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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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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一笑,“哗啦啦”斟了两茶盏酒,一人一猴便扑到了桌面上,各据一盏,狂饮了起来——
只是那只猴子在把头埋进酒里前,忽然冲着唐云引抬起了头,并且猛烈地吞了口水——
就不知那咽下的口水,是冲着美酒而流?还是冲着唐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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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木门被启开——
满室繁花入眼!
郁郁清香随之而出——
这,是简随云曾住过的那间民屋,而此院,正是她入周园前呆过的那座小院。
院中清净依旧,一花一木未有不同,但这间门内……
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停顿了一下脚步,看着门中——
原本可一览无遗地床几桌凳不见踪影,却只见花色重重、花枝叠叠……
桌面、窗台、地面……到处都是桃红藕绿,簇拥着、绽放着,香气四溢!而绿色间
的无数红,乍一看,就像有千万朵荷包坠在枝头,正随门开风入而摇曳——
“不知那小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荷包牡丹堆在这屋中,敢情他要开个花铺不成?”身旁的女人满含风情地笑,眼睛盯着简随云。
简随云的眼则盯着那花影包裹中的一只硕大的木桶——
桶,就放在屋内地面的正中央,桶口正冒出腾腾的热气,将室内迷蒙。
“那小子还说,有人要赶远路了,路上会不方便投栈沐浴,上路前便应该洗个澡、净个身,利利索索的才好赶路,又托我站在大街上傻等,从天未亮就等在那里,一直要等到一辆他所描述的马车出现后,再把车上我见过的并唯一认识的那个人请来这里……”女人叹了口气,不太满意地抱着双臂,但那眼里的兴味却像是很满意。
简随云的停顿只是片刻,此时已在她的絮叨中重新抬步,袍角翩然间过繁枝花影,立到了那只桶前。
俯视——
水波清澈,飘着些红色的花瓣,而水中有她的倒影。
“这是咱洛阳城外的泉水,是绝对正宗的清泉。”女人跟着她,手指一点又指向一方桌面,“呶,那还有叠衣物,是他拿来给你换洗的,你就当在自家一般,洗过后换上便是!”
说完,女人立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简随云。
从洛阳到唐门,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确实至少得十余日的路程,而一但出洛阳便会放速行驶,也确实不会再有净身的机会了。
简随云如花的眼睫轻垂间,对着自己的倒影,一双手已移向腰身,轻解束带——
女人仍然不肯离去,仍然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盯出个洞来似的。
直看着腰带离身,青衣飘然落地后,现出里面的胜雪白衣——
女人还是杵在原地。
她赖着不走,简随云也不以为意,继续着,当一层层衣物像云衣一般被退下时——
露出了一具光洁、修长、纤雅合度的女性躯体,线条紧实而匀称,肌肤明净而透亮,长发似水墨飘散……整个人就似云水间勾勒出的。
十三娘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里像跳进了两颗北极星,嘴巴不由地张开、张大,又慢慢地咧起——
微微的水响,花瓣浮动,简随云的足踏入了水中,身子沉进了花瓣里——
“对了,我还有事,你自便!”女人的喉咙再次滚动,匆忙地提起裙角,拔腿离开——
而当她“哐当”掩上门,后背靠在门上时,那脸上的笑就像山花烂漫,直要将天上的日头也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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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牡丹的香气,浮逸在每一个角落——
荷包牡丹的花影,遍布屋内视线可及的每一处——
艳丽的花苞将水温腾起的微白的、迷离的氤氲点缀的生动,仿佛透过他们能看到一张张笑脸,而每一个笑脸都是同一个人的。
曾记得:那个人说过,当一个人送另外一个人荷包牡丹时,其间所代表的意喻,便是日月昭昭!
而这屋中,每一朵“荷包”都那样饱满、灿烂,密密缀挂,足有千朵万朵,那当年的痴痴等待、穷尽一生的玉女所绣出的荷包又可曾有这般多?
