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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番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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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四年秋,绯君夏绯砂被罚一年俸禄,每日在宫里需抄经十篇,静思悔过,此条内部执行,不对外告之。
  听到这个消息,笑得最欢的当属柳容,因为,终于有人和他一样,每天在房间里抄经抄到恨不能撕烂宣纸了。




第五十二话 奇香

  如同每一个寻常的早晨,正值上朝时间,朝堂却是一片死寂。苍蓝的脸依然掩在厚重的珠帘之下,可堂下每个人的表情她却是看得清晰。有人胆战心惊不敢多说话,亦有人愤怒鄙夷带着不满情绪,唯独三大重臣,纪允如有气无力,王涵之千年一日的笑咪咪,延翡翠则是打量着周遭,活跃的模样。
  她明白,她当众怒占斩展虹的事,就算用什么理由对外宣布,消息也是会不胫而走的。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更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比如展虹的家人,她的正夫,都城里谁都知道展家有个寡夫,每天以泪洗面,见谁都要将苦痛诉说一番,说那皇帝是如何残暴无情,自家妻主又是怎样无辜惨死,直叫听过的人心中惶惶,愤愤难平。
  女帝湘玉冲冠一怒为蓝颜,而且还是为了那个曾经是伶人的十君——她是皇帝,原则上她想要谁的命都可以,所以她不需要为展虹的死负什么责。但就算是帝王,也需以理服人,这件事发生以后,她在朝堂上的威信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奸佞趁机作乱,权威举步维艰。
  何眉欢还在前往都城述职的路上,按脚程应该快到了。沈芳混迹在众臣之中,大部分时候保持沉默。沈语卉已经不是十君,她也不再是皇亲国戚,在这样的场合,若是站在皇上那边,恐怕会被群起而攻之,她没有保住自己的本。
  苍蓝在心中叹了口气。遥望渺渺朝堂,能真正忠于自己的,又有几人!倏地,她又想起宁昭颜曾经对她说过:
  “取臣子之心,不光是好处收买就可以。对于忠臣,要让她们觉得你是好皇帝,识人善用;对于佞臣,要打打放放,张弛有度,既不可失了原则,又不能一气诛之。人都是会往对自己好的地方想的,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假以时日,那些尝不得甜头的人,自然就会回转过来。”
  耐心,耐心,她握拳提醒自己。就是因为性子太急躁了,她才会着了展虹的道,她究竟是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人,时间是一项绝佳的证明。
  ***
  下朝之后,苍蓝先去东宫看望养伤中的王雅竹。他背上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于是被从中宫送了回去。苍蓝进门不久,王雅竹就关切道:
  “朝堂之上……恐怕有一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我不予回应,她们便不敢怎么样。”苍蓝给自己倒了杯茶,王雅竹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见他如此,她笑道:“他出言不逊,我想教训她怎么了?仁君仁君,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任!等过段时间等风声淡了就没事了,不用担心。倒是你雅竹哥哥,伤口还痛不痛?”
  王雅竹摇头,“好多了,只是趴了这几天,感觉手脚都麻木得不听使唤了。”
  苍蓝听了走他床边坐下,伸手就轻轻拉了他的手臂过去,力道小之又小,生怕自己不知轻重把他扯疼了。她为他细细揉捏着手臂,“这样会不会好些?你怎么不让小厮给你按一下?”
  皇上给自己按手臂,王雅竹惶恐,连忙将手抽了回去:“我回头就让他们给我揉揉……蓝儿下朝回来已经辛劳,若雅竹不是有伤在身,应是我来给你分忧解劳的……”
  苍蓝见他眼神真挚,因着自己受伤以后,脸庞又瘦削了一些,不由心疼:“我知道,雅竹哥哥是这宫里对我最好的人。所以为了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任由她轻抚他的脸颊,王雅竹淡淡一笑:“别这么说,雅竹怎担待得起。”
  香炉白烟袅袅,送出缕缕高雅的芬芳。从两小无猜到两两相知,苍蓝和雅竹此一刻的心里,惺惺相惜,仿佛是无需任何承诺,都知道此一生,必然会如此相伴下去。
  中宫里,去寻了夏绯砂回来的柳容,却见桑儿紧张兮兮地在门口等待着,称皇上要召见他。一时间,刚才还灿烂着的笑容,慢慢从他嘴角撤了去。桑儿看得分明:“主子是不想见皇上么?”
