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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书归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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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青衫一闪,已跃到少女面前,挑眉笑道:“你也说是练轻功,我不到处乱跑,她们很容易就追上我了;再说,我不离开她们的视野,她们如何能领会我的轻功到底有多好呢?”
少女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早知道你这游手好闲的样子,还不如我去呢。风长漠啊风长漠,你这大师兄当的真真难得。”
风长漠听了这话并无气恼,反而接着少女的话道:“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改日我去对师父说,让你上官明瑟来当大师姐,这样我就不用陪着这帮妹妹们玩儿了。武功这种东西,师父领进门就行了,一个人多练练自然就会长进,非要我陪着她们一块儿练,这不是折磨我呀?”
上官明瑟听风长漠越说越不着调,不再理他,收了剑,欲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风长漠闪到门前,斜倚着门框,拦住了上官明瑟。
“去看看那些师妹们。你就这样撂摊子偷懒,回头师父定要查问,那些孩子们没准告你一状,你可仔细着。”
风长漠点头道:“所以你去帮我堵她们的嘴?”
上官明瑟抬眼觑着风长漠,做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风长漠眯着眼睛笑起来,带着一点得意和欣慰。“行啦,我早安排妥当,这才过来找你的。人家口口声声‘风师兄’地叫,我怎么好敷衍她们呢?”
上官明瑟恍然大悟,点头叹道:“所以你就来我这里捣乱。”
“我不过是好奇你的剑练得怎样了。你不必理我,接着练就是了。”
“不必了,我也练了许久。”上官明瑟心思一转,忽然笑着望向风长漠,“不过你方才说我的剑法又有长进,不知你这会儿可否屈尊陪我这个小师妹玩一会儿,过上几招呢?”
“荣幸之至。”风长漠展颜一笑,绽放了一脸的英锐之气,“不如我们去自在峰上,前几日去的时候,看那里的梅子快熟了,采些下来煮酒倒是不错。”
自在峰头
两个年轻的身影在梅林之中飞舞。风长漠手中长剑如虹,势如破竹,剑招巧妙地不停转换着,却又游刃有余,从眼角到指尖都透着潇洒俊逸。上官明瑟的剑比之前更快,灵动之气亦盛,剑尖舞动快似飞花,却不慌不忙紧扣着风长漠的每一个招数,环环化解。一时间,两人棋逢对手,竟分不出高下来。
风长漠微微一笑,手上长剑一横,引得上官明瑟举剑格挡。风长漠趁此空隙,身影向后一退,难分上下的切磋就此结束。风长漠收剑入鞘,拊掌笑道:“这等闲门的首席弟子当真要由你来当了。”
上官明瑟笑道:“你又在取笑我了。和我过招你一向留着两分功力。”
“别的我还能留余地,但和你比剑,我真是一点都不敢松懈;你的剑法真的极好,我再不骗你。”风长漠认真地说,“自从你上次由京城回来,剑法便是突飞猛进。”
京城,上官明瑟心中一动。三个月前她奉师父之命回京办事,也没有带上上官明皎,来去都是一人。就是那时,那场美丽的际遇,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她的生命里,让她至今留在心中回味。
“明瑟,你的剑法如此长进,是不是和他有关?”风长漠洞悉了上官明瑟脸上瞬间闪过的追忆和甜蜜,嘴角掠过一丝浅笑。
上官明瑟脸上极难得地出现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回忆起回京路上和那人的邂逅,那张高傲的面庞,比起风长漠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本是稳重之人,却莫名地没有沉住气,还和那人大打出手。几十招之下,那人的指间夹住了从她头上挑落的发带,而她的剑锋堪堪落下几缕那人的鬓发。原以为那人会借着发带刁难她,却不料他主动归还,礼节周全。那条发带落到她手心的那一刻,她的内心中似乎也有一处,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一段际遇,风长漠是知道的,包括她心中的那一动。还记得风长漠听了之后,愣了半天,随后笑得前仰后合。他说想不到有一天,真的会出现一个让上官明瑟心甘情愿地吃瘪还成功撬动她心房的人。她的脸上猛然出现了娇羞的神色,追得风长漠满山跑,但在内心深处又不得不承认风长漠说的是实话。
如今三个月过去,她还记得她和那人当时的每一句对话,记得他们比剑时彼此的每一个招式。那人的剑法很是精妙,灵气四溢,比起等闲门的剑法更为巧妙。她忍不住比划起来,不知不觉中,她自己的剑招里也有了那人的影子。她本就是对剑法有着天生的强烈领悟力的,有意无意的,她把那人剑招的精妙之处糅合入了等闲门自己的剑法里,如今每一招使起来,增加了速度,也平添了空灵的气度。
这只是微妙的变化,旁人难以察觉,但瞒不过风长漠的慧眼如炬;他早已看出上官明瑟的剑法里有了新的内容。他猜了许久,终究觉得只有这一个原因。
上官明瑟没有回答,风长漠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觑着上官明瑟的神情变化,心中早已明了,不由得意地笑起来。
上官明瑟侧过头去,不去看风长漠一脸得逞的样子。她扭头四顾,瞥见周围的梅树株株青梅如豆,不由诧异道:“你不是说这里的梅子要熟了吗,怎么如今还只有这般大小?”
