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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瑛格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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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人传着说她是个格格,她的阿玛是个郡王。但她并不想去寻亲,她只想待在他身边。

这几天她托人带她去看了几个知名的大夫,虽然她的失忆症还没痊愈,但是最近头痛的改数逐渐增加,也有大夫说是记忆要回复的征兆。只要恢复了记忆,她就能找到所有的答案。届时她说不定就能真正为自己辩驳,甚至找出这一切阴谋的源头了。

她强烈怀疑刺赤特才是那个始作俑看,如果齐尔勒不是那么愤怒而伤心,他应该会觉得刺赤特出现的时机是很奇怪的。还有,他怎么会觉得她会喜欢刺赤特甚于他呢?

所以即便这头痛很折腾人,她还是欢迎着这痛,起码这代表一切都还有希望。

“觉瑛姊姊,天这么冷,你又天没亮就起床了?”杜鹃担忧地走过来。“我说过我会来帮你洗,你可以睡晚一些的。”觉瑛摇了摇头。“我没事,我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还说习惯,你的手都给冻裂了,肯定很痛,等等我拿药膏帮你抹。”杜鹃哭丧着脸说。那井里汲水用的铁桶本来就沉,再加上水的重量,耍拉动绳子可是非常吃力。更何况觉瑛姊姊的手因为每天洗衣服泡冷水的关系,根本就裂伤了。这一点连杜鹃都看不下去,李嬷嬷真是个恶毒的人!

“回头再说,我先给主子送洗脸水去。”觉瑛扬起一抹温婉的笑。

杜鹃望着她的笑容,在心底大叹。主子怎么就看不出觉瑛姊姊的心意呢?恂勤郡王跟刺赤特贝勒找上门的事情,大家都传遍了。所有人也都知道觉瑛可能是个格格,然后主子对她非常火大,却不愿意把人交给恂勤郡王。

主子只说他不想再见到觉瑛姊姊,在没人安排的情况下,觉瑛姊姊也只能搬回后院的下人房。

而李嬷嬷可是半点都不客气,依然把她当那个被卖进府的孤女对待。她们虽然觉得太过不要,却无人能阻止李嬷嬷。

如果主子不是那么生气就好,那就会有人来解救觉瑛姊姊了。但是眼前看来,真的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她很想跑去跟主子说说觉瑛姊姊被虐待的事,但主子恐怕会先折断她的手臂吧?

据说那恂勤郡王来过好多趟,主子都咬定府里没这人,怎样都不肯把人交出去。听说和总管一直劝主子不要这样做,以免把事情闹大,但是主子怎样就不肯将觉瑛姊姊还回去。就杜鹃看来,实在不懂,既然主子也舍不得觉瑛姊姊,宁可冒着囚禁格格的风脸,也不愿把人交出,为何又要她搬出他寝居?主子难道都不曾想过,姊姊的日子过得怎样吗?

最近主子又变回那个恐怖的主子了,甚至比以往更可怕!最近被王爷折断手、砸伤的人数以惊人的速度累积着。她远远看过主子一眼,他也瘦了。既然两个人分开都苦,为何硬要分开呢?

“你去吧,你其它的活我会照看着,待久一点没关系。”杜鹃好心地说。

“谢谢你。”觉瑛感激地说。

她先到厨房去端了热水,因为从厨房将水端过去,冷空气会让水温下降,所以每一天她都端着一盆滚烫的水,候在齐尔勒寝居外,今天也不例外。

她到的时候,最近负责伺候齐尔勒的丫鬟还看了她一眼,似乎还赚她陆。她虽然每天送洗脸水来,站在门外让丫鬟将水端进去,但齐尔勒却不知道她日日早晨候在他门外,只为了听他说一句“进来”。

果然没多久,她听到齐尔勒下床的声响,一会儿,他的嗓音便在屋内响起——

“进来。”丫哭将水端进去,她却站在门外迟迟不肯离去。她多么希望他能多说两句话,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两句话。

她搬离他寝居也已经十几天了,这十几天来她只远远看过他一次。他瘦了,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她都看得出来他憔悴了。

她好想过去跟他说说话,但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能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完了,对于她空白记忆里发生的事情,她半点也无法交代。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在无心的情况下伤害到他,而自己又对这状况无能为力。如果她真是个格格,到底为什么会被刺赤特带到王府来?还没失忆之前的她又是如何,她一点都不知道。对于这种情况,她很难理直气仕。

虽然她看得出刺赤特不是什么善类,而这一切的混乱恐怕都是他引起的,但她又能怎样证明?

