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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失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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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莫如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他老婆辛苦把他的生命拣回来,他却那样对待她,害得她自杀。朋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们开始怀疑他的人格,有人纷纷找各种理由把合作项目退掉,有人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莫如他自己也坚持认为,是他杀死了妻子,怎么就这样狠心呢?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想。
他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坠入低估,无法回升。于是,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开始放纵自己的生活,彻夜不归。
很多天,牧非都没有回家,他把公司转给了别人,把得到的资金投注到赌场和女人身上,醉生梦死。
莫阿卡开始担心,看着自己孑然的身影,她感觉到一阵恐惧。
终于有一天,邻居的太太对莫阿卡说:“去看看吧,你爸爸现在已经不成一个人了。”
她给莫如打电话:“爸,你回来,我好怕。”
莫如说:“阿卡,爸对不起你们,全部都是爸爸的错。我把房子留给你,请你别管我。”
莫如因为输光了钱,被人从赌场赶出来。琐屑的蜷缩在马路边上,神情哀恸。
莫阿卡找到他,费力的把他拖上出租车。她的心里酸酸的,她不忍心自己的亲人落魄到这个地步。虽然她憎恨他,但是她也爱着他的。
在出租车上,莫阿卡伸出手为爸爸抚了抚凌乱的头发,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莫如却哭了,身体颤抖,额头青筋直冒。
牧非经常给莫阿卡打电话,他们每讲一次,都相互倾诉彼此的想念有多深,从来不会厌倦。
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吧,莫阿卡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那个卑鄙的女人,她竟然背着牧非给莫阿卡打电话,告诉她离开牧非,牧非是她的,他们已经接吻,她为他做掉了一个孩子,她们从小就有婚。
然后她给她放一段录音,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呻吟声。那个声音,和牧非的一模一样。
多么烂俗的事情,莫阿卡骂着平静的挂了电话。
很久以后莫阿卡才知道,这是那个喜欢牧非很久,家里有钱有势的女人制造的阴谋。她把牧非灌醉,然后和他发生了关系。
那时,牧非一直以为躺在身旁的是莫阿卡,他最心爱的女人。
挂了电话以后,莫阿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她的表情绝望而悲凉。
从此,莫阿卡不再接牧非的电话,不看他写来的信,换了电话号码,不给他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慢慢的,就不再有牧非的任何消息。
也就在那时候起,莫阿卡开始穿各式各样的吊带衫,染了红色的头发,穿了耳洞。还纹了身,在腰际上,一朵妖娆诡异的花朵,就那样盘旋在她稚嫩的身体上。
莫如和以前一样,像一珠枯萎的树干,整天泡在酒精里。莫阿卡怎么劝,他都说,回不去了,乖女儿,我真的回不去了。
劝到最后,不再有耐心,只要不去闹事赌博,莫阿卡都由着他。
牧非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莫阿卡和她父亲的事情,他给她打电话,号码却变成空的。
可是他仍然坚持每天都播,播到没有希望的时候,他给她写信,生怕莫阿卡不看,就一封一封的写,写到他都可以背下那些熟悉的句子。
牧非觉得事情蹊跷,于是责问那个和他发生了一夜情的却深深爱上他的女生。
他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女生装作不听见,还用怀孕的事情威胁他。
牧非感觉很无奈,他渴望假期快点到来。
莫阿卡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失恋,但是,她无法原谅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相当于杀了她。
