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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夜未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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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可怜我。因为从来没见过生活得这么辛苦的女人,所以在心里可怜她,忍不住想对她好一些。乐先生,如果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她抬眼望向他,似乎将那些暧昧都泾渭分明地划到了一种名为可怜的情感中。他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一方,而她只是一味伏低,这样的拒绝最是聪明,令人难以再开口。
乐铖白给自己又斟了一小杯酒,抿了一口:“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两个月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是这意思吗?”他好整以暇地理顺她的话,表情看不出喜怒。
许合子垂着眼:“是这意思。”
“你在害怕什么?”乐铖白盯着她的眼睛,突然逼问。
她猛然抬起头,虽然竭力掩饰住震惊,但眼中仍流露出不安。
他却仿佛早已经将她看得一清二楚:“许合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逼问着,飞扬的眉宇皆是冰冷。而她竟不能作答,怔忪间,手中的瓷盅顺势跌落在地,茶水湿了一桌。许合子飞快地站起身去拾那瓷盅,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在害怕什么?”乐铖白不紧不慢地重复着,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大。
许合子咬着唇,生怕泄露了丁点的情绪。他是这样聪明而执拗的人,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泄露了蛛丝马迹,引来哪怕只是一个转念间的怀疑,便足以使真相抽丝剥茧般被发现。她不能出声,只是飞快地向他望去一眼。
乐铖白冷凝的视线忽然错神片刻。
她有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向他时低微而漠然,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生命中随时会擦肩而过的人。
鬼使神差地,乐铖白心里一动,他忽然探过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以漫不经心却又迅疾的姿态,偏过脸就这么恶狠狠地吻上她。
他的唇冰冷,舌头攻城略地。她想躲开,却被他的手有力地按住,更深地辗转吻下。有那么一瞬间,许合子几乎窒息在这铺天盖地的长吻中。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使劲要推开他,乐铖白忽然尝到一丁点血腥的味道。她的抗拒几近可怜,他于是微微地放开她,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喘气,他已经顺势将她狠狠地重新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一片茫然的黑暗中,许合子什么也看不见,世界仿佛陡然安静,只能感受到他胸口的一起一伏。她没有抬头,于是没有看见他疯狂的眼神。
那是某种无法被压抑的情感,浓烈、困惑、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仿佛晨曦中最温柔的那一道光,从被朝云辉映得温暖的人间,穿透过重重的海水,四处包裹而来的黑暗,无边无际的要将人湮没的寂寞,深入海底九万里。
在海底的最深处,孤眠的灵魂似乎被惊醒,冻结的思念散发着悄无声息的光晕,被辜负与被遗忘的,正在努力醒来。寒冷无声地透过疏淡的光影,裂开细微而无所不在的冰纹,似乎温暖渐渐复苏,而光明重回人世。
第六章 当我已经变成沉淀于光阴中的碎片
童话里,等待已久的睡美人被王子吻醒,两人一见钟情。偶像剧中,永远灰头土脸打工的穷姑娘站在跑车边与无所事事的贵公子长吻。即使是都市八点档的相亲直播,也从来不缺起哄要互相看对眼的男女主角“亲一个”的观众,仿佛一吻便可以定情。
美好的时光就此停留于缠绵的唇齿间,岁月轰然崩塌,从此白头偕老,两相欢喜。世界上长吻过后仍然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向男主角伸出手问“可以给我一张纸巾吗”,口气平淡得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姑娘,大概只有许合子。
而世界上求爱被拒后竟然恼羞成怒直接将对方撂在路边,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我的副驾从来不坐别人的女人”的,大概也只有乐铖白。
他强吻了她,她问他要纸巾,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拭去唇上的吻痕。他用“我的副驾从来不坐别人的女人”这样拙劣的借口告白。她保持着一贯拒绝的姿态,于是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地撂下她开车离去。
那个看似惊心动魄的夜晚,并没有改变什么。两月之期未到,离叶子枯黄的秋天尚远。
许合子还是每天下班后去做他的私人家政,乐铖白仍旧像一个脾气傲慢的主人那样颐指气使。
她擦地,他长腿闲架着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目光甚至比从前更漫不经心。许合子想,他对她的拒绝,一定很是懊恼。否则那即使偶尔落在她背后的目光,为什么会如此炽烈。仿佛猜中了她的心事,乐铖白忽然开口:“我并没有困扰。”
彼时许合子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露台上的一盆小仙人球,听了这话,手指扎到了绒刺上。
没有转过身,她只是低低“哦”了一声。
谁知他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仿佛带着微妙的讽刺:“你不会以为,被拒绝了我就该大受挫折,甚至——像个几岁的小孩一样来报复你?那样的事谁会放在心上。”
许合子心说,你从前不就这样干过。而这样的话,却只能和平行时空中的另一个乐铖白说。在对自己而言还很陌生的这个年轻男人面前,她只是保持着一贯的低眉顺眼:“哦。”
似乎对她始终未转过身十分不满,他提高了音量:“和雇主说话时,难道从来只用背对着别人吗?”
