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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非洲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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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经过他身边,步惊云抓起黏在雷音乐身上的墨墨黏到他身上。
“这、这……什么?”方惊云倒抽口气,“他是活的!”尾巴还会摆动。
“墨墨,变色龙。”
方惊云脸都绿了,“你不会要我当它的保母吧?”低下头正好与刚张开眼的墨墨四眼相对,他表情僵祝
步惊玉冷睨了眼,“有意见?”
“没。他脸颊肌肉抽动,有如吞了十斤黄连。堂堂步氏总经理居然沦落当提
行李的小弟,还当变色龙的保母?!
“哪一间房?”
“左边那间,可是我这只有两间房,一间给她,你该不会要跟我挤吧?不然房间让给你,我打地铺。”方惊云苦笑,谁叫他老妈要他敬重兄长,偏偏上面四个哥哥各有怪癖,一个女人癖,一个洁癖,一个性癖,最後一个是孤僻加阴阳怪气。
“不需要,借我一个睡袋就可以了,我跟她一间房。”步惊玉轻柔的将熟睡到不省人事的雷音乐放到床榻上。
“喔。”难得看他对女孩子如此呵护体贴,方惊云可以感受到他隐藏在冷漠之下的柔情,“她就是老头子嘴里常念的那个雷音乐?”看起来不怎么样。
“你出去,别吵醒她。”
到底这是谁的家呀?!
“是。”方惊云没好气的撇撇嘴,顺手带上了门。
房内,刚沾上床的雷音乐翻个身,手仍搂著他的胳膊,像猫儿磨蹭,无意识的
逸出细如蚊蚋的梦呓。
“惊玉,你让我追好吗?”
他冰冷的心扉有如吃进嘴里的巧克力融化开来,温柔凝视著她的睡颜,“好。”他不自禁的俯身捕捉她唇边甜美的笑花。
※※※
刺眼的晨曦穿透窗帘,洒落一地金粉。
睡得好饱的雷音乐伸个懒腰,揉揉惺忪睡眼,望著这陌生的地方,雅致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大饭店的套房。
她记得昨晚车子开到台北後,天色就变得阴沉,後来……她就没有印象了。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床边的地上躺著一个人,是步惊玉。
他的睡脸看起来没有平常的“老板”样——老板著张脸。
那双老是攒起的浓眉正徐缓的舒躺在他眼皮上,两排细密如羽扇的睫毛居然比
她的还长,薄唇轻轻上扬,此刻的他像个淘气的大男孩,一点也没有清醒时那冷淡疏离的无情样。
情不自禁的,她探出小手伸向他挺直的鼻梁,触碰到他鼻端湿热的呼吸,一阵电击的酥麻感从指腹窜至四肢百海
这种感觉该不会就叫触电吧?好奇的她还想继续探索之时,毫无预警的望入一双如墨的眸子中。
步惊玉蓦然睁开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偷袭不成而满脸通红的她,其实早在她醒来时,他就醒了,只是闭著眼好奇她想仿什么。
她心漏眺一拍,“啊,这个我……”赶紧缩回手,她像做坏事被逮个正著的小孩,两颊泛起狼狈的红晕。
“睡得好吗?”他若无其事的以单手撑坐起,一手拉过轮椅,想以双手的力量坐上轮椅。
“嗯。”雷音乐酡红著脸,坐在床上凝睇著他,见他欲靠著双臂的力量坐上轮椅,一颗心不由随著他一举一动紧绷著。
她虽然非常想伸出援手,但她不能,握紧拳头,就怕一个不小心手就伸出去,伤了他的尊严。
直到他坐上了轮椅,她才深吐了口气,也才感觉到掌心被指甲刺痛了。
他坐上轮椅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昨晚你在车上睡著,我看你睡那么熟就没吵醒你。”
“这是哪里?还有,墨墨呢?”她故仿轻松的道。
“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方惊云突然从门口冒出来,只见他手里提著一大袋东西,他大步踏进门,朝她灿然一笑,而墨墨正巴在他的肩膀上。“你好,我是方惊云,方姨的儿子,步家的私生子,这里是我的住处。”
他不卑不亢的说著,腾出手与雷音乐的握住,两道凶狠的利刃切入,为了小命他不敢握太久,连忙放开。
“你好,雷音乐,叫我音乐就好。”
“我知道你,我妈提过。”他将衣物抛给步惊玉,“对了,你们昨晚来得太仓卒,我想你们大概什么都没带,浴室里有乾净的牙刷毛巾,而这两套衣服我昨晚托人去惊天开的精品店拿来给你们换穿的,你们看不看合身?”
