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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蔷薇 王平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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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枚终究不是会死缠烂打的女孩子,她说:“你身体还好么?”
  淡家儒做了个手势,示意办公室中的人噤声,走到窗边低声道:“还好。”
  赵枚忽然就想不出什么话说了。
  淡家儒挂了电话。
  是她勾引他,是她主动送上门。
  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最后一刻接受了而已。
  难道要让他在接受了她之后满腔柔情柔情蜜意陪在她身边,喜欢她,爱着她,和她谈情说爱?
  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几天后的傍晚,她收拾好自己的随身衣物,反正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一个小小的手提箱。
  最后一次出去散步的时候,又一次遇到邢未羽。
  邢未羽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赵枚,看来以后没什么机会见到你了。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交流上个星期就结束了,这个星期天,我就要回国了。”
  赵枚本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华裔美国人,现在才知道他只是在大学期间出来交流,便顺着话随口问:“你念国内什么大学?”
  谈及母校,邢未羽笑起来,报了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的名字。
  赵枚“啊”了一声,“你好厉害。”
  这所大学的名字,即使是生在香港长在香港的她,也如雷贯耳。
  这一日,赵枚随手披着淡家儒的厚绒棒球外套,衣服空空荡荡的,格外显得人小,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邢未羽此时抒发过临别感言,骤然发现赵枚的精神不好。
  他轻快地笑起来,“明明是水水嫩嫩的一个女孩子,怎么把自己搞到这副模样?你学人家嗑药?还是通宵上了?或者是失眠?”
  赵枚也随着他笑起来,“你又不是医生,更不是中医,还精通这‘望闻问切’的功夫?我的脸色很吓人么?”
  邢未羽摇一摇头。
  赵枚酝酿着如何和他告别。
  邢未羽忽然说,“我不是医生,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隐忍着,压抑着,否则你不会这样憔悴。告诉我,是谁忍心,让你这样难过?”
  赵枚裹紧外套,“你管的太多了。”
  邢未羽自嘲一笑:“我从未想过,我也会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周末,赵枚回到香港。
  赵枚重新回到寄宿学校,钟心怡兴奋地张开双臂跑过来拥抱她。
  接踵而来的,是无休止的考试,无休止的复习。
  她渐渐觉得香港的空气潮湿而闷热,好像三温暖中弥漫的湿气,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再给淡家儒打电话,一直都是秘书接听。
  听声音,温柔婉转,却不再是Lisa。
  不知道她身边究竟有多少人,开始的时候她持续着打,听到秘书小姐的声音就挂掉电话。
  后来渐渐心灰意冷,就不打了。
  赵枚在书本中麻痹自己,甚至开始琢磨内地的高考制度,试卷做了一把接一把,有时候晚上直接学到凌晨,睡两三个小时就又可以起床背单词。
  有时候随便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
  为此,班主任还特地找她谈过话,让她不要过于拼命读书,不顾身体。
  赵枚微笑答应,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她需要身体和大脑都不停运转,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再那么可悲地想起淡家儒,在她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却换来他长久的不闻不问之后。
  钟心怡实在看不下去,拖着她去参加私人的小派对。
  朋友请朋友,一轮一轮请下去,来了好多人连钟心怡都不认识。
  赵枚竟然又看见了邢未羽。
  邢未羽遥遥向她举杯,丝毫不带惊讶之意。
  原本,邢未羽的好朋友邵永之的弟弟,邵恒之,给他打电话邀请他来参加一个年轻人的聚会的时候,他一点情趣都没有。邢未羽从小和邵永之一起长大,对于他不那么亲厚的弟弟,本来就带着点疏离的意思。
  可是邵恒之接着给他的邮件里面,他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赵枚。
  骄傲,倔强,敏感,固执,聪明,隐忍,同时美丽,娇俏。
  好一朵带刺的玫瑰。
  “邢未羽?”赵枚走到他身边,笑着喊道。
  她一直念女校,身边很少异性朋友,在这里看见邢未羽,有淡淡的欣然。
  邢未羽微笑,从旁边托盘递了瓶红酒给她。
  钟心怡寻了半天,不见好友的身影,好不容易发现了她的行迹,竟然还附带了一个养眼的帅哥。
  她带着点促狭,好奇地看着举杯对饮的俊男美女,“这位帅哥是谁?赵枚,不介绍一下?”
