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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河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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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仅剩下一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灵恩。
他难以阻止此刻那分将他鞭笞得遍体鳞伤的痛感,护主不力的霍天行双膝重重跪在灵恩的面前,伤心得无以复加的他,在灵恩没合上的眼瞳中看见自己懊丧后悔的脸。
此时灵恩的那双眼,直望着远处所贪恋的长安城不肯闭上,满面热泪的霍天行颤抖着手,握住灵恩失了温度的手掌,刹那间,积藏在他心中的悔恨全数涌上他的脑侮。
像是胸膛里的这颗心硬生生地遭人掏了出来,悲伤与忿怒占据了霍天行,在这一刻,霍天行真恨不得死的是他。如果可以,他多么想把自己一身的热血全部濯注到灵恩的体内,若能折寿,他情愿把自己仅有的寿命全都给予灵恩,可是,不只是灵恩听不见他衷心的盼望,就连上天也听不进他这份急欲赎罪的祈求。
这是上天在报复他吗?因他不该在起誓效忠于太子时,仍偷偷在暗地里藏着二心,他不该单膝在灵恩的面前跪下之际,心底却偶尔还惦着那分对于玄玉的感慨,故此老天爷才会借此惩罚他的不忠?为什么在他已经斩断一切,决定只为灵恩一人而战之时,老天要这么捉弄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都已经亲自截断所有退路,不让自己有半分町后悔的余地了。
在霍天行得知太子已战死之后,长安城外的战局立即改观,原本犹占上风的盘古营宛如失去奇+shu网收集整理了撑天支柱般,渐渐不敌于女娲营,一路急迫而来的闵禄,更是把握这个机会,在城门处大肆剿杀护主的东宫六骑。东宫六骑在太子死后,不堪闵禄的强攻,遗逃的滇逃,降敌的降敌,就连退来此地的盘古营,也在前后都被女娲营包围时,不得不向女娲营称败。
满腔怒火的霍天行,护着灵恩的尸身,毫不犹豫地举刀杀了身旁那些当着他的面背叛灵恩的叛将,在闵禄的令下,女娲营的士兵自四面八方扑向霍天行,被围困的霍天行在人群中努力想为他和灵恩杀出一条血路,在无法近身的状况下,阂禄下令团团围绕着霍天行的士兵,将他们手中的长矛平举,在缩小了包围霍天行的圆圈之后,对准了霍天行,在同一时刻奋力往前突刺。
当身体各处都遭利矛贯穿的同时,再也不能动弹的霍天行,勉力回首看着躺在地上的灵思,在他眼中,灵恩就像一轮血红的落日,已自霞辉耀眼的山头落下,静静迎着生命尽处的降临。
不知不觉间,所有仇痛与悼悔,自霍天行眼中散去,仅剩下一个遥远的盼望。
或许在来世,他不会再遇到玄玉,到时,他将会全心全意地效忠太子,在心中,只奉灵恩一人为皇。
“圣上节哀……”
得知灵恩的死讯后,原本为了太子兵变而感忿怒以及伤痛的建羽,曾一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晕厥在御案上,在宫人将他救醒后,自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建羽,再也掩饰不住丧子之痛,无论宫人再如何劝慰,他就是无法自灵恩已死的悲伤中走出。
辛渡果然不负凤翔所期,击败守城的东宫六骑之后,即浩浩荡荡率兵进入长安城平乱,凤翔更是堂而皇之地率着大批的士兵踏进皇城而圣。
被宫人自寝宫中拉至大殿上的建羽,在接见表面上是前来救圣的凤翔时,一双狠自直扫向进殿的凤翔,并眨也不眨地看着凤翔那双亲自杀了太子之手。
“儿臣参见父皇。”
“谁许你杀了太子?”又痛又气的建羽,悲忿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谁许你动他吗?”
