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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星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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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浪,智威要不是那么自命风流,也不会教人抓住小辫子,恶意勒索。

这时门又开了,男主角回来了。信威张口要骂,看见智威脸上青了几块,额头瘀血,手缠纱布,整个人苍日憔悴,显现出从未有过的落魄病态,他只能先说:“克里欧,快叫医生,他不是还在大厅等吗?”

克里欧出去,现场没有外人后,信威就发作了。

“你这次楼子真是捅大了,创了我们俞家的新纪录。你不会玩女人就不要玩,勒索也罢,一千万美金也罢,但‘强暴’两个字,你教大家怎么做人?”

他本来以为好辩的智威会提出一大堆名目来为自己脱罪,他们兄弟就常玩这种你来我往的斗智游戏,但此刻智威却一反常态,任由他骂,一张脸没有表情,害他愈骂愈没趣,声音也小了许多。

医生来了,智威随他检查上药,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连痛也不吭一声。

这也是一奇,智威向来爱起哄当小丑,看病也不肯安静,记得以前他最怕痛,小学时有一次生病,母亲替他刮痧,用捏一下两百元台币的代价才令他就范,这还成为家族里的一大笑话。可怎么他现在又那么有英雄气概了呢?

信威仔细看他的脸,受了伤,人瘦些,不再那样英俊帅气,但同时男孩子的味道少了,倒像个十足的男人,而且是带着点沧桑的。

沧桑?智威怎么会有沧桑呢?

“请你把十字架银炼拿下来,我好检查。”医生说。

智威这才想起他脖子上的东西,这几日的遭遇让他忘记炼子的存在。那是艾薇的,祝他幸运的……鬼扯!戴上它,竟是他一生中最倒楣的时刻。

一股愤怒又爆起,他推开医生,扯下炼子丢到地上,用鞋子踩了又踩,口里失控地吼叫着。

屋内几个男人压住他,想制住他突来的恶劣情绪。

这样狂怒的智威也是前所未见的,信威再也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他想,这件事给智威的打击一定不小,足够让他收敛一阵子了。

但愿那三十万美金不是白丢的。

※※※

俞家洛杉机的豪宅,门户深锁,里头却灯火通明。

俞振谦和玫凤坐在壁炉前的大沙发上,几个子女、媳妇、女婿,除了德威和云朋外,全都到齐了。

智威站在地毯中间,低着头默然听训着。

俞振谦由祖德祖训、论语孟子、四维八德……一连串讲下来,脸愈来愈红。

脖子也愈来愈粗;大家都等着智威发挥他巧言令色、幽默风趣的功夫去逗老人家开心,好化解这一场飞来横祸,但智威竟只是安静,像是一心一意的忏悔。

“……你要当游侠,要玩世不恭,要笑傲江湖,也要有些智慧吧?”俞振谦演讲讲上了瘾,“能像你大哥,一切以事业为重心是最好一,若要学你二哥,也得学学他的机灵,看看他,花心花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聪明地娶了敏敏这样好的妻子?”

这下骂到信威,令信威满脸通红,很不自在看了敏敏一下;敏敏则一本正经,端坐得像个公主,心里却忍不住偷笑。

“好啦!智威都伤成那样,你就让他休息吧!”玫凤劝丈夫说。

“休息!他都休息三十年啦!每天吃喝玩乐,看看他为家族做了什么?有没有承担一些责任?”俞振谦仍骂不够,“风流也好,我最不能忍受下流了,想我俞振谦怎么会生出这种不肖子孙?只怪你妈太放纵你了。”

“怎能怪我?他都是遗传你的,遗传你的慷慨多金、自命潇洒、到处留情,这和我放不放纵,一点关系也没有!”玫凤不服气的反驳。

“胡说!我哪有背个‘强暴’罪名,又付三十万美金遮羞的?”俞振谦反问。

“怎么没有?那追来的香港女明星怎么说?你花在她身上的钱,换成今天的币值,也不只三十万了……”玫凤继续翻旧帐。

佳清看二老几乎要反目成仇,忙打圆场说:“爸,妈,你们别生气了,我看智威也是真心认错,你们就原谅他吧!”