  赵枚这才发现钟心怡的踪影,又觉得自己和邢未羽却是有几分暧昧,于是转过身,退了一步,介绍道:“这位是邢未羽,前一阵子他在美国交流,偶遇过几次。”
  偶遇过几次?钟心怡敏感地抓取到赵枚语句中让人不得不多想的短语。偶遇之所以叫偶遇,那是因为它只能发生一次,或者两次。如果几次没有约好就遇见,那么就不再是偶遇了,那一定是一方或者双方的故意。
  看着这个男人明显富有意味的眼神,鬼都知道他对小赵枚动机不纯。就是不知道赵枚心里是怎么想的。
  钟心怡一笑,“看来,你们今天非要跳支舞不可了。”
  “不!”赵枚脱口而出。
  她挽着钟心怡的手,礼貌地朝邢未羽笑笑,有对钟心怡低声耳语,“你难道不知道我不会跳舞么?”
  邢未羽从她脸上的神情精准地看出迟疑的拒绝,优雅一笑,笑容迷人,“想不到遇见一个老同学,我去看看,两位小姐慢慢聊。”
  钟心怡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你,你,你,竟然暴殄天物!这样的帅哥,你竟然——”
  钟心怡夸张地拖长音调,赵枚白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化身成色女了?”
  钟心怡得意一笑,“我本来就是色女。好了好了不管你了,我自己找乐子了。”
  钟心怡永远有办法在这种场合成为一群男孩子的焦点。
  赵枚却选择在场边的角落处沉默地取回一杯橙汁慢慢啜饮,米白色的印花墙面上,几个不知名画手的画作带着青色的湿润深刻的气息,她缓缓闭目,试图适应周围的人生喧杂,杯盏碰撞声和音乐声。
  “喜欢这幅画?”悦耳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不公开身份的新锐画家的画作,发表署名是‘永恒’,曾经在巴黎画展上获奖,最近一次的拍卖价格是20万。淡氏企业最新推出的绿野仙踪香水广告的布景,就是和这位画家合作设计的。“
  赵枚心头一跳,微转过头,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男人面上扫过,微笑,“是么?我不看时尚杂志,没有听说过这款香水,对画作也没有研究。”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打扮帅气中带着点随性和夸张的邪气,左耳带着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说话是明显的ABC的口音,很吸引人的一个男士。
  “是么?”长眉微挑,男人嘴角翘起来,“我倒是觉得,你停驻在这幅画面前,就是和画有缘。”
  “莫非这画出自你认识的人之手?”赵枚随口问。
  男人笑而不答,伸出手来,“邵恒之,无名小卒一个,很高兴认识你。”
  无名小卒?
  能够在钟心怡的party上获得入场券的,不是名门之后,倒是异数。
  只是邵这个姓氏,确实不是什么经常和他们交往的大家族。
  赵枚思量着,伸出手同他握手,“我叫赵枚。”
  “既然这么有缘,让我在画下和你相遇,赵小姐一定要赏脸跟我跳一支舞才好。”
  赵枚抿了下嘴,想着如何礼貌地拒绝,那边邵恒之的目光忽然停驻在赵枚身后少许。
  “小邵,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邢未羽亲热地和他打招呼,一手握住赵枚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邵恒之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邢未羽的这句话,脸上平静的笑容消失,带着少许阴沉,他低声说,“小邵?”
