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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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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他给我或者我给他带来多少的愉悦,也只该是身体对异性本能的反应而已,我的幻觉或梦境里,又怎会有他?

          忽然之间便厌恶这个把自己拥得极紧的温暖胸怀,我用力推开他,侧身向里而卧,尽量不去触碰他的肌。肤。

          他似乎便有些彷徨,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搭到我肩上,轻轻地揉捏。

          我挣了挣,又往里挪了几寸,他便知趣地缩回手,为我将被角拉得严实些,默默地睡去了。

          -------------------------------------------------

          夜间睡得很不踏实。

          辗转了许久,忽听得远远的山坡上传来连续不断的几声鸟鸣,猛地屏住呼吸。

          入春以后,这山间的鸟雀更多了,夜间也时常听得鸟鸣,原也没什么希奇。这几声鸟鸣和在山风呼啸间也不突兀,旁人听着并无异常,我却听得亲切之极。

          当日在子牙山学艺,我师从无量师太,司徒凌、司徒永这对堂兄弟却师从我师伯无尘,两处相距不足五里。

          这兄弟俩从小与我相识,又一起在外求师学艺,自然相处得很好。

          
      特别是司徒永,少年时候极顽皮,常常拖了司徒凌来找我。无量师太怕耽误彼此学业,借口影响庵中众人修行,每每不许他们入内。司徒永便拉扯着我说定,以鸟鸣为号,告诉我他们在哪个方位,由我出来找他们。当时只觉他顽皮,谁知长我三岁的师兄司徒凌也这么撺掇,由不得我不答应。

          这两人都比我早回北都,我已经记不起多久没和人玩这样的游戏了。

          但此刻我分明听出,这就是当日和我约定的鸟鸣声,甚至这就是司徒永本人在学着鸟鸣声。

          
      淳于望带在这里的人虽不多,但无疑个个是高手;何况上次已打草惊蛇,此人心思缜密,焉知他没有在附近布下陷阱?司徒永身份何等尊贵,怎可糊涂至此,一再为我身涉险境?

          勉强耐下心听时,反反复复,只是在告诉我一个方位:东南三百五十步,水边,东南三百五十步,水边……

          大约没发现我回应,几遍之后,略停了一停,又开始发出鸣叫。

          我生怕他被人发觉,忙起身下床时,袖子却被淳于望扯住。

          他似正在睡梦中,眼睛都不曾睁开,含糊地问着:“做什么呢?”

          他把我当作盈盈,素来待我极好,若说喝水,只怕又要起身给我倒去;我遂道:“如厕。”

          他听了,便松开了手,侧一侧身,继续沉睡。

          
      我松一口气,走到桌边,吹燃火折子,点燃油灯,看它亮堂起来,觑着淳于望睡得正沉,取过根簪子,只作挑灯芯,却把火焰往下压了一压,然后再挑起,复又压下。

          如是三次,侧耳听时,已经没有了鸟鸣声。

          司徒永必定看到了我的信号,可以安心离开了吧?

          
      他既晓得我武功被制,行动受人监视,应该不会是要我到那里和谁见面,而是在那个方位给我留下了什么消息或什么东西。明日散步时找机会过去一下,应该不难。

          正沉吟之际,身后忽然有动静。

          蓦地回头,只见淳于望冷冷看我一眼,正飞快地披上外衣,穿了鞋便往外奔去。 

          他的眼眸清明,毫无睡意,分明早就在留心着我的动静!

          这人心细如发,即便原先没想到那鸟鸣和我有什么关联,待我的异常举止后,鸟鸣声无巧不巧地止歇,也足以让他断定那其中的古怪了。

          司徒永行事任性,素来待我与众不同,此时只怕还不曾离开!肋

          “淳于望!”

          我急急拉他时,他只一挥手,便将我推到一边,自己头也不回便冲了出去。

          我又惊又怒,紧跟着他冲出屋子时,淳于望已奔到院中,沉声喝道:“来人,立刻随我去捉拿奸细。”

          “淳于望!”

          我要冲过去拦他时,淳于望已回头向我一指,愠怒道:“小戚,送她回屋,看住她!”

          守在门口的小戚本已抽出长剑欲跟着他离去,闻言立刻一扬剑拦住我,说道:“夫人,请回吧!”

          淳于望已不再理会我,看着自己几个近卫奔过来,快步便往曾发出鸟鸣声的那处山坡奔去。

          我大急,仗着自己身手还算敏捷,虚击一拳引过小戚视线,迅捷自小戚一侧逃过。

          待要追向淳于望时,他却已带了人飞奔离去,我武功受制,又被小戚缠住,是万万追不上了。

          “夫人,请回!”

