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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爱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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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大哥……

蕥儿捂着小口,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月桂、月桂……”他声声呼唤着。

她慢慢的跪下,小手颤抖着执起月桂僵冷的柔荑,想到她总是亲切的牵着自己嘘寒问暖,如今却再也温暖不起来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谁能告诉她?

月桂姊姊不可能会寻死的,不会的……

※※※※※※※※

因为安慰不了伤心欲绝的萨朗,蕥儿只得走了,在回颐和院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月桂柔柔的浅笑,昨天见到她时,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突然寻死?她完全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月桂姊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真有困难,可以告诉她,还是因为她根本帮不上忙?

想到这里,蕥儿再度泛红了眼,难过的直抽气,当她跨进门坎,眼里只有屋内的男人,她好想靠在贝勒爷怀中好好的大哭一场。

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意图,穆廷下颚一抽,咬住牙龈,提醒自己不能手软,在她扑到自己身上之前,当场赏了她一记犀利的耳光,并且大声痛斥。

“妳到哪里去了?都什么时辰了,还要本贝勒乖乖的等妳来伺候吗?”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错愕不已的蕥儿抚着痛到麻掉的面颊,泪水盈睫的呆在原地。

贝勒爷……打她?

他按捺住心痛,偷偷使了个眼色,“见到侧福晋,还不上前请安?”

蕥儿花了好几秒才敛起心神,瞧见同样在屋内的其它人,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冷汗涔涔的屈下双膝,用跪爬的姿势来到侧福晋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暂时被欺瞒过去的侧福晋冷冷的睥睨着她,“真是不象话,小小的婢女居然还敢偷懒,是想饿死贝勒爷吗?玉萍,再去给我掌嘴!”

“是。”玉萍可乐得执行家法。

见她走近,蕥儿将小手抡成拳状……

啪!啪!啪!

她没有留情,并且左右开弓的赏了蕥儿好几巴掌。

穆廷握紧袖中的折扇,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那白嫩的丰颊被打得又红又肿,却不能出手救她。

“可以了!”娇贵的手终于抬起了。

打到手也酸了的玉萍这才满意的退回她身畔。

“额娘,教训下人的事交由孩儿自个儿来就好了。倒是今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努力不去看蕥儿的情况,奇QīsuU。сom书任她继续跪着。“月桂是服侍妳的婢女,就这么突然在府里上吊,总是有损咱们敬谨亲王府的名誉,要是阿玛和大福晋追查起来,恐怕会牵连到妳身上,咱们得先合计合计。”

侧福晋轻哼一声,“她要悬梁自尽跟额娘有啥干系?就算王爷要追究,也与我无关。”说什么也要撇得一乾二净。

“只要跟额娘没关系就好。”他假意迎合,不过心底抱着高度怀疑。

她的媚眸转了转,“对了!廷儿,前两天额娘去看你舅舅,听他说近来朝中不少大臣上奏皇上,说了他不少坏话,还捏造出一堆造假的证据想蒙蔽圣上的双眼,好罢了他的官,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孩儿也正在担心这事儿,舅舅身居内务府总管大臣,位高权重,难免招来是非。”穆廷小心应对,揣测着她是在替索克赖刺探他的口风,还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他们根本是在嫉妒咱们索家在朝中的势力,廷儿,他可是你亲舅舅,你得帮帮他才好。当今皇上还年轻,耳根子软,听了那些闲言闲语,万一信了,那可怎么办?”侧福晋好声好气的游说。

穆廷微微一揖,像个听话的好儿子。“既然是额娘交代的,孩儿当然会照办了。”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要是索家倒了,她也就失去撑腰的靠山,往后在王府里就更势单力孤了。

送走她们,确定脚步声离开了颐和院,他迅速的闩上门,回身搀起还跪在地上的蕥儿,将她置于座椅上,满眼怜惜的审视她的惨状。

“很痛吧?”

望进他无奈自责的眼底,她轻轻的摇头,因为肉体的痛楚并不可怕,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就够了。

他一脸想笑又想哭。“都肿成这样还不痛?我去拿药过来帮妳擦。”待冰凉的药草香拂面而来,蕥儿顿时觉得原来的肿痛真的消除了不少。“我那一巴掌太用力了,但为了取信于她,我不能放水,为了我,就再忍一阵子。”相信用不了太久的。

蕥儿偎在他胸口上,仰起涂着草药的小脸,虽然困惑,不过那双黑不溜丢的眸子仍是盈满信任,看得他心头火热。

心弦一动,他朝她俯下头颅,覆上红红的小嘴。

她先是又羞又紧张的想挣开他,但穆廷却搂得更紧了,蕥儿只得怯怯的闭上眼皮,睫毛还不安的微微抖动。

穆廷扬高嘴角加深了这个吻,感受到绵绵的情意在心中翻涌而出。已经好久好久,他不曾真正的动情过,和女人交媾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做完之后只剩下自我厌恶,只有她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噗!”