“谢谢,麻烦你了。”她朝他颔首,漾开如花的微笑,浑然未觉一旁的步惊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倏怱一股杀气从左後方射至,方惊云打个寒颤,识时务的边说边倒退,“早餐我也弄好了,就放在桌上,我要去上课,你们自便。”闪人了!
“他怎么跑得那么快?”她愣愣看著他活像见鬼的落荒而逃,连墨墨也忘了还她,不知道他何时会发现?
“可能上课快迟到了吧。”
方惊云冲回来,“抱歉,还有你的宠物。”险些撞上步惊玉,他忙不迭躬身道歉,将黏在他肩头的墨墨抓下,像烫手山芋的塞进她手里後,又惊慌的夺门而出。
雷音乐与墨墨四眼相对,忍不住笑出声。“你弟弟挺有趣的。”名为私生子,
实际大夥都早已认定他是一家人了。
“我先出去,房里的浴室给你用。”步惊玉板著脸,移动轮椅往门外去。
带上门後,他咬著牙强忍著爆满胸腔的妒火,握著轮椅扶把的大掌因力道过猛导致指关节泛白。
他居然因为音乐对惊云笑而嫉妒得抓狂,不想与人分享她灿亮的笑容,他只想把她藏到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光想到她跟惊云年纪相当,他就有如芒刺在背,护火在胸口闷烧。
回忆起昨夜她在梦中说要追他的话仍让他心悸下已,但想起从前……没由来的不安笼罩著他。
像他这类人能爱吗,他真的能拥有她的爱吗?
※※※
“惊玉,你看,是新衣服耶。”梳洗好的雷音乐舆高采烈的走出房门,来到他面前转个圈,“我穿的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旗袍?”
红色绣金线的改良式旗袍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还开高叉的露出雪嫩修长的玉腿,美得让人喷鼻血。
他要宰了那个臭小鬼!
“这衣服真的好漂亮,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真的旗袍也穿上它,呵呵,刚好再过半个多月新年就到了,惊云真的很有心。”
步惊玉闷闷的说:“既然你喜欢就收下吧。”看到她灿烂的笑颜,他再怎么痛恨这件暴露的衣服也不忍叫她脱下来。
“谢谢。”她雀跃的奔上前,给了他大大的拥抱和一个颊吻。
他暗自抽口气,她芬芳的热气拂过他脸颊,胸膛敏锐感觉到隔著贴身的旗袍,她丰满的胸脯正压迫著他的心脏,他的心剧烈震荡,呼吸变得急促,只能紧握著双手,拚命压抑体内急速膨胀的欲望。
她放开他,“对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因为不适合我。”他嗓音沙哑,簇著火焰的双瞳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俏丽的她。穿上红旗袍後,她不仅多了分女性的娇媚,还该死的性感。
他要把制造这衣服的人碎尸万段,再丢进海里喂鱼!
这时,在东京举办服装巡回展的步惊天背脊莫名的打个寒颤。
“去穿啦,我想看你穿上新衣服的模样。”她好奇得要命,不知道惊云给惊玉准备什么衣服让他这么排斥。
“好,我去换。”他无奈的道。惊云这小子最好没有需要他的时候,否则他会记住今天的仇。
利用他去换衣服的空档,雷音乐优雅的坐在餐桌边享用早点,“早,墨墨。”墨墨只是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睡。
须臾,浴室门打开,换上新装的步惊玉出来,她嘴里的面包掉了,咖啡险些喷出。
“我就说我不想换。”他闷咒。
“别这样,很帅耶。”放下早餐,她赶紧起身拉住一脸阴郁的他,不让他回浴室换掉,“你穿的那叫长袍马褂对不对,我在书上有看过喔。”
她打量著他,合身的红色袍子衬托出他结实宽厚的胸膛,唯一遗憾的是他坐在轮椅上,使得长袍被往上拉了些许,以致露出脚上的皮鞋和白袜,不过整体而言,还是帅得让人怦然心动。
“可以了吧。”他臭著脸。这该不该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对了,我们昨天买便当时不是有送红包袋吗?上面的一男一女穿的衣服就像我们身上……等等,是不是应该还有个帽子?”
