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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伶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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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开始渐渐融化,天气渐渐回暖,梅花已凋零。我与江月在长廊尽头的小亭内练琴。她练着那首《凤求皇》,娓娓唱来。我们兴致高昂,甚至不曾注意有谁靠近。直至背后有掌声响起,我们的琴声才嘎然而止。
我们回首却见到在这里并不受欢迎的人。
我与江月一同下跪叩首,道:“奴婢向七王爷请安。”
自梅园一别至今已两月有余,他依然英姿飒爽,脚踩马靴,官服披身,手拿官帽,身后的侍卫一拨拨。显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才有的阵仗呢。
“萧妃宫中的戏子卧虎藏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没想到还有如此清丽的佳人。”
“承蒙王爷褒奖,皮相乃父母所赐,侯爵之位乃后天奋斗所得。”我回道。意在于我们只是他口中的“戏子”而已,怎能与这高高在上的侯爵贵族相提并论。
他笑的似真似假,伸手抬起了我的头,我对上的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如此可怖的人啊。“不愧是三王爷调教出来的,同样的咄咄逼人。”
“奴婢不敢。”我挣脱了他的手,下颚似在发烫,而且生疼,他还真不会怜香惜玉啊。
“王爷,正事要紧。”手下在他身边低声耳语。
他叫曲桓,秦生最忠心耿耿的侍从。同样的官服加身,同样让我觉得面目可憎,均是一丘之貉。他眼细眉宽,身材高大,在宫女们看来是高大威猛,手拿马鞭,宫中人都惧怕他的那杀人无数血淋淋的鞭。在我看来是仗势欺人的走狗。
秦生看我一眼,双眼似两把利剑,硬是要把我碎尸万段似的。我并不因他是权者而惧怕怕他,我将告诉他,萧妃宫中的所有人都不欢迎他,连同他口中最低贱的“戏子”亦是。
他走时身后的侍卫伸手调戏我们,被我重重一掌挥了回去。秦生见此景,重又回过身,未见他任何动作,却已落下掌来,让我顿时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跌坐地上,脸颊火辣辣的似万蚁啃噬般痛,口中尝到了一股腥甜,久久挥散不去。
江月忙将我扶起。“王爷,我们只是戏子,何必脏了你的手。”她在向他讨饶。我欲阻止她,却无能为力。
他蔑视的笑我不知好歹,侍卫在一旁得意的耀武扬威,因有他那德高望重的主子撑腰。真是狐假虎威啊。“别太张狂了。”秦生警告。
我默不作声,忍着此时的屈辱。待有机会,我定会白倍千倍的讨回来。
他走了,留给我们的是屈辱。我抚着脸颊,泪水汹涌。江月慌忙的将我拉入我们的寝房,她端来冰水,说:“七王爷可真是心狠手辣,脸都肿了。我们的脸可是生存的条件啊。”她帮我用冰水消肿。然后,我们两人抱头痛哭。这就是宫廷,残酷,现实,有隐约透露着无奈。
一连数日,我都避不出门,江月帮我带回的消息均让我们心事重重。
“王现只是观棋不动,萧妃已快沉不住气了。任索格公公百般安抚都无收获。”江月说。她看了看我的脸颊,轻轻抚摩着,问“还痛吗?”
我摇首,这点痛比起前几日在众人面前被他嘲弄的痛,算得了什么。“那淑妃呢?”
她在我身旁落座,才道:“有七王爷做后盾,她有何惧,甚至气定神闲呢。”
我低首,形式如此严峻。江月白皙的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长印让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一记鞭痕。“七王爷他们把你怎么了!”我想起那日曲桓手中的马鞭。'奇Qisuu。com书'他们定是将气出在了她的身上。
“有萧妃在,他们能把我怎么了?”她反问。说的不甚在意。
我知她在安慰我,此时的萧妃进退两难,若她帮江月出了这口恶心,以立她北宫威信,则易招来是非。
我无言以对。我们似已四面楚歌,任谁都不能跨出这一步。只因那日得罪的是七王爷。
江月,你还记得那夜你跟我说什么吗?
