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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为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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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玻璃与酒液淋了两人一身。
孟宏明狂吼一声,眼神变得更加狂乱。柳瑗这一敲扎实的敲出一个伤口,温热鲜红的血液正由他头上流淌出来,痛楚更加助长他的兽性,此刻的孟宏明眼球里充满了血丝,几乎忘了要侵犯柳瑗的欲望,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疯狂的想要杀死这个胆敢违抗他的女人。
“找死!”他双手扼住柳瑷的脖子,徐缓的用力。
柳瑗恐惧的瞪大双眼,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许多影像。都说人死前会看到这一生的缩影,怎么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冷傲群的身影?那个狂傲的男人,蛮横却温柔,激情却也体贴,从许久之前就承诺了这一生的爱恋,就从那个月夜下最初的吻开始。眼泪终于溢出眼眶,不知道是因为疼痛,抑或是因为不舍?
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尝够冷傲群怀抱里的温暖,还没有听他诉说异国点滴,也还没陪他去看埃及的黄沙、伦敦的浓雾、巴黎的雨季、日本的樱花雨……她还没真切的告诉他,她是如此的爱他……
她不顾一切的挣扎,没有发觉到原本压制在身上的孟宏明已经被人整个从背后拎起,像个纸扎的人般被拋出去,狠狠的撞击上墙壁。一双臂膀拥抱了她颤抖的身躯,不知是因为愤怒与怜惜,或是害怕失去的情绪,那双臂膀也是颤抖的,紧握住她纤细的肩膀。
柳瑗无法反应过来,仍旧沉溺在深深的恐惧中,指爪撕抓着。对方有些凶狠的摇晃着她,不断的向她咆哮,重复的呼唤她的名字。剧烈的摇晃让她头昏目眩,几乎连全身的骨骼都要被他摇散了。柳瑗软弱的停下攻击,睁着一双余悸犹存的眼睛看着他,一时片刻竟然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
“该死的!难道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傲群目光闪烁着激烈的愤怒,看见她嘴角的血痕之后,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剎那间,柳瑗看见怒火在他身上造成的改变,冷傲群的眼睛里有着野蛮的杀意。缓慢的,他用指尖抹去她唇畔的鲜血,细细检查她是否受伤。
“他伤了你?”他询问的声音很低,嗓音里带着危险,在场的人都为之战栗。
傲群几乎要发狂了。当他接到消息,听见柳瑗单独去赴孟宏明的约时,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强烈的恐惧笼罩了他。他仍旧记得孟宏明那双淫邪而不怀好意的眼睛,柳瑗单独赴约无疑是自找死路。来“围城”的路上,他甚至以为这条路漫长得没有尽头,路途上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送命。
当傲群在“围城”之前停车时,机车后头已经跟了好几辆警车。他把那些警察丢给门口的服务生负责,冲进包厢里,看见被压在沙发上的柳瑗,他简直无法克制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某种动物性的本能在他血液里流窜,这一刻只想要把这些男人碎尸万段。傲群缓慢的回头,坚定的走向软倒在墙边的孟宏明,像是一只期待噬血的猎豹。
一个美艳的女子闪身站在两个男人之间。
“让开!”傲群脚步没停,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严重的警告。
孟宏明竟然敢伤害他的小瑗,那么他要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付出相当的代价,或许在他整治完之后,孟宏明就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他要拆散这个家伙的骨头,一吋吋的凌迟他。