  “怎么会不想,”柳容笑得有些苦涩,“只是我有什么面目见她?算了……替我换衣妆扮吧。”
  苍蓝在静庭轩边看褶子边等柳容,过了好半会,柳容才姗姗来迟。苍蓝见他依然拿着条细纱裹住脖子,不由皱了皱眉:“听桑儿说,你之前去找绯君了?”
  柳容简单地称是。他听说夏绯砂日日在宫里抄经,想到自己的苦终于有人同受了,于是他忍不住赶到东南宫去对夏绯砂冷嘲热讽一番,反正他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夏绯砂自然也饶不过他,两人斗了一下午嘴皮子。末了,夏绯砂对他好好言相劝:
  “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活下去却不得不与亲人生离死别,作什么要寻死?活着还有许多可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好比我与皇上有了约定,我就更要活得好好的,睁大眼睛看清楚,人活着的希望都是自己为自己找寻的。”
  柳容知道夏绯砂是个想法干脆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似自己这般敏感多虑。这些日子,他已经想开了许多,不想再寻解脱了。只是面对苍蓝,面对那些遏不住的传言,面对醒来以后的变化,他……他怎么解释,能做到释然?
  苍蓝看柳容言简意赅,知道他还有心结尚未打开,也不心急。她故作好奇地靠近他左闻右嗅,“从昨天我就想问了,容儿最近用了什么薰香?这般清雅不俗的茉莉香味,绝对不是凡品能比拟的。”
  柳容面色有些发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苍蓝见状奇怪,一伸手捞住了他。果然,越是凑近,这香味愈发明显,且不浓不淡刚刚适宜,仿佛能让闻者上瘾一般,叫人忍不住再三细闻。
  她从背后轻轻搂着柳容,将脑袋埋入他的衣领之中。奇怪的是,温暖之中,并不是往常熟悉的皮肤之味,依然是那散不去的淡淡香味。
  再比较之下,衣服倒显得平淡无味了,莫非这香气,竟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
  “容儿……你……”苍蓝疑惑地将柳容扳过身来,只见他扑通跪地,肩头有些颤抖:
  “皇上,容儿真的不知怎么会这样……”原来那日里柳容死里逃生,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能从皮肉之中散发出香味来。这种味道似茉莉又夹带着莲香,很是复杂,仿佛怎么想象,就会是什么味道,有种魅惑人心的意味。
  记得桑儿给他着衫时闻着,竟是怔愣住了喊了几下才回神。再问他刚才在想什么,他说闻到主子身上的香味,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在蔚蓝天空的映衬下,微微摇曳……
  由此可见,这究竟是一个多么不祥的昭示!若是被人知道了去,他定被当成妖魔或中邪了吧!于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要为忽然多出来的体香而担心,怎能让他开朗起来?
  苍蓝听后凝神思忖,柳容却是止不住又落下泪来。天可怜见,他已然决心改过弊病,好好活下去,为何又染上这种怪病?难道命运予他,真的就一丝机会也不给吗?
  片刻后,苍蓝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在帝王家的历传秘卷中看到过,在柳国,曾经有一位皇帝的侍君身有异香。而你,会不会因为这次差点送了命,而引起身体产生变化呢?又或者……你是柳国人?”
  苍蓝的大胆假设让柳容冷汗涔涔,却也隐隐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柳姓并不是柳国的国姓,反而是一个大姓,在大陆五国中,这个姓氏绝不罕见。是注定,还是巧合?
