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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龙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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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她抬首迎向他的目光,感觉心头温热热的。
战尧修不语地微笑,又扬手将手中的钓线抛至水面上。
未央边看他钓鱼边间:“为什么你的宅邸都没什么人?”以他家中的情况来看,他是有必要雇些武师或是保镖,但她不懂亮王为什么偏指定要她来。
“我喜欢清静。”战尧修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眸,而后朝她嗳昧地眨眨眼。
他的那些小动作对他来说或许是不算什么,但在她看来,他的一举一动,总容易让她想入非非,而后不由自主地脸红。说来也真怪,她在太极殿内深处,见过了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武林高手,也从没对哪个男人脸红过,为什么每次他只要做出了一些小动作,就会惹得她脸红心跳?
“上回……”她低首绞扭着自己的衫裙,“你说的昙花,是在指什么?”
“是在指你美得像朵昙花。”相较于她的难以启口,战尧修则是落落大方的回答她。
未央眯细了美眸,“少对我油腔滑调的,我要听真正的意思。”
“真的要听?”战尧修莞尔地扬高了眉峰,带笑地看她红嫩似粉、诱人一亲芳泽的脸蛋。
“嗯。”最近每天都有人在夜半偷送昙花给她,她想弄清是谁送的,但那个人总是出现得无声无息,任她怎么逮也逮不着;他一见到她时,也莫名其妙的就说她是昙花,而他现在更是送了一株昙花造形的宫花给她。既然那个夜半偷送花给她的人她找不着,但眼前这个她就找得到了,她一定要问问她跟昙花有什么关联。
“来。”战尧修沉肃了一张俊脸,神秘地朝她招招手,“靠近一点,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人能知道,你千万别泄漏出去。”
未央不疑有他,听话地靠近他的身侧准备倾耳聆听。
“它真正的意思就是……”战尧修在她的贝耳边吹出暖烘烘的热气,用低哑又富磁性的嗓音告诉她,“是指我想逗逗你,因为你这个像只小刺喟的女人很有趣。”
“很有趣?”他吹拂出的热气和他的话语,直直往她的脑门上冲,让她更是绯红了一张小脸。
战尧修满足地以指轻划她如细嫩凝脂的脸颊,“不挑起你的好奇心,我怎么有办法让你对我感兴趣,让你把我的话放在心头千思万想,并且如我所愿的住进我的府里来保护我?”
未央的气息猛然一窒,随即转过头想快点离开他,不让他看见她脸上的红云,也不愿他再用这种方法,把她弄得一颗心快跳出胸口来。
“别急着走。”战尧修拉住她似若无骨的柔英,“天气这么好,陪我赏花观鱼,消磨一下春光不也挺好的吗?”
“我没空留在这里陪你不正经。”被他火热的大掌一握,未央更是感到浑身燥热。
战尧修又懒懒地挑起她的好奇心,“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亮王是什么关系?”
未央马上坐回他的身畔,“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亮王从不结交朝中之人,他能和贵为一国皇子的亮三并肩行走,两人间一定有着什么深厚的交情。
“先告诉我,你跟亮王又是什么关系?”战尧修贪看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在阳光下闪亮的色泽,边撩着她的发丝边反问她。
未央沉默了许久,才细声的启口,“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亮王收养。”
“亮王他……待你好吗?”战尧修柔柔地抚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眸,显得十分专注。
她轻点着头,“他待我如子如友。”
“只因他收养你又待你不错,所以你就对他忠心耿耿?”战尧修轻执起她的两腕,“如果他要你一辈子都把这具铐锁挂在手上,你愿意吗?”
未央立即又疑心四起,“你怎么知道是他给我的铐锁?”这件事除了她和亮王之外,从没有人知晓,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是个很会猜谜的男人。”战尧修轻弹她的俏鼻,带笑地把话敷衍而过。
“你问够了没有?”未央不满地挥开他的手,将脸孔逼近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亮王是何种关系?”
“我和他是旧识。”战尧修一点也不介意她那冰冷的脸孔,反而还很高兴她会主动的靠他这么近。
“皇家中人会和你这年轻的朝臣是旧识?”愈听就愈觉得他在骗人,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若干年前,他曾有恩于我,且有托于我。”他转首看向流水潺潺的河面笑意淡淡地说着。
“这是你疯言疯语,还是实话?”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他说的,却又让人很难置信。
战尧修不介意的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本来还想追问下去的未央,在开口之前,突然发现河面上水流的波纹改变了方向,而河里的鱼儿也逃散无踪,她立刻静下心来细听耳边所有的细微声响,而后马上拉起战尧修,将他抵按在柳树上。
“未央。”被美女这么压着,战尧修很享受地咧开了嘴,“你今天好热情哪。”
“有人来了。”未央在转眼间即处于备战状态,一双美眸紧盯着对岸高及至腰深的草丛。
战尧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人?”
“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未央一手不着痕迹的按着女娲剑,一手将他护得紧紧的。
草丛霎时被数道剑气给劈散,数名黑衣男子在青绿的草屑飞向天际时,以快捷又高明的轻功,点踩着水面直朝着他们奔来。
战尧修凉凉的问她,“这下怎么办?”
