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情晚·帝宫九重天-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她接着道:“但如果那段回忆的确曾有过,你确定那段记忆应该很快活,或许我能帮你回忆起来。”
我不觉振作精神,坐起身问道:“能让我回忆起来?需要什么药?”
“如果只是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我可以噬心术让你沉睡,并在睡梦中操控你神智,诱导你去回忆那些往事。只要能渐渐串起来,当时让你失去记忆的某个节点豁然开朗之后,便是你恢复记忆之时。”
“噬心术?这也是医术的一种?”
我皱眉,只觉得这名字实在不像是正道的什么法门。
桂姑坦然说道:“不是医术,是巫术。从来巫医不分家,尤其是女医,大多会点邪门歪道的东西。”
我看着她一身狱卒装束,却依然秀秀气气的模样,叹气道:“怎么听着有点怕人?”
桂姑笑道:“姑娘虽是女流,却威凛过人,煞气外溢,若是于将军不利的邪术,只怕反是施术人讨不了好去。”
“哦,邪术也怕恶人?”
“姑娘说笑了,姑娘哪里算是恶人?只是这些巫蛊之术左不过是些影响他人心智的旁门左道,对寻常人有用,但对姑娘这样见贯杀伐意志坚定的人,实在有点班门弄斧了!便是我这噬心术,若姑娘自己不愿意,必定也无法奏效。”
我沉吟着并不敢立即答应,只淡淡道:“其实桂姑有这样的绝学,想挣几千两银子也不难。”
桂姑笑道:“若是指着这个发财,我也早发财了。只怕巫术反噬之时,我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了!”
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说到底,巫蛊之术到底伤身。如果不是看着姑娘的痼疾似与这段往事相关,我也不建议姑娘冒险用这噬心术试试,如果真如姑娘所说,那三年尽是愉悦之事倒也罢了;若其中曾经历过会那么让姑娘备受刺激的意外之事,不但可能回忆不起往事,更对自己身体有害无益。如今姑娘伤病在身,也不宜施行此术,且待姑娘身子好些再计议吧!”
我原有些忐忑,闻言点头道:“那便隔些日子再说吧!”
伏在塌上慢慢地吹着手指上发痒结疤的伤口时,我忽然想起淳于望那日清早在秦府哄我吃下的花茶,忙问道:“桂姑,你可曾听说过忘忧草与解忧花这两味草药?”
桂姑沉吟道:“真有这两味药吗?奴婢原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各自有何药效?”
“听说忘忧草可忘百忧。可天下哪有什么可使人忘百忧的草药?其实是一味使人忘却所有记忆、一切从头开始的奇药。传说这药的药性,唯有解忧花可解。但解忧花生于南疆,向来只闻其名,未见其形,奴婢再不知它有怎样的药性。难道姑娘服过忘忧草?”
“好像是。。。。。。”
“可服过忘忧草后,应该忘记服用过之前所有的往事;而姑娘似乎只是失去了其中三年的记忆。”
“没错。我好像记得本该忘记的事,却把本该记得的事给忘记了。。。。。。”
“莫非已经解去了忘忧草的药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另外失去三年记忆?”
“不会,我应该。。。。。。从未服过解忧花。这花。。。。。。对我恢复记忆好像有效用。”
既然解忧花如此难得,那日晨间所喝的解忧花茶,必定是淳于望特此从南梁带来的。
那日茶水我喝得并不多,但不久便似有了作用。
大悲大痛后的意乱情迷,由旁观蓦地转作身临其境的幻觉,分离时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眷恋和伤感。。。。。。
一切都来得突然,似只能用解忧花的药性来解释。
我愈加心乱如麻,桂姑不敢细问,但目前推断出的线索已让她瞠目以对,惶惑不解地皱眉苦思。
叹人情,可比春情薄(六)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日子平静得出奇。
我依然在狱中锁着,不得自由;但再无一人过来提审或过问。
饭食依然是外面提盒送来,由桂姑先检查过,再交我食用。
虽不算丰盛,但一向合我胃口。
身上的伤处大多已经痊愈,只是伤痂将落不落时往往奇痒难耐,加上此时已经是五月盛夏天气,狱中酷暑难耐,便觉身上腌臜异常。
桂姑便要了浴盆进来,又一日两次要来热水,用药物泡了让我洗浴,说不但可以清洁皮肤,更可淡去身上蜿蜒遍布的丑陋伤痕。
丑不丑的且不计较,但趁着能休养生息的时候多多休养也是好事。
司徒永或柳子晖心有顾忌,应是怕人抓住把柄,再也没在狱中出现过。
桂姑打探到消息,芮帝依然病卧在床,太子、太子妃终日侍病于武英殿。