简随云的眼穿过氤氲、穿过花枝,放在对面摆满盆花的方桌上——
那余留不多的桌面上,有一摞淡色的衣物、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木盒,还有一株带着花叶、粘满泥土、像被人连根拔起的红花。
红花的花盏大多已被去除,花根成块状,有如成人的拳头般。但根须上却有张纸卡?
即使卡上的字迹有如蝇头般大小,简随云也已看得分明,那上面写着——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牡丹易得,百年的牡丹可不太好得,妹妹既在明处,不如我来顺手牵羊,笑纳、笑纳……”
“纳”字后,有一张笑脸——
画得是弯弯眉、细细眼,一眼睁来一眼闭,唇角歪歪舌头吐……
第八十六章 秘语(上)
再见简随云,长发如瀑,衣袂翩翩——
换了衣服?
风吉儿眼神一闪,见那袭衣衫同之前的长袍款式雷同,只是颜色更浅,有些近于白色,却又不是完全的白,就好像是……
她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另一种颜色,调眼看向唐云引——
对了,就好像原本的那种淡清色融合了唐云引现在身上的这钟月白色,二者合一,便混成了更雅、更飘逸得浅浅的青。
青雪半透明,盈盈婉转间,便是现在的简随云。
等等!
简随云的手里似乎比进去前又多了件东西?
的确是多了件东西,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木盒,但却绝不是简随云带进去的。
院里会有什么人?简随云进去后都做了些什么?那只盒子里又有什么奥妙?
风吉儿有了更多的疑问。但身旁的唐云引却依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微抬起眼,将视线在简随云跨出门槛时便投了过去。
望得依旧淡而从容。
“随云,三件事已做完,咱们该道别了!”门内,跟出的是先前拦路的女人。
她一手立掌、一手撑拳,笑意浓浓地举在胸前行了个痛快的江湖礼,说到此处,看了看台阶下半掩在车帘内的唐云引与风吉儿。
“不过,随云呀,你可别忘了在这洛阳城的千家万户中有一间屋子是为你留着的,那屋里的桃红,我十三娘会派人日日来打理,日日来浇灌,好叫它们都完好无损的等着你回来!”
“呃。”
风吉儿微眯的眸子又睁大了。
“驾!”马夫扬鞭——
终于,再度起程。
车厢内,又复平静,坐着的三人均无语,只有七宝“滴嗒,滴嗒”流口水的声音。
它已过足了酒瘾,正歪坐在茶盏中,湿漉漉地将头靠在茶盏的边缘,瞬也不瞬地斜睨着唐云引。
一边睨,还一边笑,那笑怎么瞧怎么像色眯眯的模样?
风吉儿恨不得一拳打扁它的头,如果不是十分确定这是只公猴子的话,她真怀疑这是只犯花痴的母猴。
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个,心神基本都凝在那两件简随云的行李上,紫色的包裹与后来出现的木盒中会装着什么?
琢磨间,马车很快驶出了洛阳城,上了城外官道。而大道平坦,车夫连加几鞭,立刻风驰电掣。
车行约两盏茶功夫,突然——
“公子,有人拦车。”车身又是一震,车夫禀报。
又有人拦车?!
意外中,风吉儿瞟到那两位仍是淡若清风而她又离车帘最近,最重要的是她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便立刻挑起车帘——
一个很年青的女人!但见入眼处一团火红,立于绿色织荫中,就像一朵榴花炸开在那里,将热力逼放!
而那是一个着红色劲装的少女,体形健朗,棱角分明,满脸朗日般的笑,肋间还跨着柄二尺短剑。她是谁?
“高人,咱们又见面了。”少女在看清车内的人后,笑容不变地躬身——但她的眼于低垂的头颅中微微抬起,视线定在车内的一个点上。
又是为简随云而来?谁都能看得出对方所盯之处正是简随云的身上!
