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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蔷薇 王平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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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声音中气不足,不过总算连贯。
“吃药。”赵枚拧开后座上备着的矿泉水,把药片喂到他嘴里。
赵枚倚在他身边,想象着那几颗白色的药片和冰冷的水一起滑过食道经过胃部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路上没什么颠簸,直到公寓楼下。
老郑打开车门,忠厚老实的面上露出几分担忧,“淡先生,我扶着您进去吧。”
淡家儒下车的时候第一步似乎没能迈吻,晃荡了一下,赵枚又生的不高,力气有限,几乎扶不住他。
淡家儒摇了摇头,撇开他的胳膊,自己往前走。
赵枚赶紧跟过去,淡家儒经过刚下车的一阵眩晕,意识清明不少,朝赵枚安抚性地笑笑,置身到衣帽间换衣服。
他出来的时候,额前的短发都已经被冷汗打湿,身上穿着深蓝色修身西装长裤,淡蓝色条纹白色翻领衬衫。
身上似乎也出了层汗,肋骨位置的衣服依稀有浓重汗痕。
赵枚赶紧到旁边浴室给他放温水。
这人爱干净的性子,出了这么多的汗,要马上洗澡才行。
一浴缸的水还没等放满,淡家儒跄踉了一步,已经侧着身子进来。
另一间浴室在二楼的另一侧,淡家儒双手撑着洗面台,低声道,“赵枚,你先出去。”
赵枚站起来,担忧地望着他。
他不掩饰浓重不耐,“出去。”
赵枚只得退后几步,把拉门拉上一半。
淡家儒却不能等那么久了,隐约听见拉门的声音,神经一松懈,恶心感就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俯身在洗面台旁干呕起来。
赵枚顺着那门缝去看他,他的呕吐都异常隐忍,瘦削宽阔的肩膀不停地颤动。
赵枚捂住嘴,往旁边小厅奔两步,眼泪夺眶而出。
赵枚的脚像是装着铅一样,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等着。
淡家儒出来的时候,已经自我调节了许久,眉眼之间浓重的倦色和疲态,头发湿湿的,身体散发着沐浴露中马鞭草的味道。
他的身体行动如常,淡淡的抬眸看她。
赵枚跑过去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坚硬突出的蝴蝶骨。
淡家儒亲了亲她的额角,吻上她的头发,“乖,先去睡。”
“那你呢?”
“我还有事。”他温柔地说。
赵枚直勾勾地盯着他,“我陪你。”
淡家儒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进书房,打开褐色书柜的第二层抽屉,拿出两小瓶点滴和针管,碘酒,橡皮筋。
右手拿橡皮筋绕上左手,打结地动作难免吃力,几次都不成功。
淡家儒笑了笑,“赵枚,你学过怎么打点滴么?”
“我——”
淡家儒放弃了橡皮筋,干错打算直接进行静脉注射。
赵枚深吸一口气,“我来。”
她小心仔细,消毒,在那青白的手背上找寻血管,淡家儒的血管很细,她找了半天,唯恐打偏了还要重打一遍。
终于将针推了进去,用医用胶带固定好。
淡家儒在那乳白色的躺椅上微微闭上眼睛,赵枚在他身侧,手指抚摸着他因为点滴而冰凉的手腕。
没有拉窗帘,远远望过去,从赵枚这个位置望过去,看不见小区闻名的海景,倒是那广袤的天空上一轮清清冷冷的月,又大又圆。
赵枚静静地守着他,一小瓶点滴打完了又换了另一种药。
她以为淡家儒已经睡了,他却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有些茫然,有些矛盾,有些心疼,“小玫瑰,辛苦你。”
赵枚故意吐了吐舌头,朝他眨一眨眼睛。
淡家儒忽然问,“你觉得我会赢还是会输?”
“你一直都是赢家。”赵枚启口。
淡家儒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赵枚轻声说,“输了又有什么关系?”