“躲好,待在这里别乱动。”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未央马上将他拖至柳树后,并且立刻抽出女娲剑去对付那些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人。
渡河的黑衣男子们尚未登及河岸,一抹扛色的影子已朝他们正面迎来,以更高强的轻功直接就在河面上与他们兵刃交错起来。
未央面无表情地挥转着手中的女娲剑,一剑一剑拦下想往战尧修躲藏方向去的黑衣人,同时也在心底讶然不巳,想不到亮王所说的话竟然这么快成真,确实有人要取战尧修的性命。
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安危的战尧修,静倚着柳树,神情渺远地看着在河面上舞剑退敌的未央,她那在水面上的红色身影,就像是一只美丽的红色彩蝶,在水光交映间翩翩飞舞,令他恩绪悠悠地回想起约莫在百年前,他的生命里,也曾有过这样一名总是为他翩翩起舞的女子。
望着她,那名他一直想要珍藏在掌心里,却从未来得及留住的女子,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生了。
不多时,武艺高强的未央己将来者尽数击退,并且迫不及待地飞奔回战尧修的身边,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波及,或是在她不留神时被他人所伤。但就在她来到他的面前时,却差点没被这个男人给愣掉了下颔。
“唉。”战尧修边收拾着钓竿边叹息,“不速之客都把鱼儿吓跑了。看来,今天不是个钓鱼的好日子。”
未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悠哉的模样。大白日的,有一票刺客闯进他的领地范围想要行刺他,而他老兄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但嘴里说得云淡风轻的,还一脸的不在乎,好像这种场面是家常便饭似的……他这个人,就只会担心钓不到鱼而已?
她没好气地按着眉心问:“刚才想来杀你的人是谁?”看他那么习以为常的样子,他一定知道想杀他的人是谁。
“大概又是司马相国的人吧。”战尧修偏头想了想,对司马相国手下们的招牌制服已经相当眼熟。
“司马相国的人常这么做?”她真不懂,他这百无一用的书生,是怎么结上司马相国这种仇家的?
战尧修也很无奈地搔搔发,“可能是他一天不派人来找我玩玩,他便会觉得日子过得不痛快。”
“司马相国手下高手如云,你是怎么活到今天还没死的?”今天若是没有她在场,他可能早就向阎王报到了,他以往是怎么避过这些死劫的?
战尧修桃挑而眉,“运气好喽。”
未央冷冷地泼了他一盆冷水,“普通人对上了司马相国的杀手,运气不可能会好到现在。”
“现在我有你这万夫莫敌的奔战将军,我相信往后我的运气会更好。”战尧修拍着她的肩头继续与她鸡同鸭讲,就是想四雨拨千金的把这个话题带过。
未央不禁开始在心底预估往后还会有多少人来找他,像她今天才刚来报到,就遇上了一票司马相国的人,谁知道往后还会来什么人?
“你在朝中得罪过几个人?”她干脆请他列个名单出来。
战尧修的表情却显得很为难,“恐怕一时也数不清。”
“进屋去。”未央翻了翻白眼,赶忙推着他进宅子襄,免得又有不速之客来找他,“往后你少在外头抛头露面,而且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不许一个人随意行走。”
“是是是。”被人推着走的战尧修极力忍下满肚的笑意,很配合地被她推着走,但没走几步,他却又动作快速地回过头来。
“未央。”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在她的肩头拂过,而后将手掌甩向一旁柳树的方向。
“嗯?”未央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怪异的举动。
他含笑地向她叮咛,“虽然每日来拜访我的这类客人有很多,但请你在担心我的安危之余,自己也要小心招待他们。”
“什么意思……”未央愣愣地站在原地,想着这回他又是在说些什么哑谜,而战尧修早已扛着钓竿先她一步回到宅子里去了。
就在未央也想跟着他进屋时,一道金光却流泄过她的眼角,她定眼看去,数根细缕致命的暗器直插在树干上,因阳光而闪闪发亮,而那暗器所在的地方,正是战尧修伸手挥去的方向。
第三章
清晨的曙光丝丝透过窗棂,早起的黄莺也在枝头嘹亮的啼唱着,长年处在太极殿,从没享受过如此静谧清晨的未央,在啾啾鸟鸣声中,不但没有感到心情愉悦,而在她眼睫下浅布的黑影,也说明了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未央无神地望着又出现在她桌上,一到天明时分就开始凋零的昙花,再一次对自己错失与那名赠花人相会的机会懊恼不己。
从她住进战尧修的府郎后每天的夜半,总有人将盛开的昙花偷偷放进她的房里来。
每次她强撑着精神不睡,想揪出赠花者是何人,但这些昙花总是在她一个不留神,或是在她眨眼的片刻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伸手抚着每到清晨就开始凋萎的花瓣,感觉那如丝如滑的髑觉,轻轻巧巧地滑过她的指心,就好像是……某个人的吻,也是那般地柔细如滑。
七早八早一想起战尧修就开始脸红的未央,一手掩着脸庞,试着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并且一再在心底命令自己不要老是去想着那个偷香的登徒子。可是战尧修那双闪烁的眼眸,怜爱的吻触,就像是一块搁在她心中的大石,占据了她心头的一个位置,移也移不去、挪也挪不开,反而让她的心一日日地因他而沉重,又酸又甜的滋味,老是在她那不争气的心头里回绕不巳。