炽热的杀意在傲群的眼眸里焚烧,带着某种程度的快意。除了挡在他面前的女人,其它的人都呆愣的看着他,在他的愤怒不动弹不得。
柳瑗茫然的看着那个身穿华服的美丽女人,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美艳的女子有着一头波浪的鬈发,深色的衣衫包里着凹凸有致的娇躯,双眼里有抹她熟悉的自信。柳瑗几秒钟之后才认出,这个胆敢阻止冷傲群的女人,是一向穿着皮衣、帅气十足的小城。只是她不太明白,小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行,要是让你现在碰到他,非当场杀掉他不可。”小城沉稳的迎视冷傲群杀人似的目光,脚步没有移动。“我不是想要保护这种男人,只是要给他教训有更有效的办法,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店里有客人血溅五步,毕竟我还要做生意。”
“小城!”傲群危险的逼近、听不下任何劝告,他只要一想到孟宏明曾经想伤害柳瑗,他就愤怒得五内俱焚,让他的心几乎痛得忘了跳动。
小城偏着头,看向一旁的柳瑗,同她便了个眼色。“还不劝住他吗?难道真要看他当场杀人?”她心里清楚,能够阻止冷傲群的人就只有柳瑗。
柳瑗的手还在发抖,连身体都颤抖得差点站不起来。她是痛恨孟宏明没错,但却没有想过要对方丧命的意思。如同小城所说的,要是她不加以阻止,狂怒之下的冷傲群绝对会杀了对方。柳瑗强迫自己站起身子,虚软的脚像是掺了水的泥。那种恐惧还存在于她的体内,在她的灵魂里回荡,让她难受得想尖叫。
她走到冷傲群的背后,紧紧的用双手环抱住他,感受坚硬肌肉下的男性体温,分外用力的想证明他是真的存在的。
“拜托……”她虚弱的说着,声音透过他的胸膛,震动了他的心。“傲群,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脚颤抖得太厉害,只能依附着这个男人。
傲群咬着牙转过身来,迅速的接住她软倒的身子。看见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模样,他的心就抽痛着。
“我想还是先安置柳瑗吧!这一切已经超过她所能承受的了。要报仇有得是机会,你不如先带柳瑗回去休息。”小城打蛇随棍上,同一旁的服务生挥手,一把车钥匙很快的奉上。“把机车留下来,开我的车送她回去吧!这个女孩留下来,我会照顾她的。”她指着一旁的葛淡月。
傲群愤恨的看一眼孟宏明,要是眼神能置人于死地,孟宏明现在大概已经死过千百遍了。那种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与愤怒,承诺着这次的事情并没有了结。用不着任何言语,他知道孟宏明会永远记得他,伤了柳瑗,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抱起柳瑗,傲群大步的走出橡木门。
身后的孟宏明还在叫嚣着,知道自己性命无虞之后,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默默无闻的野蛮人又能对他怎么样?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这个人又有哪里可以威胁到他?孟宏明把心里的那点不安,解释为是被冷傲群的杀气所震慑。“我一定要毁掉你们!该死的,柳瑗,你给我记着,我绝对会毁掉你们的!”
那对人影很快的消失在楼梯口,对于孟宏明的话置若罔闻。
小城的唇畔流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笑容,示意服务生把这三个男人丢出去。挨了冷傲群的拳头,一时之间是不可能还有办法走路的,她连救护车都懒得叫了,直接把这些人扫地出门。
她仍旧在微笑,像是窥探了某个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第十一章
柳瑗有一些混乱了,不太清楚自己现今身在何处。她并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倚靠在冷傲群胸前,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她还在努力平复心里的震撼,那种死里逃生的解脱感让她乏力,只消看着冷傲群严肃的脸庞,看见其上全然的保护与深情,她就觉得一颗激荡的心逐渐恢复,恐惧从血液里被驱除了,某种温柔的情绪缓慢的渗透进她的灵魂,让她不自觉的想叹气。
