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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皇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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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浩的嫡弟。”
“咳~~~”预下的茶水派上用场，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傅风两眼睁得铜铃大——皇帝？那个神秘的大石头竟然是个皇帝？！皇帝耶！传说中那个能顿顿吃肉，天天穿好衣服，不用干活也有钱拿的幸福人！可……可是为什么他的脚不听使唤的就想往外采取一种好象俗称“落跑”书面解释叫做“逃”的举动？呃……八成是过度惊吓后身体的自然反应，被成武拦下的傅风尴尬地笑了笑，一步一抖地回原位坐好，心里直埋怨昨晚又在颠鸳倒凤的情况下太过积极地响应他的热情，导致到现在他的两条腿还跟抖糠似的迈着罗圈步，想要逃走也不容易。
“而我现在之所以会过来呢，是因为磊要去重整朝纲，并处理八王爷谋反及先帝遇害一事，所以他托我和成武一起拿药过来，顺便看看你醒了没有……”其实是李元磊怕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丐乘人一个不注意又溜了，所以叫他们过来帮看住他到他回来的时候为止，柳儒生看着听明白了他后半句话里的暧昧，脸上腾地一下红到脖子上的傅风，心里暗笑着，继续着李元磊的交待，“他还说呢，早上看你睡得好，他实在不忍心叫你起来，但是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如果你醒了没事情做的话，我跟成武可以带你在宫中四处逛逛，免得你太无聊……”
今天磊总算可以一雪旧恨，为自己的母亲——那个瘦小单薄的汉族女子，五年前的磊拼了命想保护却死于非命的人，及有被毒死嫌疑的先帝沉冤昭雪，所以一早就辜负枕衿上早朝公审那落网的八王爷去了。
难得有那么好的机会过一过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瘾，有一句没一句地套问了半晌，再仔细地打量了这个浑身不自在的小乞丐良久，柳儒生终于有些明白李元磊会喜欢上他的原因——这个小乞丐的个性并不强，充其量也就只是在金钱方面有着不同寻常的偏执而已。由于他对其他任何事都不太坚持，单纯而易懂的个性，从不挑剔的随遇而安，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需求，遇到沉重的事情他本能的就逃之夭夭，从不往自己身上背包袱，所以跟他在一起非常的轻松写意，正因如此，他身上天然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特质，让人容易对他产生亲和力——虽然对感情方面的迟钝常常让某人恨不得把他掐死。
而李元磊，小的时候作为一个奴隶的孩子，王族的非正统继承人，宫中的人情冷暖点滴在心。为了能对得起牺牲一切去讨好他那个生性暴戾的父王的母亲，李元磊打从懂事开始，就自觉地努力着，在母亲用泪水帮他铺就的通途上，他疯狂地学好一切能对将来有用的东西，渐渐地在朝政、军事上显露了他过人的才华，使得一向不屑于让一个杂种加入王族之列的父亲把他带回了王宫，并确立他的王子身份。成功的同时，这种种的压力也一直如沉重的包袱般背负在他身上。从父王驾崩、兄长继位到他在皇兄猝死的情况下登上王位，国事、家事、天下事，统统都压在那一双不得不强壮起来的肩膀上，太多的事情压得他难得让自己的本性出来透透气。继位后，为了使国力强大，不再受人欺压，他重用了大批汉人儒士，大整朝纲，改奴隶制，削弱奴隶主贵族的势力，这无形中又给自己树下了众多的敌人，平添了多少风险。作为李元磊的好友，柳儒生与成武当然知道这些年来李元磊表面上虽然什么也没说，还是一副拓然不羁的样子，但在他心底深处却一直是寂寞的，他身上过多的压力无人能卸，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活活累死，他们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但一直无能为力……不过，从昨天的亲眼目睹的情况来看，那个一向太过要强的人终于凭自己超人一等的直觉找到了能帮他卸下心里那无形的沉重担子、让他轻松快乐的另一半！虽然说他们两人一为至尊无上的天子，一为贫贱低下的乞丐；一个压力重重，城府深深，一个自由自在，全无机心。乍看下是不太可能，但仔细想想却也是天造地设的相配。更何况昨天李元磊悲痛之余竟在大殿上就真情告白，以他的个性而言，已是情根深种。既然如此，做为朋友的他们自是不能让磊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又想溜掉，柳儒生使了个眼色，与成武两人一左一右地挟住了那个试图再度茶遁的傅风，硬拉着他进行了名为参观，实则监视的游园活动。