          小戚长剑又递来,剑锋寒光凛冽,却是打算用他的剑把我硬生生迫回屋里。镬

          我心念电转,直直往他剑锋撞去。

          小戚大惊,撤剑已是不及,我的胸前已是刺痛。

          惨呼声中,一串血珠随着他长剑的撤离飞出,剑锋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映出了小戚惊吓得变形的脸庞。

          “夫人!”

          他大叫着过来扶我时,我已掩住伤口,一头仆倒在地,痛苦地翻滚挣扎。

          眼睛余光扫过,已见快消失于梅林之中的淳于望猛地顿住了身,回头看了一眼,已失声高唤道:“晚晚!”

          看他转身奔回,我将伤处用力压下,剧痛之中,鲜血淋漓而下,迅速将小衣染红大半边,遍体冷汗涔涔,想来面色也已苍白得怕人了。

          只要拖住淳于望,其他几个侍卫群龙无首,又不明所以,找到司徒永的可能便小多了。

          淳于望已冲了回来,一把将我抱起,拿开我掩住伤口的手时,他的手指在发抖。

          他的整个身体都似在发抖。

          小戚不待他斥责,便跪下请罪道:“属下失职!属下有罪!夫人往属下剑锋撞过来,属下……没来得及撤剑。”

          黎宏住得稍远,此时也已被惊动,匆匆赶上前来说道:“殿下,追击奸细要紧!”

          淳于望不答,抱了我便走向屋内。

          黎宏在后高声道:“殿下向来英明,此女是何居心,殿下应该看得出来!”

          淳于望顿了顿身,垂眸看向我。

          我稍稍缓过气来,并未觉得胸口有多难受,却忽然间觉得我平时厮杀间再熟悉不过的鲜血格外的腥膻,闻到鼻中,胃部竟一阵收缩,蜷在他的胳膊上便在作呕。

          “晚晚……”

          他低低唤我一声,眸心若一池被秋风撩动的潭水,幽深之中,难掩怨恚恼怒,亦难掩伤感心疼。

          急急把我放到床上,解开我衣衫处理伤口时,我明显听到他松了口气。

          我匆匆出去时仅着了单薄的小衣,看着给鲜血浸透了,其实受伤并不重。

          小戚本就不敢伤我,收剑很是快捷,刺得并不深,根本没有伤及内腑和主动脉。

          但好在淳于望因我受伤而心神不定,虽叫人继续去搜查,自己却留在房中守着我。司徒永很机警,这里这么着一闹,他也会看出些异常,多半可以从容逃开。

          等到近卫们无功而返时,已是黎明时分了。淳于望披着斗篷,默然在床边坐了半夜,闻报也不惊讶,也淡淡瞥我一眼,说道:“你满意了?”

          我不答,只觉伤口虽然包得严实,身上染的鲜血却似不曾擦拭干净,闻得一阵阵地腥膻入鼻,胃中翻腾得很是难受,即便得知司徒永平安离去,依然无法成眠。

          淳于望冷眼看着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脸色更是阴沉,也不回床上来补眠,令人泡了好茶过来,端了茶盏在桌边慢慢地喝着茶。

          -------------------------------------------------

          并不记得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听到外面有低低的争吵声时,阳光已从窗棂透入,把青石地面洒出一片片透亮的光团。

          我坐起身,只觉伤处的疼痛已好了很多。又或者,征伐之中无数次的受伤和病痛的折磨之下,我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已远超常人,这一点伤,便算不了什么了。

          隐约听出有淳于望的声线,我披衣下床,悄声走到窗下屏息静听。

          只听淳于望正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别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黎宏也似十分气恼,跺脚道:“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些?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罢了,这秦晚身份背景都不简单,你怎能这样宠爱,连自己的鸿图伟业都抛到脑后?”

          
      淳于望叹道:“你忘了我当初为什么涉足朝政了?也是你劝我,心里若空得慌,做些事填补填补,日后也可以为相思留点什么。可现在,你说,有什么比给她带回一个母亲对她更好的?”

          
      “可她并不是盈盈夫人,更不是小郡主的母亲!昨天这情形,殿下自己也该看到了!她竟敢利用殿下的感情,不惜伤害自己来掩护北芮的同党!殿下,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淳于望沉默了一会儿,声调便有些伤感:“我也没想到,我们本是夫妻,再见面会成为陌生人。要她重新接受这个家,自是要花点时间。”

          “殿下!”

          
      黎宏似已忍无可忍,说道,“她并不是盈盈!她的身世早已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从来不曾是殿下的妻子,和相思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从小当成豺狼一样教养的女魔头,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殿下怎能指望她能真心待你?又怎敢让相思认这样的毒妇为母亲?”肋

          “够了!”