  会是这样吗?他的希望可能并没有完全落空。难道这香味,竟是指引自己找出身世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应该会加更^^大家来打气留言搭楼哟~~




第五十三话 君心

  苍蓝对柳容伸出右手,希望他能自己站起来。柳容泪眼朦胧,但还是伸手将妻主的手握紧,她微一用力,他就利落地站起了身。
  “看吧,重新振作,就像这般站起来一样。”苍蓝拿出绢帕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看他拼命吸住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忍俊不禁:“爱哭不要紧,爱哭不代表不坚强。我知道容儿是能自己站起来的,但如果我再加把力,你就站得更稳了,不是吗?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别担心我会处理不了,我是你的妻主,保护你就应该是我的责任。只要你今后别再动那些傻念头,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恩?”
  柳容果然是收住了泪意,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在她的身边,自己的脆弱仿佛加多了几倍。是因为,终于有一个人,能让他依靠,让他安心么?柳容靠在她的肩头,心道自己差一点就再不能看到她了,不禁有些后怕。其实很多时候,遇到过不去的槛,不如先绕道走走,哪怕是原地踏步,待到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它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反而倒有了新路可以走。
  一场风波过去,虽然那刺客最终还是没有抓到,但苍蓝心知肚明,他就是这后宫里的人。若非如此,谁能做到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出现,又在严密得连只老鼠都逃不出去的搜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定还在宫里。只是他的面具,此刻尚不能摘下看清。
  从展虹到刺客,从朝堂到后宫,苍蓝应对得身心俱疲。但令她感到欣慰的是,五君们一个个都好了起来,柳容变开朗了,王雅竹也能下床走动了。他们彼此间的牵系更是绝无仅有的加深了,加上珮璃,常听说他们六人聚在一起品茶赏花,又或者互相走动,亲密得连她这个妻主都快生出妒忌。
  很快秋天即将接近尾声,苍蓝母皇的诞辰和祭日随之来到了。到今年,母皇过世已经整整五年,这一天,也同是湘玉、三皇姐、还有更多皇族血亲的祭日。
  五年前的这一天,她们为着圣明德女皇的诞辰大肆庆祝,烟花礼炮、歌舞升平,皇宫里一片喜气欢腾;
  五年后的这一天,她们静静地躺在皇陵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有一样寂寞生长的花草默默陪伴。
  何其残忍的一场大火!让生日变成祭日,让歌舞变成哀乐,让鲜活的生命变成永殇的离魂……湘玉,每次想起湘玉,苍蓝的左胸都疼痛不已。
  湘玉,你离开姐姐,已经整整五年了。
  祭日这一天,苍蓝携着五君同到皇陵祭拜先祖。他们到的时候,几位太君与湛翔已经在陵园门口等候了,苍蓝先行入内,然后队伍随着她陆续而入。
  乐师们在园外奏着哀乐,贡品早已被摆放妥当。所有人按地位高低排开,在苍蓝的带领下进行祭拜先祖的仪式。
  今天所有人都素衣装扮,就连一向喜欢华丽招摇的寰太君,也乖觉地穿上了素净的灰色。祭拜过程中,他是哭得最凶的一个,嚎啕声几乎要盖过哀乐而去,反倒是使得大家原本肃穆而哀伤的心情走了样。反观其他几位太君,虽都是红了眼眶,却也只是默默的,毕竟已经过了五年,连朝代都已更迭,那颗思念旧日的心,也总算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仪式结束后,几位太君分别向苍蓝请辞。她让他们先行回宫,称自己要与五君留下,再同母皇再多说几句。太君们行礼离开,苍蓝拍拍湛翔说自己过几天去看他,湛翔擦着哭红的眼睛应了。
  寰太君走的时候故意擦着宁昭颜而去,那眼神中的鄙夷不言而喻。即便过去再多年,恐怕他这个过了气的“太君”还是会看颜君这个“当红十君”不顺眼。
  待寰太君离开了皇陵,宁昭颜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他今天一身素白,唯独插了一朵白色的小海棠在发髻上作为点缀,感觉整个人清丽高雅,又不失朴素低调,比起曾经同为十君的寰太君,两个辈分这个词还真是没形容错。
  柳容轻轻搭住他的手臂,宁昭颜转过身,柳容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不要在意他们。宁昭颜看得明白,随即报以一个微笑。
  哀乐停止,太君回宫。离开这一切尘世的喧嚣,苍蓝静静地对着亲人们的陵墓,才有了默哀的空间。
  “母皇,儿臣来看您了。”墓碑面前,她掀袍而跪,她身后的五君也随之一同跪下,“往昔历历在目,时间一晃就是五年。母皇,儿臣现在,正在努力做好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您知我素来性情急躁,您对我的告诫我常常用来自省。母皇,您若在天有灵,会对儿臣的所为满意吗?”
