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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些事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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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啪!
我的脸上挨了哥哥重重一巴掌,紧接着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能感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哥哥的一巴掌让我冷静下来,我在他怀里伏了片刻,哥哥身上的温暖让我眷恋不已,可惜却不能长留,因为现实冰冷,该来的总是会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氏女飞烟含章蕴粹,霜雪素质,温婉谦恭,端淑毓秀,着赐封硕妍郡主,赐婚肃毅王长子,成天作之合,钦此。”
随着圣旨宣读的声音,我人生的另一道门缓缓开启,只是那门后透出的并非暖光,而是迷蒙的雾气,丝丝缕缕的未知和不安。
接旨的一刹,我转头看向父亲,他眼眸低垂,我看不见他眼中是否有不舍和愧疚,母亲却眼神灼灼的看着我,眼中针芒似的光亮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我与苏墨行的婚期定在七月初九,大婚前三天我依礼进宫拜见姑姑。
小撵到楚仪宫宫门口的时候,掌事的宫女已经在那候着了,我随她进了暖阁。
姑姑午睡才醒,云鬓微乱,星眸惺忪,只着了贴身单衣倚靠在绣窗旁的美人靠上,说不出的慵懒华贵,见我来了便一招手,“阿伊,过来给姑姑瞧瞧。”
我向姑姑欠身行礼,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阿伊好像瘦了一些,可是准备婚事劳了心力?”姑姑替我理了理头发,又递给我一块点心,仿佛我还是那个会与哥哥玩闹到形容狼狈的孩子。
我低眉垂首,“姑姑也较前些日子瘦了一些,要注意身子。”
姑姑沉默片刻,徐徐开口,“阿伊在怪姑姑?”
我倦倦一笑,不知如何回答,只低声道:“阿伊有一个问题很想问姑姑。”
“问吧,阿伊的问题姑姑都不会隐瞒。”姑姑柔声,却听得我心头一颤。
“阿伊的婚事,是姑姑提出的么?”我的手在桌下揉住衣摆,我惧怕听到姑姑的答案,可是却必须要听。
“是的。”姑姑叹了口气,“是我向皇上提出的。”
仿佛冬日前最后一片树叶飘落,一种尘埃落定的悲凉之感盈满心间,我默默扶了胸口不再说话。
姑姑却反问,“阿伊,你可有珍视的东西?”
虽不知姑姑为何有此一问,我还是低了头认真思索,我所珍视的东西,是幼时与哥哥玩笑打闹,为了微末小事争吵不休,或是在姑姑的回护宠溺下任性骄纵,闯了祸也不怕爹爹责罚,是豆蔻时小心藏起的女儿心思,亦或是再大一些少女闺阁中富贵悠闲的自在时光。过去的事越想越多,思绪却渐渐清明,我所珍视的,便是我的家人,我的家族。
抬头将答案告诉姑姑,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却是越发幽深,“那么阿伊,你可知你从小享有的富贵时光,家族荣耀是如何得来的么?”
似乎预感到自己要面对什么,一丝恐惧从足底缓缓升起,我紧紧握住双手也不能缓解分毫。
只听姑姑徐徐说道:“身为顾家的女儿,从我出生的那一日起,就注定要为家族奉献自身,我必须嫁入皇室,成为皇上宠爱的女人,而你的父亲,必须成为股肱之臣,因为若不如此,我们便无法维持家族的荣耀,在这样的境地中,我们的意愿无足轻重。”
仿佛一记惊雷在心头炸开,我懵然惊醒,习以为常的繁华锦绣在我眼前破裂,其后的灰败让我几乎无法喘息,可姑姑的声音还在继续,“当今天下已不复太平,世族衰败,我顾家还可维持今日鼎盛是因为你父亲在军中的影响,可如今军中已是苏颉的天下,曾经支持你父亲的人已渐渐被淘洗,若是失去军队的支持,顾家的衰败也只是早晚的的事情。”
姑姑伸手抬起我的下颌,她的双眼勾勒着精致的宫妆,却掩不去眼角眉梢的疲惫和苍凉,“失去了荣耀的世族,便什么都不是了。”
姑姑的话深深楔入我的心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眸看着姑姑,旧时的记忆里依稀有姑姑旧时的样子,明艳娇媚,彷若春季里初绽的新蕾,无论娇嗔喜怒都透着清新与纯真。
然十数载时光匆匆而过,如今的她雍容高贵,盛宠不衰,拥有全天下女子都羡慕的一切,可是却好像半分自己的喜怒也没有了,扬手起落间决定旁人命运的时候,所为的不过四个字,家族利益。
恍然间觉得在姑姑的眉眼背后,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我怅然一叹,闭了眼,片刻后起身,向姑姑告退,“姑姑所说,阿伊都明白了。”
走到门口时姑姑唤住我,“阿伊可会恨姑姑?”