司徒凌还是没有消息,仿佛并未回京。
秦家待仆被监押于秦家,无法与外界联系;秦家家人却还扣押于刑部大牢。
听说秦彻、秦谨伤势已无大恙,桂姑又寻机亲去二嫂那里诊了脉,道是胎气还稳,我便暂时舒了口气,一颗心却还是捏在手里,悬得高高的,没有着落的地方。
目前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害怕。
我已经嗅到了大风暴即将来临时的恐怖和沉闷。
我完全无法料定,在未来那场风暴里,秦家、太子和司徒凌将各自扮演怎样的角色,遭遇怎样的命运。
秦家固然随时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太子和司徒凌一样摇摇晃晃,谁也说不准,波诡云谲间,一个大浪过来,会不会连他们中间的谁也打得舟倾人亡。
十七年前,当人人都在猜皇位必由夏王可祈阳王继承时,他们偏偏一死一残,出乎意料地让锦王顺利登基为帝。
如今,太子名正言顺却无实权;司徒凌算是外系旁支却掌握着大芮最多的兵马;端木氏未必不念着他们那被覆灭了的西凉国,纵有心扶太子,日后也决计不会交出军政大权;何况芮帝司徒焕还有两个弟弟在世,四皇子司徒建虽然痴傻,到底也是皇帝嫡亲的儿子。。。。。。
柔然蠢蠢欲动,芮帝重病之余,谁都不敢试图调遣兵马去接手北方边境的秦家军,想来那十五万虎狼之师依然是铁板一块,岿然立于风雨之中。
只是他们既无法与我联系,必定群龙无首,便是听说秦家出事,一般地不恨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生或死,飞腾或倾覆。
我已完全无法掌握目前的局势,只盼太子司徒永能撑下去,撑到继位为帝那天,还有足够的力量保下秦家。
也不晓得目前淳于望那里有没有听说我的状况了。
可即便听说又如何?他一个异国亲王,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仅限于本国,如何管得到芮国的朝堂之事?
所幸相思在所有的灾难来临之前已经离去,所幸他们依然有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即便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妻子,最低限度,他们恢复了以往平静宁谧的生活。
每每思忖到此,我便觉得安慰,便想开怀地笑上一笑,可未及笑出声来,每每便觉眼睛已经湿了。
这对坑人的父女,真是我命里的魔星。
离了我千里万里,也不上我安生。
这日浴罢,我趿着鞋试走了几步,只觉足下还是疼得很,即便缓缓行走,也是一瘸一痂的,极不利索。
桂姑扶了我坐下给我梳头,笑道:“俗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脚骨都给钉得碎裂了,又没有太上老君的仙丹,哪能这么快好?”
我问道:“日后我还能骑马横枪,驰骋沙场吗?”
桂姑道:“有什么不能的?放心,调养到三个月开外,包管姑娘和以往一般健步如飞。”
我一笑。
她却愁到:“倒是姑娘那病愁人。总是这样发作着,该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又发作了两三回,我听了她的劝,尽量不去服那些已在我体内积存毒素的安神丸,只让她以针炙为我舒缓疼痛,并以按摩法慢慢调理,效果虽是慢了,倒也熬了下来。
可若是身在战场,上阵杀敌之时遇到病发,哪有时间给我这样调理?
还是得事先服了药才敢奔向沙场。
终究是个要命的祸患。
指不定我没能马革裹尸,没能死于仇敌嫁祸,却死于这莫名的病痛。
我抓过她梳齐的发,也不梳子,取过簪子来松松一绾,说道:“要么,咱们今天就试试你那噬心术吧!”
桂姑放下梳子,迟疑道:“其实我也想试试噬心术能不能治这病。只是后来想着姑娘的病状着实异于常人,忽然便没了把握,因此再不敢提及。”
我笑道:“横竖狱中闲来无事,且把死马当活马医,想来也没什么害处。”
桂姑却还是不安,“若是姑娘曾经有过什么可怕的经历,在噬心术中忽然记起,奴婢担心对姑娘有害无益。”
一起相处这许多日子,我已看出这桂姑的确是个并无太多心机的良善女子,倒也释去了原来的些许疑心,慨然笑道:“不妨。我这半生,别的不曾经历过,地狱却已下过了两次,倒也真想看看,还有什么事比我曾遭遇过的更可怕。”
觅前身,烟雾九重城(一)
桂姑沉吟道:“那我们便明天试吧!我晚点改个方子让他们明日煎了药送来,若是一切顺利便罢;若是有什么意外,可以服那汤药来吊命提神。”
连吊命都说出来了。
这世上难道还有真比身陷柔然军营日日夜夜受人蹂躏更可怕的事?
至于身体的苦楚,更不必去提了。
连桂姑都说,我比大多男子性气更刚硬。
这天下难道还有怎样的苦楚,会让我回忆着便害怕?