“抱歉。”许合子咬咬牙,转过身,换上的却是一副十分疏淡客套的表情,“乐先生,您还有什么要说吗?”
乐铖白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指尖上,眉间微蹙:“手指是怎么回事?”
“哦……刚刚被仙人球扎了一下。”她连忙解释。
他眼中的嘲讽之色愈发明显:“把自己弄伤,是你一贯的专长吗?”顿了顿,仿佛忍不住,“不是早就让你把这盆东西弄走。”
许合子一声不吭地听着他的教训,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心中简直悔不当初。
这盆仙人球并不是这栋大房子的自有物,而是那天许合子下班时路过天桥买下的。十几块钱一盆,绿茸茸的,煞是可爱。小贩在一旁撺掇着她:“买一盆吧,姑娘。十几块钱换一个天然辐射吸收仪,多划算。何况现在哪个年轻人不爱上网,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不是坏事。”许合子经不住忽悠,付了钱抱在怀里才觉着沉。更要命的是,到这时她才想起,等干完了乐铖白别墅里的活,自己还得再把这盆小东西一路沉沉地抱回家。半途耽搁太久,等赶到葡公馆这头的别墅时,也就不出意外地迟到了。她记得他来开门时毫不友善的神情:“迟到十三分二十一秒,许合子。”
她抱着仙人球,因为怕扎到胸前,姿势十分不雅观:“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他往一旁侧了侧身,留出一道缝隙,她艰难地贴着他的身穿过,正四下里寻一个地方放下陶盆,他疏漠讥嘲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怎么想起送这种东西?”
她的背影足足僵了几秒,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人会在看到这盆仙人球的第一眼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送给他的。
艰难地措辞片刻,许合子开口:“事实上……”
他闲闲踱步到她面前,抱着胳膊一副要听她说下去的样子。
“这盆仙人球……”她一咬牙,搬出小贩的话,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一个天然辐射吸收仪。”
“……”
“对……对……时常上网的人……来说,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不是坏事。”
黄昏的光线洒在两人之间,客厅空旷寂静,半镂空的壁架上搁着两套象生瓷书,半拉开的垂帐被凉风吹得微微鼓起,仿佛小孩子吹泡泡时鼓起的两腮。
而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穿着最随意的绿家居衬衣,踩着拖鞋,低头凝望着她。
这样的世界里,只有匆忙赴约的她和手中抱着的仙人球,时刻提醒着画面的不和谐。
许合子甚至忽然想,倘使他继续追问下去,问起这盆仙人球的价钱,那么就算地上忽然裂开一道大缝,自己也没有脸跳下去,当作一切没有发生。
好在他并没有为难她,反倒是漫不经心地吩咐:“撂在那儿吧。”
她见他一脸的不情愿,连忙开口:“其……”半个字尚未脱口,他乌黑的眸子已朝她静静望来。
许合子眼巴巴地瞅着那盆小东西被他从手上抢过。几天后的傍晚,她在乐铖白卧室的窗台上偶然看见它。小东西生机旺盛,在夕光中浑身毛刺,仿佛笼着一圈小黄晕。
许合子盯着那盆仙人球足足半分钟之久,连乐铖白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杂志盯着她看也未察觉。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她迟疑着开口:“仙人球放在卧室不好。”
他倒是拧起眉,口气冷淡:“所以?”
“不如把它搬到书房。”
他对这个建议似乎持着模糊的态度,她便没有再提。
而这时乐铖白轻描淡写的那句“不是早就让你把这盆东西弄走”,听在许合子耳里,理直气壮得叫人简直恨不得咬他一口。
挨了教训也不吭声的人,偶尔抬起眼,飞快向他瞥来,很快视线便重新垂下。乐铖白忽然微微一怔。这场景太熟悉,在什么地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他们曾经遇到过。自己满口嘲讽地居高临下望着她,对方始终静静地忍耐着,偶尔向他瞥来一眼,乌黑的眼珠子澄静无比,仿佛盈着一汪水。心口像被狠狠一撞,乐铖白的眉头一点点皱起。
许合子低下头吮着自己冒血的手指。
他看着她的唇,是那样苍白干涩,而那天晚上交缠时的每一分甜美柔软,他却仍清楚记得。
不由自主地,他单臂撑在窗边,低低地俯下身,分明是低下头就可以吻上她侧颊的角度。
察觉到危险的来临,许合子背脊微微僵住,脑中一片空白。
僵持了十几秒,乐铖白倒是笑了,凑近她耳边:“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他真正笑起来的模样,十分好看。眉宇似峰峦隐淡,眸子安静明亮,连翘起的唇角也是完美的弧度。在许合子错愕不及的瞬间,他已经收回上臂,侧身在一旁,似是翩翩公子的风度:“医药箱在书房。”
许合子在书房的角落中找到了那只医药箱。拉出抽屉时,不小心撞倒一个背扣的相框。她随手将相框扶起,却在看到照片的一刹,神情怔住。
十多年前的老照片了,是初秋的黄昏,暖阳似沙漏,悄无声息地流逝着,在少年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十七岁的乐铖白手握网球拍,站在天台上。一身雪白的球衣,天蓝的护腕,好看得令人觉得耀眼。他脸上似乎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伸手欲拍身旁女孩的肩。
那女孩子真是廋,连胳膊也是细细的,罩着一件宽大的运动服,一束简单的马尾。恰好侧过脸,只留下一个令人猜度的背影。这张照片显然是抓拍,画面很模糊。
许合子握着相框,指腹轻轻摩挲过照片的边缘,垂下的眼中掩饰了许多神情。
他见她一直蹲在地上,忍不住微微皱眉,走上前刚要拍她的肩,却被她猛然起身的动作惊到。等看清她手上握的东西,他的神色渐冷。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的。”她解释,“刚刚取医药箱时,不小心撞倒了它。”
他没有说话。她却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张照片……很重要吗?”