如果她记得就好了,她清楚感觉到齐尔勒受着折磨,但他不肯放她走,无论是出于愤怒或者怨恨,或是残笛的情感,她都愿意留在他身边。

想到此,她昌一酸,泪水滚下来,她忙吸吸昌子。

“谁在外面?”齐尔勒的声音划破空气而来。

她僵在现场,躲在窗台下动也不敢动。

“主子,可能是描,奴婢去处理。”负责伺候的丫鬟声音响起,接着人就出现在觉瑛面前,朝她挥着手,要她陕跑,以免自己也被连累了。

觉瑛蹑手嗫脚地起身,压低身子想离开,但是齐尔勒毕竟是个练过武的人,岂会连猫跟人都认不来。

“站住!”齐尔勒沉声喝。

觉瑛缓缓转身,目光贪婪地望着他明显洁瘦许多的脸庞。才几日未见吗?感觉却如隔三秋,那些相处的美好变得那股的遥远了。

“对不起,主子。是觉瑛不好,觉瑛马上走。”她凝望着他,眼睛舍不得离开。

看到她那苍白的神色,齐尔勒心口像是被动住了一样。但想起刺赤特,想起她不被人信任的种种行为,他的眼色又阴霾了起来。

“进来。”他转身走进屋。

觉瑛惊喜地跟上,看到齐尔勒挥了挥手让那服侍的丫哭离开。接着朝她示意,让她把门关上。

她忐忑地关上了门,不知道他意欲为何。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她不认为这是他接受她靠近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总比连见他一面都见不到的好。

“怎么?太思念我的床了,所以才来的?”他讽刺地说,转身冷冷地瞄着她。

她的脸色臼了几分,咬了咬唇,沉默不浯。

见到她那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火气再起。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么听刺赤特的话,光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愤恨难平。

这几天以来,他都快被淹没在思念与愤恨的反复情绪中了。他真要改正这个错的话,就该把她扔出王府。那么不管她或是刺赤特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再能使计了。可是他办不到,他就是没办法放她走。

这个没办法让他感觉无助极了。再见到她,强烈的思念差点淹没了他,他在自己的无助中灭顶,只能靠着伤害她好拖着她一起沉入痛苦的深渊。

“把衣服脱了。”他紧盯着她,缓缓地、语气平稳地说。

她愣了一曙,眼眶微红。就在他以为她要转身逃跑的时候,她吞了口口水,将手放到衣服的盘扣上,开始一颗一颗解着扣子。

他眯起眼,像是一场意志之争,无论如何他都要鬲。如果她不怕羞辱,他就一再的给,直到她讨饶为止。

然而觉瑛似乎也看透了他折磨她的意图,坚定地回视着他无礼的目光,双手沉稳地逐渐剥除自己身上的衣物。

就在她身上仅剩下贴身衣物的时候,他怒吼着朝她走过来,一把掐住她脖子,将她压抵在墙上。但手在摸到她手心的冻痕时,分心地看了一眼,眼底的神色却起了风暴似的转变。他的眼中先是出现不舍,接着像是忆起什么事情导致他将她遣离时,又涌起了恨。这种种极端而强烈的牵扯,让他更生气了!