而简随云本在闭目凝神,此时张开眼,回视车外的少女——
“高人,我家先生有请。”少女的身子躬得更低,脸上明媚的笑让看着的人心中也像要升起一轮太阳。
这一次,简随云没有很快做出回应。
即使她淡然无波的眼中依旧不显山露水,但她似乎真得比平时有那么一些些的迟缓?
风吉儿凭借老道的江湖经验与直觉判断出这一点。
“高人。”少女再唤,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中透出一种坚持。
风吉儿从刚才就在思量“高人”这个称呼,现在更是紧紧打量着简随云。但见茶香过处,简随云动了!她动,便意味着这辆车又要被耽搁行程!
马车被引到了大路旁的一条折道上,而折道通往一处密林边。
那个少女将简随云请进林中后,很快又返出守在林边,并且一只手始终把在腰间的短剑上。
似乎并不希望别人再跟进。
于是,唐门的车就停在距林十数丈处,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木头中的木头!”风吉儿再瞟一眼唐云引,并且咬了咬嘴唇。如果不是跟着这么一个呆子,她一定会想办法避过那个丫头的耳目,溜进林中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乾坤!但现在,她顾全身份,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任凭好奇心像海水起潮一般狂泛,并将她淹没。
林内,郁郁葱葱。
一个不太大的空场中,有一车一人。
车,是乌篷马车;人,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的人。
长身而立,衣衫淡雅,那个人折扇轻摇间不显半丝浮滑,却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东西。就仿佛是那里有一波古井,虽有无边的深沉、安静,却在最底最底的深处反映着群星集聚的璀璨。
“你,来了?”他在笑,笑眼中卷着欢愉的千层白浪。
简随云也笑,笑仍然如花开即落,并已停步,立在了入林处。
离对方不远也不近。
“想问,你是否真来自‘山外山’的‘洞中洞’?”他的眼看着她。
“这次比上次多一句‘高人’。你,已确定我的来处。”她回视他。
“果然是你!”他似乎更加欢愉,几番苦寻,终于寻到了你。
“寻我无益。”她淡淡回言,而她的回答他似乎并不意外。
“姑娘,在下知你不喜插手身外事,但这件事事关天下!”
“天下何其大?”她又微微一笑。
他眼里的笑意却逐渐褪去,“是,天下何其大,世人何其众,但这件事,非姑娘不可。”
“你,同样可以。”他们的话就像某种禅语,虽无明确的指示,却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在下所学,皆为安邦定国之能,也自负天下无几人能在此中胜过在下,但此次要遇的劫,在下恐力有不及。”
“不及,便不去管,尽力为之。”
“尽力为之?”他摇了摇头,“在下是想尽力为之,但且不谈在下的抱负是否能成真,只谈这天下若真有变局,祸乱的会是苍生百姓。”
“世间变迁,自有定律。”
“的确,古往今来,历代历朝的更替都有它不可挽回的必然的现律,但若能够避免,也是造福无数,何况此次祸及的可能不只是庙堂,还有江湖。”
“江湖从来多事端,不足不奇。”她的回答仍是简单。
而他的话越来越多,“姑娘,恕在下实言相告,在紫雁山一乱中,朝廷本有意将所有江湖人一网打尽,若非姑娘当时突然出现,江湖,也许已不是现在的格局。”
“人人皆为七色花而去,朝廷也不会轻易改变江湖的格局。”简随云的眼里透出一种明了。
“原来姑娘将这些也看得分明!”他的眼中一亮又一暗,不错,朝廷本也是听闻了传说,对世间是否真有七色花一事存在疑虑,连派几路暗探打入江湖。在确定了的确有人看到过七色花瓣的花后,对于它会落于江湖人之手颇为忌惮,才会派大内高手前去。