“原不原谅,端看他以后的表现。”俞振谦乘机找台阶下,说:“他就跟着老二,每天累他个二十小时,等他赚足了三十万美金加利息,我才会考虑!”

俞振谦一离开客厅,玫凤就上前探视智威,心疼他的伤口。

“天寿哟!竟把你折磨成这样,你老爸还忍心罚你、骂你。”玫凤叹气说。

“妈,我可以回房了吗?”智威只是淡淡的说。

“当然,当然,你一定很累了。”玫凤拍拍儿子说:“你先去睡一觉,待会起来吃猪脚面线,可以去霉气。”

智威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信威说:“二哥,你不是说要到俄国开发市场吗?我愿意去。”

“那是和你开玩笑的,俞庆还没有那个计画。”信威说。

“计画不如行动,我现在正需要冰天雪地的地方。”他半自言自语地说。

那神情,彷佛眼前已是一片荒凉萧索的西伯利亚。

玫凤陪着智威上楼后,佳洛伸伸舌头说:“哇!你们有没有让医生给他检查详细呀?智威是不是连头脑都关坏了?他的表现实在太怪异了。”

“他有一半时间是我带大的,我还没见过他那么‘乖巧’的一面呢!”佳清摇摇头,一脸的不解。

“这件事给他的冲击相当大呢!”德威的太太雪子说。

“是呀!正好让他收收心,认真去经营事业。等跟我一阵子,再去跟大哥,之后就可以熬出头了。”信威说。

“你那关好过,大哥那关可要命了。”佳清说。

“我看他是什么关都不会过,没两天一定又会故态复萌,跑去参加那些舞会、赛车、赛马的,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佳洛下结论说。

这是最可能的。他们倒希望那个永远带着笑的智威回来,虽然狂放不羁些,却也活力十足。这个智威,忧郁深沉,令人看不透,像阳光消失了一样,缺乏生气。

他们开始怀念那个常常逗人欢笑的金色太阳了。

回到卧房,智威看着镜中的自己,伤疤已渐渐复元,体格也回复先前的挺拔健壮,只是那眼中的阴冷仍牢牢附着着,而他已经习惯新的自己,就像他习惯颈上的十字架项炼一样。

他留着它,当作一种印记,艾薇的印记。

镜中也照出房内的部分设施,喧闹的颜色,满柜的衣服,女朋友的纪念品……全是俗丽的、奢侈的……他拿出垃圾筒,丢的丢、撕的撕,最后是墙上的海报,有他赛车的,有他穿皮衣戴墨镜的,有他和黑发女郎跳西班牙舞的……全是荒唐可笑,全都可以毁了。

一阵大清理,他流了满身汗,也热得几乎要窒息,他推开阳台的落地窗,舒爽的凉风立刻吹来。

满天星斗,明灭地闪着,眨呀眨的,像饮醉的眸子。他呆望半晌,突然有一阵极端锥心刺骨的感觉。

对了!是艾克丝泰珀的故事,艾薇说的,用她柔美的声音,轻诉那蓝色的星辰。

而他说:我也会射星星,但我要找的是一颗紫色的星星。

他的眼睛开始梭巡,想寻出那淡紫的颜色。

是的,我的紫色星辰,

我会拿长弓射你,

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复仇,

我的箭,沾满淬炼的毒汁,

直到穿透你的心为止!

他对着幽冥长空发誓着。

言妍……紫色星辰……第三章

第三章

台北的雨夜,纷飞着,乌云落尽时,一颗星子隐隐在天边,但总是遥茫得不够真切。

敏敏坐在沙发上,喂着十个月大的小立喝奶。她虽然当了妈妈,又掌管整个基金会,但看起来仍像清清纯纯的小女孩。

一旁是盈芳,她的圆脸少女形象已不见,眉眼之间愈来愈像敏敏,然而,因为幼时是苦出来的,所以唇角总留一份刚毅倔强,不同于姊姊的柔。

她正在擦拭紫晶水仙,它的紫映着客厅上方璀璨的大吊灯,折射出许多不同色谱的光束。

有两处特别暗,暗到呈紫黑色,她努力擦了两遍,然后无奈地对姊姊说:“你确定你没有再跟姊夫吵架吗?”