步惊玉懊恼的低咒,“别叫我戴那顶可笑的帽子……该死的。”来不及制止,雷音乐已经跑进浴室。
不一会儿,她从浴室翻出他丢在空垃圾桶里的帽子,眉开眼笑,“我帮你戴上。”纤柔的小手拂过他额前和敏感的耳垂。
“不……”他心跳如雷,可也只能握紧轮椅的扶手并咬紧牙关,免得无法控制
的申吟逸出喉头。
“好啦。”她退後三步端详起他。
“够了,想笑就笑吧!”深吁了口气,他感觉背脊湿了一大片。他渐渐无法抵挡她对他的诱惑。
“有什么关系,快过年了嘛,大家开心就好。哈……你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她憋不住的笑出来。
“谢谢你的恭维。”还好不是财神爷的帽子。“我们等会该不会就穿这样出门吧?”他可不希望这样穿上街,很丢脸。
“有何不可?”
他额头掉下四条黑线。要他穿这么可笑的衣服上街?!
“你不觉得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吗?”雷音乐笑盈盈的说。
步惊玉咬咬牙,长叹了口气,“算了。”就算他万般不愿意,此刻也没其他衣服可以替换,那个可恶的惊云早有预谋的把自己房门锁起来。“丢人就丢这一回吧。”虽然在台北的亲戚朋友不多,但他还是希望不会遇到熟人。
但愿。
第六章
“我昨晚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在吃完早餐後,他们驱车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她父亲雷湛的老家。
开著车的步惊玉没有答腔。
“不管我说什么,你千万别当真。”
“往哪走?”他表面平静无波,胸口却有一把无明火在烧。这女人有气死圣人的本领。
“走中山北路,我以前来过一次。”雷音乐藉著东张西望来减缓内心的不安,
“台北真热闹,到处都是人。”
越接近她父亲的老家,她心底的退惧与不安就越深,可是,她不能退缩,她答应父亲要把他跟母亲两人的骨灰送回祖祠。
车内一片沉闷。
她突然变得安静,习惯她聒噪的步惊玉不禁觉得不自在,忍不住清清喉咙,“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可能是近乡情怯。”
曾经跟著父亲回来一次,就是祖母过世那一次,父亲带她跟母亲回祖祠祭拜,可是才一进门就被劈头痛骂,最後她跟母亲被赶出去,只因为母亲不是祖父心目中理想的媳妇。
当年十岁的她亲眼目睹母亲和她被一千所谓的亲戚恶毒的奚落和无情的驱逐,也不管那天下著大雨,母亲为了父亲委曲求全的站在门外等了一天。
她当时年纪小,实在不懂一段婚姻为何没有相同显赫的家世就无法匹配,相爱
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吗?
长大後渐渐明白,有些老一辈人的观念是从古早就根深蒂固,不管时代如何演进,他们只活在自己主导的封闭世界,否定外来的一切。
“往这右转,巷子直定到底,你会看到一问独栋的透天厝。这附近不好停车,你去四周绕一下,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步惊玉口气坚定的说:“我们一起进去。”
“可是会很恐怖。”她试图以轻松的口吻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有我每天替人开膛剖肚恐怖吗?”他难得的幽默。
她噗哧一声,“那好吧。”
於是等他停好车後,两人一同往雷家而去,这—回步惊玉难得主动的握住她的手,令她有些受宠若惊,胸口流过一道暖流。他没过问,也没多说什么,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以行动给她支持。
她反握著他的手。
“就是前面那栋。”
在台北这块寸上寸金的土地上,一栋五层楼的透天厝光是地价就不知值多几亿。据父亲说雷家在以前是大地主,拥有很多土地,後来随著社会变迁,势力慢慢没落。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可以靠著房产租金吃喝一辈子。
一栋楼住了七个家庭,纷争绝对不会少。
还没按对讲机,迎面刚好走来一个牵著小孩的欧巴桑。
“你是谁?”