当两人分开,觑见他脸上沾满了一块块绿色药膏,蕥儿喷笑出来,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双肩颤抖不止。

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她在笑什么。穆廷玩心一起,作势要往蕥儿身上抹,吓得她拔腿就跑。

“不要跑!”

她笑得脸颊抽疼,不断地绕着桌子跑给他追。

“好哇!看妳往哪儿跑。”

见她终于笑逐颜开,穆廷追得更是起劲,两人玩得像无忧无虑的孩子。

※※※※※※※※

蕥儿……

这几天总是睡得很浅眠的蕥儿陡地掀开眼睑。

月桂姊姊?这是月桂姊姊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蕥儿,快点过来!我有话要跟妳说……

月桂姊姊在叫她?蕥儿不假思索的掀开被子下床,穿上了鞋,看同房的婢女浑然未觉,依然呼呼大睡,她不敢点灯,只能摸黑的走出房门。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等月桂姊姊来找她,就算再害怕,可是她知道月桂姊姊不会害她的,因为她对她那么好,所以就算她变成了鬼,她也想再见她一面,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寻短?就算能力不够,她还是很想尽最后一份力量。

她用两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在月色中奔跑着。

月桂姊姊,等等我,我来了……

蕥儿,快来……

我来了!月桂姊姊……

蕥儿一路循着声音跑进了西阁,原本应该闷热的气温彷佛在一瞬间下降了几度,让她打了个冷颤。

月桂姊姊,妳在哪里?

她在心里叫着。

就在这当口,眼前的这座院落忽然烛火一闪一闪的,蕥儿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一步步爬上了阶梯,走到门前,伸手推开它……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蕥儿几乎要尖叫--

“动作快一点!”玉萍紧张兮兮的催促。

侍卫阿莽泰将白绫抛上横梁,然后在下方打了个死结。“这样就可以了。”

“好了,快把人弄上去。”她指着昏例在地上的月桂说。

当阿莽泰将月桂抱起来,原先以为已迷昏的女人居然有了苏醒过来的征兆,吓得他赶紧趁她还无法反抗时,把她的头吊在成环状的白绫上。

月桂的双眼因极度的惊恐而瞪大,不停的蹭动悬空的双脚,两手捉住白绫,试图将死结打开,纤弱的身子在半空中颤动……再颤动……直到完全不动为止……

蕥儿张大小口,从喉头深处发出多年不曾用过的声音。“不要……”她本能的的扑上去救人,却只抱到空气而已。

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她不禁掩面痛哭,、总算明白了,原来月桂姊姊引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自尽,而是被人害死的。

呜……呜……

婉柔凄美的哭声让蕥儿停止了啜泣,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墙角站了个模糊的白色纤影,正哀伤的泪睇着她。

小口一张一阖,试着抓回往日原有的声音。

“月……月……月桂……”蕥儿不想再逃避了,以为从此不说话,就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会再被人当作妖怪,可是她必须替月桂姊姊申冤,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姊……姊……”

第六章

“锵!”的一声,盘子没有拿好,摔碎在地上。

蕥儿慌张的蹲下身,想把碎片捡起来,结果指腹不小心划过,渗出几滴血珠。穆廷见了,将她的手指凑到嘴里吸吮,直到不再流血。

“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

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果害死月桂姊姊的凶手是玉萍和阿莽泰,那么必定和侧福晋脱下了干系,而侧福晋是贝勒爷的额娘,就算知道了,他会愿意帮月桂姊申冤吗?她想了一夜,还是无法确定。

穆廷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真的有心事?”

对他摇了摇头。

“真的吗?”明明就有,为什么不肯说呢?

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碗盘,走出了颐和院。

在往膳房的路上,蕥儿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先跟萨朗商量,把昨晚的事告诉他,然后再来研究接下来该怎么走,她不能让月桂姊姊枉死。

“小哑巴,还不快来帮忙洗碗。”

不管定到哪里,老是有人借机使唤她做事,以往蕥儿不想惹事,总是默默承受,可是这次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蕥儿压根不理会她们,转身就走。

“……妳要去哪里?!”

没听见叫声,她在长廊上快步走着,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用跑的,心想,萨大哥应该值完班了,她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当她来到前院,老远就看见显然瘦了一大圈的萨朗和其它侍卫交接完工作,正要下去休息,蕥儿顾不得其它人的目光,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他愣了一下,“蕥儿?”

神情急切的蕥儿将他拉走。

“蕥儿,妳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萨朗对她突兀的举动感到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她走。

总算找到一处没有人打扰的角落,也不怕有人听见,蕥儿的神色才较为镇定,放开他的手臂。

萨朗又问了一次。“蕥儿?”