许是点滴发挥了效用,淡家儒精神了些,“输了?奶奶一过身,我就要被发配边疆了。或是脱离淡氏荫蔽,情况恐怕无法同今日相比。”他蹙眉,思索片刻,“就如同今日的淡家礼和张婉茹。”
近日小报的报道丝毫不客气,传言张婉茹未能嫁入豪门,反倒是辛苦接片,工作繁忙,为养活未婚夫发愁。
赵枚当真不在意地笑笑,“我不需要高级定制服装衣饰,我更不需要身后跟着一大堆秘书和助理,最重要的是,我这个人没什么强烈的物质**,有的话很好,没的话也不觉得糟糕。大少爷这般人物若是愿意抽身而退,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赵枚是真的不计较也不在意他在什么位置。
甚至私心里,并不希望他在淡氏的最高位置,高处不胜寒,淡家儒生命中的冷清本就不易驱除,坐上那个位置恐怕尤甚。
她倒是希望,他被发配到某个风景宜人的欧洲小国,守着一个淡色蔷薇的连锁店,她就找个学校完成学业,医生么,反正在哪里都能找到工作。
淡家儒闷笑一声,“小玫瑰,你的品味,不会已经到达琼瑶的境地了吧?”
“好啊,小哥哥,你欺负我。”赵枚眯起眼睛,眼光却带笑。
“我也远无你所说的那般奢侈。”
“是啊,大少爷一向节俭。”
淡家儒点一点她的鼻子。
“喂,我好不容易变高鼻梁的!”
赵枚小的时候一直是塌鼻子,陈妈告诉她小孩子骨头还没有长成,每天不停地抓可以抬高鼻梁,结果赵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夹子夹,每天疼的两眼泪汪汪了。
每天回家看到红着眼圈却一往直前的赵枚,是淡家儒当时的小乐趣之一。
赵枚一直看着他把两瓶水挂完,扶他回房睡觉。
次日清晨,赵枚在淡家儒的怀里醒来。
鹅黄色薄纱窗帘挡不住的明媚阳光,在淡家儒白皙英俊的面孔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赵枚一时间心驰神荡,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心。
淡家儒没有睁开眼睛,嘴边却绽放了一朵小小的笑花。
手臂紧了紧,把赵枚往自己的怀里拉去。
赵枚圈着他的腰,额头埋在他的颈窝,迷醉地呼吸着那清脆葱郁的矜贵气息。
自那日开始,淡家高层开始激烈动荡。
淡氏旗下在港监会挂牌上市的DS国际01699,DS香港01273,以及淡色蔷薇连锁08722都三只股票开始小幅度动荡。
一个星期后,蒋玉菡在所谓的天价病房诞下一个男婴。
淡老太太喜欢地不得了,母子俩出院后,一直住在老宅,讨老太太欢心。
淡家玄高调出席各种活动,生出了淡家的重长孙,每日只需要一张笑颜,便是最好的宣传,一脸幸福的爸爸模样。
淡家儒如常上班,经营淡老太太吩咐照看的产业。
他这个样子,赵枚也不能安心找一所学校继续上课,她和周静南并营养师一起为淡家儒安排了一些药膳,每天都去厨房煲一碗养生汤,晚上淡家儒回家就可以喝。
晚上八点,赵枚准时在门口等待着开门的声音。
淡家儒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张笑脸,惊诧过去,露出个暖心的笑容,“你又淘气,站在门后准备做什么坏事呢?”
赵枚叹了口气,“大少爷,你真真无趣,好不容易想吓你一下,你一点都不配合。”
淡家儒现出几分懊恼,“你看是这样么?”
他配合的瞪大眼睛,做出满眼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赵枚趴在他的肩膀旁面对着那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淡家儒被那欢乐的笑声渲染,也牵起了嘴角。
苍白清俊的面容,略带着疲倦的眉眼,赵枚跑几步,去帮他解领带,顺便许下宏伟志愿,“嗯,我两天之内一定要学会帮别人打领带。”
淡家儒出来的时候,换上了灰色棉质家具裤子,白色长袖T恤,看起来年轻而英俊。
他吸了吸鼻子,“嗯,今天好香,没有那个东西了是不是?”