失去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莫阿卡觉得很孤独,很无助。这样无常的命运,这烦躁的生活,莫阿卡只想放纵,哪怕片刻也好。
她可以在溜冰场和某个男生肆意的拥抱,哪怕找寻片刻的温暖也好。
拥抱过后,她又更急切的希望出现另一只牵她的手,反反复复的拥抱和牵手,反反复复的去向别人索取自己想要的温暖,这成了莫阿卡孤独后的习惯。
也是用这种对自己来说极度愉悦的放纵方式结束了高三的第一个学期。
莫阿卡感觉到自己的可怕,原来自己如此阴郁。
那个下午,莫阿卡从一个女同学身边抢走了她的男朋友,然后和他在学校的操场上接吻拥抱。
男生想要她,伸手脱她的内裤。
莫却突然伸出手甩了男生耳光,她不想别人占她便宜,只想从别人身上获取温暖和俘虏的快感。
回到家,看见爸爸蜷缩在沙发上,憔悴的脸庞,酒瓶拉了一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迅速老下去。
莫阿卡看了心疼。
她走到厨房,给爸爸煲了一锅粥,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
这样的结局,其实并不是莫阿卡想要的。
谁不想有个幸福的家,但是莫阿卡知道,这是妈妈的意愿。
妈妈说过,要让爸爸永远活在自责的旋涡里,越陷越深。
莫阿卡又能怎样呢?她是如此爱妈妈。但是她也爱着爸爸。
所以莫阿卡品尝到一种心酸。到底她该成全的是,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
莫阿卡感觉到一阵迷茫,胸口有种抽搐的酸痛。
莫如的朋友单亚明打来电话,他们已经交往10多年,他曾看着莫阿卡一点点长大。
在这期间,也只有单亚明一直安慰莫阿卡一家,有时还带好吃的过来给她。
虽然莫如一直对单亚明不怎么友好,但是单亚明都不计较这些。
莫如出车祸的那年,单亚明被派去美国学习。
当他知道莫如出意外时,曾经给吴小潞寄过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在电话也百般的安慰她,并且对莫阿卡说,要乖,听妈妈的话。
莫阿卡喊他单叔叔,他叫莫阿卡乖阿卡。
“乖阿卡,陪陪你爸爸,他应该振作起来。”单亚明在电话那端说。
“单叔叔,我已经尽力了,似乎无力扭转现在的局势,我想让活着的人好好生活下去,无论他做过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是我爸他已经无力自拔。我感觉自己很无助,并且孤独。”莫阿卡低低的说,声音疲惫。莫阿卡喜欢把心里的话和单叔叔说,因为从小,单叔叔就对莫阿卡非常的好,她信任他。
“乖阿卡,闷的时候来找我家语晴啊,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孤独了。”单亚明态度诚恳的说。
单语晴是单亚明的女儿,和莫阿卡一样的岁数。
可是她比莫阿卡幸福,她一路平坦而健康的成长,现在一家重点高中上学,考起重点大学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是单叔叔,我不想和她靠得太近,我感觉不安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莫阿卡说。
“莫阿卡,你应该好好考虑你的人生,不能再这样下去。或者你可以转来语晴的学校,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
单亚明已经听说关于莫阿卡在学校里的事情,她曾经也是一个好学生,她的骨子里不坏。她变坏,那是因为她孤独,没有安全感。
躺在沙发上的莫如这时动了动嘴唇,小声的喊着:“小潞,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他的眼角挂着泪珠,像个无助和脆弱的的孩子,他在梦里哭了,嘴里喊着自己爱的女人。
莫阿卡的心,也跟着痛起来。手里的话筒掉在地上。
她看看爸爸,转过头看着墙上妈妈的遗照,对她说:“妈,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我不想再让爸爸这样痛苦,我想让他好好活下去。”
听不到莫阿卡的声音,单亚明急了,他在电话那端喊着:“阿卡,阿卡,你没事吧。”
莫阿卡回过神来,拣起话筒,慌乱的说:“单叔叔,我没事,我挂了,以后再给你打电话。”
然后啪的一声便合上了电话。
电话那端,单亚明摇着头说,这孩子。
这时,单语晴补习功课回来,看见爸爸的表情,问:“和谁通电话呢?这么担心的样子。”
单亚明走到女儿身旁,摸着她的头,关切的问:“怎样?补了这么久,辛苦了吧。”
单语晴懂事的摇摇头,不累。
她是一个温顺的孩子,不像莫阿卡,自似而任性。
单亚明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递给刚刚放好书包的女儿:“来,喝点牛奶,对你有好处。”
单语晴接过牛奶,问:“爸,那个莫阿卡怎么说,你要不要帮她转来我们学校?”