当然不明白身边的两人已是铁了心的要把他跟大皇帝拉郎配，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的傅风无论如何都觉得这个真像难以消化，怎么办？他还是好想逃……这个事实实在太可怕了，已经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太多，让他已分辩不出心头交杂的是何种滋味，想了半天没想出该有什么反应的大脑自动罢工，身体不经大脑的指挥仍是想早早地逃离这看起来美伦美央的御花园，向广袤天地寻他的逍遥自在去——如果不是有两个铁称砣坠着他不放的话。
“呃……那个……我想上个茅厕……”第六次提出了如厕的请求，傅风想尿遁而逃的打算自然是再一次的落空。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上了，我们一起去吧！”看着那小乞丐闻言便晦暗不已的脸色，目前一直在见招拆招的柳儒生也大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除非又象上次那样用药控制他的行为，要不就得找专人来监控他的举动了……但这样跟把他软禁在笼中的鸟儿有什么区别？用作权宜之计尚可，长期以往，他担心会不会连这本应只有快乐的人也要变苦瓜脸了……要想让他从内心里不逃离这儿，当然最好的打算就是他也爱上了李元磊，那就不用让大伙整天都提心吊胆地担心一个不注意他就不见了——不过，想让那个迟钝得飞天遁地的人明了这一点……柳儒生泄气地耸了耸肩，得出的唯一答应是——恐、怕、很、难！那还有什么是这个小乞丐恋恋不舍的东西呢？嗯，有了！瞥到御花园深处的琉璃色砖瓦一角，灵光一闪后，柳儒生决定用那个小乞丐最为眼馋的饵——钱把他吊在这里。兴冲冲地一把拽着那个还在为自己逃跑失败而不爽的人，柳儒生大步走向上苑深处的国库，动用了左丞相及大将军的令牌让守军开了库门，铺天盖地的金山银海顿时迷花了傅风的眼。
“这……这么多的金子、银子……”颤抖的尾音是因为嘴巴张得太大有脱臼的嫌疑而漏风。
“是啊……这些钱都是磊的呢，他是皇上呀！如果你爱上了他那就至少有一半是你的了！”笑眯眯地无视成武不赞同的眼色，柳儒生心想能把他自动劝留下来才是最重要！
“我要爱上他？”有些迷惑地重复着柳儒生的话，傅风为了金子又重新开始工作的大脑开始考虑着自己与李元磊之间存在爱情的可能性……嗯，“爱上一个人就等于找到了金山”，他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那个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大石头，但他却见了名副其实的金山耶！这样一想，李元磊的皇帝形象顿时幻出了光芒万丈金光闪闪，只要一想到他傅风更是脸红心跳，呼吸不畅得快要窒息。那么，那句话要反过来——找到了金山便是等于爱上了一个人好象也行得通……如是暗付着，傅风高兴地一把握住了目前暂时挂上爱情军师牌牌的柳儒生的手，两眼呈心心状说道：“嗯，我想我爱上他了……”极为真诚，很是认真的一句话，可惜在金山的背景下，两眼闪现的全是金钱的符号，略嫌说服力不太足而已。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傻瓜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好象应该做些什么，傅风已被金子填满的脑袋却想不出该做些什么的那个“什么”应为何物。
“告诉他呀！”事情进展得真顺利！眉开眼笑的柳儒生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令符和一个小小的黄｜色锦囊，一把塞到傅风手里：“现在他应该在御书房里，在这里出去后一直向右，看见一栋淡青色的房子就是了。我的令符可以让你在宫里通行无阻，锦囊是先预祝你成功的礼物，如果你想不出该跟他说什么话，打开来看看就好，里面抄了情书大全，你照着念也行！快点去找他吧！”