“没有,他从不惹我生气。”敏敏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太好,任何人踫到你都没有脾气。”盈芳又尝试擦花瓣上的黑紫。

“你现在擦的是信威上回滴血的地方,另一个我就完全没有概念了。”敏敏抱着小立打嗝,说:“我也是昨天放在水晶吊灯下才发现的,若搁在别处还看不见呢!”

小立突然手舞足蹈地不安分起来,原来是信威从书房出来了。

信威吻敏敏一下,接过孩子,再对盈芳说:“你还擦?那玩意是有法术的,擦多了会使某人着魔愈深。”

“什么某人?鬼扯!”盈芳白他一眼。

信威笑笑,不可惹小姨子,专心扶着小立学走路。

“这小子都十个月了,吃得肥滚滚的,怎么还不能自己走?”信威跪在地上冲着儿子傻笑说。

“才十个月而已,你要求太多了吧?”敏敏说。

“我姊姊的女儿可是八个月大就迈开第一步了。”信威趴在正在爬的儿子身边说。

“那么早走做什么?我们小立聪明,喜欢多看他老子跪着、趴着伺候他。”

盈芳回他说。

敏敏在厨房洗奶瓶,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书房门又开了,走出来的是智威时,一身的黑衣服,脸上布满心事,嘴角下垂,活像一阵北极风扫过来。

盈芳记得在敏敏婚礼上第一次见到智威时,他并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神采飞扬又魅力十足,每到一处就笑声连连,女孩子尤其爱缠着他,她自己也不例外。

谁知道他会变得这样阴阳怪气又不言不语呢?听说他两年前在中美洲遭人陷害做过牢,被打得很厉害,全俞家的人都设法要帮他走出阴霾,但情况似乎愈来愈糟。

也许蹲过牢房的人都会有些烙印终生的怪毛病,像她认识的刘某人,也是这副死德行,还以为自己酷毙了,真是无知又无聊,她江盈芳才不吃这套呢!

“二哥,我算了一算,美国厂合并后,至少要裁掉百分之五十的员工。”

智威语调平平地说。

“百分之五十?太残忍了吧!”信威说。

“这是公平竞争,真实的世界,尤其那些要求扩编的部门更要裁,那里吃闲饭的家伙太多了。”智威毫不犹豫地说。

“大家都需要养家活口,有时养闲人是一种稳定社会的工作,对公司也有间接的好处。”

信威说。

“二哥,你以前是讲钢铁政策的,现在怎么变得那么仁慈心软了?”智威不以为然说。

“不是我仁慈心软,而是你走得太绝、太极端了,俞家的企业不是这样经营法的。”信威说。

“不可否认的,这两年我替俞庆赚到了前所未有的利润,不是吗?”智威说。

“是呀!股东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但他们也怕,现在都叫你一头狼,说你太过阴狠了。”

信威摇头说。

“虎的稳重,豹的机智,狼的阴狠,不是最好的铁三角吗?”智威冷冷地说。

智威正想反驳,电话铃响,敏敏乘机拉他进房,不让兄弟之间又闹得不可收拾。

智威看到了紫晶水仙,瞳孔突然收缩,不自禁地走过去,凝望那闪着不同层次的紫,他的紫,他痛恨的紫!

盈芳擦着花瓣的手慢下来,他那目光真可怕,彷佛有特异功能,把她的手都看痛了。

“喂!你照顾一下小立,会不会?我要去换水了。”她不想和他独处一室,藉口避开。

智威有听没有到,他的心全在紫晶水仙上面,他看得非常专注,彷佛里面有什么秘密似的。

在地毯上的小立兴奋地爬到沙发,努力地攀往矮桌,他想找叔叔,但眼光也被那团紫吸引去。他咿咿哑哑沿着桌子走,测不准距离,手要去碰紫晶水仙,结果一个栽翻,弄倒花瓶,那团紫也斜斜往下掉。