那夜,你我同坐大殿的石阶上,寒风吹不熄我们欲彻夜畅谈的欲望。你总是那么妩媚,笑的灿烂,你的笑给谁看?高傲的王看不见,只有那一张张猥琐的嘴脸才看的到。可你并未停止你向前进的脚步。你笑若莲花,道:“若能腾达一次,也不枉此生。”
缅怀
江月与赵大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赵大人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正如现时,我们的寝房已不见他当日频繁进出的身影。
寝房一片寂寥,江月青丝散了一身,而最在意的仪容亦无心打理,她倚窗而息。我在一旁静候。我知她心中所想。人就是那么的善变。我以为她与他只是游戏一场。谁知她动了真情。为他,不值。
窗外春雨绵绵,清新的花香萦绕,天色有些晦暗,屋梁的雨滴如帘,外院异常寂静,只有淅沥雨声。
直至天色渐暗,远处大殿华灯初上,流光异彩的殿灯渲染了景炀宫上空,在蒙蒙细雨的衬托下显的不甚真切。江月突然吟起《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娓娓,道不尽的凄厉。当初那个自信满满,满腔热情的江月已不再,物是人非并不能表达此情此景了。
我上前拥住她,想以此慰寂她。“当初是什么信念让我们走至今日,为何你放弃的如此迅速?”
泪水划破她清丽脸膀,我们都曾目空一切,不可一世过,现实让我们不得不看清当下时局。她默然。
“嫁于他就幸福了?他妻妾何其多!”宫中皆知他的风流,她却宁做飞蛾。
她顿时似醒悟了般,停止了哭泣,离开我怀抱。我想她终会明了。
她忽而转身,恢复了她往日神色,婀娜多姿。她揽镜自照,上了妆,挽起青丝,笑意连连。“谁说我恋他?此水有情,戏子无情。”
我沉默许久,痛撤心扉。江月,你要逼自己到何时方休?我宁愿你大哭一场,假装坚强无人怜你是悲哀,若不是我懂你,只怕你只能独自承受。现在,由我为你分担这痛苦吧。
我拉起她的手,不顾江月如何诧异,奔出屋外,道:“江月,就今夜让我们疯狂一次,我帮你悼念!”
就今夜,我帮你悼念,任雨水浸湿全身,一段情走至尽头,权当游戏。只怪我们身在后宫,缠绵是错。我望向南方,那是秦生频频出入的地方,是何等佳人,有何能耐让他留连,那个我不曾涉足的南宫,饮月殿。
雨终会停。
再见黎涧
我们的王至今仍无子嗣继承他的霸业,他的江山社稷。人上人的孤独谁人知?臣人无不讨好,妃子无不掐媚。可又有英杰无数,向往那耀眼宝座,致死不休。
我安静的坐落于镜前,上着浓厚的妆,往昔的容颜被藏匿,穿上戏袍,我把水袖认真折叠,带上凤冠,今日我演霸王别姬。
三王爷是我们的坐上宾,听旁人说还有一新官,官职不大,却步步高升,青云至上,年方二十,仪表堂堂,在官场是少有的儒生。
现在的大殿一改往日空寂景象,因歌舞升平,宫廷韵律,铿锵之声让这堂皇大殿顿显拥挤。我埋没于人群,看不清殿内情形,只听旁人议论纷纷,对象似是那个新官,三王爷的新门徒。
三王爷向来以看人眼光神准著称,不知此次带来的又是何方神圣。大殿的灯火通明并未让我看清落座于三王爷身旁之人。江月拉我衣角,我才警醒,该我们上场了。
我与江月华服上阵,厚重的妆容让人辨不清容颜为谁笑,只有眼波流转与众人之间,一笑而过。我演我的妃子,江月唱着别姬曲。水袖飘扬,偶一瞥,我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再也无法移动。
三王爷兀自喝着他的佳酿,含笑而过,与他的王谈笑风生,老谋深算。在他身边是我几欲看清的人,官服加身,让我猜猜他是几品?道貌岸然便是如此写成。他品酿观戏,悠闲自在,我看到自己身姿他的凤眼中跳跃着,我一甩水袖,风姿撩人,拂过他脸颊,徒留胭脂残香萦绕。他是否念起这熟悉舞姿曾仅为他一人而展,这委婉歌喉曾仅为他一人而吟?