“好！”一条人影已如脱兔般地从国库掠出，速度之快差点让守兵以为有人从国库盗银后逃之夭夭。
※ ※ ※ ※ ※
“见了面要怎么跟他说呢？直接跟他说‘我爱你’这样行了吗？嗯……虽然觉得很肉麻，但说起来好象还蛮顺口的……对哦，昨天被押着练习了很多遍嘛！”虽说那一路笑得象枚呆瓜的脸有碍“宫”容，但是有了左丞相的令符便可以通行无阻，傅风在宫女的指点下飞奔至御书房，走到那扇半掩着的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推门的时候突然又有点犹豫起来，在门口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就算这句话出口自己也不会后悔了，再度鼓足了勇气要推门而入时，本是静悄悄的房内却传出了李元磊与人交谈的声音。呃……有人在呀？那还是等别人走了再跟他说吧……立时就泄了气的傅风乖乖地蹲在门口，想等到只有李元磊一个人在时再跟他表白。
“你提早了三个月给我送解药过来，那也就是说，你的要求已经变了？”低低的，是磊的声音，傅风这才恍惚地想起刚刚进宫来的时候侍女好象说是中原来了什么人要跟皇上密谈，一律闲杂人等（当然不包括左丞相）不得靠近书房。会是什么人呀？好奇地凑上了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打量着，看到的却是一张与柳儒生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不过脸上的甚少笑意，好象随时可以从上面刮下一层霜。
“是的，跟你说话真是让人愉快的事，有些东西不必我说出来你就可以猜到了。”把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到桌上，房内的另一男子，当然就是柳儒生的大哥——燕幽城守柳清云，难得地露出了赞许之意，一笑道：“我想，儒生虽然擅长改良药品，但伏鹫丹的解药他还是不可能配出来，而我会提早送药给你，是出自圣上的授意——你托礼部尚书代转两国邦交、休战、开互市榷场的国书业已上呈，我朝天子对这一做法大为赞许，在打听到你的为人品貌后，有意将其十四公主许配与你为正妃，从此大宋西夏便是姻亲，同为一家人了。”
“你的意思是，靠联姻的手段来促进两国的往来？”李元磊怔了一怔，不太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柳清云的话。
“是，和亲虽然不是太好的手段，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挑眉看向还在犹豫的李元磊，柳清云不解地道，“据我所知，你尚未正式娶妻，若是有了心爱之人，将来收为偏妃既可，这样的条件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李元磊深深皱起了眉，这样做的确是拓展两国邦交最省力的方法，但是那个到现在还不肯大方地正视自己感情的傅风要怎么办？！
和亲？也就是说他要去娶一个女人，还是大宋公主？！不说屋内犯难的李元磊，在屋外的傅风乍闻此惊人的消息，怔到了九重天外去——对哦，他怎么没想到，皇帝除了财富以外，还拥有着三宫六院，四嫔八妃！心底好象有一种叫醋的东西在闹腾着，酸得让他难受！就连想到刚刚的金山好象也失去了吸引力，楞楞地看着屋里那个换回了西夏服饰，更显俊逸不凡的人，傅风难过地想着——他有了众多的嫔妃后，自己这个既不起眼，又是个男人的家伙到底能算什么呢？以后他还会不会再看自己一眼？虽然自己只跟他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跟他在一起、跟他发生关系全是在他的半强迫下进行的，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喜欢上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算是跟他斗嘴吵架、跟他打打闹闹、甚至，跟他做“夫妻”间的那档子事都是快乐的……可是那个人是皇帝！迟早得娶妻生子为他的王位诞下继承人的！他不过是跟自己玩玩而已……将来势必会厌倦这个既不会讨他欢心，又不是很坦率的自己……心底的空虚感只觉越来越大，那好象不是金山银海能填满的感觉……不快乐的时候，就要离开他……也许走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罢？决意要走的瞬间，傅风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泪？”看着沾在手上的夜体，傅风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两行泪到底代表着什么？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呢？想不明白，不想去想明白……顺手把柳儒生给他的令符、锦囊掷到了墙角，身如飞絮，傅风在无人能阻的情况下，跃出了宫墙，消失在鹅黄｜色琉璃瓦外无边的苍穹下。