确定真的四下无人,她深吸了口气,然后微张小嘴,“萨……萨大哥……”昨晚说了一会儿的话,才让舌头恢复了些灵活度,现在方能顺利的发声。

“蕥儿,妳会说话?”他震惊的问。虽然有些不流利,但是确实发出声音了,也让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她腼腆一笑,“对,对不起,萨大哥……”会假扮哑巴也是不得已的。

“原来妳会说话,为什么要假装呢?”他很是纳闷。

才要回答,忽然进出来第三者的声音让蕥儿瞬间白了脸。

“本贝勒也很想知道。”

“贝勒爷?!”萨朗越过她的肩头望去,不由得低声叫道。

蕥儿转过身去,觎见站在背后的修长身影,那张俊美的脸庞此时充满敌意、愤怒和不信任,心口不禁一沉……

如果他没有察觉不对劲,暗地里跟踪她的话,不晓得会被骗到何时?穆廷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居然被个小丫头给耍得团团转。

“怎么不说下去?”

他声音中的冰冷让蕥儿如鲠在喉。

萨朗尝试开口替她解围。“贝勒爷,小的以为蕥儿一定有她的理由,请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本贝勒向来大方,当然会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眸光泛冷的瞅向僵立在原地的蕥儿。“本贝勒在等着呢!”

小嘴一张一阖,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

穆廷脸色阴郁,凌厉的眼光彷佛要将她万箭穿心。

“还不从实招来!”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蕥儿眼眶发红,努力想表达心中的歉意。“我……”其中的曲折不是一时说得清的。

胸口的怒火翻腾,让他几欲发狂的想杀了她,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离。“跟我走!”

“贝勒爷,你要带蕥儿去哪里?”萨朗碍于身分,不能阻止他的行为,可是真怕蕥儿有生命危险。

他冷酷的回头低喝。“你也不要命了吗?”

蕥儿回头对萨朗直摇头,意思是要他别管她了。

见两人眼波交流、默契十足,看得穆廷更是妒恨交织。

“走!”

根本赶不上他的步伐,蕥儿踉跄了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只能面白如纸的努力跟上。她知道不该骗他,奇#書*網收集整理只是当时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涂总管!涂总管!”

穆廷怒极攻心,理智尽失的大叫。

闻声赶来的涂总管见到眼前的状况,又是诧异又是惶恐。

“贝勒爷,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这丫头哪里冒犯到贝勒爷了?”

他恶狠狠的将蕥儿摔在地上,“把她给我关起来,除了水,不准给她吃任何东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呃,喳!”

再也不看她一眼,穆廷忿然的拂袖离去,如果此刻不走,他怕自己真的会在愤怒之下杀了她。

抚着擦破皮的手肘,蕥儿噙着泪,幽幽的看着他的背影。

※※※※※※※※

抱着膝盖,蕥儿痴痴的看着柴房的门,等着贝勒爷恢复冷静之后放她出去,那么她愿意将一切都告诉他,即便会被当作妖怪她也认了,她只想让他知道,她不是故意要欺骗他的。

难道这辈子她真的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吗?否则也不会才开口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是月桂姊姊的冤屈该怎么办?总要有人帮她才行。

喀啦!

门闩被人由外面打开,她急忙站起身来,可是再见到来人不是自己想见的人时,脸上透着浓浓的失望。

一脸不甘愿的婢女提了茶水进来,顺便帮她点上桌上的烛火。“干嘛?不欢迎我?要不是总管要我来,我还不想来呢!”

蕥儿窝回墙边,对她的嘲讽不予理会。

“我是不知道妳犯了什么错,惹得贝勒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妳就在这儿好好反省,等贝勒爷从宫里回来,说不定就轮到咱们其中一个去伺候他,妳就再回膳房去好了。”

听到这里,蕥儿倏地跳起来抓着她,一阵比手画脚。

贝勒爷进宫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不懂妳在比什么!”婢女悻幸然的推开她,转身就出去了,听到门闩再度关上,蕥儿想叫住她已经太迟了,不禁垮下肩头。她忘了自己可以说话了,只是习惯用手势表达。

他一定误会了,误会她是故意装哑巴来接近他的,她忘了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身处在敬谨亲王府这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什么亲人,什么手足,都是假的,只有权势地位才是真的,所以,他很难真正去相信一个人,结果就因为这小小的谎言,让他寒透了心。

不!蕥儿使劲的敲打木门,不管是摇还是踢,只想引来注意,她必须亲自跟贝勒爷解释这个天大的误会。

求求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不期然的,木门“呀!”的一声,赫然打开来了。

蕥儿惊疑不定看着敞开的门扉,心想,是刚刚门没闩好吗?咽了口唾沫,悄悄的步出柴房,外头空无一人,让她心中一喜,正打算回颐和院去,说不定贝勒爷已经回府了,想不到才走了几步路,就听见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由于这间柴房地处王府最偏远的角落,平时很少使用,也不会有人来这儿,所以她觉得格外奇怪。

她拐了个弯,四周忽然起雾了,在薄雾中有数条人影晃动,蕥儿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想看清对方是些什么人……

隐隐约约的,蕥儿看见两个婢女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拖着锦被包裹住的长条物一路来到水井前,身旁还有个锦衣少妇,可是她看不清她的脸孔,只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就连声音也一样……

“快!把她丢下去!”锦衣少妇娇厉的下令。

婢女合力将长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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