凤翔淡淡答来,“父皇并无授命儿臣该如何救父皇于虎口。”
聆听着凤翔毫无悔意,甚至该况是理所当然的口气,在极怒之中的建羽忽地有些明白,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凤翔手中的一枚棋子,遭凤翔利用之余,甚至还让凤翔以他的安危为借口,杀了他最珍视的爱子。
“为何你要杀太子?”建羽气白了一张脸,充满仇痛的两眸直钉在凤翔泰然自若的脸庞上。
“太子造反谋逆,人人得而诛之,本就当斩。”他不过是依国法办事。
建羽忍不住震声大喝,“他是你兄弟!”〃
“国法之前,儿臣眼中看不见兄弟。”凤翔依旧掐紧了大道理,继续为自己的罪行脱罪。
“在你眼中又可有朕?”多听一言就更怒一分,建羽霍然一掌重拍在案上。
“儿臣不敢。”凤翔赶忙谦顺地跪在地上。
不敢?他有什么好不敢的?
就连亲皇兄都可以杀了,若再这么任他下去,他下一个杀的会是谁?生他的这个老父吗?
被仇痛蒙蔽了双眼,或者又该说是被仇痛狠狠刺醒终于看清了一切,此刻建羽已摸清了凤翔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图的究竟为何,而凤翔命国舅牵扯出太子那些暗地里的罪行,不过就只是想逼他废太子,好让凤翔取而代之。
他怎会盲目到连这点都看不清?为什么要到覆水难收之时,他才发觉在这朝中他真正的敌人是谁?
“来人,将他押起来。”在冷静过后,建羽阴沉地下令。
早预料到圣上会有此反应的辛渡,一见情势不妙,赶忙朝两旁使了使眼色。
“还不快将他押起来?”殿上之人文风未动,建羽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凤翔不慌不忙地自地上站起,眯着眼看向建羽。
“为了太子,父皇要拿儿臣问罪?”哼,现在才发觉,太晚了,亏他还曾经扳倒过前朝,没想到他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斗不过。
“将他押入天牢待审!”为了避免凤翔为夺位再拿其他皇子们下手,痛下杀手的建羽非得亲手结束这个挑起内战的祸首。
在建羽发现使唤不动殿上所有携武的卫兵之际,站在殿上的凤翔只是抬手轻轻弹指,霎时潜伏在殿上的女娲营士兵一拥而上,逼迫所有护圣的卫兵们缴械。
“你想造反?”当主导权易主时,建羽不意外地问。
“太子能,儿臣不能?”凤翔扬首轻笑,“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于太子了。”
“孽畜……”只恨自己识人不清,更因听信小人谗言而害死了灵恩,后悔得太晚的建羽,恨不得亲手杀了凤翔好唤回那些再也挽不回的一切。
收到最新消息的辛渡,走至凤翔的身旁向他低语。
“王爷,晋王率兵快到长安了。”他们得快点准备对付下一个想要救圣的敌人了。
凤翔一脸有恃无恐, “告诉晋王,父皇在我手中,他最好是别轻举妄动。”
“你想挟天子以令天下?”在上头听见他俩的对话后,建羽一点也不诧异凤翔竟将他拿来当王棋使用。
“正是。”凤翔笑得很愉快。
那刺眼更刺心的笑容,看在建羽的眼里,令他觉得心疼如绞,不能饶恕凤翔的他,更是觉得太子,死得太无辜。
灵恩兵变,不过是想保有身为太子的一切,再不就是逼他退位罢了,然而凤翔兵变,却丝毫不掩欲称帝的野心,灵恩固然有罪,可扯出这些事的凤翔却拿太子当作登上皇位的垫脚石,被逼得不得不反抗的灵恩,不过是名自卫下的牺牲者。
怪不得那日灵恩会带着伤痛的眼神问他,为什么?_
他为什么要放弃灵恩?灵恩纵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能一笔勾销这些年来灵恩为杨国所做的,他为什么不去把躲藏在灵恩背后,一手翻弄操纵着这一切的凤翔揪出来?此刻的他多想回答灵恩那日的问活,他并不是有意要放弃灵恩的,他多想告诉灵恩,就让他们父子俩重新来过……