我摇头,“阿伊不恨,阿伊只是心疼姑姑。”
出了楚仪宫,我驻足回望,这里是我与哥哥小时常来玩耍的地方,廊宇花树都是如此熟悉,只是景物依旧,我却是最后一次以顾家小姐的身份踏足此地。
从今往后,我将不再是深闺中富贵悠闲的顾家小姐,而是御封硕妍郡主,肃毅王世子妃,顾飞烟。
“阿伊姐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糯甜的呼唤,我回头一看,是蹒跚而来的瑞敏公主,兰珊。
“珊儿。”我蹲下身向她张开怀抱,因着姑姑生产时伤了元气,所以珊儿与她早夭的兄长一样先天不足,较寻常孩子开智晚些,学什么东西也格外慢些。
记得以前与姑姑陪珊儿学步,她总是走不了几步便会扑倒在地,可是却不哭,爬起来用肉乎乎的小手拍拍身上,又咿呀着向姑姑走去。
姑姑十分疼爱珊儿,说她虽不聪慧,可性子里的坚韧却与自己像了个十成十。
珊儿今年刚满十岁,心智却还是五六岁的孩童,步子依旧有些不稳,走到我面前时脚下一绊,软糯的身子就倒向了我怀里。
我忙接住她,珊儿抬头冲我一笑,又忽然皱起了眉,小手来摸我的脸,“阿伊姐姐不开心?”
我一愣,随即叹笑一声,珊儿这孩子心智单纯,所以对别人的喜怒反倒十分敏感。
“珊儿亲亲,阿伊姐姐不要不开心了。”珊儿说着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我心中一酸,将珊儿抱在怀里,“珊儿乖,被珊儿一亲,姐姐什么事都没了。”
大概是我抱得紧了,珊儿在我怀里不舒服的扭了扭,把小脑袋探了出来,“阿伊姐姐坏,这么久都不来看珊儿,是不是把珊儿忘了?”
“怎么会呢?”我点点珊儿的鼻尖。
“真的?”珊儿鼓着腮帮看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相信我,看了一会儿许是终于下定决心信了,便拍手一笑,“姐姐带珊儿去打秋千!”
“好。”我牵着珊儿向御花园走去,她的纯稚笑颜让我暂时忘了其它,心中所思不过时希望珊儿能一生都如此刻一般纯真无虑。
第5章 第五章、辱别
五、辱别
三日后我与苏墨行成婚,姑姑按照公主的等级为我准备了贺仪。
上轿前母亲替我梳头,屋外礼乐阵阵,屋内母亲与我却是沉默无话。
我从镜中望着母亲的眼睛,她却一直垂着眼,一下下替我梳理长发,像是在应付一件极重要的事,直到将最后一缕长发挽起,母亲才终于开口,只是低柔的一句话,“照顾好自己。”
我喉中一哽,忍住落泪的冲动,低声道:“以后女儿不在家中,母亲也要照顾好自己。”
母亲点点头,拿过一旁的盖头替我盖上,红色锦缎缓缓垂下,将母亲的容颜隔绝在视线之外。
接下来的一整天忙碌而混乱,我被人簇拥着上了轿,又在一片锣鼓喧天中被一只手牵出,拜堂时我看见那只手的主人暗红色的衣角,我知道那是苏墨行。
盖着盖头我看不见苏墨行的神情,但我知道应是一丝笑容也没有的,与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成亲,有几个人能笑得出来。
拜堂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洞房中,身下锦缎绵软,似乎要将我整个人陷进去,我等着苏墨行进门,心中忐忑无法言说。
窗外天色已暗,夜风琅琅,吹过檐角铜铃,叮当一声脆响,月光透过窗格洒下一地银霜,龙凤花烛火苗正旺,发出噼叭声响,屋外远远传来酒宴上的欢闹声,苏墨行却迟迟未来,我的耐心被这洞房中的寂静一点点消磨殆尽。
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有人推门而入,步伐急促而凌乱。
“小,小姐,世子走了!”