“二伯母,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音乐,十年前来过一次,那时我才十岁。”雷音乐绽开笑靥,试图表示友善,“二伯母,你跟十年前一样,都没有变。”一样尖嘴猴腮。
“你是那个拐走小叔的萧淑芬的种?”二伯母鄙夷的打量穿著华丽新衣的她,“过年 还没到,你装扮成这样该不会是来要红包吧?告诉你,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她脸上的笑僵了下,“我父亲过世了,他要我带他的骨灰回来祖祠,请问祖父在吗?”
“你等一下。”二伯母睥睨的审视著她和步惊玉,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嫌恶歧视之情表露无遗,嘴里遗不停的碎碎念,“穿这什么德行,不伦不类,居然还带个不良於行的野男人来,果然是野女人生的种。”
“你……”胸口一股怒气陡生,要不是步惊王紧握住她的手,她肯定街上前扁这亲戚。
二伯母牵著小孩,扭腰摆臀的按下对讲机,“阿爸,是我啦,阿梅啦,我带小孩放学回来了,还有雷湛的女儿雷音乐也回来了,她就在门外,还带著雷湛的骨灰,你要给她进去吗?”
“叫她进来。”伴随著对讲机传出的威严嗓音,门扉自动打开了。
“进来吧。”当步惊玉要进入时,二伯母挡住他,“只有你,雷家不欢迎外人。”
“他是我朋友,跟我一道,有他就有我。”雷音乐神情一肃,挑衅的道。对这种亲戚不必客气。
二伯母与她互视,望著雷音乐闪烁坚定和无畏的光芒的炯亮眼神,她心悸了下,气势趋弱。
“好吧,要是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他侧身让两人进屋。
“阿母,这位大姊姊和大哥哥是谁?”年幼无知的小孩天真的问。他觉得这大姊姊很漂亮,大哥哥很帅,还可以坐电动轮椅,要是有轮椅坐,他就不用走路上学了。
“这不是你的孙子呀?真抱歉,我以为你已经当祖母了,你的保养品哪个牌子的?改天介绍我。”雷音乐故做讶异,接著转头向堂弟问候,“堂弟你好呀。”
二伯母脸色丕变,拉过小孩,“不用理她啦,她不是雷家人,快进来。”她在他们进入後,倏地把门关上。“别忘了脱鞋,啊,都忘了在非洲长大的小孩都是不穿鞋的,就算穿了鞋脚底也是洗不乾净,再加上个坐轮椅的残废,看来今天又得刷
洗地板了。”
“二伯母,你真是劳心劳力,不愧是欧氏宗亲会的代表,哎呀,我刚刚没仔细瞧,居然现在才发现。”雷音乐张大了眼瞅著她的脸。
“什么?”
“二伯母你敷在脸上的石膏粉已经龟裂,鱼尾纹跑出来了。”她的笑声飘进屋内。
二伯母脸色一青一白,赶紧掏出随身镜子审视著。
步惊玉抿著嘴强忍笑意,“你真是够毒了,她是长辈。”
“这种长辈还是算了吧。”雷音乐哼了一声。
“我现在才明白你回台湾为什么不回家。”这种尖酸刻薄的亲戚还是少往来得好。
她叹了口气,“刚刚那是小Case,真正的大阵仗还在後头。”她的祖父。
“别担心,我在你身边。”步惊玉温柔的凝睇她,包裹她小手的温热大掌紧握
了下,传递著无言的力量。
“谢谢。”她感动的回他一个微笑。是呀,没什么好怕的。
※※※
“一个外来的野女人也想入我们的祖祠。”
“就是说呀,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看她是想想要财产继承权才来认祖的吧。”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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