“该死的你,”他恨恨地咒诅出声,接着像是风暴席卷似的,用狂烈的吻攻击着她的唇。

觉瑛闭上眼,清楚地感受到他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苦与痛,泪水沿着她眼角流下,但思念淹没了她,她还是伸出手去圈抱住他。

她在痛楚与泪水中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吻在最初的气愤之后,逐渐转为渴望,拥抱她的手臂带着绝望的力道,将她挤进自己的身子。

她搞不清楚那欲望是从何时顺着思念蔓延他们两个周身,她只能在他那带着愤怒与渴望的占有中紧紧攀住他,让自己免于灭顶……

火焚股的热情将两人抛至峰顶,震荡的心神缓缓落下,他喘息着松开她,从她体内滑了出来。

她抬头看他,却看到他眼底的深恶痛绝及悔恨。而那眼神就像一柄利剑,剌痛了她。

他是因为无法停止爱她而觉得无助?

他转身,忿忿地拿起桌上的杯子朝墙壁一掷,杯子的碎裂却不能宣泄他那苦涩的情绪。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缓缓穿戴起来,看着他痛苦的背影。“齐尔勒,我上次说过,不管用什么形式,我都想待在你身边,我的心意不曾改变。可是,如果我的努下让你这么痛苦,那么你就干脆一点,忘记对我的感情,要不就专心恨我吧,对于我记忆里空白的部分,我真的没有能力为自己辩驳,也许我离开了,你就可以不要这么痛苦了……”

如果可以让他别那么痛苦,那么她愿意把这所有的苦一肩承受。如果因为她那过往,两人终究无法厮守,那么她也希望他可以放下她好好走下去。哪怕会忘了她,她也希望他能走出痛苦。

这样的心情就是爱吧。即使已经深陷痛苦中,想的却是对方。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如果你以为我会放你走,那就大错特错了。至于刺赤特那家伙,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冷冷地说完,打开门走入纷飞的细雪中。

她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试图从肌肤残余的体温中取得温暖。即便结局如此,她还是很高兴今天见到了他。

齐尔勒整夜辗转难眼,天未亮,他干脆下床不睡了。

推开门,他走进细雪之中,奢望那冰冷的空气可以给他一点清醒。他忘不了觉瑛那含泪的眼神,更气自己抗拒不了她。他将她遣离,虽然不曾想过让她回后院干活,但是昨日看她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他也该猜得出来她现在在哪。而今要他开口让她免于奴仆的生活,他也做不到。

确实,他已经将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他不肯放手,却也没办法原谅。恂勤郡王已经对他失去耐性,扬言要告到皇上那儿去,而他却还是不愿意把觉瑛交出去。

不知不觉,他走到后院,然后他看到了她。

在灰蒙微弱的晨光中,觉瑛那单薄的身子吃力地提着铁桶抛进井中。井水结了一层薄冰,她拉上来又抛下去,如此数回,才得以开始打水。

他看到她握住绳子时瑟缩了一下,好家手里吃了痛。他直觉想走过去帮她,却在察觉自己的举动之后,硬生生打住。

到现在,他还是见不得她受苦吗?他把她赶离开自己身边,不就是要折磨她?那自己现在又在干什么?

****

只是她为何不逃跑?长阳郡王府再怎么戒备森严,后院出出入入的杂役众多,想逃走并不是太困难的事。她为何宁可替在这儿洗衣服呢?他的心不争气地燃起一抹希望,心跳竟加速了起来。

然而忙着打水要洗衣服的觉瑛,根本没有发现齐尔勒的存在。她一大早就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因为也没多少时间好睡,她索性起床开始干活。

她的手在冷冰冰的水中泡得太久,每日总是冻得裂了。即便杜鹃每天都帮她搽药,但隔日再泡水干活,还是又裂了,她已经很习惯那个痛觉了。

沉重的铁桶让那麻绳陷进她手上的冻痕中,她得忍住申吟才能把水打上来。数不洁是第几桶水了,她的手沉得快抬不起来。身子被铁桶的重量给拖着往前烦,她上半身采在井的上方,头上的发钗竟然就应声滑落,落进还没拉上来的铁桶中。

“啊!不可以!”她惊慌地看着那支发钗掉进井中。当她看到发钗正好掉在自己的铁桶中时,不禁松了口气。

但是她却陷入了新的困境中,她的手开始流血,就要握不住麻绳了。可她若是松手,那铁桶跌进井中,发钗肯定会跟着消失于井底。

不行,那是齐尔勒送给她的!