  这是苍蓝第一次祭拜她的母皇,之前的几次,已然不在记忆中了。所以字字句句中,都仿佛是昨日才失去至亲,情到深处忍不住有些哽咽。
  “母皇,在儿臣身后的,就是我朝十君。他们都很好……很优秀,很能干,尤其是颜君,”她早就留意到,自从开始祭拜圣明德女皇,也就是他从前的妻主,他就显得非常局促,恐怕内心惴惴难安吧。倒不如她在这里向母皇坦白,还他一个心安:“儿臣知道,封他为君是有为伦常的事,但颜君贤惠聪颖,温柔貌美甚得我心,册封他是儿臣一意孤行的结果,所以您要怪,就怪儿臣吧!但儿臣还是希望母皇能够原谅我们,让我们一辈子幸福生活下去,待到我们百年之后,再来向您赔不是。”
  宁昭颜看着苍蓝的背影,虽然未曾说一句话,但他知道左右边的其他四人都看过他。那眼神,恐怕算得上是又羡又妒吧!他的心里也是热烘烘的,热意慢慢涌上了眼眶。
  “母皇,儿臣知道当年的真相,并非传说中的那样简单,究竟是谁害了你,害了我的姐妹,儿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您听得到儿臣的祈求,就在天上保佑儿臣将仇人手刃吧!”
  几人再次行礼,起身后,冷幕月好奇道:“照皇上这么说,当年闵国皇宫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没人知道内里还有玄机吗?”
  苍蓝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是我信任的夫君,所以才没有避开你们。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便罢了,出去莫要再提。当年之事,我也确实记不得,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
  宁昭颜若有所思:“臣君记得那一年,圣明德女皇寿诞,所有人都在皇庭看宫外请来的杂耍团表演。那次宫里人很多,也很混乱,臣君坐在席前,才分神一小会,身边的皇上就不见了人。再之后,就有人说失火,那时臣君并不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
  夏绯砂问道:“当时是有谁来找过她吗?”
  “让我再仔细想想,”宁昭颜闭起眼睛回忆当日,“隐约中……我好像见到……一个小丑!对了,是一个小丑模样的人,应该是个女人,个子特别高,脸画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因为扮相奇怪,所以容易让人记住。她好像是来过我们面前,我那时并未多加注意……可皇上为什么要跟她走呢?”
  苍蓝呜咽一声,痛苦地抱住了脑袋。每次回忆片段涌现,脑中就如同翻江倒海,疼痛不已。据夏绯砂后来的交代,很可能他失手那次,那根夺命银针扎错了筋脉。他扎通了某些经络,让她断了的记忆复苏,也造成了某些隐患,让她血气不顺,难以尽通。
  秋天。烟火。高个子的女人。黑白相间的可怖脸孔……这一连串的词语打通了她的某些记忆,破碎的片段开始慢慢重现:那女人特别高、特别瘦,手脚都比常人要长,她手里拿着……拿着把带血的刀,她和湘玉正好经过那里,被她撞见……她追了过去,她们转身就逃!
  “皇上,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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