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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山庄-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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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发的漆黑,也越发的冷了。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着绵绵细雨。
叶疏影与沈玉泓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避雨。
其实他们用不着避雨,因为他们已经浑身湿透。他们在小河里逆水向上游潜行了半里多,才敢将头露出水面换一口气,发现周围并没有追踪寻找他们的人,才悄然上岸,在附近的一座荒山上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隐蔽的山洞。
沈玉泓不识水性,她只是暂时闭住了呼吸,闭上了双眼,任凭叶疏影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在水里穿梭。
现在,山洞里生起了火,沈玉泓正在替叶疏影疗伤。
那个灰袍老者的那一掌,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沈玉泓借助背诵“化元诀”秘笈的内容而拖延了片刻,替叶疏影稍微治疗了先前的伤,叶疏影只怕已经葬身在那条小河里了。
叶疏影也终于知道沈玉泓为何忽然变得悲观消沉,因为此时他也已知道,“铁笛仙”梁启实在是个可怕的人。这世上能避开“夺命十五杀”中的招式的人本就不多,而梁启非但轻易避开了,而且顷刻之间就能反客为主。他还没有开始吹响他的铁笛,就能轻易地要了叶疏影的命,若是吹出魔音,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叶疏影已经不敢想象。也许真的如沈玉泓所说,十个他也未必是梁启的对手。
毕竟武艺差了一分,便是天壤之别,就算是十个武艺与他相当的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弥补得了这一分之差,何况他的武功修为与那灰袍老者本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玉泓收了双掌,自行调息片刻,说道:“叶大哥,你伤得太重,我已尽力。”
叶疏影将身子向篝火方向挪了挪,忍不住掩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说道:“我还能活着已是万幸,这伤,哪有那么容易就好?你这般耗损内力替我疗伤,我只担心会伤了你的身体。”
沈玉泓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她说着也向篝火靠了靠,向叶疏影身边靠了靠。她身上的衣裳已干了,但身子却比湿透时还冷。
叶疏影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头,她便顺势将头靠在叶疏影的肩上,安然地闭上了双目。
早知江湖险恶,她真不该一个人离了花溪谷,偷偷跑出来闯荡。
但是,若非她私自离开花溪谷,又怎会遇上叶疏影这么一个身世凄凉、师承神秘而令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的值得依靠的人?
天快要亮的时候,叶疏影还没有闭眼,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生怕自己一动就惊醒了在他怀中熟睡的女子。
沈玉泓醒来时,就羞红了脸,却又故作镇定,缓缓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一觉倒是睡得舒坦。”
叶疏影摇头轻笑,说道:“得你这句话,也不枉我一宿未闭眼。”
沈玉泓羞赧之中又有些愧疚,说道:“那……我也让你靠在我身上睡会儿……”
叶疏影已起身,稍微舒展了身体,笑道:“不必了,我马上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你在此等我,千万不要乱走,我很快会回来。若是我回来看不见你,一定会去找乐仙派的人,所以,若不是万不得已,你就算出了这个山洞也不要走得太远。”
沈玉泓见他表情凝重,褪去了羞涩,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叶疏影道:“等我回来再告诉你。”说着已向洞口走去。
沈玉泓连忙说道:“可你的伤还未痊愈。”
叶疏影道:“不碍事。”说完身子已跃出山洞,消失在洞外的密林里。
沈玉泓孑然立在洞口,听着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草木山石之上,看着天色渐渐发白。她很想追出去,看看叶疏影究竟要去干什么,但又怕自己的轻功不如他,非但追不上,反而惹出别的事端,成为累赘。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她一向任性,除了师父以外,别人的话她谁的都不听,只有别人听她的,因为她总是替别人着想,所以别人也就敬她爱她听从于她,就连表哥杨铭也时时宠着她。
但是叶疏影却是个例外,经常违背她的好意。她有时候甚至觉得有点生气,有点委屈,明明是对他好,他为什么要违背?他为什么要带伤去比武?为什么要插手她与乐仙派的恩怨?为什么要推辞她送给他的“化元诀”秘笈?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不是他不领她的好意,而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现在,她觉定听他的话,她相信他也是为了她好。
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叶疏影才忽然从密林中穿出,箭一般地蹿到洞口,将一个包裹交到是手上,说道:“想必你已饿极,快趁热吃些。”
沈玉泓走回山洞里,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有两只烧鸡,三四斤牛肉和十几个包子,惊问道:“这么多食物,我们要在这里待很久吗?”
叶疏影走到她身边坐下,说道:“不久,就待到明日午时。”
沈玉泓道:“为何?”
叶疏影道:“因为明日午时,我们就安全了。所以明日午时我们就要离开这里,马不停蹄地赶往花溪谷。我已买了两匹好马,明日会有人将马匹送到距离这里只有二里路的一个亭子旁边。”
沈玉泓道:“可我不会骑马。”
叶疏影道:“我知道,咱们同乘一马,另一匹马是用来替换的。”
沈玉泓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到了明日午时我们就安全了?难道明日乐仙派的人就要回到玉龙雪山去?”