单亚明说:“以后再说吧,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情。”
说完,朝电脑旁走去。单亚明是个软件工程师,电脑是他工作时最必要的工具。
单语晴点头,轻轻关上门。
彼时的莫阿卡,静静的看着爸爸,怎么也无法入睡,她把爸爸的手紧尽握住,她不要他这样痛苦。
她却不知道,莫如已经无路可退,他已经依赖上毒品。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朋友对他说,吸了这个,就会像神仙一样,飘啊飘,不再痛苦,不再烦恼。
于是,莫如就真的相信了,他学着朋友一样,低下头,吸了吸。
从此,他便万劫不复。
假期终于到来,牧非回来找莫阿卡,他站在莫阿卡的房间下面喊她的名字。
别墅前的花园里不再有花的清香,人工草坪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枯草一片。
此时莫阿卡正给爸爸洗衣服,他们已经很贫穷了,除了这幢别墅,他们几乎一无所有。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衣服,就跑了出来。
她发誓过千次百次要忘记他的,可是牧非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生啊,她无法做到。
莫阿卡没有像电影里的女主角那样,奋力的扑到心爱人的怀抱。
虽然深深爱着他,虽然心里欣喜若狂,但是她也想要一个解释,随便一个烂借口也可以,她都宁愿相信。
他来找她,那么就说明他好爱着她,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却仍然固执的爱着自己。莫阿卡这样想着,朝牧非一点一点走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了,莫阿卡的心脏在狂跳,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想要破胸而出。
终于,牧非冲过来抱住她,什么也没有说。
不管了,那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当是过去吧,统统都不提了。只要我们都还深爱着彼此。
于是,莫阿卡用双手环住牧非的身体,深深嗅着他怀里的温气息。
这里还是如此温暖。
牧非离开只是半年,就只是半年的时间。他回来的时候看着啊卡有点糜乱的眼神,有点消瘦的脸庞,他的心缩成一团硬块。阿卡是他的心啊,他不愿她看起来如此脆弱的样子。
莫阿卡哭,也许是太激动了,或者是因为明白,牧非始终爱的,是她莫阿卡。
莫阿卡提起关于那女人的电话。
牧非苦笑一声:“你是说那个女人,我就知道是她搞的鬼,是她告诉你离开我的,是吗?”
“可是你们已经接吻了,并且有了孩子。”
“可是我不爱她,那是因为喝多了,我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我爱的是你,莫阿卡。你难道还不明白?”
牧非还说:“我都听说你在学校里的事情,你惩罚不了谁的。为你,或者为我,你都应该努力。我们应该争取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的。”
莫阿卡重新扑进牧非怀里。这样的温暖触手可及的时候,莫阿卡忍不住瑟瑟发抖。
牧非低下头亲吻她,心疼的拨开贴在阿卡脸颊上的头发。
牧非说:“莫阿卡,以后我会好好爱你。我保证,我会永远爱你,永远永远。”
莫阿卡抬起头问:“牧非,那我们会天长地久吗?”
牧非点头:“恩,我们爱到天长地久。”
后来,莫阿卡开始忙碌起来,牧非成了她学习的唯一理由。
莫阿卡答应单亚明的安排,转入单语晴的学校,开始最后阶段的冲刺。
她开始很少回家看爸爸。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莫阿卡的学习瞬间突飞猛进,成为那个高中的神话。
莫阿卡是个聪明的孩子,单亚明这样夸她。
高考结束那天,莫阿卡在卧室看到爸爸的尸体。
莫阿卡站在那里,感觉脑袋涨痛,她无力的蹲下身体,用手抱住头。头痛几乎让她流出眼泪来。
头痛慢慢平缓过来,莫阿卡朝爸爸走过去,平静的给他整理凌乱的衣服,拔去还插在他身体上的注射器,抚平她杂乱无章的头发。
她问:“爸,你一定是太想念我妈了对吗?你一定是去找她了,你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对吗?”