他也不过是长得比寻常人不同了点,不过是俊了些、容易勾引人了些,她干嘛老记着他的眼眸是多么的漆黑如墨、他爱笑的唇在微扬时有多么的让人动心、他一身的气息又是如何的邪魅诱人……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只是个……在普通人中,绝对找不出来第二个的男人而己。
“你在想什么?”她还在想着的那个战尧修,此时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挑高了两眉研究着她脸上的红晕。
未央赫然瞪大明眸,怔愣地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庞。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令急速滑陷的失力感笼罩住她的全身,她紧敛着呼吸,感觉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又开始沉沦,沦陷至一处她从未想过的境地。
桌上昙花仍残留着浓密馨香的味道,此刻就像是条紧紧将她束住的绳,拖引着她去亲近他,仿佛正诱哄着她多看他一眼,勾撩着她进入他的眼瞳最深处……这让她惴惴不安,又想又怕。
“未央?”觉得她已经发呆好一阵子,而他自己又有责任将她从九重天呼唤回来的战尧修,伸手轻拍她潮红的面颊。
一接触到他的掌温,她的芳心又是一阵无端端莫名的悸动。
她慌张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什……什么事?”怎么他会大清早的就跑来她房裹?
“有空陪我出去一会儿吗?”战尧修也合作地假装没看见她的反常,微笑地指着手中的钓竿。
“你要去钓鱼?”看到那根钓竿,她马上知道这个生活没半点乐趣,就只爱钓鱼的男人又想跑出门了。
战尧修笑着点头,“对。”
“去哪钓?”未央迅即整装待发,并去取来女娲剑,准备随侧在他身边保护这个三不五时就有人想杀他的人。
“太掖池。”
未央的身子猛地一怔,而后缓缓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上那抹邪嚣的笑意。
她紧盯着他的唇,以为是她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最近我家附近的鱼都被你和那些客人们吓光了,我得换个新地点钓鱼。”
战尧修耐心满满地向她说明理由,“我新选的那个地点,鱼儿又肥又美;最适合清晨垂钓——”
“等等。”未央抬起一手止住他话,“你是说……你要去皇上的那个太掖池钓鱼?”
“对。”
她冷冰冰地瞪着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那里是皇上的地盘?私捉太掖池里头的鱼儿是要受刑的!”
战尧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知道啊。”
“那你还去?”他是嫌他的生活还不够刺激吗?每天都有刺客光顾就算了,他还想去冒这种风险?
“难道你没听人说过……”战尧修坏坏地搓着下颔,“愈刺激才愈有乐趣?”
她火大地指着这个没大脑的男人的鼻尖,“刺激?你会被皇家御林军给逮个正着!”
他的乐趣是她的噩梦,就是因为他老爱三不五时的出门钓鱼给敌人行刺他的机会,她才要日日跟那些想杀他的人开打。
“被逮个正着也无所谓,反正我有你这个所向无敌的大将军在身边。”战尧修一点也不担心,还把所有的责任和己身安危全权交给她。
“你……”他是故意想考验她的功夫吗?还是他想测试一下他的命到底有多长?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走吧,别浪费了大好春光。”也不管她一脸的反对,战尧修便热情地勾着她的手臂,将她给拖出房裹。
“慢着!”未央边走边脸红地想将他的手拼开来,试着想跟他灌输一点常识,“你不可以去那个地方。”
“当然可以。”战尧修突然停下了脚步,正经八百地握着她的肩头。
她怀疑挑高了柳眉,“怎么个可以法?”
“因为我有你不是吗?我相信你会为我摆平一切。|奇*_*书^_^网|”战尧修含笑地在她的唇边轻喃,并且刻意地深深地吻了她一记。
热气瞬时窜上未央的脑海,千丝万缕的鲜明情悸包围着她,不过只是个小吻,就把她的理智给抽光,让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出府,茫茫然地跟着他在前往皇宫的小道上行走,完全忘了她刚才还在跟他争论些什么。
未央的神智,是在到了通往太掖池的地点时才清醒过来的。
故意把她吻得迷茫好乘机把她拐来的战尧修,此刻正弯着身子,不耐的回头催促一到这个地方,就不肯再挪动脚步的未央。
“未央,动作快一点。”
未央娇俏的脸蛋可耻地泛红,“我不要。”
战尧修好笑地提醒她,“你再不快点,巡守的御林军就要过来了。”
“我不要钻狗洞!”他可以拉下面子,像只狗儿从这处倾破的宫墙钻进去,但她可没有他的那种厚脸皮,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看她那么坚持又觉得丢脸的模样,战尧修眼眸转了转,拍拍手上的尘土走至她的面前,一手指着她的头顶。
“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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