叶疏影道:“我已经在徽州各处散布消息,说明日午时花溪谷主陆老先生要和乐仙派的‘铁笛仙’在黄山的天都峰之巅决一死战。”
他相信这个方法一定能将“铁笛仙”引到天都峰上,就像他当初为了一个谣言会前往飞沙寨一样。
沈玉泓却大吃一惊,说道:“可我师父绝不会去的,他此时不可能在徽州。”
叶疏影道:“陆老先生去不去都不要紧,只要那个‘铁笛仙’和月仙派其他的人去就行了。只要他们上了天都峰,我们就能有足够的时间赶路,与他们拉开距离。”
沈玉泓道:“但这只是你制造的谣言,而不是下了战书,他们怎会上当?”
叶疏影道:“那个谣言里还说了决战的原因是陆老先生要替伤在‘铁笛仙’手中的徒弟报仇。所以,乐仙派的人听到这个谣言之后,一定会以为这是陆老先生为了逼‘铁笛仙’现身才散布的消息。所以他一定会去的。”
沈玉泓连连跺脚,有些不悦,说道:“你怎么可以诬蔑我师父?”
叶疏影道:“形势所逼,我……唯有如此才能保你平安。除了这样,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虽知道他们为了‘化元诀’秘笈不会轻易杀了你,但你万一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必定逼迫你说出秘笈内容,你若不说,必定惨遭折磨,若说了出来,只怕也难逃一死。我想,陆老先生知道以后也不会怪我的。”
沈玉泓忽然站起身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但是叶大哥你却算错了一点。”
叶疏影一愣,说道:“是什么?”
沈玉泓说道:“那就是明日午时我也会上天都峰。”
叶疏影一惊,猛然站起,说道:“你……莫要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沈玉泓却认真的说道:“叶大哥,我绝不是在与你开玩笑。你的这个办法确实很好,只是你却忽略了一件事,所以我不能一走了之。”
叶疏影惊问道:“我忽略了什么?”
沈玉泓道:“我师父一生救人无数,所以天下欠他恩情的人数之不尽。徽州柳河镇的‘开山掌’郑来鉴老先生在二十多年前曾遭受仇敌重创,若非师父出手搭救,他早已归西。东林镇孙家孙在都前辈,他的独子十六年前患了不治重症,他曾携子到花溪谷求医,师父妙手回春,不到半月就将他的儿子治好了,孙前辈曾答应师父将来若有需要到他的地方,他一定万死不辞。还有‘流云剑客’褚三江,‘伏虎将’李少安等几人,他们都受过师父的大恩。这些人若是还活在世上,又听见这个谣言,必定担心师父安危,也会赶往天都峰。倘若到了决战的时候,师父却并未出现,你想他们会做什么,乐仙派的人又会如何?”
叶疏影脸色大变,颤声说道:“他们……可能以为陆老先生已经遭了什么意外。而以陆老先生的武艺,普天之下已难逢敌手,有可能伤了他的更是寥寥无几,但乐仙派的‘铁笛仙’却是其中一个,所以他们会怀疑陆老先生遭了乐仙派众人的毒手,难免与乐仙派起冲突……他们虽然愿意为了报恩牺牲自己,但你却绝不忍心他们这样做,是吗?”
沈玉泓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未必真的会与乐仙派的人起冲突,但只要存在这种可能,我就……”
叶疏影凄然一笑,说道:“我明白了……明日我会上天都峰对他们解释清楚。但你不能去,我会找人准备好马车送你回澹月山庄,杨庄主会保护好你的。”
沈玉泓却决然说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走的。”
第六十七章 天都峰顶()
天都峰险峭峻奇,拔地摩天,直冲云霄,峰顶却平如掌面。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叶疏影和沈玉泓还未登上天都峰顶的时候,这个传说中神仙聚会的通天之都已经聚集了不少于五十人,并且一场大战已经展开。
本来相约决斗是在午时,没有明确说是午时初刻还是正午时分,所以只要午时还未过去,花溪谷主陆容平就算还未露面,也不算爽约。但是叶疏影和沈玉泓虽然算出了陆容平昔日的病人可能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登上天都峰顶观战,甚至会与乐仙派的人起冲突,却又漏算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都没想到,东隅派的人听到这个决战的谣言,也会登上天都峰顶找乐仙派的人报仇。
东隅派掌门人肖靖早早就领着一对女儿和三十多名弟子候在了天都峰顶。见到乐仙派众人之中有两个老者,一个捏着一杆铁笛,一个握着一支洞箫,就没有轻举妄动,想要等陆容平与“铁笛仙”大战之后捡个便宜,甚至想请陆容平援助他们报仇雪恨。毕竟他们都认为天底下只有陆容平能够对抗乐仙派的魔音。
说起东隅派与乐仙派的仇恨,还要追究到已死的华潜,和他未死的大弟子于天扬身上。
在一个多月以前,这师徒两人到江南一带游玩,遇见了东隅派大弟子薛龙与其妻肖芙儿,于天扬见到肖芙儿美貌,便起了歹心,前去调戏。薛龙自然不依,两人便起了冲突,动起手来,于天扬在薛龙手下吃了些亏,却淫心不死,请师父华潜利用魔音“雾失楼台”迷惑了薛龙和肖芙儿,在薛龙被魔音迷倒以后,于天扬不仅将其杀害,还趁机凌辱了肖芙儿。