“风？”听到外面好象有着轻微的骚动，李元磊眼角瞥到门外好象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后，大感不妙地抢了出去，只来得及看到傅风消失在墙头的背影，提气追出去后早已失去了他的踪迹。
“怎么会这样？”闻讯赶到的柳儒生与成武讶然地看着那疯了般再折回来的李元磊，想不明白本应是欢喜大团圆的一幕怎么突然演成了分飞燕。
“我想，他大概听到了我跟你大哥的谈话，以为我要迎娶大宋公主……”苦笑着缓缓坐回椅子上，李元磊后悔自己没有果断地拒绝柳清云的要求。
“这……”柳儒生看向了不明情况的大哥，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啊！
“其实……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在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成武却突然开口道，“磊，老实说，我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了……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我们刚刚带他去了国库，他那么爱钱的人，现在竟然可以抛下即将到手的大笔财富毅然离去，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终是比钱财要重得多了……”虽然不善于言辞，但成武的话却无疑点醒了因为傅风的离去而沮丧不已的李元磊。
“你说得对……”的确，这一举动的后面，意味着他心中的第一顺位不再是钱财而是他，终于被那个爱财如命的家伙重视自己甚过金钱时他本应高兴才是！但是……爱上一个只会用吃醋来表达爱意，更麻烦的是轻功还好得乱七八糟、动辄便是一招“逃之夭夭”不负责任逃避现实开溜的人的自己还真是不幸，才刚刚可以喜悦于真情有回报就惨遭被爱人抛弃的命运。
“我会再找到他的！”轻声的话语转而坚定，李元磊凝望着呈嫩青色的天际，对自己这么肯定地说道。
窗外，微风拂过，树影微摇，似乎在点头赞同着这一句誓言。只是——那一阵无忧自在的清风，究竟吹向了何方？
第十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哀我往矣！”
又是一年大雪隆冬，杭州一家当铺半掩的门前站了一个长手长脚，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甚是灵动的青年乞丐，他从破旧的衣襟内拉出了一条系着宝石坠子的红绳，再看了看店铺的屋檐下随风飘荡的大大“当”字，犹豫再三，终是没有迈进店去，转身把那蓝得有如海水的坠子宝贝般地放回了怀内，对不知何处飘来的饭菜香味吞了口馋涎后，熟练而自然地勒紧了裤腰带大步地向来路走去。
坐在柜台内的朝奉从刚刚那惊鸿一瞥中便已见到了那乞丐欲拿来当当的东西好象是一块极为罕见、价值连城的蓝色钻石。脑海中迅速地想着那稀世珍宝应源出何处，蓦地回想起似乎在五年前曾有一张状令通告天下，西夏皇宫内失窃了一枚名曰“蓝海之眸”的名钻，请求中原朝庭代为通缉天下，若有遇到持此钻之人，务必要密报官府，将之生擒。看来这便是当年的窃宝之人了，悄悄地跟在那青年身后，朝奉看见他走入了月老祠后一间破烂的小木屋里半天都没有再出来，那朝俸暗自点了点头，飞也似的报官领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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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十五是上香还愿的好日子，以牵姻缘著名的杭州月老祠更是如此。
正月十五，来上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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