她用梳子一下一下的帮爸爸梳头发,把它们梳理整齐以后,平静的拨通了单叔叔的电话。
莫阿卡的异常平静让单亚明吓了一大跳,他把莫阿卡搂在怀里,他说:“阿卡,别怕,有单叔叔在。”
莫阿卡的脸上却始终没有一滴眼泪,她不难过,也不害怕。
她真的以为,爸爸是追随妈妈而去的,他们生要在一起,死也不分不离。
“爸爸,你们在天堂要好好相爱,以后别欺负我妈。”
莫如死的那天,莫阿卡在日记里这样写。
黑色失忆(9)
12。
那一年,莫阿卡和单语晴同时考取了牧非所在的大学。
两个女孩子握着录取通知单尖声尖叫,那是她们一直梦想过的大学。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画了紫色眼影偷偷跑出去蹦D,要了两打金星,喝酒喝到呕吐,然后跳入舞池里,抱着头不顾别人的狂欢。
去上海的时候是单亚明送她们去的,单语晴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拉着莫阿卡在机场里瞎转,累了就靠在玻璃窗后面,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单亚明则看着她们俩笑,头微微侧着,感觉有种深深的安慰。
侯机厅里人潮涌动。
莫阿卡在自动咖啡机旁停下,转过头看单亚明,这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喜欢穿淡蓝色的衬衫,领口处的扣子随意散开,恰到好处的凌乱。他一直对她很好,纵容她的脾气,可是她不知道原因。
单语晴朝莫阿卡走过来,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右手接过莫阿卡递给她的从自动售货机买的纸杯咖啡,杯里正冒着热气,左手拿着装有三明治的小盒子。
她伸出手递给莫阿卡小盒子,问:“要吗?火腿三明治。”
莫阿卡摇头,喝光纸杯里的咖啡。
单语晴吃得有滋有味,她的眼睛始终正视着莫阿卡。
她看见莫阿卡的眼睛,湿漉漉迷蒙蒙的,情素缭绕。
单语晴想,那个叫牧非的男孩子,应该很不错。
她笑笑,挨近莫阿卡问:“那个叫牧非的男生在上海接机对吗?”
“恩。”莫阿卡点头,眼睛里依旧情素缭绕,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
“你爱他吗?”单语晴问。
“他也爱我。”
“他帅吗?”
“我觉得他很好。”
“我认为你喜欢上的男生应该很出众。”
单语晴说完拿起一大块三明治,整个丢进嘴里,腮帮子鼓了起来。她一边嚼着一边把装咖啡的纸杯丢到脚旁边的垃圾筒。
“我不知道他是否出众,可是他对我很重要。”
莫阿卡咬着嘴唇,睫毛闪着,她想起妈妈,她给她买几百块一件的内衣,可是她死了。
在某些不确定的时候,莫阿卡会被某种悲伤的因素困绕着,仿佛那种可怕的伤感,已经变异成为一种病毒,钻入她的骨髓,融入她的血液里,时刻都会爆发出来,将她吞噬。
快到飞机起飞的时间,在检票口,单亚明努力的朝莫阿卡和女儿挥手。
那一刻,莫阿卡看见一个男人渐渐落寞起来的身体,他的眼神,分明在黯淡下去。
远离,一点点远离,那些模糊的背影,那些自己给自己的罪恶,那些死亡和死亡有关的恐惧。
要来的,将是和想了一夜又一夜的他,他们将会拥抱,将会一直一直的拥抱下去,或者天荒地老。
接近,一点点接近,那个熟悉而渴望的身体,那些曾经有过的怦然心动,那种叫幸福的感觉。
在上海机场,莫阿卡和牧非肆意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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