可怕的碎响和震耳的哭声,惊动了屋里所有的人。智威离最近,也最先反应。他一手扶小立,一手救紫晶水仙,人没平衡,左手臂压到花瓶碎片,血渗了出来。

“真是的,没有人跟你在一起一分钟是安全的……”信威抱着受惊的儿子,骂着弟弟说。

敏敏用手肘撞丈夫一下,忙找急救箱替智威止血,好在伤口并不大,细细一条,不必上医院缝合。

盈芳拿过紫晶水仙,完好如初,但原本很纯净的第三片花瓣沾了殷红的血,她不禁抱怨说:“完了,我才为那两处紫黑伤透脑筋,现在又多了一个,不是找麻烦吗?……”

敏敏瞪了妹妹一眼,再继续完成包扎。

从头到尾,智威都一声不响,没有抱歉,也没有谢谢。

敏敏缠好纱布,他才说:“我来清理地面。”

“不必了,你受伤呢!”敏敏说,“我会弄。”

“也好,我和家志说好八点要碰面,我现在必须走了。”他说。

智威离开后,还抱着紫晶水仙的盈芳大惊小怪说:“他又找刘家志做什么?

他们两个怪人碰在一块儿,准没有好事!”

“我也觉得奇怪,他们是天差地远的两个人,怎么自从半年前在我们这里认识后,就走得那么勤快?”信威担心地说:“敏敏,你知道什么吗?”

“我能知道什么?两个年轻人交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呀!”敏敏边收拾碎玻璃边说。

“我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单纯。老三的问题愈来愈严重,加上黑社会出身的刘家志,会不会做出无法收拾的事来呢?”信威猜测着。

“姊夫,你有偏见哟?”盈芳不平地说:“人家刘家志早改邪归正了,现在规规矩矩做事,就怕你们俞智威诡计多端,带他去喝花酒找女人,又惹出事端来。”

“好啦!你们两个!”敏敏说,“没事在这里胡扯乱猜,我觉得他们交朋友挺好的呀!”

“难怪云朋说你是一只小绵羊,在你眼里,天底下没有一个坏人。”信威笑着对妻子说。

“若不是这样,姊姊怎么会嫁给你呢?”盈芳说。

“可不是。”敏敏抿着唇轻笑说。

两姊妹把紫晶水仙摆回卧房,信威则躺在沙发上,让哭过的儿子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打盹。

人生再也没有比有贤妻、有爱子更幸福的事了吧!

他吁一口气,又想到智威。已经两年了,他们所认识的智威并没有回来,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整日埋头苦干,不再有娱乐,不再有幽默,以前聚会是非他不可,如今是有他则别扭,大家都为他的疏离自闭担心,却不晓得该怎么办?

就像看着一条奔腾壮丽的河流,在一夕间结冻,山不再青、鸟不再鸣、花不再开,一切静得死寂萧瑟。他想到自己失去敏敏那四个月的痛苦心境,那么,在中美洲时,智威到底失去了什么?

※※※

雨停后,又细细地下起来,落在窗上,点点的雨滴,不断向下滑,世间的一切总留不住,为什么他心头的悲哀却除不去呢?

像多了什么,又像少了什么,有时沉甸,有时空虚,让他不停地往前,也只能感受到无尽地疲累。

刘家志就坐在他对面,浓眉大眼,两颊削瘦,理个小平头,很带江湖味。

两人都是一身黑,凑巧的默契,那长相、那神情,在这烟雾蒙蒙的酒吧里,倒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你不要再抽烟了。”家志拿下他的烟说。

智威伸手去碰酒。

“也没有酒。”家志阻止他,并把咖啡推过去。

“没烟又没酒?”智威扬扬眉说:“你什么时候变成清教徒了?”

“那对身体并不好。”家志说,“而且盈芳鼻子很灵,她一闻到烟酒,就又咳又骂,训个没完,我可不想惹毛她。”

“真好笑,你为什么要怕一个小女孩?”智威问。

“我杀了她哥哥,发誓要好好照顾她的,有些事就得忍一忍。”家志耸耸肩说,“我并没有怕她。”

“或许你该怕,有些小女孩是很毒的,愈纯真毒性就愈强。”智威说着又要碰酒。

“你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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