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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认错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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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愿取食鸡蛋糕的老人身上。

老人微笑着注视张晨莹半晌,又将眼光移向游人如织的大街上头。

“我孙女大概也有你这么大喽。”

“伯伯有孙女啊?”张晨莹十分配合地顺着老人的话题延伸下去:“跟我一样大吗?

住哪里呀?“

“不知道,都失散啦。”伯伯感慨万千地摇摇头:“好久没回家啦,反正我一个人也过得习惯噜。”

“别这么说嘛。”老人心酸的口气,让张晨莹听得都心疼了。“伯伯,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入夜之后还是有点冷的……哇哇!那边有现炒的糖炒栗子耶!伯伯吃不吃呀?”

听老人的口音,该是离乡背井的老兵出身,这来自故乡的美味,或许会让老人心情好过些吧?

老人才想婉拒,张晨莹却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奔向街角;再转回来时,怀里已多出一大包糖炒栗子。

“请你吃啦!”

她将纸包硬塞进老人怀里;老人没接着,东西滑落地上,幸好包装严密得很,没掉出任何栗子。

“你说我让你想到你孙女,那孙子买零食请爷爷吃也是应该的喽。”

老人怔怔地凝视着地上的糖炒栗子,以及拼命想讨他欢心的陌生女孩,一时间居然悲从中来,抽抽搭搭地哭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回家呀……可是我回不去啊,我记不得路了,只记得以前老是在这里讨饭……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回来,我想家啊,呜……”

“伯伯你别哭啊!”眼见自己惹出老人的满腹辛酸,张晨莹急忙掏出一包面纸想替老人拭泪:“一定回得去的,你不要担心嘛!等一下我陪你去警察局问问看,'奇+书+网'就可以找到你家在哪里……”

老人嚎啕的哭声愈来愈响,吊诡的是,路上居然没有人驻足帮忙安慰,倒是有一堆人转头朝她投去表情错愕、略带同情与害怕的一瞥后,便加速脚步远离现场;反而一路上的孤魂野鬼全都被吸引而来,飘呀晃地聚拢到他们俩身边,几乎围成了一个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哭得不能自已的老先生。

张晨莹的冷汗都快淹死自己了。她一面喃喃自语,一面默念佛号:

“这就叫做人不如鬼,连鬼都来关注了,却连个人影也没……我说伯伯啊!你别哭啦!呜……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哭了……”被身边以倍数激增的围观鬼魂吓到哭。

附近的鬼魂虽然众多,却多与老先生保持距离,没敢上前打扰。僵局持续好一阵子,突然众鬼间钻出一个瘦削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笔直走向哭得缩成一团的伤心老先生。

张晨莹见状大惊,想也没想就脱口喊着:

“你不要过来喔!我警告你!我有──”话说到这里突然气短,她心虚地往随身提包里头探,却摸不着先前妈妈为她求来的保身符,当下惊得魂飞魄散,连虚张声势的恐吓都说不出口。

听见她不成气候的示威,那看来瘦弱的身影一顿,缓缓转过头来。

一张死白的脸透着寒气,看得出来生前相貌俊美;四肢俱全,从外观倒是看不出来死法为何,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像是日本恐怖电影里头冤死的男主角那般满怀怨念……

少年鬼魂的眼神沉静地往她身上兜来,看得她四肢冰凉手抖脚麻──

“哇……不要看我!”在周遭路人错愕的注视下,张晨莹当下不顾一切地尖叫出声:“我知道你死得很早很不甘愿,可是人不是我杀的啊,讨命也不要找我,我只是路过的而已!”

一面鸡猫子鬼叫,一面拼命往远方逃窜,惹得附近被她怪异行径吓坏的行人拼命闪躲,都努力推挤着与她保持安全距离。跑到一半,张晨莹又猛然煞车,想起还困在鬼阵中的老伯,虽然已经害怕得快要崩溃,还是硬挤出所剩无几的勇气,心一横,往柱子下方冲──

“嗄?”