          淳于望蓦地低喝,“她是不是盈盈,难道我认不出,要你来告诉我?血浓于水,她便是忘了我,也不会忘了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黎宏冷笑起来,“殿下,如果她是相思的母亲,那么,那边坡上埋着的女子又是谁?”

          隔着窗纸,我看到淳于望的身形明显震了一震,旋而低喝道:“住嘴!”

          虽是含怒喝出,他的嗓音却压得很沉,闷闷的,有一丝虚弱的颤意。

          
      黎宏却全然没有一般臣僚的唯唯诺诺,甚至根本没住嘴,继续在说道:“殿下,别再固执了!盈盈已经死去整整五年了!你不给她立墓碑,不给她奉牌位,不肯告诉相思她没有母亲……可那个和殿下心心相印的盈盈的确已经死了,我们这么多人眼看着她入棺下葬……只是殿下自己……始终不肯承认罢了!”镬

          淳于望退一步,倚着身后的梅树立着,慢慢道:“你……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黎宏不依不饶,扯了他衣襟继续进谏,声音已有些沙哑:“殿下从小给人逼迫,不得不事事退缩忍辱负重;如今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把路铺得差不多,难道就这么让霍王捡了这现成的好处?难道真的认为保全自己就够了?想当年柔妃娘娘本是何等金尊玉贵,她倒想与人无争,我们这些娘家人再怎么劝谏也不理会,结果落得了怎样的下场?殿下,你就是不为自己打错,也该为小郡主多多打算呀!”

          “打算?什么才是为她打算?”

          
      淳于望疲惫道,“若我费尽心机坐上那张宝座,让相思郡主升格为相思公主,便是为她打算?三哥手段厉害,当上皇帝了,保住自己头颅了吗?母妃也曾是前朝公主,可那重身份连累了多少人?便是后来父皇冷落她,只怕……只怕也和这个有关。”

          黎宏便也沉默下来,许久才道:“先父从没后悔过用自家的女儿换出公主,却一直后悔没有看好公主,让她偶遇先帝,进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淳于望便凄凉地笑了起来,轻叹道:“舅舅,你还晓得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呀?”

          那声舅舅似触动了黎宏的某根神经,他松开淳于望的衣襟,许久方道:“总之,你把这女人留在身边,我总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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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再听下去,捏了一把汗悄悄退开,回到床上卧下。

          这淳于望果然不是等闲人物,原来他的母亲柔妃竟是前朝重臣冒死用自己骨肉替换保护下来的前朝公主。

          南梁这场宫变,看着是霍王淳于泰在李太后的支持下发动,只怕也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也怪不得黎宏气焰嚣张,黎家显然于淳于望生母以及前朝有恩,虽然不是血亲,外人跟前也不得不保持主从有别,但认真算起来,黎宏的确算是淳于望的舅舅了。

          但这些都只是南朝的事,和我们大芮关联不大,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让我吃惊的是另一件事。

          原来,真正的盈盈早已死去。

          他并非不知道,只是不肯面对,才会在深更半夜冒着大雪呆在她坟头喝酒,一转身又没事人般走开,仿佛那个坟墓只是他深夜里一个偶然的梦魇。

          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才能对妻子的尸骨视若无睹,带着女儿一起编织他们自己等候娇妻寻找生母的梦想?

          我忽然觉得这个日日夜夜暮暮朝朝和我相伴相随的男子实在是不可理喻,行事之莫名让我想着就胸闷气短。

          这种感觉让我很是厌烦,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与我毫无关联却不得不与其夜夜欢娱的陌生人。

          不知道司徒永在水边给我留下了什么,待我有机会出去时,一定尽快拿到手,或许就有机会逃走了。

          正沉思之际,闻得轻轻的脚步声,入得耳中,却已很是熟悉,立时猜到是淳于望进来了,忙闭了眼睛只作沉睡。

          轻缓的脚步声顿在床前,有微凉的手指温存地在面庞轻轻滑过。我甚至猜得出他定定地站在床前望着沉睡的“盈盈”时痴痴的模样。

          可他自从听司徒永唤了我一声“晚晚”后,明明每次都唤我晚晚,从未叫错过,我连分辩我不是盈盈都没有机会。

          隔了好久,心头忽然一松,紧跟着才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退了开去。

          但他并没有离开屋子,偶尔有杯盏轻而清脆的碰击声。我开始以为他在喝茶,渐次闻出酒气来,才晓得他在喝酒。

          悄悄将眼睁开一线,我瞧见了轻帷外那个醺醺的人影。

          他垂着眸,为自己缓缓地倒酒,然后仰脖,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竟在沉默中无声喝完了一整壶的酒。 
  
         看他抬手又去拿桌上的酒坛,我不由支起了身,只觉胸口闷闷地疼,皱眉一声低吟。

          淳于望立时察觉,转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立刻过来。原来伸向酒坛的手却端过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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