等到肖芙儿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失身于他人,丈夫又被杀害,伤心不已,痛不欲生,却不得不忍辱偷生,将丈夫尸体送回山门,请父亲肖靖和师兄弟们替丈夫报仇。
肖靖痛失爱徒,女儿又遭人凌辱,自然发誓要找乐仙派的人报仇雪恨,出这一口恶气。但是却苦于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的名字,便想尽办法打听关于乐仙派之人的行踪。
如今仇人于天扬就在眼前,他们既悲愤又忌惮。后来见到鼎鼎大名的“开山掌”郑来鉴郑老爷子,“流云剑客”褚三江,隆安镖局的总镖头楼千尺等六七个名头不小的人也陆续到来,肖靖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这“开山掌”郑老爷子乃是徽州武林的第一人,德高望重,已经年过七旬,银须白发,身材高大,依旧神采奕奕。肖靖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请个安,自称晚辈。
那“流云剑客”褚三江和他是平辈,四十有余,一袭青衫,相貌堂堂,虽比不上“浪子剑”云飘、“书生剑”鹿岩,但其剑术在徽州也是数一数二的。
楼千尺也已年近花甲,身材高大,威武不凡,是徽州第一大镖局隆安镖局的总镖头,家财万贯,武艺超群,一口紫金大砍刀重达三十斤。
那个手握拂尘的长须红衣道人虽不甚熟悉,但看他一副半仙的气质,和轻盈的步履,便知武艺不凡。
那使判官笔的四十来岁的虬髯大汉,便是人称“伏虎将”的李少安了,擅长点穴,虽远不如花溪谷的点穴功夫,却也是防不胜防。
那两个大胖和尚,看着不到四十年岁,实际已年逾五旬,憨憨傻笑,倒是十分可爱,只怕正是黄山翠薇峰下翠薇寺里的无心和无尘两位大师。
肖靖与这徽州的各位英雄打过招呼之后,通过交谈,相互了解了对方的来意,肖靖便想请郑老爷子替他主持公道。
这郑老爷子一向行事公正严明坦荡磊落,得知乐仙派之人的恶行后,自是愤愤不平,恨不得将那些害人的凶徒除之而后快。决定在陆容平与“铁笛仙”决战之后,再替东隅派讨回一个公道。
但是到了正午时分,陆容平还未露面,郑老爷子等人不免替他担心起来。
这时肖靖却忽然说道:“乐仙派的人心术不正,莫不是在此以前就将陆老先生给害了……”
众位英雄前辈一听这话还得了。他们都对陆容平敬重不已,料想他绝不会失约,除非已经不能够前来赴约。
他们自然忍不住要去质问乐仙派的人,结果关心则乱,又因肖靖的话先入为主,双方引起了语言冲突,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叶疏影和沈玉泓登上天都峰顶的时候,只见三十几个东隅派弟子围着十几个乐仙派弟子厮杀,肖靖和郑老爷子、楼千尺、褚三江、红衣道人等几人联手围击梁启和那个被叶疏影削断玉箫的冯楚,场面一片混乱。
沈玉泓见此不由得大惊,抱着刚买的一架古琴,叫道:“花溪谷弟子沈玉泓替家师前来赴约,请各位暂且停手!”
郑老爷子等人听到花溪谷主陆容平没来,反而是他的女徒弟来替他赴约,更加相信陆容平遭了乐仙派的毒手,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拼命地想要替陆容平报仇。褚三江一剑刺向梁启咽喉的时候,郑老爷子也一掌击出,楼千尺的一把紫金大砍刀也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架,红衣道人的拂尘已化作千万根钢针向他身上袭来。
在长剑、大刀与掌风、拂尘的威逼之下,那梁启却依旧镇定自若,身形极为迅捷地腾挪,轻易地避开了敌人的出击。
反而是一旁的师弟冯楚被肖靖和两个白胖和尚以及使用判官笔的李少安所困,已有些吃不消。
而那十几个乐仙派弟子,被三十几个东隅派弟子围击,寡不敌众,都受了伤。
梁启见此,忽然鬼魅般闪身跃出,立在一块青石之上,将铁笛凑到唇边,吹出一串音符,正是“金波逐浪”中的一个小节段。
此曲一出,战局顿时扭转,除了乐仙派众人,在场正在打斗之人无一不受影响,如同身在水中,受波浪冲击,浮沉不定,真气乱窜,招式大乱。
但只是片刻,乐声便停,梁启朗声说道:“还不住手!”声如洪钟,自带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
他说话时脚下往青石上一顿,一股强大的劲风便朝着正在打斗的众人如波浪般扩散出去。
众人闻声都是身子一震,再加上一股强劲朝身上袭来,不由得纷纷住手。乐仙派的站在一起,东隅派的站到一边,那因担心陆容平安危而来的七人便纷纷想沈玉泓身边靠拢,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容平是不是已经遇害。
沈玉泓抱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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