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围观的鬼魂们不耐烦地瞪着这名莽撞的少女,低声抱怨着被迫挤开一个位子供她容身;急忙跑来的张晨莹愕然地注视着眼前的画面,完全忘记自己是杀回来救人的……

方才那个将她吓跑的少年鬼魂,此刻正表情温和地蹲下身与老先生喁喁细语;老先生抬起头,噙着泪水喃喃诉说着些什么,少年听着、点点头,又向老先生说了几句话,老先生乍然绽出笑容,一面口齿不清地道着谢,一面歪歪斜斜地拄着拐杖支起身,一度阴郁的心情显然已放晴。

张晨莹还陷在莫大的震惊中!

“伯、伯伯,你也瞧得见……这些东西吗?”

她没敢说出关键字,只伸出手指,遥遥指着一干看热闹的鬼魂,招来鬼魂一阵嘘声。

老先生楞了几秒,突然笑了。他扬起手朝嘴巴开得老大的张晨莹挥了挥,笑容里已不见任何悲伤:

“妹妹再见喽,谢谢你的点心,老丘要回家去啦!”

“欸,等、等一等呀,伯伯!”

他想起回家的路了吗?张晨莹急忙弯腰捡拾起方才为老先生买来的糖炒栗子,无视于一旁对她行注目礼的少年鬼魂,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伯伯!这些栗子带在路上吃,要不拿回家给你的家人吧……伯伯?”

慌忙追赶几步路之后,她楞楞地停住脚步,眼神茫然地投向不断拥来的人潮。

怎么可能?老先生的身影竟已消失?

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老先生,还需以竹杖支撑才得以行走,怎么说,离开的速度都不该如此迅速……

张晨莹心头一凉。

路上的行人瞧见她一下子乱叫、一下子狂奔追逐的诡谲独脚戏,在投以异样目光后,便纷纷加速脚步离开。有几个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在发现张晨莹停下脚步、面色灰败地东张西望后,也赶忙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以免被精神似乎有问题的女人缠上……

回头去看方才众鬼群聚的柱子下,因没戏好看而顿感无聊的鬼魂都已散去,只余下那名曾与老先生对谈的少年鬼魂仍伫立原地,一双冷冰冰的黑眸往她身上望来,张口欲言……

她不敢多驻足片刻,口里拼命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边冲进表姊逗留好一阵子的银饰店里头。一瞧见仍兀自与店员打情骂俏的表姊,心头大石陡地落下,将怀里的纸包往表姊手上一掷,找个远离驻店鬼魂的角落缩了起来。

“哟,糖炒栗子?”表姊稀奇地打开纸包。“这不是很贵的吗?还买了这么一大包?”

表妹何时这么懂得孝敬长辈了?

“啊、哈、哈。”

答不出话来的张晨莹只能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含糊带过。

稍稍定下心神后,她抬头怯怯问着店员:“呃,请问一下喔,对面的……那个地方……”她指着老先生原本栖息的角落。“是不是都会有一个老先生在那里乞讨啊?”

“有吗?”有型帅哥抓抓头,做出不太符合他形象的呆呆动作。“我没印象耶。”

“你仔细想想看嘛。”她还不愿死心,频频追问:“一个看起来很老很瘦的老先生,走路有点不方便、拄着一根竹拐杖,有没有?”

“唔……”帅哥抓头的动作愈来愈大力。“听你这样一讲,好像有……”

“有吗?有吗?”

她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深深呼出一口气。幸好真有这么一位老先生!她本来还以为,那老先生搞不好是──

“可是那个阿伯三年前就死了耶。”

帅哥店员一句话抛下,当场将张晨莹炸了个昏头转向。

她陡地张大嘴巴,像是想说话,却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视线愈来愈朦胧,就连藏匿在银饰店深处的鬼魂也探头出来瞧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妳表妹是不是要昏倒了?”

随着帅哥店员的提醒,张晨莹白眼一翻,整个人直直往地板倒去。残留在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表姊歇斯底里的惊叫声,还有银饰店里蓝色鬼眼眨呀眨的画面,以及──

少年鬼魂一双阒黑含怨的眼睛。

第二章

“孽子!”