“还好吗?”他低下头来问,温热的呼息吹拂在她脸上,有着她熟悉的深情。
她微微点头,感觉到冷傲群将自己抱出车子,温暖的夜风迎面吹来,带着海洋咸咸的气味,夹杂着海滩的细沙。柳瑗睁开眼睛,看见满天灿烂的星斗。
车子离开了台北市区,经过淡水附近一带,到达一个小小的私人港湾,里面停泊着几艘游艇。傲群毅然抱着柳瑗走往其中一艘白色的中型游艇,沉稳的脚步几分钟之后就已经踏上甲板。
“浴室在哪里?”柳瑗在清爽的舱房里寻找着,对于四周的一切有些视若无睹。脚步悬浮,彷佛踩在云端上一般,她还是感觉到些许震惊后的茫然。
他无言的指向一扇门,替她开了灯。
柳瑗走进浴室里,坚决地关上薄薄的木门,飞快的褪下半残的衣衫,像是那件衣服上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打开热水,柳瑗甚至没有试试看水温是否烫人,直接站在莲蓬头下,任由热水洒下。拿起一旁的沐浴泡绵,她咬紧粉色的唇,拚命的擦洗肌肤,直到肌肤因为过度用力的摩擦而泛红,整个身体都变成娇艳的粉红色。她还是未停手,脑海里就只想着,要快生洗去自己身上那种被触碰的不悦感。
她还记得孟宏明恶心的触碰,那双魔掌像是无所不在,虽然离开了她的身体,却仍旧压迫着她的心。
那些记忆爬上心头,柳瑗刷洗得更用力,感觉到肌肤上传来些许刺痛。她是需要这种疼痛的,提醒她已经脱离那场梦魇。孟宏明已经威胁不到她,或许连心里的恐惧都缓慢消减了,她只是固执的想彻底将自己洗净,不愿留下那个淫邪男人的指痕,更不愿意以这样的面目去见冷傲群。
用力的洗着,热水洒在泛红敏感的肌肤上,更加添了那种刺痛,她仍旧咬着唇,专心一致的洗刷着。眼里有一些水雾,难以分辨是热水或是疼痛的泪水。
她没有听见浴室的木门被打破的声音。傲群在外面呼唤了几声,知道她不会开门,干脆出手把这扇倒霉的木门给劈了。他夺过柳瑗手上的沐浴泡绵,高大的身躯让这个浴室更显得狭小,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相贴的,他低着头,替她挡开大部分灼热的水花。
她仰起头看他,像是不曾发现自己此刻的赤裸。“我只是想把那种感觉洗掉。”她伸手想拿回那块泡棉,却被闪过。
“你已经快洗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了,再洗下去,你就会被这些热水烫熟。”他皱起浓眉,心疼而不悦,无法忍受柳瑗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
柳瑗绝望的摇头,连手部不停的搓洗着自己赤裸的手臂。她能感受到那种疼痛,但是就是无法停止下来,有某种黑暗的东西彷佛要渗透进她的身体,想到孟宏明的手曾经抚摸过自己,她的胃就纠结在一起。
“由我来,好吗?”他的额头与她的相抵,深情的唇没有包含一丝需索,只是单纯的想抚慰她。
炽热的肩滑过她的颈项,那块沐浴泡棉再度回到她的身上,不同的是,傲群的动作里净是温柔,缓慢的擦拭她每吋肌肤。缓缓地、温柔地,将她当成易碎的瓷器,像是怕碰碎她一般,诱供的说着绵绵情话,融化她心里的不安。
男性的黝黑手掌在她身上游移,从白晢细腻的颈项,下滑到纤细的肩膀,掬了胸前满掌的浑圆柔嫩,沐浴泡绵缓慢的移动着,甚至不带情欲,只是缓慢的洗涤她的身子。那双手环抱着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接触到那条黄金腰炼。
他的抚摸不带着侵略与蛮横,柳瑗的心意外的感觉到平静,温柔的感动在弥漫,她几乎想就这么依偎在他身边,倾听他的心跳。那些抚触抹去了不悦的记忆,反倒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几分钟之后,这个游移的仪式似乎受到些许阻碍,傲群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规则,手掌也有些不稳,几次手中的沐浴泡棉都差点掉落。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是一项最严苛的考验,心爱的女人裸身在怀中,却又深恐自己的欲念骇着了她,激情累积在血液里,他只能咬牙忍耐。
傲群深吸几口气,胡乱地从架子上拿来一条大毛巾将柳瑗里住,随即将她推出狭小的浴室。