而随后布兵中州省附近,是想趁江湖人为夺七色花自相残杀时将其剿灭,但意外出现的几批人也让原本的局势更加得难辨,便临时撤消了杀令。
忽然,他看到了简随云的眼里浮上了些似笑非笑,不由停顿,随即又微微一笑,他接续前言,“姑娘应该是对皇家真正想得到七色花的目的不以为然。七色花在传闻中有克解百毒、延年益寿、起死回身的奇效,皇帝是一朝统治者,权顷天下,享有了世间人所没有的富贵后,便想着怎样能永坐江山、寿与天齐!从始皇帝赢政派使出海外求仙丹开始,每朝每代的皇帝无不想着真能万岁、万万岁,姑娘淡看世间,自是不耻皇家出兵的真正缘由。”他摇了摇折扇,“不过,原本只是中原江湖内的一场夺宝战,却连异族人也闻风而来,除了草原上的箭手外,另外一批身材矮小的来客也颇有来历,还有里应外合的灰衣人,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朝廷若再擅自动作,难免会牵连甚广,而那时再改变中原武林的格局,也许正中了有些人的下怀,反会使天下乱得更快。
毕竟,七色花寂寂千年,为什么会在一朝间便闻名天下。并且几乎所有人在同时间突然都知道了它以及它的藏处,还听到了关于它的种种神奇功效,引得多数的江湖门派俱都参与了进去,杀了个乱七八糟。
那种手段,极像是有某种势力在背后谋划着。
但即便不加速江湖的分裂、覆灭,趋势却已有,江湖纷纷,外族蠢蠢,当朝者又少不更事,敦厚软弱,致使权相当朝,多年来早已朝纲不振,神州动荡也就指日可待,届时百姓必将陷水火之中,姑娘。”
墨海汪洋是他原本沉静的眼神,而今,那眼神更加深邃,语音中也有着千斤之重的深沉。“姑娘虽现身紫雁山中,必不会像那些人一般是为夺七色花而去,而姑娘冷眼旁观,也定当看出了当今局势,天下欲乱,姑娘是扭转天下格局的关键。”
如果此时,有旁人听到他的这番话,定会惊然变色!
毕竟,现在的天下仍是太平。他的话足以有惑乱人心的大不敬之罪!
但君子治未乱之乱,天下间,真正能统观全局,洞悉未犯之祸的人又有几人?
这次简随云并未回话,长发于风中微扬,眼神却似乎更加得淡然了——
“姑娘,在下虽料得天下必乱,入庙堂却甚晚,格局已定,而在下无法在乱前左右当朝者,只能尽全力去化解,若姑娘能出手相助,平息一场危机,是苍生之幸!是百姓之幸!是东方瑾的幸!”
他,弯下了腰,冲着简随云一躬——
他,微垂下眼,冲着简随云郑重语。
仿佛,轻跳的林风在此时也被熏染,翠绿的村影也变得凝重。
而她,眼神悠悠,好像是立在莽莽山头,周身涌漾一种难以捉摸的、飘忽的气息。
让人难以确定,她的回答倒底会是什么?
第八十七章 秘语(下)
林外——
莫燃儿一手俯在自己腰间的短剑上,另一手垂在身侧。
她的眼正穿过空气定在不远处的车厢内,似乎在此时她才注意到唐云引,眼里,有谜样的怔仲。
那是许多少女在看到唐云引后都会有的表情。
“喂,那女娃儿好像到现在才看到你这么个大活人!”风吉儿漫不经心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歪了歪嘴,看着唐云引笑。
唐云引并未理会她意有所指的话语,淡然地做着他一直做着的事——
品茶。
“啧,说来奇怪,哪个女人瞧到你的第一反应便是发呆,但这个少女却有些反常,你说,是她的定力太好?还是她的脑袋有点问题,反应比别人的慢几拍?又或者——”
她不怀好意地盯着唐云引,而为了能瞧出个端睨,她第一次让自己的眼看向唐云引的双眸,并且开始提前控制自己的心神。
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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