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我错得离谱。
我世上最折磨人的苦楚,根本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自己。
来自自己内心深处无可救赎无可冀盼的绝望和无望。
施行噬心术的方法极简单,一双浅褐色的眼睛与我静静对视频着,比平时更觉温柔,更觉亲近。
更温柔的是她的声音,那样轻柔而舒缓地一遍遍轻念:“姑娘,放松,放松自己。你是秦晚,秦晚。记得吗?你是大芮将门之后,秦惊涛的女儿。。。。。。驰骋沙场,杀敌无数。。。。。。”
她的眼睛里仿佛卷起了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在快要转作全然的漆黑时,却突然地透明起来,透明清亮的像一汪碧水,又像一面铜镜,明亮清晰地照出了我自己。
一身铠甲,玄衣如铁,目寒如星,森森转动时,竟有杀机凛冽,仿若带了朔风的冰冷如割,似要将触目可及的一切人或事碎作齑粉。
这是现在的我,却并不是我需要寻找的过去。
彷徨之中,时间仿佛在倒流。
我的回到了入狱以前,和司徒凌于书房退亲爱
再回到那夜紧张寻找后近乎癫狂的颠凤倒鸾,淳于望负手露出狐狸般的微笑道:“解忧花只对盈盈有效。国为我给她服用过大量的忘忧草。”
心中猛地抽紧,仿佛顷刻之间便知道了我要找的是什么。
眼前的时光,蓦地快如白驹过隙,目不暇接。
我以为最惨痛不过的柔然军营遭遇,如闪电般一晃而过,阿靖垂死的面容悲伤而清洁,反而比我以往记忆里的模样清晰许多。
在那之前,我还是个眉眼带些稚气的少年小将,在父亲和司徒凌的宠爱下带着些肆意妄为的骄狂。
后来和司徒凌裂痕深深的司徒永那时常到军营看我。
我忽然发现司徒永在决定回京成亲之前也曾去军营见过我一面。
他背着司徒凌将我拉到被夕阳染得通红的山坡上,要我陪他。
我百无聊赖地咬着叶子仰卧在草地上咬着树叶挥舞承影剑,他却摘片叶子吹出了呜呜咽咽的曲调,惹来我一记白眼。
他不理我的白眼,执意地吹了一支又一支的小曲。然后在夜幕降临时笑着跟我说道:“晚晚,我要回京了。”
我道:“下次过来找我时,多带些京昧斋的果脯来。瞧你小气的,每次那么一点儿,给他们一抢,我都没份儿了。”
他便笑得更厉害,天边最后一缕惨淡的光线投到他黑漆漆的眼睛,居然亮晶晶的一片。
他道:“算了,我把那家果子铺买回来送你吧!”
我把树叶啮在嘴里一上一下地跳着,含糊不清地答他:“不稀罕。若我要那个,凌师兄十家都肯送我。”
他便低了头,许久才道:“我的确一直不晓得你要的是什么。也许你想要的,我一直都给不了。”
我奇道:“我要了什么是你给不了的?便是你给不了,难道凌师兄也给不了吗?”
他仿佛哂笑一声,却没有回答我,只自语般道:“我已不晓得以前做得对不对,也不晓得未来做得对不对,可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他说着,便垂着头自己走下山去了。
这少年比我小两岁,但那时已经比我高半个头了,身材颀长秀逸。
可在这沉沉落下的夜幕里,他的身影孤零零,灰蒙蒙,慢慢地似要融入那片深深的黑暗中。
我迷惑地看着他离去的模样,忽然便笑了:“这小子怎么也满口胡话,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莫不是人大心大,想娶亲了?”
原来他真的回了京,真的娶了亲,从此再也不能随随便便跑出京来找我,用叶子吹好听的曲子给我听,在我身边静静地看太阳落下山去。。。。。。
我不明白噬心术带来的回忆里,为什么这段会这么久并且这么清晰。
初初离开子牙山的那段埋单虽然也需征战沙场,面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当时仗着自己身手高明,并不太把生死博杀放在心上,又有父亲和司徒凌照拂,尚可称得上安然无忧。
那段岁月,便也流水般疾速而清澈地飞过。
随后,一片空白。
令人顷刻间如落入冰川如附地狱的白。
我原先记忆里的白色都是温润且安然的,如仰卧山间静静看着碧空间洁白的流云无声地飘过。淳于望爱素洁的颜色,相思随我入北都后,我也习惯了照她原来在南梁的模样把她打扮得跟雪球似的明洁可爱。
我从不晓得白色亦会这样的恐怖,把心都生生地吞噬了般恐怖。
或者,不只心,连我自己都已被这白色吞噬,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觅前身,烟雾九重城(二)
极狭小的空间,尽是白,只有静止的白,前后左右充斥眼光的只有一片骇人的白。
我想挣扎,我想嘶喊,我想惊叫,我做出一点什么冲出这样可怕的静止了般的白色空间。
可我手足无法动弹,我的喉嗓给完全嘶堵,甚至我的耳边,听不到一点声息。
完全没有声音,哪怕是微风刮过树稍,或者虫儿啾啾低鸣,哪怕是我自己的痛哭或呻吟。
完全没有知觉,不疼、不痛、不痒、不酸,连触觉都已失去。。。。。。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或者,我根本没有身体,连人偶都算不上。
我大睁着眼睛,希望能看到点不同的色彩,听到涤向耳边的些微声响,感觉风刮到肌肤丝丝凉意。
可什么都没有。
我像是一根树枝,一快石头,一幅壁画,冷冷清清地被遗忘在天涯尽头某个密闭的小小空间里。
可我明明还在呼吸,我异常清醒地面对着这个狭小雪白的世界,直到嗓子努力地喘息着,冀望能发出一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