  邢未羽的微笑无懈可击,拉着赵枚的手从邵恒之身边经过的时候,低声在他耳边说,“大邵仍然关心你。”
  邵恒之脸色转寒,“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11Chapter11

  赵枚摸不着头脑,险些撞上前面穿露背装的美少女的香肩,呼吸未定,邢未羽说,“现在从舞池出去,也已经晚了。”
  赵枚无奈,邢未羽已经牵着他的手开始跳舞,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开始跳。
  “那个人是你朋友?”
  “不算。”邢未羽简短回答。
  赵枚心不在焉,刚刚那个人说,淡氏刚刚推出了最新的香水,绿野仙踪。
  不知道淡家儒又为这次的新品推出耗费了多少精力?
  绿野仙踪,彼时下午在家里看哈利波特,他偶尔从房门探头,看着电视画面轻笑,“小女孩,你还是比较适合《绿野仙踪》。”
  她皱着鼻子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卷起手中杂志,遥遥指向她的小书柜,“《五个孩子与凤凰与魔毯》,这不就是你的品味么?”
  她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抱枕扔过去砸他,终究还是不敢,只能反唇相讥,“在那个年代,这可是超越性的创想!”
  “哦。”淡家儒笑道,摇着头离开。
  回忆久远,却明晰如昨日。
  只是,那个人,却在她满心以为可以接近一些的时候,在她把自己献给他之后,离她越来越远。
  抬头看厅中的复古吊灯,灯光衬得天花板一片清朗,如同明月当天。
  “你撒谎。”
  骤然而来的指控让赵枚一惊,抬起眸注视着邢未羽的脸,却发现他唇边依稀有笑意。
  “你明明跳得很好,看得出来一定好好学过,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跳?”
  赵枚语塞。
  其实不是不想和他跳,事实上,是不想要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跳。
  “好了,如果撒谎在先,再不专心,可就太让我伤心了。”
  赵枚被他故作无辜的表情逗笑,在他的引导下完美地转了个圈。
  一曲终了。
  不知道谁带的头,大家开始鼓起掌来。
  然而掌声轰鸣之时,在许多真诚赞赏的笑脸之中,她看到一张阴森森的脸,身边女子妖娆异常。
  是淡家玄。
  赵枚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才发现,邢未羽的手竟然还停留在自己的腰上。
  她不着痕迹地退开,有意躲在邢未羽身后,不希望再让淡家玄看见。
  过了很久,直到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到了吧台边,人们的目光不再集中在他们身上,赵枚才舒了口气。
  淡家玄阴魂不散,直接过来拍赵枚的肩膀,“小嫂子,你红杏出墙?”
  赵枚手里的香槟全部贡献出来给淡家玄洗头发。
  她听见他无声的骂了句脏话。
  赵枚冷冷一笑,从旁边绕开他。
  因为淡家玄的出现,赵枚简直郁闷的要死。
  任何一句平平常常的话,都可以经过淡家玄的嘴而变得心怀歹意,恶毒不堪。任何一幕平平常常的场景,都会经过淡家玄的讲述变得居心叵测,肮脏下流。
  邢未羽又被熟人拉着肩膀离开,赵枚一个人捧着杯子,期待淡家玄不要故意在亲戚朋友面前讲自己编排地太难听。
  “舞跳得很好。”邵恒之不知道在何时又到了她身边,轻声说。
  赵枚勉励一笑,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杯子。
  “你忘了我了?”
  赵枚一愣。
  “中环,购物,淡家儒。住在淡家的小女孩,我们好像小时候还曾经一起捉迷藏呢?”
  赵枚的记忆里,那个叛逆的男生的身影终于浮现,只是过往的交往太过平淡,以至于再次相逢她都没能认出来,这个邵恒之,就是小时候曾经每次见面都要被要求喊哥哥的邵恒之。
  那时候的淡家儒,还不曾像今天这样,心思深沉,难以揣测。
  吧台旁边的侍者开了一杯干白,赵枚把杯子推过去,接满。
  这个地方让她烦躁不安,喝酒成了最大的消遣。
  一杯,又一杯。
  邵恒之张着嘴,在她面前轻轻说着什么,她一句都没听到,她只觉得吵。
  “赵枚。”邢未羽的嗓音低沉,“我不在这一会儿,你就在这里喝酒?”