可是灵恩却没法等到他的这句活,而他也再没机会亲口告诉灵恩。
“皇后驾到——”CP‘s《
建羽强忍着眼眶中又再次聚集的泪,不明所以地看着被凤翔之人请出后宫的皇后,此刻在她脸上,恰恰与他相反,正有着意气飞扬的笑容。
“拜见母后。”表面上侍母甚孝,也甚得皇后之心的凤翔,在见了她后立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建羽忿而转身瞪向当初进言让凤翔串兵救驾的皇后,而察觉到他的忿意,皇后倒是不敢迎上他指控的目光。
“母后,您可把诏书拟妥了?”扶着皇后至上位坐下后,凤翔软言软语地在她耳边问。
“什么诏书?”建羽大感不妙地瞪看着他们母子俩。
已安排好下一步路的凤翔,眼中闪烁着令建羽难以忍受的光彩。
“父皇的退位诏书,与新任太子继任之书。”
他咬牙切齿,“你们……”
凤翔走至他的面前,弯身淡淡告诉他。
“你该让贤了,父皇。”
第二章
长安遭凤翔剧烈猛攻一事传至绛阳,早就将粮草备妥、武器备齐,整军诗发的轩辕营出兵在即,就待玄玉一声令下杀回长安。此刻绛阳行辕中,轩辕营各大将齐聚一帐,在玄玉的令下开始安排进攻的细节。
看着军图的玄玉,在帐中的火炬下侧首间着余丹波。
“长空他们呢?”日前他已派出顾长空与袁天印齐往石守,目的在于截断凤翔粮草,如今氏安已陷,他俩的动作可不能再迟。
“据报已抵达石守。”余丹波恭谨上禀,“他二人已赶在女娲营运送粮草渡江前,夜袭粮车。”
“接下来,就轮到咱们了。”放下心中大石后,玄玉抬首看向帐中所有早就期待着这一战的人们。
“请王爷吩咐。”只负责选出最快行军路线的余丹波,这一回,将指挥大军的重任全都寄托在玄玉的身上。
玄玉首先点名乐浪与余丹波,这两号能够打垮女娲营的手中大将。
“你俩与我率轩辕营主力大军渡江北上,过洛阳后,我会再行发落。”
“是。”不质疑玄玉命令的两人拱手称是。
他再往旁一看,“燕子楼,你守在绛阳。”
一反行辕中众人神色严肃的模忤,听令的燕子楼当下眉开眼笑的。
“是!”真难得他的任务能这么轻松简单,或许是当年减南之战中他吃的苦头太多了,明白到这一点的玄玉,才不像另两个没良心的上司一样又叫他拿命去赌。
玄玉徐徐再接续下文,“你要当心赵奔。”
慢着,他说什么?赵奔?
前后不过片刻,燕子楼的神情急转直下,毫不掩饰地刷白了脸。
乐混同意地颔首,“我也不认为赵奔会待在丹阳不动,不安排个伏兵留在绛阳提防信王,就怕信王会趁咱们分身无暇之时,遣赵奔突袭绛阳与九江。”
燕子楼的额间开始沁出冷汗。
“王爷一旦挥兵北上,九江就将门户洞开无车可守,届时信王若想打九江的主意,则是再好不过的时机。”接着开口帮腔的余丹波,也同样不怀好意地瞟了燕子楼一眼。
当下自天堂掉至地狱里后,燕子楼双目含怨地瞧着这一伙不知陔说是太过抬举他,或是专找他麻烦的人们。
对手是赵奔?那个单凭一已之力就挑掉邢莱的老将,那个符青峰心中的大英雄?要他看着赵奔,甚至是得在赵奔攻来时保住绛阳与九江?怎么他的这些顶头上司老是这么看得起他?不,或者应该说是怎么打他进轩辕营以来,就总是这么命苦?
乐浪和余丹波还一左一右地拍着他的肩膀威胁加恐吓。
“这里就交给你了,可千万别让我们有家归不得啊。”乐浪笑得很温柔。
“绛阳和九江,若是落入了赵奔的手里,到时就算你有一百颗人头,也绝对不够我砍,明白吗?”余丹波也挂上了太过和蔼亲切的笑容。
“明白……”有苦说不出的燕子楼,压下满腹牢骚强迫自己接下重任。
急乱无章的步伐声,在夜里听来格外清晰,行辕中的众人莫不转首看向不及通报就闯进里头的袁枢。
“王爷,前线军情急报!”
“出了什么事?”玄玉紧张地问。
就连气都还没换过,袁枢劈头就将这震惊众人的消息大声说出。
“长安传来最新战情,长安城已陷,太子与冠军大将军皆已战死!”