赵枚偏不让他如愿,去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盅,趾高气扬地下命令,“乖乖把它喝完。”
淡家儒面色未变,赵枚却窥见,他的黑眸中闪现的懊恼。
她埋下头低声窃笑。
不久之后,淡家为小baby办满月酒。
地点不在老宅,反倒是荃湾的一家酒楼。
赵枚和小baby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皮肤还泛红,可是眼睛又大又明亮,一双小小的眉毛像是画过一样黑。
她伸出一只食指,小baby的小拳头软绵绵如棉花糖,热乎乎比刚出笼的馒头更加弹性十足,一握住她的手指就不放开。
蒋玉菡看着小baby一脸慈爱,就连玩世不恭的淡家玄,也紧张兮兮地盯着小baby的脸,生怕错过了一个表情。
又如临大敌地看着赵枚,“喂,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蒋玉菡说,“你别理他,他是在嫉妒Jacky喜欢你。”
淡家玄横了蒋玉菡一眼,颇孩子气,蒋玉菡拍了他一掌,淡家玄哈哈大笑。
这对商业联姻组成的夫妻,倒是感情不错。
赵枚暗忖。
淡家儒走过来,轻轻揽了揽赵枚的肩膀,平添几分甜蜜温暖。
他看着Jacky的脸,也是平常人少见的单纯平和。
或许面对着最为简单的婴儿,复杂的大人们反倒更容易呈现出他们的真性情。
这样的一个玉团儿一样粉雕玉砌,注定了全家宠爱在一身的宝宝,不知道为人丁稀少又亲戚不亲的淡家带来多少欢笑和温暖。
淡家儒和赵枚送了一个千足金的大锁,斤两厚实。
认识张婉茹,倒是在老太太退场之后。
看得出来,她和蒋玉菡相当熟稔,张婉茹这一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一身吊带黑色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和二十五岁的淡家礼相比,那张艳光四射却有着明显法令纹的脸,看起来倒是大了他不少。
淡家儒在老太太退场之后,就忙于会公司处理事物。
一家人面和心不合,在外面表面工作却做了十足,淡家礼远远地站着,朝赵枚点了点头,又附耳跟张婉茹甜甜蜜蜜交代几句,转身退场。
张婉茹对着赵枚一脸亲热,倒是赵枚,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叫我婉茹就好啦。”
蒋玉菡也陪着笑,“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张婉茹陪着蒋玉菡坐着说闲话,偏偏赵枚此时一无学业二无工作,没什么溜走的借口,只能频繁地看腕间手表。
蒋玉菡倒是不去理会她动作的潜台词,红唇轻启,“小枚你这手表好生别致。”
这实在是个勉强的恭维,这块手表带了这么多年,皮质表带的磨损无法避免,和蒋玉菡手上那块满钻手表,自然不能相比,只能谈得上是大气雅致。
☆、39Chapter39
张婉茹站起来;“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去凌云大师那里帮朋友拿批命书呢。”
凌云大师批命看风水一向灵验,他们这样的老式商贾人家,都有一些迷信;淡老太太每年春节前后都要去庙里吃几天斋饭。
赵承业迎娶第二任妻子;吉日良辰也是凌云大师选的。
后来夏知礼生下一对龙凤胎,赵家的生意也稳定下来;不得不说,赵家上下对他更为信服。
蒋玉菡道;“我刚才国外回来没多久就嫁了人;真还没在凌云大师那里批过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准。”
“准得很呢。“张婉茹说。
蒋玉菡说;”你倒是说说;准在哪里?”
“凌云大师给我批了命,测了名,半天不愿意说话,我反复缠着,也只是让我改名,换个地方生活,或者可以平安顺遂。”
蒋玉菡一惊,“这样也算是准?”