“什么!”掀开盖头,眼前的却是婧蓉。
“刚才来的消息,说是闻夕大漠上绽桑部族犯境,世子他领了军令就走了!”婧蓉一脸的失措,应是从未想过会有新婚之夜新郎临阵脱逃之事吧。
我勉自镇定坐在床上,手中的盖头几乎攥成一团,想必明日整个京城就会传遍,顾家小姐新婚,新姑爷未入洞房便逃了。
我心中愤懑茫然,苏墨行,你为何要如此侮辱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问婧容,“是谁传来的消息?”
婧容指了指门外,“是二公子,他现在还在外面呢。”
刚刚婧蓉进门太急,连房门也没关上,我才转出画屏就见苏墨华倚在门边笑吟吟地望着天,他身后院子里还围着许多小厮和婢女,人群中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婧容疾步上前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人,这位苏家二公子转过头来,见到我一刹神色一愕,“是你?”
我对他福了福身子,“灯市一别,不想今日还能再见。”
他薄唇一勾笑了出来,“小姐曾说不信缘分,就在下看来,咱们倒是缘分不浅。”
不理会他轻薄之言,我沉声质问:“边关军情当真如此紧急,要他漏夜离开么?”这一句动了怒气,声音都有些发抖。
苏墨华收起调笑语气,垂下目光不看我,“哥哥叫我给你带来一句话。”
“什么话。”我咬唇相问。
“哥哥说他对不住……”
不等他说完,我劈手将攥成一团的盖头掷于他脚下, “如此大辱,一句对不住又有何用?”我抬头凝住苏墨华,听见自己的干涩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我的夫君如此厚待于我,此恩此情,顾飞烟必不敢忘,送客。”言罢转身,视线定定盯着廊下一盆玉兰,听见身后婧容把苏墨华轰了出去。
“小姐。”婧容回转身子,却是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劝道:“回屋罢,夜里风凉,别吹坏了身子。”
我心烦意乱,随意对婧容挥了挥手,“你忙了一天,也下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婧容面露忧色,却又不敢违拗我的意思,只得应了,“奴婢就守在外面,小姐有什么事就叫我吧。”
我点点头,扶着额角回到屋里,窗外夜色深沉,云层铅重,夜风吹过窗棂携起呜呜声响,听得人心中一寸寸发颤。我盯着桌上的烛火出神,脑中一片混乱,心尖上层层漾出委屈与不甘。
火光刺眼,我双眼发胀,却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在这深深的院落里,流泪只堪自怜,除此之外再无用途。
这样枯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熹才勉强睡下,四更刚过婧容便来叫我起床,按照规矩,今日我要向公婆请安奉茶。
这才是正式进了门了。
坐在妆台前细细扑了粉,又让婧容替我多匀了些胭脂,掩去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眼角勾勒成向上飞挑。
婧容拿着玉梳站在我身后,“小姐,梳流云髻可好?”