忿怒的咆哮声在偌大的厅堂里回荡不休。

关定理双手紧握成拳,怒火中烧地死命盯着才刚走进大门的儿子。“你还有脸回来?”

“我以为是你叫我回来的。”关泽辰两手一摊,一副身不由己的无辜表情。“看来我还是走好了。”转身就要离开。

“泽辰!”站在一旁的关太太眼见父子阋墙的悲剧又要重演,赶忙冲上前来猛打圆场:“是我叫你回来的,你别又走了呀。”

一年到头见不着儿子,现下好不容易好说歹说将他召回家里,怎么能轻易让他就这样离开?

关泽辰倒是很无奈的。

“我也不想啊。”大老远搭了四个半钟头的火车回到家里,才待十五秒又要马上回去,光用想的就觉得蠢。

“你──”额前青筋紧绷得快要爆开的关定理目睹儿子一派云淡风轻的自在样,丝毫不受老子怒气影响,更是肝火上升:“给我跪下!”

关泽辰瞥瞥老父,又瞅瞅老母,在后者双手合十的殷切拜托下,低叹一声,认命地以双膝着地。

“谁教你跪在大门口的?”现在是怎样?五子哭墓要一路从大门跪着哭到灵位前吗?“教你到祖先牌位前面跪!”

“明明是你自己没讲清楚……”关泽辰不满地悄悄嘟哝着,表现上还是顺着父亲的意思,维持着跪姿一路以膝盖当脚板磨磨蹭蹭移动到祖先牌位前。

目睹这一幕的关定理已经快抓狂。这是他儿子吗?这么可笑的姿态、这么故意想激怒他的意图!

他真的快被气死了!

“你别气啊,泽辰都认错了不是?”关太太继续扮演消防队的角色,用力灭火。“父子俩有什么好斗气的?都是一家人哪!”

“一家人!”关定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恨恨道:“哼!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当我是他老子!”

跪在祖先牌位前的关泽辰很识相地不主动发言,唯恐老父鸡蛋里挑骨头,硬是曲解他的话,然后再借故气得暴跳如雷,那他这两天的日子就难过了。

“好啦好啦,儿子回来就好啦。”关太太满脸堆笑地移动到关泽辰身旁,伸手想将他搀起:“泽辰啊,赶快跟你爸爸道歉,来,先起来──”

“不许起来!”关定理嘶声怒吼:“给我跪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

这下事情真的大条了!关太太乖乖松开扶住儿子的双手,离开之前还猛以眼神示意儿子不要尝试捋虎须。

接收到娘亲暗示的关泽辰扯了扯嘴角,无声地以嘴型向母亲说了一句“我尽量”,就继续低头佯装乖巧忏悔貌。

“来,给我交代清楚。”关定理怒气稍霁,随手拉了张太师椅就坐卧在儿子身侧:“你最近在干嘛?”

“念书。”关泽辰据实回答。

关定理的右眉隐隐跳动。“你不是六月就大学毕业了,还念书?”

“我……”偷偷觑了母亲一眼,关泽辰发现纸毕竟包不住火,只得坦承以告。“我正在念研究所。”

“喀啦”一声,在场所有人都听见碎裂声响,东张西望却找不到是什么东西碎掉。

只见关定理双眼睁得铜铃般大,右手将座椅扶手捏得死紧,还频频洒落像是木屑般的东西;他面色铁青地怔了几秒,才颤抖着声音开口:

“研究所?”

“资讯工程研究所。”关泽辰补充说明:“虽然九月才正式开学,但是教授留我下来做国科会研究助理──”

“谁教你去考研究所的?!”关定理陡地狂吼,一双墨般浓密的眉毛如倒插般怒竖:“我不是说过,你那该死的大学念一念就给我滚回家吗?嗄?大学读了四年还不够,现在还给我念研究所?你耍我啊?!”

“我喜欢念书。”关泽辰坚持道。“教授还打算帮我申请直攻博,硕士论文的题目都已经定好了……”

“什么什么“殖公脖”?”那见鬼的是啥玩意?