张婉茹笑笑,“怎么不准?如果他是徒有虚名,大可以为我编织个美丽未来,我一样会高高兴兴付钱啊。”
蒋玉菡又问,“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叹了口气,说我真是天生的孤独命。”
蒋玉菡忙问,“怎么会?”
“他说我的命,掘井无泉,所图之事,辛辛苦苦,大抵是一场空中之空,梦中之梦。”
赵枚见她艳丽的笑有几分凄然,忙说,“家礼对你情深意重,早已名满香江。他一定能护你周全。”
张婉茹感激地看她一眼,“但愿我的朋友命比我好。”
蒋玉菡也说,“我本来不信命的,叫你这么一说,倒是想去看看,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赵枚,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
其实,宗教,信仰,命数这样的东西,大多是人们在失望和绝望之下想要寻求的慰藉。
赵枚也只是在心中有愿的时候才会拜神,愿望实现的时候才会酬神。
被她们这一说,心里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她心里一直有一根时常扎进心口的坚硬荆棘,不时在伤口处渗出的血气。
那是因为,她空中花园一样的绿意盎然的芬芳爱情周围,飘渺着的雾气。
她和淡家儒之间的距离。
赵枚背起包包,“好啊,我们一起去看看。”
蒋玉菡倒没想到她真的答应,张婉茹惊讶地问,“你信?”
赵枚说,“我大学的时候,选了一门课叫做:《易经》选读。有的时候,实在无法辨明命究竟是否注定,西方人占星卜卦,我们则是划分天干地支,更加详细准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上限和下限,人可以通过努力在这个范围内奋斗,却难超越这个范畴。有些人说人定胜天,又怎么知道他所谓的战胜天的结局不是他本来就安排好的命运呢?”
蒋玉菡说,“哎呀,你干脆去Hongkong U开个讲座好啦。”
赵枚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快走吧。”
凌云大师已经年越古稀,住在一桩破败的灰色小楼里,见她们三个来了,脸上一片平和,不悲不喜。
望着张婉茹的脸上,有几分宽厚的悲悯。
蒋玉菡道,“大师,我们没有预约就来了,还望您见谅。”
凌云大师干瘦身材,头发花白,额骨很高,闻言笑着说,“小姐是有福之人,在我这里求个愉快和安心,倒也是一桩好事。”
蒋玉菡笑容满面,“大师你说我是有福之人?”
“这是自然。小姐你五行俱全,如铁镜重磨,又兼心性豁达,将来福祉无穷。”
蒋玉菡说,“大师你不用批细命?”
“小姐的命如此只好,何须再批?”
“那你倒是帮我看看这位小姐。”蒋玉菡把赵枚推到前面。
凌云大师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眼神有些复杂,又要了她详细的生辰八字。
他平板的声音过了会才响起来,“秋草逢霜。”
赵枚咬住嘴唇,竟然感到心中萧瑟低沉,听起来便不是好运势。
“倒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前半生困难积弱,要几经波折。”
赵枚喉咙干涩。
谁料到凌云大师又说道,“小姐的生辰八字,我倒是合过的。敢问这位小姐是否刚刚成家?”
“是。”赵枚心里揪紧。
“那就是了,小姐的生辰八字十几年前被拿来给我合过一次八字,前些日子又被送来合了一次。两次是同样的一对男女,小姐你和夫婿的命单独看起来,一个是春日牡丹,一个是秋日霜草,偏偏合在一起,倒是段大好姻缘,夫荣妻贵,贵不可言啊。”
赵枚心中郁闷终于缓和。
“只是虽说是大好姻缘,却是既相克,又相合。”
赵枚疑惑,“这又该如何解?”
“越是相合,就越是相克。”
赵枚听着这相克两个字就受不了,忙问,“怎么相克?能不能避免。”
“所谓相克,就是你克他,他也克你,底子弱的那个就被克的厉害些。”
“大师,要怎样压制,要多少礼金?”此时此刻,赵枚已经完全是沉入其中。
“去寻一块碧绿古玉,玉色越无瑕越好,送来给我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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