黎涧,你为何在此地,徒留我悲伤?
他稳坐而不动,三王爷一把将我拉入他身侧,道:“这女伶似对你有意,不如让她敬了这酒,如何?”
他颔首,他知我不胜酒力,却不为所动。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喝孟婆汤,将过往一一斩断。辛辣的液体在口间充斥,任泪水留连于眼角,而后我站起身,将江月身侧的剑拔出鞘,刺向自己的心脏。这便是死亡,没什么可怕。
黎涧握酒杯的手颤了一下,他知道我是谁,却又无法道破。
这出戏完美落幕。
我卸了妆容,脱下戏服,往日点滴历历在目,在脑海一遍一遍回放。腰间白玉是他所赠,现他得势,财富无数他唾手可得,白玉一块而已,何足挂齿。一段旧情他一句“勿念”便斩断,现他现身于此,硬是要我难堪。
我被三王爷安排于黎涧身侧,不断敬酒,几杯下肚,已不分方向。我笑对黎涧:“黎大人很像奴婢的一个旧知呢。”
“想必这个旧知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啊。”三王爷插嘴道。他眼中算计之光一闪而逝。
“女伶旧知不知有何几,过眼云烟者更甚。”我偷偷斜眼看他,他依旧无动于衷。
三王爷笑着,继续喝酒。
我逐渐感觉周围天旋地转,强撑下去的意念逐渐涣散,我努力支撑自己,欲寻找江月身影,耳边似乎听不到四周嘈杂声音,只有黎涧的身影在眼前若隐若现。
黑暗似乎已笼罩了我,任我竭力挥开眼前的障碍,仍旧力不从心。曼妙的宫廷韵律依旧。
当我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江月守在我身旁,见我睁眼,立马递上茶杯,头依旧隐隐作痛,我皱眉,回忆昨日的失态,不堪入目的一晚。
“快喝吧,醒酒茶,是黎大人差人送来的。”江月扶我起身。
我怔住。黎大人?我推开茶杯,任头痛肆虐。“倒了吧。”
“他是你的旧识?”江月问我。
“不记得曾有那么一个旧识了。”他是何其高贵,我是何其低贱。
江月待我穿好鞋履,复又问我:“可他似对你十分了解。”
我回首,心中一悸:“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亲自抱你回来,还说你向来不胜酒力,交代我待你清醒了定要喝了这杯茶。”她笑意连连。
我拂弄着腰际白玉。黎涧,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说“勿念”。因而你是我一直不愿提及的禁忌。
门外人影晃动,嘈杂脚步声渐行渐近,我诧异这里还有谁人会来。待我走近门口,门扉已被人推开,刺眼的光在屋内散开,我抬头望向来人,双足不自觉止住了前行的步伐。那个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犹言在耳,禁忌被硬生生打开,伤痕累累。黎涧站于我唾手可得的地方。
江月知趣推下,连带把门关上。屋内再次显的昏暗。把我与他的身形称的不甚真切,徒添暧昧。
“回你的金陵去吧,你的温婉不适合呆在这宫廷。”他依旧那么谨言慎行。在朝为官可真对了他的门路。
我嘴角带笑,欲显出我的戏子本色。这是往日我所憎恶的戏子本色。原来我也可以学的来他们的薄情寡义,原来无义竟如此简单。“黎大人是想赶奴婢走吗?奴婢是三王爷带来的,要赶,也是三王爷说了算呢。”
“你为何变的不知廉耻为何物。”他悻然批判我。他可知我的廉耻是被他所剥夺。
“戏子本是少廉寡耻,而且还是薄情无义呢。”我指桑骂槐。
他摇首,泄露满眼遗憾。他不曾想过那个金陵河畔只为他一人而笑的且风已死。“且风,别不识好歹,你会后悔。听我的劝,回金陵。这里到处暗潮汹涌,你不懂如何应对。”
“黎大人。”我解下我腰际白玉,举在他面前,“你的恩情且风谨记于心,现你我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拉起他的手,白玉深深嵌于他手心。
我打开门,望向他,不再提及曾经往事,恩已断。
他站在屋内,时间显的无比冗长。无须多久,这宫廷将永无宁日,因他与名唤且风的女子曾经的痴缠。过往陷于心坎的秘密被撤开,欲盖弥彰也于是无补了。
他终是迈开步伐跨出屋外了。
“恭送黎大人。”我欠身。
他未回首。
那次,我一夜未眠,眼角带泪,未淌下.