乐铖白从她手中接过相框,拉开手边的一个抽屉,随手扔了进去。在转身的一刹那,波澜不兴地开口:“一张老照片而已。”顿了顿,沉默着开口,“何况,合影里那人……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何况,合影里那人……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明明是已经知道的结果,许合子的一颗心却渐渐下坠。
“一点也不记得了吗?”喃喃着,她在他身后自语。
谁知乐铖白却停住步,微微侧过头:“怎么这么问?”
许合子回过神,勉强找了一个借口:“大概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用这种眼神看一个人,有些好奇。”他转过头,凝视着她平静的神情足足几分钟之久,才慢慢出声:“我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一个女孩子。”
“明明是不记得的人……想必,也只有一面之缘。因为太生疏,才会在十多年后翻出照片时,怎么也想不起。”乐铖白的口气平淡冷静。
许合子渐渐舒了一口气,掩饰住心中隐隐的失落,抱着医药箱从他身边走过。
“不过——”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却突然开口,“你刚刚的样子,真是容易让人误会……你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呢。”
她在一刹屏住息,因为背着身,不知他是用一种怎样的表情打量自己。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终于移步,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将她攥得紧紧的拳头掰开,一根根手指展平,一枚硬硬的小小的东西被放在了她手心。
许合子迟疑地抬眼朝他望去。
“这是家里的钥匙。”
“过几天我要离开海城一趟。”他低着头,凝视着略微有些不安的她,“这里没有人。门库已经输入了你的指纹认证,随时都可以进来。”
“你那吃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顿了顿,他似乎噙着一丝淡薄的笑意,转瞬即逝,口气是一贯的傲慢无礼,“难道,雇主不在时,家政人员就可以吃闲饭吗?”
乐铖白这一走十分突然,突然到许合子第二天傍晚来时,别墅中已经空无一人。
小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英文杂志,温过牛奶的杯子仍旧静静地搁置在壁柜上,半露天的玻璃顶洗浴间里,浴池边长短不一的浴巾被随手撂在一旁,缓缓透着光的百叶窗让许合子一度以为外头的天色还早。
无意中按下遥控器,谁知LED显示屏上却跳出了未关闭的画面。
乐铖白的私人生活向来十分讲究,就连庭中栽种的花木,也是由专门的园丁按期打理。因此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洗浴间造置得如同小型休闲室,许合子并不奇怪。
她忽然想起,这人是天生的身娇肉贵,少年时自己寄居于乐家便时常惊诧,世上怎么会有被宠得这样娇气的孩子!而纵使隔着多年的陌路,他骄纵的脾气却一点也没变。
抬起头,正要去关掉屏幕,许合子握着遥控器的手却忽然停住。
屏幕中的自己,似乎有些无措,犹豫着按了几下门铃。片刻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上端的摄像头,于是对准脸。
“乐先生,是我。”
而后便是漫长的等待,等待中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发怔。
一分二十六秒。
画面戛然而止,屏幕全黑。几秒后,重复的画面又开始不断播放着。
这场景再熟悉不过,是她头一次来这里,因为些许的不安,甚至是手足无措,整个人紧绷着,甚至没有微笑。那之后乐铖白便在安保系统中输入她的指纹,从此省去了不少麻烦。
她记得他曾经在客厅中观看过这段录像,在她进门的一刻便及时地关掉。因此一直以为,录像只是安保系统中的一个环节,全然没有想到,乐铖白是刻意拷贝进档中的。
许合子盯着巨屏看了整整几分钟,握紧遥控器的手又渐渐松开。“吧嗒”一声,遥控器应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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