我略一沉吟,点头应允,“嗯,记得比寻常挽得高些。”
婧容巧手梳就,又从柜中挑出几件华丽衣裙,“小姐今日就要好好打扮一下,给昨天那些看热闹的人瞧瞧。”
我摇摇头,越是这样的时候锦衣华服越是显出我的软弱不安,不如素雅如常的衣衫更显得大方从容。
挑了一件浅绿色流云锦的烟罗衫,配上一条湖绿暮云纱绫裙,蕙带束出腰肢一握,盈如谪仙。
妆毕,我左右审视镜中自己,妆容精致,微微上挑的眼角将我衬得眼如晶石,神采隐隐,看不出半分憔悴。
出门时屋外天色暗沉,空气中湿气凝重,绣鞋踏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有几分凉意,远处楼阁翘起的飞檐在树影中隐现,在晨熹微薄的雾气缭绕下显出一派堂皇典雅之气。
这座宅院本是丰原王所有,丰原王是先帝最钟爱的幼子,聪颖敏慧,能文善武,十六岁便封王。先帝不舍他远走封地,便于城内为他新建一座府宅,却因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为时人所诟病。
可惜天不假年,丰原王于二十岁时病殁,先帝伤心欲绝,下令封闭王府。
这座地处晋安城内围的豪宅自此尘封了近三十年,直至本朝靖远将军封王,皇上方下令将其修缮一新,赐予苏颉,并亲书“敕造肃毅王府”六字匾额,以显浩浩天恩。
府中布局精巧,不似寻常府宅中刻板院落,而是隐楼阁于园景之中,如苏墨行所住的飞梧苑便是在一片青葱梧桐后,曲径通幽,苑外间植梧桐与紫薇,盛夏时苍翠郁紫,十分清幽雅致。
携着婧容穿过游廊练桥,经西侧边门到了正堂,我于门前驻足,仰望堂前匾额上三个大字:慎思堂。笔力苍虬浑厚,眯眼细瞧了,见有下角一方朱色印记,竟是肃毅王苏颉的手笔。
心中暗道一声佩服,忽听身后衣裾窸窣,几声娇笑飞进耳中,软糯动人。
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一身茜红色榴花纹轻罗纱衣,肤白如雪,眉目明艳动人,正以手掩唇与身边婢女耳语些什么,落珠般的笑声便从指缝间溢出,瞧见我脸色竟是倏地一变,似乎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然而也只是一瞬,便将那惊慌神情隐了下去,扶了婢女的手袅娜而来,腰肢款摆如嫩柳扶风,尽是妩媚风情,她向我福身行礼,“妾身妙湖,是墨行的侍妾,见过世子妃。”
不仅想起灯市上那一幕,心中一叹,原来苏墨行那冷淡外表下竟还真有几分风流性子,又听她直呼苏墨行的名字,想必平日里十分恩爱亲密。
才伸手扶起妙湖,便见边门外人影一闪,又转进一个女子,一见那女子便觉眼前一亮,她穿一身白色素罗衣裙,白色本是极为挑人的颜色,穿得好了则有玉宫仙子之态,穿不好则是不伦不类,平白惹人一笑罢了。
可这女子却将白色穿出了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暮春湖面上一朵随波飘零的白苹,疏离尘世万般玷染,却怀着一颗含情之心,等待千万人中那一位良人来赏。
“这是柔川,与妾身一样,也是墨行的侍妾。”妙湖向我介绍道。
“柔川见过世子妃。” 柔川走到我面前向我施礼,她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透着淡雅和矜持。
扶起柔川,看着两个我见犹怜的美人,想必平日里苏墨行对她们也是轻怜密爱,半分委屈也舍不得给吧,想起他昨夜不辞而别,心中不禁愤懑恼怒,却并未再脸上表露出来,只颔首道:“二位妹妹有礼了。”
这时,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踏出慎思堂,见到我先行了一礼,“奴婢是伺候王妃的孙氏,见过世子妃。”随即又向妙湖与柔川行礼,“妙湖夫人,柔川夫人。”
“孙姑姑。”我伸手扶她起来。
“不敢当。”孙姑姑起身,“王爷与王妃已经到了,请世子妃进屋奉茶。”
由苏姑姑引进慎思堂,便见肃毅王苏颉并同王妃坐在上首主位。我曾在犒军时远远见过苏颉一面,如今离得近了方才看清他的模样,虎目威型,果是一派刚毅峻勇的猛将之风,而王妃则是气度端润,眉目慈和可掬,令人望之便心生亲近。
我站在堂中,妙湖与柔川站在我身后,三人一同向苏颉夫妇盈盈拜下, “王爷,王妃。”
王妃微笑颔首,“免礼。”
妙湖与柔川起身侍立一旁,我则上前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热茶分别敬到苏颉与王妃手中,“请王爷,王妃用茶。”
苏颉接过茶水放在桌上,只点了点头。
王妃则浅啜了一口,递过一个红包,“好姑娘。”看着我神色一柔,又说:“昨夜辛苦你了,行儿突然离去我们也是始料未及,但军令难违,你也要理解他,我便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王妃这话声软意不软,将自家儿子保了个全,身为长辈却在众人面前向我赔礼,逼得我只能“理解”,否则便是不识伦常大体,好在我本也不想在此时为自己讨要说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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