关泽辰叹气。“硕士生直接攻读博士班。”

“博士?博士”“关定理的声音里有着诧异过度而无法控制的颤音:”你还想念博士?有没有搞错啊,你念这么多书干嘛?你是想一辈子都念书念到死吗?“

“对。”不知死活的逆子还斗胆应道。

“混蛋!”关定理气得跳起来,一脚将原本坐着的太师椅踹得老远:“你是想跟自己作对,还是想跟我硬着干?我说东你就走西,跟你说高中随便念一念就回来学东西,你偏偏给我考了个台北的大学;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说让你起码念念大学,现在你倒是愈来愈猖狂了,居然、居然连博士班都给我念了上去──”

眼见父亲愈骂愈过瘾,关泽辰只得默不吭声地继续发呆,任父亲发泄他滔滔不绝的怨气。

“你说念、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去竹科工作、当科男什么的,有我赚的钱多吗?”关定理恨恨走向以上好红檀木精细雕成的办公桌前,抽屉一拉,将里头几捆钞票往儿子眼前一掷:“我一个钟头可以赚二十万,那你咧?二十个钟头赚一万?还是二十天赚一万?”

最后一句好像又把儿子贬得太低了。

关定理有些心虚,却还是气冲冲地继续叫骂:

“从小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你注定要继承整个家族的地位,祖先百年前的预言就印证在你身上……关泽辰!”

“啊?”关泽辰刚睡醒似的眯着眼,显然神智不甚清醒。

“我刚刚跟你说了半天──”关定理咬牙切齿:“你居然给我睡着?”

“我……”还想反驳,但眼皮的沉重却是不争的事实。谁教父亲从四年前骂到现在的台词几乎没有更新?

“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关定理从牙缝里迸出这串话。

“爸。”关泽辰再次叹气:“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念书,这根本就是我的志向,不是故意要跟你作对。况且我并不在意赚的钱多不多,只要生活过得去就好,一个钟头赚二十万,我真的没有兴趣。”

“那一个钟头赚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呢?”关定理开始利诱。“你知道凭你的资质,要做到并不难……”

“爸!”关泽辰哭笑不得:“重点不是那个。我念书,也不是为了要去竹科或南科。”虽然刚刚睡着,但是用脚底想也知道父亲一定又搬出了这一套。“只是因为我喜欢、我快乐,我希望我的人生这样过。”

“喜欢你个头!”关定理还是不能苟同。“你根本就是在浪费你这个人才!你现在讲得趾高气昂、理直气壮,不出几年,你一定会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那就到时再说吧。”

脚好麻,抬头望望时钟,发现自己已经跪了一个多钟头,老爸的怒气似乎也不那么猛烈了。

“我要上去睡觉了,大家晚安。”关泽辰大剌剌地站起身,罔视父亲凶恶的脸色,径自往楼梯走去。

“关泽辰!”居然没经过他允许就站起来?关定理气得在楼梯口大吼:“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白养了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畜生啊!呜……”

只可惜不管是威胁利诱或是悲情攻势,都不能动摇已经很习惯这些战术的关泽辰。

房门“喀”地一声关上,留下一个在楼下劈哩啪啦骂火不减的父亲,与一名不敢随便插手以免遭到波及的无辜母亲。

打火机“啪”地一声被打开,三根香在火焰中间晃呀晃地,终于点着。

“爸,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哦。我刚刚炒了葱爆牛肉,是你最爱吃的,帮你弄了一盘摆在你面前,你要趁热吃哦。”

张晨莹双手执香,在烟雾袅袅间,对着父亲的灵位喃喃低语着。默祷半晌,她踮起脚尖,将香插到香炉里头,又双手合十低头闭眼了好一阵子才走开。

有些冷清的小饭桌前,菜色倒是很丰盛的。三菜一汤对母女两人而言,是嫌多了些,但女儿明天就又得回学校暑修了,做妈妈的不趁这时多替女儿补些营养,到时女儿一个人在外,饮食也就没人照料了。

“小莹,多吃一点,有你最爱的炒菠菜跟贡丸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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