“是吗?”风长漠抬头看看,不置可否地答道:“大概是被那些孩子们偷吃了,再不济就是让猢狲摘了去。”
“你少胡说,一定又是拿着梅子当借口诳我,你这借口也太烂了。”
风长漠摇头笑道:“哎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今年雨水不足,这梅子酒怕是不能按时喝了。”
“你引我来自在峰,到底有什么事?”上官明瑟微微皱了眉。
“没什么事,我只不过想来自在峰看看风景,整个等闲门中,就数这里的景致最好。”风长漠轻描淡写地说着,声音却渐渐黯了下来,“在山下待久了,闷得慌,不如这里逍遥自在。我们很久没好好聊聊了,明瑟。”
上官明瑟沉默了一会儿,坐到风长漠身边。两人身后是一棵梅树,枝头结满了累累果实,青梅如豆。
“长漠,你体内的玄冰之气现在控制住了没有?”上官明瑟望着远处的微云,忽然开口。
“我已摸索出了门路,不多日便能彻底控制住了。”
“这就好。你会玄冰掌的事,千万要小心保密,要是让他人知道,恐怕会有是非。”
“他人的是非我倒是不理会,我只怕师父知道。”风长漠低下了头,这是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落寞。
上官明瑟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也是情势所迫,师父知道了也会体谅你的。你不要太过介怀。”
风长漠抬起头望着远处,眼神却并未聚焦,“这些日子我经常在想,为何要分正邪两道,彼此势不两立。那焰溪堂中之人,并不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就像那方健,其实重承诺守信义,正派之人也未必个个都能做到。”
“你和方健脾性相投固然是好,可那焰溪堂的掌门用玄冰掌胁迫于你,终究不是善类。”上官明瑟若有所思地微微摇头。
风长漠神情凝重,“三师叔就是被他的玄冰掌所伤,这事我牢牢不忘。”
上官明瑟想起当日的情景,沉默不语。师父为了三师叔的事,极其忌惮玄冰掌和焰溪堂,如今风长漠与焰溪堂有了瓜葛还学会了玄冰掌,这要是让师父知道,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明瑟,”风长漠突然开口,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如果有一天,我因为玄冰掌的事被师父厌弃,甚至不能继续留在等闲门,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支持我吗?”
上官明瑟看向风长漠,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一向是自信的不羁的,此刻竟然有着些许不安。她点点头,微笑道:“当然。纵使他人都误解你,我总是相信你的,我永远都会支持你。”她伸出一只手,风长漠会意,也伸出手来,与她轻轻一击掌。
这时,一个童稚的声音远远响起,“风师兄,你在不在,师父找你呢……”
风长漠与上官明瑟俱是一惊。那个声音出现在他们面前,原是门中小师弟,见了风长漠连忙说道:“师兄你在这里,师父到处找你,让你立刻过去。”
风长漠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你先下去吧。”那孩子听了,便转身离开。
风长漠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低说出一句话:“你说,师父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上官明瑟也有些发愣,但很快答道:“师父找你本是寻常事。你快些过去,不要多思多想的。”
风长漠微微颔首,“好,我现在去见师父。你呢,要不要一起下山?”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一起看日落。”
风长漠看着上官明瑟,她的笑容让他的心安定了一些,他了然地笑笑。
风长漠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上官明瑟温暖的笑容下,有着怎样的不安。她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只是本能地觉得,纸包不住火,而这火种在暮春湿润的天气里,危险地蠢蠢欲动,也许一触即发。
上官明瑟一个人坐在自在峰头,也许是在看风景,而她的思绪此时非常纷乱。那个人的影子不断地掠过她的脑海,而风长漠的事也一直萦绕于心中。她是百无聊赖,却又有着千头万绪。
天边的晚霞越来越浓,风长漠却还没有回来。上官明瑟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风长漠从来不会对她爽约,至今未到,只有一个可能,他还在师父那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上官明瑟听到了脚步声,然而声音沉闷,并不像是风长漠一贯的轻灵。她长眉一挑,手提长剑,站起身来。
脚步声转过梅林,分明就是风长漠。
上官明瑟眉尖蹙起,迎了上去。
风长漠脸上的表情,是上官明瑟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已经不是用落寞两字可以形容的了,上官明瑟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这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而风长漠的神态,的的确确就是这句话的注脚。
“长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快说话呀!”上官明瑟急切地问着风长漠。
风长漠依旧一言不发,走到之前比武的那棵梅树前,颓然坐下。
上官明瑟蹲在他身边,她心里有点害怕,这样的风长漠是她不熟悉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风长漠突然开口了,用着从未从他嘴里发出的黯然的声音。
“我被逐出等闲门了。”只此一句。
上官明瑟一时间如遭雷击,她什么都明白了。
自在峰头的日落正在拉开序幕,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绯红,美不胜收。风长漠和上官明瑟也都沐浴在这样的余晖之中,他们都一言不发。
半晌,上官明瑟忽然站起,欲往山下走去。
“你去哪里?”风长漠的声音在她身后低低响起。
“去找师父。”上官明瑟停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去帮我求情吗?你不用去了。”
“为什么?”