“这太残忍了!”他嘶声低吼,把水温调到最冷。他体内需要的火炬已经太过炽热了,再几次的轻触后恐怕就会爆发。柳瑗柔润美丽的身子还在眼前,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坐在他的床上,彷佛在等待……
他挫败的低吼一声,这一次换成是他努力的、用力的拿沐浴泡棉刷洗自己。
※※※冷傲群的手是否带有魔力?柳瑗里着大毛巾坐在床上,不解的想着。她环顾四周,潮湿的发披散肩头,落下成串晶莹如钻石的水滴,弯弯的柳眉轻蹙。
就像是在水彩画上抹上另一层油彩,掩盖了先前的痕迹,绘下新的美丽。她甚至不太记得方才在“围城”里,孟宏明曾在她身上留下的指痕,她只能想到方才在浴室里,冷傲群是如何的洗净她的身子、她的心……
想得她双颊火烤似的发红。她用力的喘了一下,像是呼吸不过来,肺部里的空气不太够用。
柳瑗闭上眼睛一会儿,继而睁开,重新打量这间舱房。舱房里应有尽有,各种家具都被固定在地板上,用以应付海上的风浪。这类型的游艇设备齐全,从电子设备到食物储存设施一应俱全,但是价格惊人,台湾并不常见,通常只有富豪级的人才有财力购买。
淡绿色的舱房收拾得还算干净,几件男性衬衫散落在床上,一个陈旧的黑色皮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偷瞄一眼浴室里的情形,冷傲群还在洗着冷水澡,把头整个沉浸在冷冽的水里,看上去有些焦躁,及肩的长发异常凌乱,带着狂野的美丽,令人不由自主的把眼光停驻在他身上,像是被某种优雅的、神秘的野生动物所吸引。
粉颊再度变得烧红,她强迫自己伸手去拿那个陈旧的黑色皮夹,忆起那个淡水小吃摊的老板娘曾经神秘兮兮的要她翻看冷傲群的皮夹。据说,这个皮夹他从不曾离身,远游异国数年的岁月,他是带着什么样的记忆在外飘荡?
打开皮夹,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床上,二十六岁的柳瑗愕然看着十六岁时的自己。照片里的女孩有着清汤挂面的简单发型,素净的脸庞难得浮现一丝沉静的笑容,背景则是有些混乱的园游会景致,她一身白衣黑裙,眼神落在远方,彷佛看见一个有些崎岖却仍旧美丽的未来。已经忘了是在何时拍摄这张照片,她的手有些颤抖。
难怪那些人一眼就认出她来,难怪那些人对她如此热络,所有人都知晓冷傲群始终将她放在心上,即使远游,即使在那些他以为她会成为弟媳的岁月里,他还是默默的付出思念与深情。
水雾迷蒙了她的视线,心中有温暖的液体缓慢的流淌着,她知道自己收到一份最珍贵而美丽的礼物。一个女人能够要求多少?她所拥有的深情已经满溢,几乎超过她所能承受。漫长的岁月有着不变的爱恋,一个男人能爱一个女人多久、多深?从那久远的稚嫩情意,到如今的全心爱恋。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山头日日风复雨,行人归来石应语。
从十六岁之后的分离,他远走异国后,她静默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彷佛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是因为不耐相思、不承认相思,所以静默的将心武装,像是一个等待归人的望夫石,就等待他的归来,让她承认自己的爱情。这些年的风雨与淡然,是因为漫漫的等待?只等待他回来轻唤她的名,将她心中的温柔唤醒。
她竟也是在等待着他啊!
“那是我离家之前,在你日记里偷来的。”傲群站在破碎的木门旁,毫无抱歉之意的解释,声音有些沙哑。他继续走近,一向自信满满的脚步有些许踌躇,像是怕惊吓到她。
“这艘游艇设备不错,简直可以横渡太平洋。”她放下照片,岔开话题,想掩饰心里的震撼。
“我是驾着这艘船横渡了大半个太平洋没错,从澳洲的雪梨出发,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航行,才到达台湾。这个私人港口则是朋友提供的,让我不必在台北另外寻找住处。”
“船是你的?”她有些惊讶。他真的是一个海盗,乘着船在七海上遨游,寻找挚爱。
傲群点点头,手指有些烦乱地爬梳过潮湿的长发。
他只穿着一件短裤,赤裸的肩膀与胸膛间全是水晶般闪烁的水滴,潮湿的发全往后拨去,额际那道闪电的白色伤痕还是那么醒目。
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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