  邢未羽抢过她手中的酒杯。
  邵恒之冷笑,“你又是她什么人?她已经年满十六岁,不需要你看护,更何况你也不是她的监护人。“
  赵枚在两个人争吵之间再次解决了一杯长岛冰茶。
  邵恒之的话语嘲讽而犀利,“邢未羽,你是不是真的到哪里都要以保护人的身份自居?莫非邵永之那个家伙跟赵小姐也有什么关系?”
  赵枚头脑发胀,这两个人的声音一个都不想听。
  她想要跳下凳子,不想左脚踩空,一个跄踉。
  邢未羽恰到好处地扶住她。
  她刚想要推开他,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淡淡响起,“赵枚,你在干什么?”
  无波无澜,不变喜怒,。
  赵枚的一点酒全醒了,从邢未羽的怀里跳出来,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一片灯火璀璨之中,那人长身玉立,深灰色西装,白衬衣,深紫色底枚红色花纹的领带,眉眼之间的风采,比满室灯火还要耀眼。
  只是眉头轻蹙,略有倦意,面色有些苍白。
  她瞬间有些结巴,“家,家儒。”
  淡家儒垂眸,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而看向方才站在赵枚身边的两个男士,“恒之,好久不见。”
  邵恒之过来与他握手,介绍邢未羽给他认识。
  邢未羽深深地看了淡家儒一眼,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又看看乖乖低头在后的赵枚,深深看了他一眼。
  淡家儒像看小孩儿一样笑了,还带着点宽容大度的意味。
  赵枚抬起头瞪了邢未羽一眼。
  他终于皮笑肉不笑和淡家儒说起话来。
  赵枚跟在他的身后,垂着头。
  淡家儒和两个人寒暄过后,拉着赵枚的手把她带到门口,旋即放了她的手,走向车里。
  司机下来给他开门,他坐进去,目光看着赵枚,直到她坐进来。
  “你怎么来了?”关了车门,赵枚未及体会自己的情感,就忍不住问道。
  “这样的party要慎重,你总不会希望自己出现在娱乐小报的头条,作为哪个名门公子身边不知名的年轻女友。”淡家儒一边松领带,一边对赵枚说道。
  赵枚转头透过车窗看着逐渐消失的建筑和天空上的皎洁明月,“我没有不谨慎。”
  淡家儒的音调提高,依稀带着浓重的责备,“你该知道淡家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有多难听,我知道他说了十分,只有一分可以信。但是别人未必这么想,他们或许会把这十分添油加醋传出去。你要知道,邵恒之当年在香港读书的时候,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还曾经和某位政要的新婚妻子传出风流韵事,当时他才只有16岁。从美国回来之后,他的名声比以前还要坏,和他在吧台**?”
  他扶着额角,脸色更加苍白,按着胸口微微咳嗽起来。
  “我的名声再坏,”赵枚笑了,觉得十分讽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淡家儒压抑不耐,皱着眉头说,“赵枚!你在淡家长大。”
  “那又怎么样?我姓赵,不姓淡。你能让我改了名字,你却没能改了我的姓!”
  淡家儒眉头纠结成一团,目光寒煞,倚在黑色皮质沙发上,脸色灰白,额头上全是薄汗。
  ——这就是赵枚看了窗外风景许久,听不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时,所看到的情景。
  她赶紧从手包里取出手帕,叠起来拿在手里给他擦拭额头。
  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刚刚才干净就又冒出来,赵枚记得喉咙发干,淡家儒拂开她的手,“你姓赵,我姓淡,你跟我没什么关系,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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