“这事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知道,他不准备将逐我的原因公开,他也以为你不知情。如果让他知道你早已知晓我与焰溪堂的关系,一定会降罪于你。”
上官明瑟听了这话,慢慢回过头来,“照你这么说,师父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然。”
“那他为什么要赶你走?你是被迫的,这样对你不公平!”上官明瑟银牙咬紧,杏眼圆睁。
风长漠摇头,“不公平?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这会儿,我却懂了。”
“你明白了什么?”
“明瑟,我们现在哪里?”
“自在峰,等闲门。”上官明瑟不明所以。
“等闲门又在哪里?”
“武林之中,江湖之上。”
“它是名门正派,还是旁门左道?”
“自然是名门正派。”
“这就对了。既在江湖之上,又是名门正派,岂有不受江湖道义约束之理?江湖道义,又怎会容得下我这个与邪门歪道相交的不肖之人呢?”风长漠说到这里,神色惨然。
上官明瑟愣住,复而言道:“不,你不是不肖之人,师父也明白这一点。”
“他是明白,但是等闲门不能授人以柄。”风长漠仰头叹道,“你可曾想到,焰溪堂那厮竟然为了逼我改投他门下,已在江湖上造了声势,如今各门各派都听闻等闲门中有人结交了焰溪堂,已秘密拜帖照会师父,要他给江湖同仁一个交代。”
这是上官明瑟始料未及的。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惟有将我逐出,才能化解等闲门的危机。”风长漠闭上眼睛,说出这句话。
上官明瑟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等闲门虽然没事了,你却还是不能洗清罪名,日后你该如何自处,又如何立足江湖啊?”
风长漠忽然笑起来,笑声直指人心,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惨淡三分不屑与一分隐隐约约的愤恨。
“我当真不知该如何立足江湖了。这罪名洗不清,玄冰掌就是我最好的罪证,也是那些名门正派最好的诉状。从此以后,我在这
些名门正派眼里,就是个弃明投暗的败类,人人厌弃。”
“不,长漠,你别这么说。”上官明瑟不忍听风长漠的笑声,也不忍听他句句凄凉的话。她觉得自己平日的冷静此时一点也无,更不必说想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她没想到师父不顾师徒情义,就这样把风长漠推了出去;师父是风长漠除了父母之外最敬重的人,如今却……她明白,风长漠是体谅师父的决定的;从此以后,风长漠虽然没说,她却可以想到,师徒之间只怕是恩怨两断了。
夕阳正在尽情挥洒着它最后的光芒,如血,如荼。它也许能够明白山顶上这两个少年人的心情,又也许依然无情,终究要自顾自地落下山去。
风长漠的轮廓浸没在夕阳的余晖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他颓然的坐姿自始至终未曾改变。他一直看着远处,是想最后一次看尽自在峰上的落日吗……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良久,风长漠轻轻说道。
“这么快?”上官明瑟转头看着风长漠。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待久了,反而会招致更多麻烦。”风长漠说着,渐渐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深深地望着上官明瑟,“所以,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看等闲门的落日,也是最后一次,和你坐在这里说话了。”
上官明瑟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风长漠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很想哭。她悄悄地在身上摸索着绢子,偏生没有带来。正在这时,一块手帕递到面前。上官明瑟一顿,从风长漠手中接过了手帕。
“看来你和普通女孩儿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多愁善感。”风长漠微微调侃,却并不让人讨厌,“这手帕送你了,看到上面的字了吗,这个‘风’字的写法,我希望你早日学会。”
上官明瑟端详着手中的丝帕,上面有一个“风”字,笔法独特,呼之欲出。
“这是我与你约定的表记,从今往后,你凭这个写法的‘风’字,便能找到我。无论何时,你但凡要见我,就把这个‘风’字写在墙上,琼楼玉宇也好,茅屋草舍也罢,我一定会知道,一定会来见你。”
上官明瑟定定地望着风长漠,手心攥紧了手帕。
“从此以后,我流落江湖,天涯漂泊,再也不会回到等闲门来。但是,你要记住,普天之下,你上官明瑟能随时找得到我。无论你有何所求,我风长漠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风长漠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郑重。他此生做事从心所欲放纵不羁,但永远一诺千金。此时此刻,他的世界里一片灰暗,惟有上官明瑟给他留下一点光亮;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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