献策
现发生的一切均可用意外来形容它。我意外现身宫廷,我意外再见黎涧,我更意外黎涧对我的薄情。
早春的雪化于榕树下,湿成春水一滩滩,倒映出榕树苍直身影,枯枝盘旋而出,似在抗议,又似在挣扎。泥泞的花丛稀拉着一株株花枝,孤求无援似的立在那里(奇。书。网…整。理。提。供),甚是孤单。只有泥土的芬芳占有了一切。
我们的王急招索格入殿,紧急商议了半日之久,他出来时愁容满面。虚掩的殿门内隐约可见另有其人,白色裘衣被宫女带了出来。我猜测那是秦生。
王终于选择出棋了,输赢未定,我们拭目以待。
索格公公带回来的消息令我喜忧参半。王选择等待龙子诞生那一刻。萧妃在这场角斗中憔悴不少。她幽幽回眸,她随王多年,却无身孕啊。南宫势力不在她之下,教她奈何得了?
萧妃沿岸而憩,面对一池春水面展愁容,索格公公已退下,独留她一人空焦急。
我欲上前进言,因黎涧的那番警告,这一步非走不可。江月死死拉住我衣角,我回眸望着她,拉开她的手,道:“事已至此,我不关乎生死,我只在意那口怨气,如何了断!”黎涧。
“你太善解人意,会招祸端。”她仍是死死不放。
“这宫廷让我看清了,不斗个你死我活永无出头之日。你我曾说要腾达一次。”
江月无言以对。默默看我走向那未知彼岸。
我走至萧妃面前,下跪。她认出我来,问:“且风,有何事?”
“萧妃娘娘,奴婢有一策,不知娘娘愿意听否?”我双手死死拽着衣角,手心隐隐感觉湿意,心跳开始加速,仅此一搏。从未如此靠近这后宫被我们的王异常得宠的女子。她方华正茂,眉眼间尽现妩媚,仪态万千,闺秀之色一览无疑。纤纤玉手轻捻锦帕,端正的坐落于太妃椅中。
她诧异我有如此勇气,甘冒生死来献策。
“我凭何信你?”清风掠过,裙踞飞扬,她的眼神变的诡异。
“萧妃娘娘可是性情中人,为盼王,惺惺念念?你我同为女子,无论低贱与否,为后也好,为妻也好,都望有良人相伴,今生无憾。”我的良人已去,却不曾忘却那时江月的鞭笞之辱。若不出头,我只得回金陵了。
“说的好啊,那你可说说,连索格公公都无能为力的事,你又能奈何?”
我环顾四周,众宫女依旧面无表情的立于四周,心中实则波涛汹涌,或许正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萧妃明白我意,挥手谴退了宫女,萧妃的侍女观仪欲阻止,萧妃道:“只是一介女流而已,伤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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