惊愕得无以复加的玄玉,猛然推桌站起,难以置信地看着来报噩耗的他。
“你说什么?”太子与霍天行……死了?
“末将……”遭他神情吓着的袁枢,犹豫地看向一旁的乐浪,不知是否该继续再报,但乐浪只是握紧了拳心别过脸。
“太子……”离开桌案的玄玉,颤着声,一步一声地问,“太子死在何人手中?”
“宣王。”他硬着头皮再禀,“据闻,太子乃宣王亲手所杀。”
心房似遭人狠狠掐住的玄玉,难以克制一身的颤抖,止不住的步伐依然走向前,执意要再问个清楚。
“霍天行呢?”
“是闵将军下的手。”自探子那处听来霍天行甚惨的死状后,袁枢也不禁为闵禄的狠心而感到颤栗。
玄玉理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该有什么感觉。
脑际一片空白的他,遭强大无可抵挡的矛盾困锁住所有言语。先前他拒绝对太子伸予援手,是希望能借凤翔之手拉下太子,可事情却脱了轨不照他所想的方向走,凤翔的的确确是将太子扯下了千岁之位,也弭平了太子所发动的兵变,可凤翔做得比他料想的更多,凤翔竟亲手杀死了他们的皇兄。
凤翔杀死了曾保护着他们走过艰难岁月的灵恩,那个让他们成长茁壮,各自壮大一方、兵分天下的太子千岁。
是他做错了吗?在这一刻,玄玉忽然很想看看袁天印那双总是在他身后支持着他的眼眸,好由袁天印来告诉他一声,他没有错,可现下心中那分排山倒海而来的愧疚,却像一根根战矛刺穿他为自己戴上的面具,在面具掉落之时,他不得不看清自己究竟一手造成了什么。
他间接害死了灵恩。
而另一个来不及将他纳入羽翼下保护的人——霍天行,也随着灵恩上路了,他没有将霍天行自命运的无奈里拉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天行背负着“忠”字赴死。
“玄玉。”乐浪看着他的表情也大抵知道他在自责些什么。
“王爷,咱们该怎么做?”在乐浪出声后,明白乐浪用心的余丹波也跟着出声将玄玉拉回现实里来。
反复将胸腔内紧窒的气息深吐而出后,玄玉不得不命自己清醒地面对现实,不得不在前人铺下了血道之后,前去抹平那滩不该流的血。
他阴沉地再问向袁枢。
“圣上现下安危如何?”既能杀兄,凤翔何不能杀父?就不知父皇是否也已经遭到凤翔毒手。
“宣王非但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欲篡国。”
玄玉刻不容缓地转身走回案前,拿起兵符朝行辕中的众将下令。
“立刻准备出兵!”
“是!”
冬卿也是在当夜得知这项消息,在她自绛阳大营中安置流民的地方赶去见玄玉时,玄玉已点兵完成随时将率军出发。
临行前,玄玉搁下心中的焦急,走至冬卿的面前,低首细看着冬卿那一双将他心中所有矛盾与伤处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眸。或许是感染到他的情绪,必须亲自送夫上战场的冬卿,在这时也没有开口,就仅只是伸出一双手紧握住玄玉的。
玄玉轻轻拨开她的手,怜惜地抚着她消瘦的脸庞,极力压下心中不安的冬卿,则是一手按向他的心房,以掌心感受着他心房的跳动。过了一会,玄玉取下手上的龙镯挂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殷殷地向她叮嘱。
“守着九江,等我回来。”
“你一定要回来。”不肯放开他的冬卿,执意要得到一个能让她心安的保证。
“我答应你。”他再握紧了她的小手一会,转身走向仍在等着他的余丹波他们。
在居于前部的战驹上坐定后,玄玉扬手朝天一喝。~
“出兵!”
石寅从不曾在战场上觉得如此孤独。
少了以往那一双总会看着他的眼眸,独自领兵来到长安以西的罗郡城迎战辛渡的他,总觉得身后空荡荡的。
他的两目滑过远处那座即将沦为战场的城市,再低首看向自己这双多年下来总是握着缰绳的手。
他是诞生在战场上的,当年,他的娘亲随着同样也是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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