她吃力地将麻绳在痛到快失去知觉的手上缠绕几圈,却因为身体重心的改变,整个人被铁桶的重量给拖了过去——

“啊”她来不及呼救,人就被拖进井里。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幻觉,她彷佛听到了齐尔勒吼着“不”的声音。但是她已经没机会确认了,她整个人摔跌进幽深的井中。

“觉瑛,觉瑛!不!不!不!”齐尔勒趴靠在井口,看着她的身子落水,在井水的表面滩起涟漪。

他刚刚一发现不对劲就想冲过来拉住她,但是却没能及时捞到她的身子,亲眼看到她跌进井中,恶寒淹没了他周身。

“来人哪,快来人哪,”他狂吼着。

果然不久好几个仆人奔出来,大多还穿着睡衣。

“快,觉瑛落井了。去,去找条粗长的绳子绑住廊柱,然后抛5Z井里给我。马上给我办,快点!”齐尔勒赶紧指挥着仆人,然后转身就探到井口。

仆人一发现他打算下井都吓坏了。

“主子,让小的来吧!主子,这太危脸……”齐尔勒才不管劝阻,毕竟是练过功夫的人,他左右跊踏着井壁,平稳着自己下坠的速度,并且躂开觉瑛那载浮载沉的身子。

“觉瑛,觉瑛!听着,你忍忍,我会救你上去,我会救你上去的!”他滑进冰冷的井水中,放松身子让自己浮上。搂着他憋着气,开始找着觉瑛的踪影。

好在这井左右并不宽,他很快地抓住她,将她的身子托出水面。

觉瑛攀着他的身子,吐了好几口水。

“齐……齐尔勒?”她艰难地细声喊。

“对,是我,你给我醒着。”他紧紧圈抱着她。

幸好那去找绳子的仆人回来得快,没多久,几个仆人合力绑好绳子,就将长绳抛下去。

齐尔勒用绳子在两人周身绑了好几圈,再把结打好,这才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着绳子,两脚撑着井壁慢慢地往上爬。

两人一靠近井口,众人就合力将他们拉上来。

“快,去把她的衣服拿来。还有,马上去请大夫。”齐尔勒赶紧下着令。

觉瑛被他抱在怀里,完全没了气力,只能任他将自己就近抱进下人房中,亲自替她换上干的衣物。几个跟她相熟的丫头过来帮忙室东西,还有人马上烧了火盆室进来。

他擦干了她的发,将火盆移到她身边,烘干她的发。

“你快去换衣服吧,齐尔勒。”她虚弱地说。

“我好得很。你为何不松开手?为何不松手?你只要松开手,根本不会跌进井里。”齐尔勒脸色苍白,刚刚那一幕几乎掏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如果他不在那边呢?如果他没刚好到后院来,没有刚好看到她摔进井里,那么她焉有命在?

光想到这,他就觉得快活不下去了。

“发钗……我的发钗……”她在他凶恶的吼声中嗫嚅。“如果我松手,那个发钗就会沉到井里……”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那一刹那还真想将她抓起来摇晃。“就为了一根发钗?你是想气死我是吗?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因为没人发现,而死在井里?!”

觉瑛缩了一缩,这才想到她确实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想到会掉到井里,是一时重心不稳……对不起,”她越说越心虚。

“主子,您的衣物帮您取来了,请先换上。”旁边的丫鬟捧着衣服奉上。

这几个丫鬟都是跟觉瑛相熟的,一看到齐尔勒拚了命地救上觉瑛,当然看在觉瑛分上也得对主子好。

其它人都退了出去,让主子有隐私的空间。齐尔勒换下湿衣服,一看到下人房那窘迫的环境,不禁皱起眉头。

他弯腰将她抱起身。

她讶异地问:“做什么?”他闷不吭声,一路将她抱回他的寝居。而疲累至极的她,终于在他怀中昏迷了过去。

觉瑛这一昏迷就是三天。

齐尔勒请了大夫来看,情况却是时好时坏。她时而高烧,时而缓和,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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