，转过了身去。

　　　　韩母想不到黎小雪的一句话竟是如此地顶得过自己的千言万语，不光说得了韩海涛，更劝得下韩父，不由得，又要对这个小狐狸精刮目相看了。

　　　　黎小雪也大概知道了韩母要和自己说的话，一双眼睛，也看向了韩母的脸。

　　　　韩母在黎小雪的眼睛里看到的，更多还是足以蛊惑人心的东西，心里面虽然越发鄙夷，恨着韩海涛的不争气，也只能委曲求全，和黎小雪说：“小雪，我今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让步，我想，你应该会明白的。既然，我们海涛一门心思地，只想着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全当你年轻，一时糊涂，没有把握好分寸。从今往后，我希望，你要好好地珍惜你和我们海涛的感情。我想，经历了这么一回，你也会好好珍惜的。只要你对我们海涛好，我也会像对自己的闺女一样对你。”

　　　　几次想打断韩母的话的黎小雪，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听韩母说完了，之后，极其认真地，又和韩母说：“伯母，我和韩海涛，其实已经不再可能了。”

　　　　韩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什么？”

　　　　“伯母，我是说，我不会再和韩海涛好了。”黎小雪重复地说着，表情仍旧是极其地认真。

　　　　“黎小雪，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母又激动起来。

　　　　韩父早已经忍无可忍，转身又扯了韩母一把，愤愤地说：“人家的意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

　　　　“她这是在跟我较着劲儿！”韩母不服气地说。

　　　　韩父瞪着韩母：“没有人和你较什么劲儿！真有的话，也只是你自己在和自己较着！”

　　　　“为什么，你们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我一心一意地，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什么，好心没好报，你们全不理解？”韩母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韩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韩母的脸，半天都不知道再说什么是好。

　　　　“行了行了！你也用不着这样指着我！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这家里的事儿，我是再也不管了！”韩母哭着说完，转了身，就“噔噔噔”地，快步走了。

　　　　看着韩母气哼哼地离去，黎小雪又有些不安起来，上前和韩父焦急地说：“伯父，这……”

　　　　韩父抬起了一只手，先止住了黎小雪的话，半天，才算平复了自己的心，认真地，又和黎小雪说：“小雪，你的意思，伯父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海涛的情绪，这才好了一些，看在伯父我的面儿上，你再帮他几天。”

　　　　黎小雪听韩父说完，又不知所措，垂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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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拯救（）　
韩父见黎小雪久久不应声，也把头垂下了一些，低沉地说到：“小雪，我知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你很为难，但，伯父实在也是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要过了眼下这一关，小雪，我一定会尽快地说服海涛，让他面对现实，接受一切。”

　　　　黎小雪已经无法预料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紧紧地咬着下唇，犹豫着，仍不敢答应下来。

　　　　韩父见黎小雪仍存顾虑，知道也不好太过于强求，可韩海涛那边，也恐怕会作得更甚，憋了半天，不得不又说到：“小雪，要不，你就再给伯父一周的时间！”

　　　　“伯父，这……”黎小雪紧皱眉头地说着，又摇了摇头。

　　　　“三天的时间！你再给伯父三天的时间！小雪，三天的时间。”韩父话已至此，只好降低了期限，继续苦苦地求着。

　　　　只刚刚的一面，黎小雪都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韩母又回到了那般的态度，三天的时间虽然也不算长，但三天里会发生多少的事故，谁又敢说？

　　　　“小雪，你可能还体会不到做父母的感受。不是为了海涛，我也真张不开这样的嘴。如果，你还顾虑着海涛他妈那面，我可以让她回避。海涛能不能再振作起来，小雪，不能不靠你呀。三天，就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海涛再作死上吊，我们实在也没脸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